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蛋蛋 文 / 飩寶
這一聲「媽媽」,杜思林的臉「噌」的便紅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平白無故的多了個孩子的感覺最新章節。
「小淘氣,你有名字嗎?」肖清竹倒是顯得很淡定,瞥了一眼杜思林之後,問小水晶龍道。
小水晶龍撲閃了兩下大眼睛,搖了搖頭。她不會說話,卻能理解話裡的意思。
「嗯……」肖清竹做思索狀,又看著杜思林喃喃道:「還沒有名字呢……」
「你要我給她取名字?」看見肖清竹的眼神,杜思林便明白了那其中蘊含的意思,當下不知所措道。
「你以為『媽媽』是白叫的麼?」肖清竹白了一眼杜思林道。
「……」杜思林無語,想了會兒道:「蛋撻牛奶包子饅頭油條豆漿,你挑一個吧。」
「胎光,你這是賣早飯還是取名字?」杜空揚沒好氣的說。
「取名字。」杜思林倒是不以為意,一個名字,叫的順口不就好了?「蛋……」小水晶龍發出一個類似於「蛋」字的發音,揮舞著胖嘟嘟的小粉拳咯咯咯的笑,「蛋蛋……」她說。
「那就叫蛋蛋好了。」杜思林滿意的點頭,蛋蛋,確實蠻好聽的名字。
「既然是胎光的孩子,那就隨了杜姓吧。」杜空揚在這時忽然出聲道,隨即拿手掐算了些許,「應該是子字輩。」
杜思林許久沒有回杜空揚的話,她不知道應說些什麼,杜姓,難道就要給這小小的水晶龍冠上了杜姓麼?
「這件事先擱置在一旁吧,我想不出什麼名字。」最終杜思林說道。
「也好。」杜空揚點頭,細心的肖清竹卻在杜空揚的眼裡看出了一絲的落寞。她覺得在杜思林和杜空揚之間似乎有一個結,導致杜思林有意的去避開這個話題。而杜空揚的心裡則是想化開這個結。
「蛋蛋,姐姐餵你吃東西好不好?」肖清竹極喜歡這孩子,抱在手裡不願意撒手。
「姐姐……」杜思林心說,為什麼我是媽媽你就是姐姐?
「當然啦,思林媽媽。」肖清竹狡黠的對杜思林拋了一個媚眼道。
「媽媽——」小傢伙對這個稱呼很敏感,一聽見肖清竹說,她也跟著說,拉長了尾音,邊說還邊笑。
杜思林很想給這小傢伙一掌,平白無故多一個孩子,尤其是見到肖清竹對這孩子的喜愛甚至都有超過她的趨勢時,她心裡就鬱悶了。
「吃你的。」杜思林順手從桌上撿了塊棒棒糖,剝開包裝丟進了小傢伙嘴裡。
隨即響起清脆的拒接聲讓在場的人都無語,因為小傢伙的可愛,他們甚至都忘記了她的本體是一條龍,牙齒的堅硬程度要勝過鋼筋。並且小傢伙來者不拒,連棒棒糖的紙棒都沒有放過,全吃進了嘴裡。
「蛋蛋,棒棒糖只可以把糖吃了喔。」肖清竹嘟起嘴,玉指輕點在小傢伙的鼻尖上道。
小傢伙又是笑開了,她的眸子瞇起來依舊是兩條直線,比起肖清竹多了一份屬於孩子的童真,令人見了忍俊不禁。
「我出去走走。」杜思林深吸一口氣,出聲道。
「媽——媽——」小蛋蛋張開短短的懷抱對著杜思林喊道。
杜思林動動手指,最終還是忍住想要抱她的衝動,雙手倒背在身後,別開杜空揚欲言又止的目光,朝門口走去。
獨自一人走出酒店,天色已然漸漸的暗下來,溫度降的很快。杜思林只穿了件t恤,迎風而行,忽然間她體會到了落寞的含義。
想起白天的事,心裡又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那幕後的人到底想做些什麼,收取魂魄去煉化麼?杜思林疑惑的很,卻又得不到回答。
走到深河市中心的燈塔處,杜思林站在最高的地方,整座城市盡收眼底。喧囂的城市,明亮的燈光,抬頭便是寂靜的夜空,繁星點點,彷彿伸手便可觸摸。
嘈雜與寧靜結合下的城市,站在高處去眺望,別有一番滋味。全身心都投入到一種特有的平靜裡。
唯一有些怪異的是,昊誠所在的方向,那一片黑氣並沒有因為水晶龍的離去而散去,彷彿更加的濃郁了。
杜思林蹙眉,這是一個什麼情況,為什麼在那個地方,她感受到了這般濃厚的屍氣?只有死過極多的人才能有這麼濃厚的屍氣啊。
沉默的拿出手機撥下了杜思炎的號碼,那邊安靜的氣息另杜思林的一顆緊繃的心稍稍放鬆下來。杜思炎就是這樣,只要是杜思林的電話來了,就一定會讓週遭的一切都安靜下來。
「胎光,怎麼了?」杜思炎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杜思林的耳畔響起。
「哥。」杜思林的這一聲「哥」叫的有多複雜,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如果杜思炎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杜思林,只是一個佔了杜思林身軀的魂魄會怎樣?還會這般的對她好,把她當成妹妹麼?
