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神秘玉柱 文 / 飩寶
不管杜思林二人到底是不是什麼特派小組的成員,經此一役,何陽的直覺強烈的告訴他,這二人能幫助他破了這個神秘而離奇的連環殺人案,因此哪裡肯讓她們離開回去取什麼文件。
「我們想去看看另一具屍體。」作弄了一番何陽後,杜思林覺得無趣了,也便不多說別的廢話,直接拐進了正題。
何陽連忙答應,吩咐了手底下的人把這裡的殘局收拾好,就領著杜思林和董雙河去了停屍房。
「剛剛那個……還會活過來麼?」路上,何陽又一次問道,他原本想說剛剛那個屍體,但想想又覺得不是那麼穩妥,便頓了一頓,直接略了過去。
「會啊。」杜思林回答的很淡定,她不過是在那句屍體上印了一個止字而已,又不是什麼直接就殺人滅口了,她停下腳步瞥了眼在聽見她回答以後就頓在了原地後的何陽,又補了句:「不去擦他的眉心處就不會了,理論上是這樣子。」
何陽聞言,輕輕舒了一口氣,趕忙打電話給手下千叮萬囑不要觸碰屍體的眉心。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董雙河覺得杜思林有些奇怪,竟會欺負起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起來,這若是在平時,她斷然不會說話這麼大喘氣,分明是為了逗弄何陽。
「你多大了?」走路的功夫,杜思林忽然丟了這麼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問題出來,絲毫沒有何陽極度緊張並且小心翼翼的姿態。
「二十五,怎麼了?」何陽也對杜思林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詫異,他的第一念頭是難道兇手殺人的時候對年紀有要求?可馬上就排除了這個可能,因為就目前發現的死者幾乎是各個年齡段都佔據了。
杜思林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頭,沒有馬上回答何陽的問題,意識到何陽詢問的目光時,淡淡的說:「長得挺著急。」
原本還在疾步走的何陽聞言差點一個踉蹌,他怎麼就長得著急了?從小到大也沒人這麼形容他阿。
在二十五歲的年紀就坐到了重案組組長的位置,看起來何陽不是家裡有背靜就是有真才實學,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他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杜思林心中暗自想到。
董雙河的疑惑更深,如果不是知道肖清竹的存在,她真要懷疑杜思林是不是看上這個何陽了。
停屍房是個極為陰冷的地方,因為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持屍體的完整性。
房內的東西都因為方纔的突發情況而亂七八糟,甚至於另一具屍體也被摔在了地上。
「我去叫兩個人把屍體搬到解剖台上去。」何陽說道,他眉頭微蹙,不知道為什麼一進這停屍房他就直感到脊背發涼。
杜思林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去,隨後又說:「不用那麼麻煩,死者是個苗條女人,想必不會很沉,你去就行。」
何陽愣愣的看著杜思林,他?叫他去搬屍體?
「架住她的胳膊就好了,不費力氣的。」杜思林很認真的看著何陽,似乎沒有注意到何陽那驚訝的表情一般,並且還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示意鼓勵。
「哦……」最終何陽還是應了一聲,聽了杜思林的話去把女屍架起。
就在何陽背對著杜思林的時候,董雙河注意到杜思林的嘴角微微勾起。這讓她更是疑惑,按理說杜思林是決計不可能認識何陽的,可杜思林對待何陽的態度確是和對待別人的態度不一樣的。
杜思林注意到董雙河的目光,只是神秘的笑笑,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模樣。
正如屍檢報告上寫的那樣,死者是死於失血過多,而全身上下就只有脖頸的一處傷痕。一見到那處傷痕,杜思林的表情就嚴肅了起來。
果然是殭屍所咬的。法醫看不見,可杜思林卻看得分明,那傷口處正有黑色的霧氣在瀰漫。
「能把你們的法醫叫來嗎?」杜思林轉身同何陽說道,「我想讓他再重新檢驗一次死者。」
「可以的。」何陽點頭,摸出了電話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掛了電話後道:「他很快就來。」
杜思林很奇怪,為什麼這具女屍沒有出現起屍的情況,尤其在何陽將她架起之後。何陽乃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陽氣很足,並且之前她在拍何陽肩膀之前在手上下了一個陣法,能充分調動何陽身上的陽氣,按理說在接觸到適當的陽氣後這女屍也應當起屍才對,可實際上是什麼都沒發生。
這讓她很是疑惑,因此才讓何陽喊了法醫來,重新驗屍,看看屍體上是不是有什麼被他們忽略的地方。
很快,為這具女屍驗屍的法醫來了。這是一個該有六十多歲的老頭,對於杜思林提出的重新驗屍的要求很不滿。他自問做了四十多年的法醫,從沒有說被人提出這樣的要求。在他看來,這是對他驗屍技術的懷疑。因此自打他一來,除了對何陽說話的時候表情稍微柔和些之外,對杜思林和董雙河都沒什麼好態度。
