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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 安時宇的血淚史 文 / 夙夭

    晚娘的神色明顯不對,沈夫人也猜出這簪子與晚娘有莫大的關係,心中疑惑,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見過哪家的夫人戴過這簪子,年代太過久遠,她都記得不太清楚了。

    若不是之前沈荷提起女兒節發生的事情,沈夫人必然也不會聯想到這方面上,便是晚娘不開口,她都不會拿這事亂說的。

    「你放心罷,我必不會說出去的。」沈夫人聲音越發柔和。

    晚娘胡亂的應了聲,便收好蘭花簪子離去,回到屋裡後呆呆坐著,心口湧動著莫名的憤恨。

    為什麼?她上輩子就想問一問,明明同樣是女兒,四個女兒中,卻唯獨將她丟棄,幾次三番,甚至在她年少時有臉跑來認她,說什麼不得已,不就是因為她不是期望中的兒子,所以才會被狠心丟棄,免得拖累家裡被罰款嗎?

    寄人籬下的那些年,她學會忍耐,學會了笑著流淚,也學會了什麼事都靠自己,她不信任何人,也不願依靠任何人,她像是獨自走在荊棘路上的小野獸,雖然一路流血,卻從未允許自己放棄後退,不允許自己服軟。

    她生來倔強偏執,認定的事情從不妥協,那條路她走的艱辛,上輩子的沐晚晚像個笑話,從來沒有真正的快樂過,說不恨哪有那麼容易,只是她恨的太隱忍,最好的恨便是活得好好的,將他們當做陌路人。

    可惜重來一世,她依舊得不到完整的家庭,無論是親生的,還是養父母。她為人兩世,竟然從來都沒體會過父愛母愛,不知道父母疼愛的滋味。

    呵,還真是……可悲又可憐!

    便是這般想著,晚娘心中的怨恨越發濃厚。想要去京城的念頭也越發清晰了,她不會去認那些所謂的家人,但她要好好的活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若那人真夠狠心,便該一刀了結了她,不然。便整日這般提心吊膽的度過餘生罷!

    晚娘決絕的想著,嘴角泛著冷冷的笑意,她向來都是狠絕的人,從沒擁有過,便也不懼怕失去。

    不是說「光腳不怕穿鞋的」嗎?晚娘覺得這話用在她身上極為合適。

    宋梓昱從外面回來時。便見晚娘一身寒氣的望著某處,瞳孔發虛,顯然是在發呆,而且是在想極其不好的事情,且這副模樣是從未見過的冰寒,讓宋梓昱看著極為難受。

    走過去將晚娘抱在懷裡,摸了摸她僵硬的臉頰,溫聲問道:「在想什麼?」

    晚娘直到被宋梓昱抱在懷裡才堪堪回過神來。人還有些恍惚,輕易的被宋梓昱瞧見了眼底一閃而逝的那一抹恨意,讓他心驚不已。面色卻沒顯示出分毫。

    晚娘也察覺身子僵硬,有些發困,便放軟身子靠在宋梓昱懷中,輕聲道:「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宋梓昱猶豫著該不該問,便聽到晚娘繼續開口道:「梓昱,關於我身世的問題。不要再查下去了,我不想知道了。」

    已經沒必要了。前世的悲劇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她年紀小,沒有錢。可現在她已經成親,手裡握著一筆不菲的銀子,足夠她生活了,何況她現在也有能力去賺更多的銀子。

    就算宋梓昱做不了官,但她如今結實了這般多的貴人,更包括了皇室的公主,日後若在京城出了事情,只要她沒有犯下殺人的大罪,那人還能真的將她殺了不成?

    她就是噁心她,讓她惶惶不可終日!

    晚娘承認她沒安好心,可誰又能保證,她整日活在那樣黑暗的世界裡,卻生出一顆太陽般溫暖的心呢?

    她只是不想一個人痛而已,畢竟犯錯的不是她,可為何承受責罰的卻始終是她呢?

    「嗯。」宋梓昱察覺晚娘的情緒起伏波動,手臂緊了幾分,更是不動神色的順著她的後背,試圖安撫她強烈的情緒。

    至於為何不查,現下卻是沒空理會了。

    晚娘情緒的變化在吃晚飯的時候,不僅被安時宇發現,就連一向不怎麼開口的太子殿下都察覺出來了,再看宋梓昱眼底抹不去的擔憂,幾人也默默的沒有開口,一頓飯吃的悄無聲息。

    飯後,晚娘直接回屋,宋梓昱照例去熬藥,安時宇心情莫名煩躁,好像被什麼干擾了,總是不能靜心,來回在屋裡轉悠,看的太子殿下眼前發暈,忍不住要過去將安時宇砍暈了才好。

    「你這是怎麼了?」太子殿下簡直要眼暈了,對著安時宇自然沒了好語氣。

    安時宇微微停頓了下腳步,之後更加頻繁的走來走去,臉上亦是焦躁的神色,眉頭緊皺得能夾死蒼蠅了。

    「安時宇,你若是覺得無聊,不如替本太子去青州走一趟?如今事情棘手,本太子也不方便露面,你去正好合適!」太子微微惱怒的說道。

    安時宇猛然停下腳步,回頭狠狠看了眼太子殿下,復又坐下,灌了一杯涼水,這才開口道:「我也不知怎麼就覺得煩躁,好像被什麼影響了情緒一般。」

    太子殿下微微挑眉,明悟般笑了下,道:「我還當什麼事,以前不就有過嗎?還時常覺得某處突然疼一下,可惜根本沒有傷口,更沒有被碰過一下,我以為你都應該習慣了,怎麼這次卻按捺不住了?」

