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3、拆掉心中的一座城 文 / 七薊

    對於王瑞，岳爍磊是感激摻雜著怨恨。

    王瑞在岳家十幾年，岳家的半壁江山是他打下來的。這許多年來，在他還是個男孩的時候，王瑞就一直照顧他，教他拳腳，教他做生意，教他怎樣當一個男人。王瑞像個長兄一樣支持他保護他，幫他收拾胡鬧後的爛攤子，暗地裡背著爸爸協助他做些任性妄為的事情。

    可王瑞卻故意放走了魚小晰。面對他的質問，王瑞只說了一句話：「她必須消失，否則沒有人會好過。」同對待爸爸的心情一樣，他理智上可以理解王瑞的用心，但是感情上無法接受。因為王瑞跟他一起計劃了怎樣送魚小晰去香港，怎樣避過岳家的眼線讓他也一併出去。可王瑞卻將他的這些計劃都告知了爸爸。他明白即便是魚小晰留下了，王瑞也不會把她送去香港，而是會讓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是出於信任才找的他，可是最後卻是被欺騙。這也是為什麼他跟王瑞徹底決裂。

    而王瑞對於岳爍棋的感情，瞭解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認為王瑞是因為已死的大小姐才會對二小姐處處照顧。直到他離開了，這段感情漸漸湮沒於無形。

    王瑞走了，他代替了王瑞從前的位置。在岳爍棋還是喬太太的那段時間裡，他廢寢忘食地搭理著奕陽，打理著岳家，構建著自己的帝國。

    對於尋找魚小晰，他是唯一熱衷的人。喬陽對此都呈現漠不關心的狀態。他拿不準喬陽心裡是怎麼想的。可他知道。喬陽根本沒有忘記魚小晰。

    喬陽對劉可兒跟對其他女人略有不同。當初喬陽提出要對艷慕佳人注資的時候，董事會是不同意的。因為一則奕陽是做房地產的，跟賣女人內|衣是兩個行當，跨領域投資還不是當時公司的方向；二則艷慕佳人只是一個小公司，幾近破產，總裁劉可兒也是個剛踏入商場的新人，很多想法太不切實際，奕陽是有錢，可沒道理把錢往大風裡撒供人撿拾。最後喬陽用自己私人的錢資助了劉可兒，把她的公司救活了。

    對於劉可兒。喬陽不單單是給了一筆錢那麼簡單。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他會在暗地裡替她打通關節，也曾親自教她做生意的方法手段，使得艷慕佳人漸漸成長為國內數得上的時尚品牌。

    他本來很樂見喬陽對劉可兒另眼相看一事，他想。如果喬陽能移情別戀。那將來他追魚小晰的路會順暢很多。可當他瞭解了劉可兒之後便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劉可兒是個超模。長得美是當然，可他明白喬陽對她的特別並不源於她的美。劉可兒的身上有一種倔強，一種正氣。她為了艷慕佳人傾盡心血，明明可以借助美色走捷徑完成一些事情，她偏偏要光明正大地去搏。她做得很辛苦，又理所當然地承擔著這份辛苦，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子蓬勃的生命力。

    跟魚小晰一樣地惹人疼。

    他明白喬陽心裡根本沒有放下魚小晰，對劉可兒不過是移情。可他不明白喬陽為什麼不去尋找魚小晰的下落。

    有一次手下找到了些蛛絲馬跡，說是在某省發現了跟魚小晰很像的人，他立刻去了那個地方，卻不過是個跟她長得類似的女孩。回來後，他想試探一下喬陽，便說了在某個城市發現了魚小晰的蹤跡，並把那張照片給他看，可喬陽卻沒有一點反應。

    他不明白喬陽的心思，便一直拿他當情敵對待了。

    搜尋的信息只對他一人匯報，不允許透露給旁人。

    五年過去了，找她的事情沒有進展。他的徵信公司的生意倒是紅火起來。這倒是應了那句話，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摁下免提鍵，秘書的聲音傳進來。

    「岳總，莫先生來了。」

    「讓他進來。」岳爍磊揚聲命令，然後雙手交握放到桌上，等著莫正楓進來。

    莫正楓拿著一沓文件夾進來後，把文件恭敬放到岳爍磊的辦公桌上，後退一步，站直了身子開始匯報工作。剛起了個頭岳爍磊就打斷了他，說：「其他先不要說，找人的事情怎麼樣了？」

    「那個事情……昨天查到魚小姐買過一張到a市的火車票，時間是半個月前。」莫正楓如實匯報。

    「a市？」岳爍磊挑眉道。

    「是的。那張票的始發站在c市，終到站是a市。我們也查了到今天為止離開a市的所有火車、汽車、飛機乘客信息，都沒有魚小姐購票的記錄。據此推測她應該還留在a市。」說到此，莫正楓打住了，小心留意岳爍磊的神色。

