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3、熱情有活力的助理行政秘書 文 / 七薊

    岳爍磊彷彿鬆了一口氣，他揉揉她的頭髮，說：「那以後不要再去他家，更不要在他家過夜。」

    魚小晰一怔，抬頭望著岳爍磊。岳爍磊低頭凝視著她，平靜道：「你媽媽說你昨天去照顧一名同事，一夜未歸，所以我找人查了一下你的行蹤……聽到他們送來的消息後，我可能是氣昏頭了吧，以為你今天還是跟他在一起，……就立刻從你家趕了過來。」

    聽了他的敘述，魚小晰心裡不知道是何滋味。她理解岳爍磊的所為，可攤到自己身上，被窺探*這種事情，到底是讓人不舒服的。可她也沒法說他什麼，這時候沉默該是最好的回答了。

    岳爍磊察覺到魚小晰的不悅，他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幽幽地說：「小晰，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怕你再消失一次。我沒那麼多五年可以消耗。我也知道現在讓你接受我很難，雖然我比你急得多。可我看不得你跟他呆在一處。我在奕陽的一切都可以不要，可是我不能不要你。如果你肯點頭，我就帶著你們全家去國外生活，這邊的是非都不要去管。我有能力讓你們都過得很好。」

    「如果你願意，我還是打算帶你們去香港。那裡是華人世界，你們去了不會不適應。香港的醫療水平也高，念喬到了那邊會得到更好的治療。」

    「小晰，忘了他吧，這樣對大家都好。試著把你自己交給我，把孩子跟你媽媽都交給我，我保證會照顧好你們。」

    「別跟我說什麼不合適。合不合適我心裡清楚。我可以等你，只要你別再消失，讓我陪著你，我就等到你點頭為止。」

    他捧起她的臉，褐色的眸子裡蓄滿了深情。他第一次鄭重地跟她告白：「我愛你。」

    魚小晰想躲，卻知道是躲不過了。她猶疑地看著他，抿著嘴唇不說話。此時。救命的電話響起來，是沈春華問她幾時回家。她只說盡快。

    放下電話，魚小晰抬頭看著岳爍磊，說：「我們回家，好嗎？」

    岳爍磊微笑著，點頭。

    魚小晰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將盛錢的信封放到了喬陽大班椅裡後。然後跟岳爍磊們相攜回到小巷中的家。孫婷婷正在教念喬畫畫，念陽仍在拼那艘航母模型。沈春華見他們回來，眼尖地發現魚小晰眼圈發紅。守著外人也不好多問，只招呼她跟岳爍磊先吃飯。

    魚小晰自己沒吃倒是正常，可岳爍磊沒吃她倒是奇怪。他五點便下班了，到公司找她的時候已經八點，中間這三個小時難道只是從她家到公司走了個來回？她捧著飯碗看著岳爍磊狼吞虎嚥，他壓根沒看她，卻朝沈春華說：「阿姨。這個菜花炒的真香，明天再做一份給我吃吧。」

    沈春華笑吟吟地點頭，孫婷婷不樂意了，她朝著岳爍磊吐槽：「你當這裡是飯館呢？還帶點菜的？」

    岳爍磊把脖子一梗，給了孫婷婷一個白眼：「你不也是來白吃的？」

    「我來，可我不空手啊？今天的菜是我買的！你呢？除了白吃還附帶提要求。你還有理了！」孫婷婷冷哼著回擊。

    岳爍磊剛想反擊。念喬倒是替他圓場了，她摸摸孫婷婷的手。小心翼翼地說：「阿姨，岳叔叔沒空手，他給我買了好多下雪球……」

    孫婷婷語塞，瞪著雙鳳眼看著小念喬。岳爍磊得意地沖孫婷婷笑。沈春華也在笑，她笑給魚小晰看的。魚小晰卻笑不出來。

    吃完飯後，魚小晰照舊先後送走了孫婷婷跟岳爍磊，這次岳爍磊當著孫婷婷的面兒抱了魚小晰，魚小晰略抗拒了下，最終還是服帖地靠在他懷裡。孫婷婷看了也沒說什麼，轉身便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魚小晰被他抱得久了，只得悶聲說：「你該走了。」

    「是該走了。」岳爍磊歎著氣說。

    可是他還是沒撒手。

    b市的夏夜，風都是暖的，撲在身上只覺得悶熱。他們站在巷子口的馬路邊，岳爍磊的跑車停在近旁，他一身行頭看著就不是從一般人家出來的。巷子裡住了不少人家，出來遛彎的人們此時正是回家休息的時候，三三兩兩的鄰居們繞過他們後，紛紛回頭看這個年輕的單親媽媽跟一個很不錯的男人抱在一起，有的人羨慕，有的人嫉妒，話題都轉到他們身上，嘁嘁喳喳說著閒話，一步三回頭地走進巷子。

