正文 第一百十七章 胃疼 文 / 言如歌
安靜的別墅周圍,海邊還隱隱傳來海鷗叫聲,聽起來非常美妙和諧。
「啊——」突然一聲驚叫響徹整棟樓。
手裡的書一滑,落在地板上發出悶響。
「怎麼了?」戚蔓顧不得多想,急忙跑出去,卻看到其中一個保鏢坐在地上捂著腳,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不知道,阿贊突然就這樣了。」旁邊的幾個保鏢焦急道,也忽略了雲決說過大家都要跟戚蔓保持距離這樣的話。
作為醫生,冷靜對待事情是一種基本要求,戚蔓拿開他摀住腳的手,挑起他褲筒。在看到阿贊褲腿上的兩個黑色牙印時臉色一變,迅速放下褲筒。「被蛇咬了,現在必須馬上處理一下,然後再送醫院。」
阿贊在大家的簇擁下躺在沙發上,紅嫩的嘴唇一下子就變得發黑,大家看得一個個膽戰心驚。這裡一直很平靜,怎麼可能好端端出現一條蛇。
拿出藥箱,手段利落,三兩下就解決。隨意幫他纏上紗布,道。「把他送到醫院去吧。」看出保鏢眼中的猶豫不決,暗自苦笑。「我不會走的,你們放心走吧。」
兩個保鏢帶著阿贊上車去了醫院,望著還留下的兩個保鏢不由的歎氣,坐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餐。莫苡柔也跟著連忙跑過去,疑惑的敲著自己手背。
自己明明是放在戚蔓房間的,什麼時候跑到外面,這樣一來連自己的處境都算是危險。
*
「該死——」
打開車門,胃疼的讓他冷汗直流。跌跌撞撞下車,好在保鏢們當即上前扶住。
餘光看了眼身邊的兩個保鏢,陰沉下聲音。「怎麼只剩下兩個人?」
「阿贊被蛇咬了,剛才被兩個兄弟送去醫院,我們留在這裡看守。」雲決一向是個注重結果而忽略過程的人,光是這點就讓人感覺可怕,保鏢硬著頭皮,不敢面前他的眼睛。
「被蛇咬?」他不確定看向其中一個保鏢,疑惑的垂眸。
「老闆,你怎麼了?」看雲決疼的臉跟抽筋一樣,保鏢們也開始急了,可是笨手笨腳的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找太太幫忙。
樓上的莫苡柔聽到動靜急忙跑下來,遠遠看見雲決捂著肚子躺在沙發上,表情十分難看。「這是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打電話叫救護車。」幾個保鏢手足無措的圍在旁邊,使勁搖頭。
望著頭頂上黑壓壓的一片,卻沒有一個人能緩解此時的痛苦,有種想爆粗口的衝動。「可惡——」
「把藥先吃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隨著,戚蔓從頭頂中出現,消瘦蒼白的臉上已經隱隱有些血紅。「他只是胃病犯了。」
「我來——」莫苡柔接過她手中的杯子,暗暗瞪了她一眼。戚蔓,雲決,對莫苡柔來說,他們之間接觸越少越好,不說別的,光是戚蔓那張精緻絕美的臉就讓她很不放心。
藥還沒放進他嘴裡,突然兩聲咳嗽,不小心將莫苡柔手中的水杯打翻,水漬將周圍人身上濺了一身。
「哎呀,怎麼搞的。」一向愛乾淨的莫苡柔,本能就咋跳起來,退了兩三米遠。再對上眾人目光時,才反應到自己剛才的失態,一時之間僵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
「你回房去吧,這讓戚蔓來就好。」隱藏住眼底的陰霾,淡淡看了莫苡柔一眼,再看向都往後退了一步的保鏢,雖然大家都是本能的動作卻還是讓他無法釋懷。看著蹲在面前依舊一步未動的戚蔓,心中一股不知名的暖流。
心裡不禁猜想,她是反應遲鈍,還是真的沒走。
「我去給你重新倒一杯。」起身,從廚房裡再次端著水走出來,只是手上比剛才多了一條毛巾。
將他身子小心扶起,照顧病人對她這個醫生來說其實沒什麼挑戰。小墨身體自小就不怎麼好,再放他躺下,用乾毛巾認真幫他擦拭身上的水漬。
「你還是不要空腹和咖啡比較好。」幫他小心揉捏著腹部,這也是幫胃病的人可以減輕痛苦的一個小技巧。
「你是什麼身份,要是什麼事都沒有,你不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明明知道戚蔓是好心,可他就是好不出好話。喝咖啡是用來提神,這麼多年,他也一直是這麼過來的。就算知道不好,也不是說改就能改,就像他對戚蔓是一個意思。
「我一直都是多餘的,我很感謝你沒有將我清掃出去。」
「你——,嘴不要在我面前這麼賤。」激動的拳頭緊握,心裡的小火苗再次騰然燃燒,腹部傳來的劇痛讓他頓時皺眉,無法動彈。
「我剛煮了雞湯,你趁熱暖下胃。」冷下臉,收回手轉身走進廚房。
望著她手中端來的熱湯,冷冷甩開臉。「不需要,拿開。」
「東西我放這,你可以選擇。」將湯連忙小心放在茶几上,強忍著怨氣離開。
剛吃了藥,藥效還沒開始,胃裡依舊疼的叫他冷汗直流,說話也是有氣無力。「你給我回來。」
折回腳步,沒好氣的坐在沙發上,當起古代丫鬟,一勺一勺往他嘴裡送。
一勺一勺接連不斷的熱湯,差點把舌頭燙焦,抬手一揮將她推倒。「你想燙死我。」
身體自然的往後倒,熱湯從她耳邊擦拭而過,光是旁邊看的保鏢就心驚膽戰。碗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灑在地板上的湯還在隱隱冒著熱氣。
像個沒事人一樣,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著一旁的保鏢道。「把他帶到莫小姐的房間裡去吧。」
看到雲決身上嗖嗖散發的冷氣,保鏢們暗暗低頭擦了擦額上冒出的冷汗,硬著頭皮在他冰冷的氣溫下扶著回房。
剛才在樓下失了先機,現在說什麼也不能再失,立即迎上去跟保鏢一起將他放在床上。「決,你怎麼樣?」俯身倒在他懷中,小心翼翼抬眸看他。
「沒事了。」拿開她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的爪子,翻身背對著她側躺,望著落地窗外的風景,深深閉上眼。對莫苡柔雖然沒有真正喜歡,但是也沒有討厭,自己是什麼時候對她慢慢厭倦,明明討厭卻為什麼願意對她敷衍。
腦袋裡憑空出現跟戚蔓剛才的情景,情緒不覺的浮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