「死者李婷,女,三十四歲……」雖說心裡不滿,但他還是重新檢查了屍體,所得出的結論和屍檢報告上所寫的仍是一模一樣。
「你剖開屍體了嗎?」杜思林皺眉,在表面上確實是已經發現不了什麼了。老法醫驗屍很細緻,沒有漏過什麼。可這樣的情況不符合理論,一定是有什麼被他們錯過了。
老法醫聞言冷哼兩聲:「解剖屍體是要得到家屬簽字的,李婷的家屬並不同意我們對李婷的屍體進行解剖。」
杜思林想了想,一雙漆黑的眸子在屍體上來回掃動,試圖發現什麼,可最終還是失敗了。
「胎光你來看!」倒是一直沉默不語的董雙河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董雙河指著死者身上的一處,那是位於死者大腿內側靠近根部的一個黑點。
「不過是一顆痣罷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對於董雙河的發現,老法醫嗤之以鼻。他對自己驗屍的技術頗為自信,根本不相信面前這兩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還能在自己驗過的屍體上找出新的問題。
順著董雙河指的方向看去,杜思林也發現了奇怪的地方。
「這不是痣。」董雙河說,在驗屍上她是沒有老法醫四十多年的經驗,可若是論對屍體瞭解的程度恐怕老法醫還不及她,她本身就是趕屍匠,有時候幾乎連續很久二十四小時都和屍體呆在一起。「你仔細看它的顏色就能知道了,如果還不信,就拿手術刀切開看看吧,我想著不能算在解剖的範圍裡。」
老法醫聞言,湊了過去,細細查看。不查看還好,一查看發現董雙河說的並不是瞎話。這一抹黑色黑的有些通透,沒有普通黑痣因為黑色素沉積而擁有的濃郁,反倒更像是皮膚裡面長了一個黑色的什麼東西一般。
在把皮膚切開一個小口後,果真是在肌肉組織裡發現了一個黑色柱狀樣的東西,像是玉製品,上面鑲刻了密密麻麻的讓人看不懂的符文。
何陽拿著物證袋,反覆觀看,念叨著:「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是……」杜思林眼中露出思索的光芒,別人看不懂,她卻看得分明。
「能查查另一具屍體上有沒有同樣的東西嗎?」杜思林轉身問何陽。
何陽點頭,走出了停屍房,一是讓人把屍體移動到這裡來,二則是看看現場收拾的如何。
「老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對嗎?」把何陽支開以後,杜思林問老法醫道。她記得老法醫在取出這個東西的時候,解剖刀緩了一緩。儘管這是一個很小的舉動,但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操刀四十餘年的老法醫身上的。除非他看到了什麼令他心頭一震的東西,比如這個玉柱。
「哼,不知道,不要以為你找出了我的毛病驗屍技術就比我高。」被董雙河找到了自己驗屍的失誤,可老法醫的態度還是沒有分毫的緩和。他冷哼一聲,轉了個身,不再面對杜思林,只是看著屍體。
似乎對於他來說,屍體的吸引力要比杜思林和董雙河兩個人還要大。
杜思林很無奈,這老法醫顯然是知道些什麼但是不願意說。
「老先生,」董雙河開口,「如果您知道些什麼請一定告訴我們,至於驗屍的本事,我們沒有覺得您驗屍的本事不好。之所以能發現這個細微之處是因為我是一名趕屍匠,長年跟屍體呆在一起對屍體的感覺極為靈敏罷了。」
聽到這些話,老法醫的冷硬的表情緩和了些許:「你是趕屍匠?」他問。
董雙河點頭,雖然她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了。
「好吧!」老法醫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同意了。
「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或者是魂魄的存在嗎?」在展開他對玉柱的解釋之前,他問二人道。
二人對視一眼,點頭。
「這個東西我以前曾經見過,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八歲的小孩兒,我的父親也是法醫,所以我可以說是從小就在公安局的停屍房裡長大的。或許是受到了我父親的遺傳,從小我就對解剖很感興趣,我父親也因此同意我偶爾可以在他身邊打下手。記得有一天,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找到我說,讓我幫他在死者身上取一樣東西。」老法醫細細回憶到,顯然這件事給他的印象很深刻,以致於過了這麼多年他都還能清晰的想起。
「是這個玉柱?」杜思林舉著手中的物證袋插嘴問道。
老法醫點點頭:「作為報酬,他送我一套當時很流行的遊戲機,」說到這裡,老法醫有些老臉發紅的感覺,他默了一默,繼續說:「開始的時候我沒有同意,可那時候畢竟還是個孩子,一套遊戲機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沒考慮太多也就同意了。後來我父親發現我突然多了一套遊戲機,多次盤問知道了這件事,為此狠狠的打了我一頓,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我,畢生難忘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