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被群毆 文 / 子左小右
抱著臉盆,小愛亦步亦趨的走在管教的身後,臉盆裡放著她日常所需的洗涑用品,臉上的表情很平靜,讓人忍不住懷疑她不是第一次進來了。
「到了,進去!」管教用鑰匙打開監獄大門命令道。
霍!是個套間!小愛邊打量邊走了進去。
小愛前腳剛踏入監獄,後腳管教就用鐵鏈把大門鎖上了。
小愛撇撇嘴,感覺此刻自己跟進了集中營似的。
「來啦!犯了啥事兒進來的?」一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的女囚犯搖著手中的銀鏈子牛逼哄哄的問道。
小愛只是掃了她一眼,便徑直朝空著的床鋪走去。
女囚犯對小愛的態度極為惱火,一個箭步跑到小愛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往後使勁扯著,嘴裡的髒話和惡臭的口氣一股腦噴到了小愛的臉上「你媽逼我說話你當放屁是不?你是聾子還是啞巴,這是我的地盤,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老大!」
「嘶!」小愛疼得倒吸了口氣。雙手用力的掙扎著,奈何女囚犯身高體重上都佔盡了優勢,小愛無力還擊,只有招架的份兒。
「看你那騷樣兒!不說我也知道,八成是給哪個貪官當二奶被抓進來了,再不就是賣yin嫖chang,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女囚犯拽著小愛頭髮咬牙切齒的說。
小愛的下嘴唇已經被她咬出了血,強忍著疼痛,用力去掰女囚犯抓著她頭髮的手。
「呦呵!小賤人還敢反抗,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當老子是病貓!」女囚犯說著沖其他囚犯使了個眼色,囚犯們心領神會的一哄而上,把小愛死死的壓在身下,拳頭像雨點般落了下來,打在小愛本就嬴弱不堪的身上。
「別打了,再打下去你們會打死她的!」有一個女囚犯站在外圍叫道。
「妮兒,你把屁眼子給我閉上,急眼了老子連你都打!」女囚犯從拳頭中抬起頭,血紅著眼看著叫著的囚犯威脅道。
聞言,叫妮兒的囚犯大聲的對被壓在身下的小愛哀求道「你快求求她們吧!否則她們會把你打死的!」
打死?打死反而是解脫,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是生不如死,就遂了莫一菲的心願,死在這牢獄裡,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就連自己最親最愛的人都不相信自己。
小愛死死的咬著嘴唇,不管身體有多痛,她都一聲不吭,意識漸漸模糊,她在心裡對自己說「結束了,所有的痛苦都將離自己而去,我那可憐的孩子,媽媽這就去那邊陪你!」
「大娟子差不多得了,我看這丫頭挺有鋼的,再打下去她也不會求饒的!」其中一個長著一對臥蠶眉的女囚犯對自稱是老大的囚犯說。
「拉倒吧!有屁鋼,不就是有個有錢的情人在背後給她撐腰嘛!看她那溜光水滑的臉,不知道用多少化妝品保養的呢,那錢都不是好來的,今天我替天行道,就地把容給她毀了,看她以後還拿什麼勾引男人!」大娟子打紅了眼,根本就停不下來。
妮兒聽到大娟子的話,頓時脊背發涼「娟姐,她那麼單薄,再打下去怕是真的要出人命了,您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想經過這件事兒之後她肯定長記性了,以後不會在跟你對著幹了!」
「你這丫頭今天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總替這個賤人說話?」娟子一臉不滿的說道。
這時門外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管教來了,眾人迅速跳到床上,用被子蒙著頭裝睡了起來。
妮兒快速的走到昏迷的小愛身邊,輕輕的捧起她的頭喚道「喂,你醒醒!」
娟兒將被子露出一個小縫,兩隻蛤蟆眼來回的轉著,注意著監獄外的動靜。
地上的小愛突然全身痙攣了起來,接著眼睛往上翻著,瞳孔慢慢放大,嘴角吐著白沫,樣子猙獰可怖。
「啊!」妮兒忍不住被小愛的樣子嚇得失聲尖叫,管教剛巧巡邏到了門口,聽到監獄裡傳出來尖叫,趕緊將門打開。
「這是怎麼回事兒?」管教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小愛焦急的問道。
幾個膽子比較小的見到此情形,嚇的在被子下面抖個不停。
「當務之急是叫救護車,晚了就來不及了!」妮兒站在一旁看著管教焦急的催促道。
管教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又用對講機跟上級取得了聯繫,然後用眼睛掃了一眼地上鼻青臉腫,留著血水的小愛和那幾張抖得不停的床鋪,心裡已有了些數。
