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只是玩物 文 / 言如歌
陽光透過落地窗折射進臥室，掀開身上的被單翻身下床，昨晚的記憶片段虛虛實實。可是夢中戚蔓眼眶中的水波，滴在臉頰上冰冷的觸感那麼真實。
走下樓，看到白色的身影在客廳裡忙來忙去，瘦弱單薄用來形容她再合適不過，忽然心裡說不出此時是什麼滋味。
吃著熱騰騰的早餐，一個飯盒突然放在面前。蹙眉抬頭看著依舊蒼白的小臉，冰冷很快蓋住忽然湧上心頭的怪異感覺。「你這是在巴結我嗎？」拿起飯盒高高舉在她面前，緩緩的鬆開手，嘴角劃出一聲冷笑。
眼睛定定看著飯盒打翻在地上，裡面的菜飯香頓時湧出來，心裡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職業病犯了。一言不發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收拾地上的殘渣。
這是她自己自討苦吃，她接受。可是某人看在眼裡卻成為刺眼的針，也不管她身體狀況，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兩人臉對臉，距離只差幾厘米，灼熱的氣息扑打在她臉上，薄唇輕啟挑起一抹冷笑。「我不稀罕。」
「接不接受隨便你，我也不會強加你身上。」昨晚才知道他胃病那麼嚴重，雲決那麼壞，實在不應該幫他，好心也只能得到無盡的諷刺。
同病相憐，應該是出於同情吧！
「你憑什麼跟我這麼說話，別忘了，你是用來還債的物品，是我的玩物，玩物懂嗎？」黑曜石般的眼睛危險瞇成一條線，鉗住她的腰際，最後面的兩個字著重咬緊。
「不用你一直提醒。」使勁渾身力氣將他推開，身子卻因為失重而跌坐在地板上。
雲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冷哼一聲，拿起公文包跟外套走向門外，餐桌上的早餐基本上沒動。
望著他逐漸消失在大廳的身影，昨天在酒吧的一幕又出現在腦海，來不及思索太多，嘴巴快速的脫口喊住。「雲決——，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停下腳步，轉身冷漠注視她。
「我昨天看到莫苡柔跟……」咬著唇，眉頭糾結的蹙成一根線。說與不說在腦中來回閃爍，說了他不一定相信，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不說，雲決著實太可憐。
「你吞吞吐吐想說什麼。」看了看手腕上的鑽石意大利金錶，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
開著車回到別墅，莫苡柔正好走到門前就聽到這一段，手裡還緊攥著白色的水晶髮夾。雙眼緊張的望著戚蔓，想走進去的衝動讓她下意識的縮了回來。
在雲決迫人的注目下，彷彿能看到自己未來的下場，垂下頭決定不說。搪塞的低下頭，聲如細蚊。「沒事。」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冷眸在她身上掃視一圈，沒有懷疑她的反常，疾步向車庫走去。
有驚無險，莫苡柔擦了擦額頭山嚇出的冷汗。看著雲決朝自己這邊走過來，連忙躲在花園的花壇後面，直到雲決的寶車徹底離遠才敢探出頭來。
細微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響聲傳來，她敏感的抬頭，看到來人之後又平靜的低下頭。
「小蔓，能不能給我做下飯呢？」將包包放在桌上，一臉的媚笑在看到她絕美到令人窒息的容貌是隨即冷下來，很快便重新帶上笑顏。
「你可以自己做。」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剛要轉身，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身體向前倒下去。「可惡。」趴在低上正要起來的時候，臉在轉過了的一剎那，一個熟悉再不過的白色髮夾出現在她面前，表情一擰抬眸看著莫苡柔。
莫苡柔緩緩蹲下身，將髮夾在她眼前晃了晃，似笑非笑道。「小蔓，有沒有覺得這個髮夾很眼熟？我無意中撿到的，不知道是誰的？」見戚蔓別開臉，心裡的答案已經確定，笑容冷下幾分。「有點像你死媽送給你的吧，也許只是像。」
在聽到死媽這個字眼的時候，臉色一變，一把搶過苡柔手中的髮夾。「你沒有看錯，這就是我的。」
莫苡柔唇角勾起一絲陰笑，突然親暱的挽著她手臂。「小蔓，我可是你姐姐，你別把這件事告訴決好不好？」
「我跟你沒那麼熟。」冷冷轉身，跟莫苡柔相處十多年，她從來就不認為莫苡柔是個知錯能改的人。誰知莫苡柔卻快一步擋在她面前，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她不悅的皺起眉。「你還是走開。」
「小蔓，我只是一時糊塗，你千萬別把這件事告訴決，他要是知道了，恐怕會哪真個莫家撒氣的，到時候爸爸肯定會被欺負的。」見戚蔓不再說話，便知道自己對症下對了藥，眼睛裡的眼淚嘩的留下。「小蔓，爸爸年紀大了，折騰不起，我發誓我以後一定不再犯，你別告訴決好嗎？」
灼熱的眼淚滴在手臂上，溫熱的觸感那麼真實，冷冷抽回手繼續蹲在地上。「你可以不用再擔心了。」
「謝謝你，小蔓——我幫你吧。」說著，作勢要幫忙，意料之中的被戚蔓攔下。「小蔓，我有事就先走了。」隨即坐上自己的車上，凝望著落地窗內在收拾東西的戚蔓咬咬牙。
雖然她現在沒說，但是保不準哪天就說了。她手裡攥著的一顆手榴彈，隨時會給自己帶來損失跟傷害。
一定要拆掉這個炸彈，柯正朗是柯氏集團的總裁，可是要說實力跟財力是沒辦法跟雲氏相比，要不然她也不用這麼費盡心機跟雲決扯上關係。
想到這，鮮紅的唇邊揚起一陣陰狠的笑。「戚蔓，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可別怪我心狠。」
海邊一個人影手拿著望眼鏡遠遠看著這一切，近距離靠近，拿出脖子上的相機卡卡無聲拍下這一幕。
查看相機裡面一張張存照，收好膠卷。
「老闆，我們的人回來了。」阿傑恭敬站在沙發旁，等待司煬開口，直到他招手示意才讓人進來。
「老闆。」海邊的男子進來行了一禮，雙手將洗好的照片放在桌上。「這是戚蔓一切的行蹤。」
放下雲氏集團的資料，微微斜腰拿起一沓沓照片，一張張細細查看。照片很清楚的交代她去的每一個地方，也包括她偷看別人房間的照片，在戚蔓的周圍還拍下了莫苡柔的照片。眼眉一挑，指著莫苡柔在內的照片。「再派一個人監視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