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3棺材子 文 / 飩寶
陽台上,兩道修長的身影相鄰著蹲坐在地上。
董雙河屈著膝蓋,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夾著一根煙。吞吐之間,煙雲裊裊。
杜思林在哄睡了小傢伙之後發現董雙河蹲在陽台上抽煙,便也跟了過來。
董雙河看著遠方,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杜思林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安靜的在她身邊找了個地方蹲坐著。
「其實我有點好奇,如果單單是陰時陰刻出生,你的陰氣不該這麼重才是。」許久之後,在煙灰缸裡堆滿了煙蒂之後,杜思林忽然偏頭看著她說。
董雙河笑了笑,帶著一抹自嘲:「我是棺材裡出生的。」
杜思林心中恍然,原來是棺材子。難怪身上散發的陰氣這麼沉重:「那你還真是趕屍匠的不二人選。」
「你……」董雙河盯住杜思林臉上的表情,「你」字出了口之後便沒了下文。
杜思林問:「額,我怎麼了?」
「沒什麼。」董雙河搖頭,「大多數的人在知道我是棺材子的時候總或多或少會憐憫,詫異或者鄙視,你卻只是煥然大悟。」
是啊,棺材子,古往今來都是被視作不吉利的,什麼命硬克父母克配偶之類的,就是七煞命的象徵。尤其是在董雙河從小出生的地方,偏遠而迷信。可想而知她從小到大遭受了多少的冷眼。
「因為我之前就好奇,你為我解答了疑惑我當然就不困惑了。」杜思林笑笑,她或多或少能體會到董雙河曾經經歷的苦楚。
雖然從表面上看,她的出生不差。杜家傳人,名門之後,又有一個哥哥杜思炎和姑姑杜空揚為她擋風擋雨。可只有一魂一魄是從靈魂上而有的自卑,與生俱來的輪天眼帶給她絕無僅有的天賦也帶給了她與眾不同。身邊的同齡人視她為怪胎,不與她親近,編起兒歌來嘲弄她。這些都是他人所不知的。
「那些殭屍你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麼?」董雙河忽然問道。
杜思林思附了一番才道:「別的倒都還在能力範圍之內,唯有不化骨,我不是他的對手。」
論實力來說,她和紫棋相比也只比紫棋強上些許而已,從紫棋的話不難推斷,不化骨要強上紫棋太多,舉手投足就能號令他的生死,杜思林自知在這一點上她做不到。
「那就是沒辦法。」董雙河更為直接,在她看來,解決不了殭屍頭頭,解決殭屍小兵是沒什麼用的。就好比一個蜜蜂窩,你把所有的蜜蜂都殺了也沒有用,只要女王蜂還在,就還會有不計其數的工蜂誕生。
「也可以這麼說……」杜思林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她現在也確實沒什麼好法子。
而且那個不化骨到底想做些什麼他們也完全不知道。因此現在的他們所處的境地已經是被動到不能再被動。
接下來又是許久的沉默,董雙河似乎很喜歡發呆,看著夜空眼睛就不知不覺的出了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杜思林也只是在一旁呆坐著,董雙河的話無疑是叫她直面了問題。是啊,她打不過不化骨。那怎麼辦?
就這樣,杜思林被這個問題糾纏了一整個晚上,待到她有意識的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亮。陽光刺眼,她下意識的伸手擋在了眼前。渾身酸痛的不行,鼻中又傳來熟悉的味道,是董雙河的煙味。
她不會抽了一整個晚上的煙吧?杜思林的心中這般想到。
低頭一瞥煙灰缸,發現空空如也。很明顯董雙河在她睡著的時候已經把煙灰缸裡的煙灰倒過了。身上蓋了被子,但杜思林還是冷冷的打了一個寒噤。
「你醒了?」董雙河轉過身來看她,指尖一點,點點煙灰準確無誤的被彈進了呈碟型的煙灰缸裡。
「你一夜沒睡?」杜思林起來把被子攬到自己的手上,摸了摸鼻尖問道。
董雙河又是那麼一笑:「我睡醒了才出來抽煙的。昨晚你睡著了,我怕吵醒你,就給你蓋了被子。」
杜思林臉上抽搐了幾下,怕吵醒她?所以要她在這個大冬天在陽台上凍了一晚上……這個理由也太好了。也虧的杜思林並不怕凍。
見到杜思林的表情,董雙河笑著聳了聳肩,那模樣要多欠抽有多欠抽。
杜思林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今天我和防風去找彭洛飛,一起麼?」
董雙河知道彭洛飛,經過昨晚,她也對如今的情況大致的有了瞭解,當即便是點頭:「可以。」
杜思林打了個哈欠,抱著被子回到了溫暖的臥室裡。小傢伙早也就醒了,坐在床上對著枕頭玩的不亦樂乎。杜思林沒去管她,逕自去做了些簡單的洗漱。
防風和荊芥是習慣早起的人,杜思林下樓的時候,倆人正帶了蛋撻散步回來。
蛋撻比來的時候要大了一圈也肥了一圈,如今挺著個胖嘟嘟的小肚子,走起路來一扭一扭,憨態可掬。
