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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身陷險境 文 / 雲意遲遲

    莊善若悠悠地醒轉過來,覺得一邊的面頰貼著冷冷的地面,猛地睜開了眼睛。

    腦子裡慢慢地開始清醒起來,自己明明是從鋪子裡出來往家裡走,不知道著了什麼道竟然就暈了過去,醒來也不知道身在何處。她側著蜷縮在地上,衣衫本來就穿得單薄,這冰冷堅硬的磚地磕得她全身酸痛。

    莊善若想爬起來,可是上半身只動了一動,整個身子又頹然地倒下了——雙手竟然被人用繩子縛了綁在身後,雙足也被粗麻繩縛住了,她的心裡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趕緊翹起頭打量起所在的地方來。

    這是一間小小的臥房,算不上精緻。青磚鋪就的地面,一套簡單的桌椅,面前就是一張大床,床上那猩紅的錦被紅得刺人的眼。莊善若略轉了轉頭,門窗都是緊閉著的,不知道具體是在哪裡。

    她將兩隻手搓弄了一下,似乎這繩子縛得不算太緊。莊善若一邊想著辦法掙脫開繩子,一邊腦子裡飛快地運轉著。

    她為什麼被擄到這裡來?是劫財還是劫色?是什麼人主使?目的又是何在?

    莊善若隱隱約約地覺得,許家的一系列的禍事,背後似乎有人在惡意地操縱,只是沒想到這橫禍竟然落到了她的頭上。

    許家不見了她會怎麼想?會有人來救她嗎?

    莊善若正在焦急,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這聲響正漸漸地朝這個房間逼近。

    莊善若來不及多想,只得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跳,閉上眼睛,按照原先的姿勢重新躺好。

    一陣門響,雜亂的腳步聲。

    一個嘶啞低沉的嗓音:「連舅爺,你走好。」

    「唔。」又一個尖亮點的聲音道,「羅老四,你幹這事可算得上是順手了。」

    「哈哈,舅爺過獎了。」公鴨般的笑聲。

    「這麼久了,怎麼還沒醒?」

    「大概我迷藥放多了點,原怕是藥勁不足。」

    「這許家的丫頭我還沒見到過,竟然把我們鄭爺都迷成了這個樣子,我可得好好見識見識。」

    「不過是那日在街上碰到這個丫頭,頗有幾分姿色,鄭爺忍不住逗了她幾句,摸了兩把小腰,那丫頭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竟然就敢拚了命地鬧騰。要不是那日街上人多,又來了許家的夥計,我看鄭爺當場就要將這丫頭給辦了。」

    「鄭爺閱人無數,能被鄭爺看上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姿色。」

    公鴨嗓尷尬地笑笑:「鄭爺也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要說真正的美人兒,哪裡比得過我們太太?」

    「鄭爺」?看來他們的目標竟是許家玉。莊善若微微抖動眼皮,對面的床架上正鑲著兩塊裝飾用的銅鏡,將那兩人的樣貌清清楚楚地照了出來。

    一個是大塊頭,留著連鬢鬍子,四十上下,雖然是穿著一襲長衫但是卻將長衫的下擺掖到了腰帶上,露出裡面的短打,整個人散發著騰騰的煞氣,便是羅老四了。

    另一個身量要矮一些,穿著也更講究些,三十不到的年紀,面白無鬚,一雙眼珠子像是游魚一般轉個不停,便是羅老四口中的連舅爺了。

    「你們太太樣貌在縣城裡她自認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只是這性子怕是不討喜,嫁過來都半年了,還老是這樣別彆扭扭的。」連舅爺點著頭道,「她這性子在家也是這樣,虧了鄭爺有耐心。」

    「那是,那是!」

    連舅爺本是興沖沖地朝莊善若方向過來,突然疑惑地停住了腳步,道:「羅老四,你今天這差事恐怕是辦砸了。」

    「這話怎麼說?」羅老四紮了手道。

    連舅爺也不說話,只是指著莊善若的後背給他看。

    莊善若唯恐這個連舅爺看出什麼端倪了,忙將眼睛閉好,大氣也不敢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半晌羅老四道:「連舅爺,你知道我是個粗人,你就直說吧。」

    「許家丫頭可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

    「那是啊,鄭爺就好這口,不是黃花閨女的沾都不沾。」

    「那你看看,如果是許家那丫頭的話怎麼會梳了一個婦人的髮式?」

    「??可不是,倒是我疏忽了,我見她明明從許家鋪子裡出來,還拎了那個食盒,這身量樣貌也都差不多。」羅老四說話間,蹲了下來,用一隻粗糙的大手粗魯地將莊善若的臉撥了過來。