    安時宇也是一臉的糾結,說起來他也很倒霉,小時候便經常會突然覺得某一處很疼,好像被狠狠的打過一般,每次跑去告訴大人時,看到的都是白嫩嫩的肌膚,根本沒一點痕跡,久而久之,他再說這樣的話便沒人相信了。

    且,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讓父母長輩都他都很失望,直到他明白事理,將這件事情壓著不說後,他們才對他有了改觀。

    但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太子殿下,對安時宇的這個毛病確實一清二楚的,雖然傷口的確不存在,可當時一閃而逝的痛感確實真的存在過的,太子殿下不僅一次在安時宇的眼中看到過,那根本做不來假。

    雖然英明的太子殿下也不懂,但時間久了便也習慣了,畢竟這也沒什麼壞處,安時宇的身體一直很健康。

    若是往常,安時宇忍一忍便也過去了,而且那些感覺都是一閃即逝的,可這次卻來勢洶洶,他連著幾個時辰都是這樣,讓他根本不能當做沒發生一樣。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這都幾個時辰了,可我的情緒沒有一絲要平復的跡象,反而愈發的厲害了,我現在除了煩躁的想打人發洩之後沒有別的感覺了。」安時宇忍住抓狂的情緒,特別忍耐的對太子殿下說著。

    太子也隱約覺得不對勁,微微蹙眉,動了動唇,發現他也沒什麼好說的,略微想了下,才緩慢的開口道:「本太子如今傷口還未口,不能陪著你過招,你若真想發洩一下,慕清兒帶來的那個車伕是個不錯的選擇,能陪著你過幾招,不然你去山上跑幾圈,興許就能好了!」

    安時宇:「……」說這話的人如果不是太子殿下,他真的要過去揍扁了都不帶眨眼的。

    「你這般凶狠的看著本太子作甚?」太子「無辜」的反問一句。

    安時宇覺得他若是再不想個解決的法子,估計很快要做出大逆不道的行為了。

    就在安時宇凶神惡煞的要開口時,他突然愣住了。

    「怎麼了?」太子殿下馬上「關心」的問了句。

    安時宇收起驚愕的神情,皮笑肉不笑的抬頭回了句:「我現在很好。」

    那個「好」字咬得尤為的重,於是太子便知道安時宇這莫名其妙的怪病又暫時性的好了,瞭然的「哦」了聲,再沒了下。

    安時宇卻鬱悶極了,這樣的感覺幾乎有大半年沒有再出現了,怎麼這次卻來勢洶洶的,而且時間還異常的久呢?

    從小他因為這個毛病沒少被長輩訓斥,鬧的他好像是放養的小孩一樣,說什麼都沒人信,可安佳那個滿口胡話的小人卻說什麼都有人信,老天若真是開眼,真該將說謊話的天打雷劈了,不然他還怎麼能洗刷了往日的冤屈?

    所以說安時宇討厭安佳不僅因為她性子不討喜,更因為安佳從小滿口謊言,不僅一直讓他背黑鍋,更是不餘遺力的抹黑他,以至於他在外面的名聲簡直壞的不可理喻。

    而偏生父母都不信這是安佳做出的蠢事,甚至叱責過他,讓他冤枉又委屈,漸漸的便不喜回家,經常窩在太子的東宮,反正太子也尚未娶妻,自從十三歲太子被一個如饑似渴的宮娥下藥想要成其好事後,太子殿下對這事便敬謝不敏了。

    而後,又是安佳這個賤嘴巴的女人「不小心」說出太子殿下與大將軍嫡子恩愛癡纏,惹得京城流言肆意,安時宇真是恨不得將安佳這女人的嘴巴給割開看一看,她是不是吃米共青長大的,怎麼說出來的話都臭不可聞呢?

    更為可悲的是緊接著便傳出慕清兒要退婚的消息,而他又因為要查案和太子隨行一起出了京城,此番回去,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

    想到此處,安時宇便萬分不願承認,安佳這樣的蠢貨是和他一母同胞的雙生妹妹,簡直就是生來毀他的!

    ps:謝謝糾纏三世的兩張粉紅,32423423423的一張粉紅,你們的支持就是夭的動力,麼麼噠,夭的感冒沒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真的好悲催!~~~~(>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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