楚楓還給蛋撻的鏈子上帶了串鈴鐺,因此蛋撻每走一步就是清脆的銀鈴聲。一見著杜思林,它搖著尾巴要向杜思林奔去,無奈鏈子還在防風的手裡拽著,她跑幾步,被鏈子一拽倒在地上,隨即又起來重跑。
杜思林走到蛋撻面前,摸了摸蛋撻的腦袋,她聞到了一股芬芳,像是丁香花的氣味。
「蛋撻乖,要洗爪爪,洗完爪爪才能進屋。」荊芥哄著便抱起了笑蛋撻往衛生間走去。
杜思林和防風都是笑著搖頭。
這個家,從最初的只有杜思林和防風二人如今發展到了這般大的一個規模,愈發熱鬧了。
「昨晚睡得好麼?」防風的手搭上了杜思林的肩膀,壞笑著問。
「托你的福,還可以。」杜思林一巴掌拍掉了防風的手回答。
「對了,你什麼時候閉關?」防風問道。
杜思林自嘲般的道:「過幾天,總要讓我把身後事都安排好吧?」
對於杜思林這種自嘲式幽默,防風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對了,今天去彭洛飛那兒看看麼?」防風忽然道,「不過我有個地方很奇怪,照著清竹和她的關係,她難道就沒去找過清竹?」
杜思林學著防風方纔的樣子聳了聳肩,表情似是在說:「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可她心裡卻是被防風點醒,過去她一直忽略了肖清竹和彭洛飛之間的關係,沒有想過彭洛飛會不會在什麼時候去找過肖清竹。而肖清竹一直沒有什麼明顯的表現,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她們真的沒有什麼交聯,二則是她們曾經有過接觸,但肖清竹不想杜思林知道。
想到這裡,杜思林不禁心一沉,這個傻瓜不會去答應她們些什麼吧?
「胎光,胎光……」防風的呼喚把杜思林拉回了現實。
杜思林暗暗下了決定今天一定要去查個清楚明白。
「你抽煙了?身上好大的煙味。」防風睜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杜思林,在她的印象裡,杜思林該是不抽煙的才對。
杜思林聞言,上下聞了一番,並沒有聞到煙味,隨後她解釋道:「不是我,十七抽的。」
防風瞭然的點了點頭。
鈴鐺聲響起,小蛋撻洗完爪子撲騰著一溜兒小跑了過來,地板上留下兩行梅花。
「這小東西,傷好了跑的比豬還快!」荊芥手裡拿著毛巾出來說著。
杜思林蹲下去摸了摸小東西的腦袋,蛋撻巴結的舔著她的手,荊芥則是乾脆直接,不顧小東西可憐巴巴的眼睛,直接將它抱了起來,為它把爪子擦乾。
杜思林心裡好笑,這荊芥所說的,跑的比豬還快到底是快還是慢?雖然她印象裡,古往今來是有賽豬這種比賽的,但潛意識裡,豬不都是吃完了就睡覺的麼?還會有跑的時候?
這時,耗子幾乎是用飄的過來,只見他胸口處貼了張黃符,閃閃發亮。
杜思林三人呆在原地,看著耗子這引人發笑的動作。
最後倒是荊芥忍不住了道:「耗子,你這是要學鬼麼?但是鬼不是這麼飄的……」
耗子愣了愣,扯下了胸口的黃符說道:「我看老師給我的符咒書的時候,說這是凌空符,依樣畫葫蘆做了一張,不知道怎麼是這麼個效果……」
「哈哈哈……」防風和杜思林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防風邊笑邊說:「耗子你肯定是步驟出了問題,畫了張不知道是什麼符的符……」
倒是杜思林,好歹是身為人師,笑了一會兒之後為耗子檢查了符咒,道:「這裡不是這麼畫的,應該是這樣……」說著她化指為筆,靈力在空中畫了一道符。
「不過……」畫完之後她頓了頓,「這個符咒我也沒見過,裝神弄鬼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哈哈哈……」被杜思林這麼一說,防風和荊芥笑的更歡了。
可以想像,耗子本身就有著一股子獨特的猥瑣氣質,再加上方纔那如孤魂野鬼般的獨特飄蕩法,卻是很適合裝神弄鬼這麼一說。
幾人這麼一笑,耗子自己也笑開了。
「發生什麼事了,笑的這麼開心?」肖清竹和葉浣溪從樓上緩步而下,看這樣子昨晚兩人是聊到很晚。
「你叫耗子再做一次給你看……」防風笑著說道。
耗子再做一次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從這麼一件看似不經意的小事令他對靈異這個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是存在著科學不可解釋的事情的。而他對杜思林也變得更加信服。舉手投足就能畫出一道符,在他看來是極不易的。因為每個符都無法用有技巧的記憶法去記住,唯有一遍遍的練習,叫它們真正的刻在心裡,才能做到絲毫不
作者有話要說:t.t好久沒有登錄**了,年後就一直借假玩耍,雖然有時候想更新,但總覺得年也才剛剛過去……結果一轉眼就這麼久了。
最近看了一部日劇,叫女王的教室,天海佑希超女王的,女王控可以去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懲罰我不更新更了好幾次都沒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