    「呦,你輕點。」

    「嘿嘿,連舅爺倒是會憐香惜玉。」

    莊善若忍住心裡的厭惡,任憑羅老四將她的臉撥了過去,朝向門邊。

    只聽得連舅爺倒吸了一口涼氣,嘖嘖地讚道:「看這眉眼,這臉色,我只當迎春院裡的嫣紅有這等撩人姿色,沒想到良家裡面竟然也有這麼嬌艷的。」說罷,一隻濕冷的手慢慢地從莊善若的臉上刮過。

    莊善若忍了又忍,將心底一陣陣的噁心壓抑下去,此時若是發作了,怕是更不好收拾了,倒是以靜制動,等等再說。

    「抓錯了人,鄭爺怪罪了下來那可如何是好?」羅老四急得直搓手。

    「怕啥,這等絕色的美人,還怕鄭爺不動心?」連舅爺淫笑了一聲,道,「要是鄭爺不喜,我倒沒有什麼黃花不黃花的禁忌,樂得給我消受一番。」

    羅老四皺著眉道:「許家還有兩個兒子,怕是他們媳婦吧。」

    連舅爺的目光像毒蛇一般在莊善若的臉上糾纏,道:「定是那許大郎的媳婦,許二郎的媳婦我見過,標緻還算得上,只是沒這麼絕色。」

    「要不放了她,重新擄了許家丫頭過來?」

    「哎,羅老四,你跟鄭爺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沒摸清鄭爺的脾氣啊?」連舅爺總算放開了莊善若,笑著對羅老四道,「這許家得罪了鄭爺,鄭爺自然有本事讓許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過得不舒坦。」

    「那這許家的媳婦?」

    「你就放著,鄭爺自會決斷。」連舅爺想到什麼,連笑幾聲道,「能給許家的傻子戴上一頂綠頭巾,我想對鄭爺來說,可比多睡一個黃花閨女更得趣得多了。」

    羅老四也放了心,道:「?悖?衣蘩纖母尚┐只畹剮校?檔醬?xr?男乃寄撓心憔艘?諦小?蠢詞譴磧寫碚辛恕!?p>「嘿,自然,這次我看你是蒙對了,就等著四爺的賞吧。」

    羅老四喜道:「今後還得多靠舅爺提點著,太太的枕頭風這麼吹一吹,也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少揣摩點鄭爺的心思。」

    「那是,那是,倒是可惜了這個小娘子,許家傻子竟然有這艷福,真是暴殄天物了。」

    兩人互相吹捧著,自是開了門出去了。

    莊善若等了好一會兒才敢睜開眼睛,心裡倒是明白了幾分。她分明是落到了許家仇家的手裡,他們原先的目標是許家玉,這羅老四隻認得送飯的食盒,卻不大認得人,天色又晚,倒是誤抓了她過來。

    這個羅老四不就那日在喜宴上帶人鬧事的羅老四嗎?雖然沒見過人,但那個聲音,那個做派,莊善若自認錯不了。

    還有一件事,為什麼這個連舅爺張口閉口地稱大郎為「傻子」,這事不是被許家瞞了下來,除了至親,外人是從何而知?

    看來這一切都是那個所謂的鄭爺在搞鬼,許家到底是結了什麼恩怨,竟然招致毀人家業,淫人妻女之禍。

    莊善若這樣想來,心裡更是如灼了火般的焦急,那兩個人定是去叫了那鄭爺過來。聽他們話音,這個鄭爺是有權有勢無惡不作的淫賊,捋了她過來就是為了淫樂,到時候她又該如何脫身。

    莊善若趕忙半坐起來,扭轉了頭,看著被縛住的雙手,使勁地上下搓動,一心要將那繩子掙脫。這繩子雖說縛得不緊,但一時也難掙脫。莊善若急得是面紅耳赤,滿頭大汗了,手腕處更是被搓得通紅。

    正在絕望之際,突然啪嗒一聲,繩子落了地。莊善若心中一喜,趕緊動手將腳上的繩子解開。

    手腳被縛得久了,又在地上躺了許久,一時血脈麻痺,莊善若活動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她連忙衝到門邊搖了搖,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她不甘心,又衝到窗前,同樣也是開不了。這房間裡除了這門窗便無別的出口了。

    莊善若將這窗子又搖了搖,窗欞上糊著窗紗,有心在那窗上戳個洞看看,又怕外面有人守著,不敢造次。

    莊善若退了回來,眼睛朝四處看著,想尋一樣稱手的東西防身。這室內卻是除了桌椅大床,別的雜物一色都無。

    莊善若又是心焦又是後悔,想起榆樹莊裡的那把匕首,竟然出嫁的時候沒想到帶出來,要不然這個時候也能派上用場。既然不能逃脫,也可以來個同歸於盡。

    正手足無措之時,門外又是傳來了悠閒的腳步聲,這腳步與原先的不同,怕是那姓鄭的過來了。

    莊善若一時無法可想,只得飛快地將繩子在手腳上做了個樣子,又重新在地上躺好。門被打開了,」嘿嘿」,有人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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