「發生什麼事了,告訴哥?」杜思炎似乎聽出了杜思林聲音中的不對勁,關切的問。
「沒有,」杜思林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恢復往日那溫軟如玉卻有平淡的語氣,「想讓你查些事情。」她說。
「嗯,什麼事?」杜思炎放下手裡的文件,拿出一張紙記錄下杜思林的話,末了,他想了想,道:「胎光,不要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起來,你還有哥哥,哥哥會竭盡一切的和你一起扛。」
「知道了。」杜思林靜靜的道,清風拂面,帶來一絲絲冰涼的氣息,她掛斷電話,閉上眸子,在心裡補上了一句,哥哥。
哥,如果你知道這一切了,你還會是我哥麼?
杜思林不知道答案,可她知道,曾經有過一個這樣的好哥哥,她無憾了。
約莫一個小時之後,杜思炎的電話便回撥了過來。
「那個地方歷史上沒有什麼大規模的屠殺,不過我查到那個地方曾經被地方作為亂葬崗埋葬無人認領的屍體。」杜思炎對著電腦看著資料,微微蹙眉,亂葬崗很麻煩。無人領取的屍體死前多有怨氣,死後陰魂不散,屍體的屍氣也要比一般人重。一般的捉鬼師,遇到亂葬崗的問題都會避開,也不知這妹妹又遇到了什麼事。
「亂葬崗麼。」杜思林摸著下巴做思索狀,那是麻煩的很,也難怪那裡會有這麼濃厚的屍氣了。只不過為什麼昊誠選廠址會選這麼個不祥之地,一般請風水師來看風水不是慣例麼?風水師要看出那個地方風水不好應當不是個難事。
「胎光,遇到很麻煩的事了?」明知道家規規定,不可以過問杜思林的任何事,可杜思炎還是忍不住問了。
「沒有。」杜思林道,「我能處理。」
電話那頭一時間的寂靜,杜思林彷彿聽到了杜思炎的歎息聲,她心裡一顫,「別擔心,哥。」她說了一句。
「胎光,什麼都沒你的安全重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杜思炎的語氣出奇的嚴肅,似乎這是這麼多年來,杜思炎第一次對杜思林那麼嚴肅的說話。
雖然杜思林看不見杜思炎說話時的表情,可也能想出在那張英俊的臉認真時的樣子。
「知道,你也是。」杜思林點頭答應。
「傻妹妹,我能有什麼危險?」杜思炎的語氣一下子又輕鬆了起來。
「嗯。」杜思林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低低的應了一句。
杜思炎又囑咐了幾句之後掛斷了電話,他靠在椅子上,心裡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從來從來沒有一次,他對杜思林有過這樣的擔心。
夜涼如水,杜思林不知在這地方站了多久,她只覺得是許久了,久到她看見有些地方的燈逐漸滅了下去,久到,肖清竹的電話打了進來。
可第一句竟然是那小傢伙標誌性的:「媽媽——!」
過了這麼長時間,小傢伙的媽媽叫的熟練了許多,杜思林的心裡一暖,緊握雙拳,她目光如炬,不管這深河的水都多深多混,她也要淌過去,帶著所有的人安全過去。
「杜思林小朋友,你再不回來我可要報警了。」電話那頭,肖清竹如春水般柔和的聲音劃過杜思林的心田。有了小傢伙,肖清竹的母愛似乎被激發了出來,渾身上下甚至連說話都帶著誘人的感性。
「清鸞,杜清鸞,好聽嗎?」杜思林的嘴角帶著笑,問肖清竹。
「小傢伙的名字麼?」肖清竹怔了一下,隨即笑了,「很好聽呢。」
杜思林的下一輩應當是子字輩,可杜思林卻不想她再走杜家人的老路。方才聽到小傢伙聲音的一剎那,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這一個名字。
杜思林的杜,肖清竹的清,男子為龍,女子為鸞。
杜清鸞。
「蛋蛋,你以後就叫杜清鸞喔。」肖清竹溫柔的對著躺在床上自顧自玩枕頭的小傢伙說道。
小傢伙一聽這名字笑了,揮舞著肉呼呼的小粉拳,幾道銀色的光芒閃過,手裡的枕頭化作偏偏羽毛在空中飛揚。
「蛋蛋,這是你今天弄壞的第十七個枕頭了……」肖清竹無奈的搖頭對著杜清鸞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