    魚小晰聽到那些閒話，感覺蠻難堪的，她又推了推岳爍磊，小聲說：「我想回去了，你……也該走了……」

    岳爍磊卻把胳膊收得更緊，說「叫阿磊我就放你走。」

    魚小晰啞然。岳爍磊接著說：「不叫，那今晚咱們就這樣站這兒，反正我這樣抱你一晚上也不會覺得累。」

    她沒辦法，只好如他所願地喚了聲「阿磊」，聽了之後他滿意地笑起來，終於肯放開她，扶著她的肩鄭重地囑咐她：「以後都得這麼叫。」

    魚小晰看著他，不答應也不否認。岳爍磊捧著她的臉，溫和一笑，低聲說：「小晰，我只要你進這一步，不會逼著你做其他事。你叫我一聲阿磊，就這麼難？」

    他都這麼說了，她也沒有理由拒絕。魚小晰輕輕點了下頭。岳爍磊這才喜笑顏開，他又抱了抱她，才美滋滋地開車走了。

    看著他的車隱入夜色，魚小晰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她閉上眼睛，仰起頭對著天。夜風依然暖融融的，呼應著夏末苟延殘喘的悶熱天氣。她彷彿還能聞到岳爍磊身上的檸檬香氣，是這個有潔癖的男人酷愛使用的消毒濕巾的味道。一個老頭腰上別著收音機，弓著腰慢慢走進巷子，他收音機用很大音量播著佛樂。

    她忽地想起一句梵語。

    一切皆有定數，求之不得，棄之不捨。

    回到家之後，沈春華這才問魚小晰是不是哭過，又問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岳爍磊給買的，被她幾句搪塞過去了，然後她就端著盆子去洗工裝。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一切都很平靜。秘書處的另外三位同事對她依然不冷不熱；針對沒有把年報做完，喬陽對她進行了嚴厲的批評，然後又要了一次四種口味咖啡；瑟琳娜還是溫和派，只是魚小晰總覺得瑟琳娜跟她說話的時候多一分顧忌。

    在這種工作環境長此呆下去，她肯定會得憂鬱症。安靜下來的時候，魚小晰便苦思解決之道。她想出幾條解決的辦法。

    第一，孫婷婷跟岳爍磊不能再來找她了，她明顯感覺到艾米的敵意來自於她這裙帶的身份，跟兩個如此高階的傢伙熟識，就等於在面前擋了一堵牆，沒人有興趣跨越過來。

    第二，沿用這些年來的跟人相處之道，多幹活少說話，勤能補拙，以心換心，久了之後大家會看到她的誠意。

    作為一名為生活奮鬥的草根，她一向奉行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沒有不經過努力就會得到的東西。

    好在孫婷婷理解她的難處，答應不會在公司跟她親暱。岳爍磊那邊廢了些口舌，其實她明白岳爍磊巴不得她被擠兌走了，可總歸是她的堅持，最後他也同意了。之後魚小晰就鼓足了勁兒開始干她的助理行政秘書工作。

    首先得賄賂諸女吧？錢她是捨不得掏的，可她可以薅喬陽的羊毛。出門給喬陽買東西的時候，她每次都跟店家要點小贈品，回來就送給秘書處諸女。喬陽買東西的地方都很高檔，贈品自然也金貴。又因為喬陽在各店都是掛名的白金級客戶，是故魚小晰要東西一舉進行的很順利。她倒是沒有為此而覺得不好意思，諸店也只當這次奕陽招了個貪小便宜的員工，能給她的都給了。有一次她要來了好多gucci的香水小樣，艾米拿到的時候第一次對她有了好臉色。

    人都說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看來反其道行之更有效。魚小晰更加堅定了走贈品之路的決心。

    平時工作中，她是該干的不該干的全干。反正她這人勤快，閒著還難受。她每天早早來到公司，先掃地澆花，再給各位擦桌子，然後給所有人刷杯子泡茶泡咖啡。等瑟琳娜等人來上班的時候，已經是窗明几淨，熱茶咖啡相待。她每天給各部門送文件，總是笑呵呵的，能幫人家做的事情她都做，有犯錯的時候皆虛心受教積極改正，半個月過去後，公司上下都知道總裁秘書處來了一個勤快熱情的姑娘。

    最終將魚小晰秘書處同事關係徹底緩和下來的，還是沈春華做的糖醋排骨。

    因為孫婷婷跟岳爍磊三五不時地跑他們家蹭飯，每次都是孫婷婷買菜，久而久之這位姐姐覺得不公平，當著眾人面兒稱要做到有勞有得，岳爍磊如果還想繼續呆在魚家，就得買菜。岳爍磊提出用錢解決，孫婷婷第一個不依了。

    「你有腦子嗎？你掏錢阿姨她能要你的？你不就是捨不得散財嗎！」孫婷婷翻著白眼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