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2、女兒是敵人 文 / 七薊
魚小晰想了這些有的沒的，又不知道該如何向喬陽開口。岳爍磊這三個字現在算是禁詞，她提一次，他火大一次。可他們又確實是虧欠他的，她又想不出可以補償他的辦法，她就這麼躊躇著，喬陽卻壓根不知道她的心思。
「有件事情，我忘了問你。」他說。
「什麼事？」她問。
「你給孩子取了什麼名字？」
「……」
提及此，魚小晰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當初總以為這輩子跟他是無緣了，才會把孩子們取名為念喬跟念陽，誰想世道輪迴他們又破鏡重圓，那些當時看起來很感人的事情現在提及又顯得矯情了。
「說啊！」喬陽喝道。他此刻是不能容忍她有半點瞞他的東西。
「我說了你別笑我。」魚小晰嘟囔著說。喬點了頭，她才說：「男孩叫念陽，女孩叫念喬。念喬比念陽早出生十分鐘，是姐姐。」
喬陽聽了後，很不信守承諾地笑出了聲，魚小晰氣得錘他：「你不是答應了不笑的嗎？」
「我是沒想到你也會這麼文藝。」喬陽笑得合不攏嘴，魚小晰又捶了他好幾拳。喬陽就握住了她的手，含笑說：「別鬧。」
「誰鬧了？明明是你說話不算數！」魚小晰紅著臉抱怨。
「我是開心。」喬陽把她往懷裡帶了帶，在她耳邊說，「這些年，我以為是我一個人單相思，沒想到你也一樣。」
聽他這麼說，魚小晰故意找碴地刺撓他：「誰信啊？你這些年不知道活得有多瀟灑呢。」
喬陽從她話裡聞出了醋味兒，便故意不解釋反而是配合著她問：「你聽誰說的？」
「還用誰說？翻翻前些年的報紙雜誌。還有網頁新聞不就都知道了？你不知道自己被評為最佳情|人獎得主嗎？」說多了魚小晰就真的有些生氣了，她把手從喬陽手裡抽出來，雙手攏在身前正好充當了自己跟他之間的阻隔。
「哦？這麼說你這些年一直在關注我？」喬陽撿了個重點就問。
「別臭美了！你風頭那麼勁，別人不想知道都不行！」魚小晰又捶他。
喬陽看她是真生氣了，便不再逗她，用手拍拍她的後背說：「如果你想翻舊賬那我奉陪，我把這些年所有的事情都坦白。省得你胡思亂想。這樣可以吧？」
這樣算是他退了一步了。魚小晰心裡雖有些酸，可倒是講理。她撇撇嘴小聲說：「誰要你坦白的？我才懶得聽你那些風流事！」
「聰明！」喬陽摸摸她的頭，讚賞道。
魚小晰沒吱聲。其實她想說她覺得自己好虧。從頭到尾只在他這一棵樹上吊著，到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全在他那邊，還有她連想跑的心都沒有。她忿然又無奈，翻了個身把後背朝向喬陽。悶聲說：「我要睡了。」
喬陽把手從她頸下伸過去，攏著她說：「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那你說吧。」魚小晰調整了下睡姿，心安理得地壓著他的胳膊。
「明天把孩子們接到這裡來住。」他緩緩道。魚小晰一驚，轉頭看著他問：「明天？」
「對。」喬陽瞇著黑眸，盤算著說。「先暫時住在這裡，在書房加一張床，應該能住得下。我明天會叫人盡快找房子。找到了合適的之後再搬過去。」
魚小晰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可以反對的。就沒說什麼了。
翌日，喬陽就派人請了搬家公司浩浩蕩蕩去了魚小晰家。對於這次突然的搬家，沈春華什麼都沒說，可魚小晰看得出來她並不開心。沈春華一直在默默地收拾東西，只是在收拾到岳爍磊買來給孩子們玩的玩具時，默默地坐了好一會兒。魚小晰知道沈春華的心思，便過去坐到她身邊，說：「媽，別擔心，喬陽他會對孩子們好的。」
「那是他親生的孩子，他對他們好是應該的。」沈春華只這麼說著，手下小心地把一些下雪球擱到箱子裡。
「媽~」魚小晰知道沈春華吃軟不吃硬，就拉著她的胳膊撒嬌，話說她貌似有好些年沒這樣了，猛地以來還有些不習慣。
這樣確實有效的，沈春華幽幽歎了口氣，說了心裡話。