妮兒一直跪在地上不停的給小愛搓著手,她特別怕小愛的手腳變涼,所以一直搓一直搓,就像小時候搓垂死的母親時一樣,一邊搓一邊泣不成聲的說「你可千萬別睡過去了,你還那麼年輕,如果死了,你爸媽肯定會很難過的。」
小愛隱約聽到妮兒的話,心裡發出一絲苦笑,難過?會嗎?現在有人代替她了不是嗎?所有人都會認為死的是莫一菲,沒人會知道真正的小愛已經死了。
「求你,求你一定要堅持住!別輕易放棄自己活的希望!」妮兒的淚水像春雨一樣拍打在了小愛的臉上,讓她霎時又拾起了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這女的是誰啊?自己的死跟她有關係嗎?為什麼她哭得如此肝腸寸斷?小愛強打著精神撐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不一會兒小愛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抬上了車,伴著救護車哎呦哎呦的聲音朝最近的醫院駛去。
小愛被抬走後,妮兒跪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給牆上掛著的皇歷封面的南極仙翁叩頭,帶著哭腔碎碎念著「求您保佑那個女孩兒,千萬不要像我媽那樣帶著遺憾離開人世,她還那麼年輕,求您保佑她!」
「死丫頭你還有完沒完,是不是也想讓我揍你一頓?」娟兒從床上忽的坐了起來,擼胳膊挽袖的看著妮兒吼道。
妮兒嚇得面無血色,嚥了嚥口水,看著雙眼噴火的娟兒搖了搖頭,豆大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張麗娟出來!」管教看著載著小愛的救護車走遠了,忍著怒氣回到監獄,打開監獄門對娟兒命令道。
「什麼事兒啊,管教,我有些不太舒服!」娟兒賴皮的窩在被窩裡說道。
「你不舒服?我看你健康的狠,你看你把人打成什麼樣了?人家家人追究起來,你吃不了兜著走,麻溜出來!」管教沒有耐性的上前拽著娟兒的被子吼道。
娟兒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副我沒幹過問心無愧的模樣說道「管教,你問問屋裡的妹子,哪只眼看到是我打的她?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是不是?」娟兒衝著屋裡的其他囚犯擠眉弄眼的問道。
有幾個娟兒的擁護著符合著說道「娟姐說的沒錯,誰知道那丫頭吃錯了什麼藥,一個勁把頭往牆上撞,嚇了我們幾個一大跳!」
娟兒得意的沖管教揚了揚脖子笑著說道「群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管教你可別冤枉好人啊!」
「好人?你也配好人這兩個字?」管教說完從身後掏出電棍對屋裡所有的人說道「今天的事兒誰要是不說實話,我電棍伺候!」
眾人聞言嚥了嚥口水,本能的身子往後躲。
「國家明令禁止動用私刑,管教你可別幹傻事兒!」娟兒指著管教手裡的電棍,聲音怯怯的說道。
「少廢話!張麗娟出列!」管教簡單粗暴的喊道。
張麗娟掀開床上的被子,慢慢悠悠的從上鋪爬了下來。
管教看了眼屋子裡的其他的囚犯,冷冷的說道「別以為帶走她你們就沒事兒了,一會兒就輪到你們了,敢不說實話有你們好果子吃!」
張麗娟跟在管教後面,趁管教不注意,忙回頭跟其他囚犯使眼色。
「張麗娟你幹什麼?」管教轉身看到張麗娟背對著自己好像在跟其他人比劃著什麼。
張麗娟被這突然的一吼嚇得一哆嗦,回頭賠笑道「沒幹什麼沒幹什麼!」
「快走!」管教拿著電棍催促道。
二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床上的綵鳳不放心的問其他人道「我們該怎麼辦?說是不說?」
「說也沒好果子吃,不說也沒好果子吃!」囚犯米花歎了口氣說道。
「那我們怎麼辦啊?」囚犯小五看看綵鳳又看看米花著急的問道。
「涼拌!走一步看一步吧!」米花重新把被子蓋到頭上,蒙頭大睡了。話題到這戛然而止,屋子裡沒有人再說話,只剩妮兒一下接一下的抽泣聲。
想對付敵人,從外部攻打是沒用的,只能讓他們從內部瓦解。
張麗娟出來後,第二個被問話的是米花,然後是綵鳳,最後是小五,妮兒沒有被叫出去,管教有她的考慮,她不想讓善良的妮兒成為眾矢之的。
管教的一句話就讓她們把事實全盤說了出來「張麗娟已經把你們犯罪的事實都交代了出來,你們看看還有什麼補充的!」
就是這麼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簡單不能再簡單的伎倆,讓她們紛紛老實交代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米花回來時,張麗娟急切的問她管教都問了她什麼,她咬著嘴唇什麼也沒說,她在等綵鳳回來,她一個人面對張麗娟太勢單力薄,要不是她,她們根本就不會對那丫頭動手,出了事她居然一推二五六,把屎盆子都扣在了她們的頭上,虧自己還把她當姐妹,什麼好的都第一個想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