    「推測？」岳爍磊搖搖頭，道，「這些年你們的推測已經不少了，我不想再聽到這兩個字，我要確切的消息。」

    「是的！岳總。」莫正楓忙應下了，接著說，「a市在公共交通管理方面做得算比較好的，票務系統管理嚴格，私車黑車等相對較少。我們分析，魚小晰應該有80%的可能留在a市沒走。」

    「那就去把剩下的20%給我抹了，我要見到更實際的東西！」岳爍磊將眼一瞪，厲聲命令。

    「知道了，岳總！我們立刻派人去a市查訪！」莫正楓大聲說。

    「缺錢直接到我的賬戶提款，我授予你權限，2萬元以下的支出不需要通過我，你自己簽字就可支領。」岳爍磊補充一句。

    「謝謝岳總！」莫正楓心中雖喜，面上還保持著恭謹的神態，鞠躬後離開了。

    他走後，岳爍磊手裡把玩著那枚指環，低頭沉思良久，直到秘書又打來電話。通知他去開會。

    會議是依然是關於a市的舊城改造項目。大家都不敢提總裁那棟樓影響了整體進程一事，岳爍磊因為在飛機上已經問過喬陽此事，是故也沒再摻合。只是在看到工程造價增長了三個點後，喬陽問及為什麼會如此，財務經理才支支吾吾地說有條路比設計書上的規劃繞了遠，是故施工成本上升了。喬陽瞄了一眼原設計書的圖紙，看到是有條路通過的地方上立著他的那棟樓，他抬眼看著財務經理，冷冽的視線讓財務經理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然後喬陽淡定地在新計劃書上簽了字。

    岳爍磊見了，涼颼颼地說道：「3%的造價。上億的資金。不夠買你那一棟樓？」

    岳總這一句話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財務經理更是暗暗叫好。想那是上億的資金，因為一棟不值錢的破樓而浪費。如果老闆真這麼大方，倒是不如拿出一半給他們發了工資。

    喬陽擱下筆。淡淡說：「安排一下飛機。明天我去a市。」

    聽聞此言岳爍磊心裡咯登一聲。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便立刻說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在場的員工頓時偷偷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喬陽面色無波地回答：「你留下。」

    事實證明岳爍磊的預感是對的。在闊別a市五年之後，喬陽遇到了魚小晰。

    （老讀者請看新添加的第一章楔子，有關小魚跟陽光重逢的部分）

    在那間小房子裡，床上的男人將女人死死摁在身下，身體用力地進退，撞得床吱嘎作響。

    「喬陽……疼……」魚小晰皺著眉頭喃喃地說著，可擋不住他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撞擊。

    她被他弄得很不舒服，可又因為醉酒而頭暈無力，只能用手推著他的胸口，妄圖讓他停下來。無奈那也跟蚍蜉撼大樹一個道理，她推不動他，索性癱軟了四肢擺出任由他宰割的樣子。

    她閉著眼睛承受他的每一次衝撞，聽到他在她耳邊粗重的呼吸，感覺到他拿她當個洩|欲工具一樣地擺弄。

    魚小晰覺得心裡比身上更疼一些。

    這場折磨的交|合不知進行了多久，魚小晰昏過去幾次又醒來，喬陽依然在她身體裡沒有出來，她覺得下體都被磨得沒了知覺。等到喬陽終於釋放了，她躺在他下面，聲音顫抖地問他：「這樣，你就可以給我二十萬嗎？」

    她看到他在嘲諷地笑，她心中刺痛。繼而他迅速地從她的身體裡抽離出來，她的下身也一陣疼。

    喬陽直接去了浴室，稍微沖洗下後出來，看到魚小晰擁著被子縮在床頭，像只可憐的小狗一樣望著他。她的臉上沾著汗濕的頭髮，臉上發青，嘴唇蒼白，一切都在向他控訴剛才發生過的事情。他的心猛地一抽，腳底下忍不住想她靠過去

    魚小晰敏感地向後縮，眼神裡閃爍著恐慌。

    喬陽生生地住了腳。他抿唇看了她半晌，彎腰從地上撿起衣物穿好，掏出支票本寫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仍到床上，轉身走了。

    關上房門，他快速地下樓，走到小區裡回頭看了看那棟舊樓。四周已經立起了許多高樓，有的建了一半，有的基本完工。這棟樓已經被他買了下來，裡面沒有了住客，整個是一座空城。他知道有一條快速路正在往這邊修，因為這棟樓的存在擋住了施工的進度，新的設計方案正在規劃中，就是因為這棟樓需要增加百分之三的投資。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小區，繼而快步地走了出去。徐成依然在外頭等著他，他上車後即命令徐成立刻去機場，他要乘機返回b市。

    路上，喬陽給a市當地子公司的負責人打了電話。

    「不需要更改設計方案，繼續沿用原設計。那棟樓明天就開始拆，樓裡的東西誰都不許往外搬，全都埋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