「晰，不是媽偏心，可在媽看來，阿磊那孩子確實對你不錯。雖說你帶著孩子去找他們的親生父親也沒錯，可是，你總得等事情都有個結果以後再去才對吧？再說，喬陽他還有老婆孩子，不管他的婚姻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他有家庭的事實改變不了。你現在匆匆忙忙地就跟著他了，你不怕以後有個什麼變故，你落個雞飛蛋打？再說了，喬陽他那麼多年對你都是不聞不問的，怎麼現在突然就對你上心起來了？他不會是只想要孩子吧？媽可把醜話給你說在前頭，你養著兩個孩子不容易，可不能隨便送給別人!」
「媽，你想多了。」魚小晰明白沈春華的擔心，雖說對於將來她也不是很確定，可面對喬陽，她做不到拒絕。
因為他說，除了她，他什麼都沒有。
魚小晰就這樣拖家帶口地住進了喬陽的房子，念喬一個勁兒地問為什麼要搬到這裡，不是說好了要去岳叔叔準備好的公主房？魚小晰知道是得跟孩子們說清楚了。
趁著喬陽沒有回來，魚小晰把兩個孩子叫到一起，跟他們說，喬陽就是他們的爸爸。念陽倒是還好，念喬的反應比較激烈，她瞪著大眼睛問魚小晰：「媽媽，姥姥跟我說過，以後岳叔叔就是我爸爸了。那現在這個壞叔叔怎麼也是我爸爸呢？一個小朋友不是只能有一個爸爸嗎？」
魚小晰便很詞窮，只得說岳叔叔還不是爸爸，可喬陽確實是他們的爸爸。
「念喬，以後不要在爸爸面前提岳叔叔。」魚小晰略嚴厲地跟念喬說。
念喬很抗拒地搖搖頭，轉身跑去了客房，接著魚小晰聽到從客房裡傳來念喬帶著哭腔的控訴：「奶奶，我討厭媽媽！」
魚小晰看看站在跟前一直在沉思的念陽，就摸摸他的頭，問：「念陽，你聽懂媽媽的話了嗎？」
「媽媽放心，我知道了。」念陽點頭。
魚小晰心想，恐怕對喬陽而言，女兒是個難題了。她不確定他是不是有耐心能把念喬的心收住。
當晚，新房子的住宿安排如下：魚小晰跟念喬睡主臥，沈春華跟念陽睡次臥，喬陽的臥榻被安排成了書房新加的單人床。
站在一邊看著魚小晰手腳麻利地給自己鋪床單，喬陽顯得不大高興，直截了當地問：「為什麼我要一個人睡？」
「孩子們從小跟我們睡慣了，現在沒法分床。」魚小晰給他解釋，手下把床單上的褶皺撫平。
「我要一個人睡到什時候？」喬陽接著問。
「這……」魚小晰為難了，她彎腰撐著床想了想，如實說，「從前是因為念喬心臟不好，我怕她晚上發病，才會一直跟她睡的。現在，倒真是需要跟她分床的時候了。我想……大約半年吧，我會跟她好好講的。」
「半年？」喬陽蹙眉重複一遍。
「呃……也許會再短一些時間……或者四個月……」魚小晰不大確定地說，其實她說半年都覺得短，念喬因為身體弱從小被她們寵著，不想念陽那樣粗放地養育。念陽繼承了喬陽的聰明沉穩，念喬則繼承了喬陽那種說一不二的任性個性，那孩子認準的事兒難改。
魚小晰正苦惱著，喬陽從後面環抱住了她，沉聲說：「別說四個月，一天我都嫌長。你欠我六年，竟然還讓我再等半年？」
對於他的任性她很無語，就拍拍他的手說：「你跟你女兒爭什麼啊？」
「我只想要你而已。」喬陽說著，手已經挑開一粒扣子滑了她衣內。他輕捻慢挑地撥弄著她的胸，弄得魚小晰一陣心神蕩漾，想想家裡還有兩個孩子一個成年人，她反手推他，小聲怨道：「別亂來，家裡有人呢。」
喬陽反而進一步地把她的牛仔褲扣子解了，另一隻手探了進去抓摸一氣，他咬著她的耳朵說：「小晰，我想了。」
魚小晰覺得真被他給打敗了，顧得上擋上面又顧不上擋下面，她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突然念喬一聲尖叫嚇壞了她，弄得喬陽也鬆了手，魚小晰推開喬陽就跑了出去，看到念喬站在客廳裡，地上是一片碎玻璃渣子。
「怎麼了念喬？」魚小晰第一反應是拉著念喬的手看看有沒有受傷。
「我不小心把杯子砸破了，媽媽，是不是要賠啊？」念喬嘟著小嘴問。
「不用，你到沙發上坐著，媽媽打掃一下。」魚小晰把念喬抱到沙發上，自己便匆匆去那掃帚跟拖把。
喬陽站在書房門口遙望著念喬，念喬卻衝他做了個鬼臉。他一愣，繼而覺得好笑，心裡總結了兩條：
第一，他的女兒遠不像魚小晰定義的那麼嬌弱，
第二，好像被他自己的親閨女給敵視了。
於是第二天，魚小晰被喬陽勒令重新回秘書處上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