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9、兩個胎兒，兩個心跳 文 / 七薊
一聲阿磊，岳爍磊覺得身子都快飄起來了，他快步進去後見魚小晰正依坐在床頭，雙眼紅得像隻兔子。
來到她身邊，俯身撐在床邊，他問她：「想幹嘛？」
魚小晰抿嘴向後挪了挪，看著他溫和的說：「你找地方休息吧，我媽媽今晚照顧我就好了。這幾天你也累壞了，好好休息吧。」
岳爍磊嘖了一聲，搖頭道：「確實是有點累，可我現在根本捨不得走。」
「你……」魚小晰為難地望著他，弓起膝蓋又向後挪了挪，整個人都掛到牆上了。
挑挑眉，岳爍磊發覺自己還是急功近利了，遂直起腰，笑著說：「我還是先給你媽媽找個住處吧，她還帶著你們家的那隻狗，我還把它鎖在我後備箱裡呢。」
魚小晰一聽急了，忙說：「那你們快去吧，小蝦憋得太久會受不了！」
見她那麼緊張一隻狗，岳爍磊無奈笑著出去了。
這個晚上，儘管有護工，岳爍磊還是回來陪著魚小晰。他就睡在病房準備的陪護床上。
十月底了，進入深秋，b市的相較a市冷很多。病房裡裝著空調，嗡嗡響著制熱。在這嗡嗡聲中，魚小晰跟岳爍磊背對著躺在各自的床上，誰都沒有睡意。
「你睡了嗎？」魚小晰輕聲問。
「還沒有。」岳爍磊翻了個身，望著她的後背。
魚小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說：「其實，我還想說些事情，是想對棋姐說的。」
「你說吧。我記著，回去會告訴她。」岳爍磊說。
眨了眨眼睛，魚小晰揪著胸口處的被子說：「如果棋姐還喜歡他的話……我想跟棋姐說……以後不要事事都順著他，喬陽那人很邪性，越是順著他，他越是不覺得好。當初我跟他……」
說到此，魚小晰打住了。微歎了口氣，才說：「棋姐是個好女人。將來，如果喬陽最終能跟她在一起的話……」
「算了，我真是自私。我都不願意去做的事情，怎麼能讓棋姐去呢？當我沒說過吧……」
岳爍磊啞然失笑道：「小晰。你像是在交待臨終遺言。」
魚小晰不滿地回頭瞪了他一眼，說：「哪有！」
「好吧。我信口胡說的。」岳爍磊翻過身體，仰頭望著天花板說，「這話我不會幫你轉達的。因為第一，我不想要他那麼個姐夫，將來我把你帶回岳家，家裡還有一個喬陽，你讓我怎麼感覺？第二，其實王瑞心裡一直有我姐。只是我姐她總不相信。這件事情也是有些緣故的，想聽嗎？」岳爍磊偏頭看了魚小晰一眼，見她沒有抗拒的意思
「我有兩個姐姐。岳爍棋是大姐的名字。岳爍琮是二姐的名字。有一次爸爸的對手派人綁架了她們，大姐在衝突中替二姐擋了一刀，當場死亡。以後，二姐就把名字改成了大姐的。而王瑞，一直是爸爸內定給大姐的終身伴侶。可是我跟大姐都明白，王瑞喜歡的一直是二姐。在大姐死後。二姐就把自己封閉起來，一心幫著爸爸管理家裡的聲音。直到喬陽出現。才有之前的那一出。」
「我想，王瑞一直呆在岳家不走，只是因為二姐。以他的本事，如果出去闖蕩，現在早已成就一番事業了。我們岳家也需要王瑞這個人。所以，我心目中的姐夫最佳人選不是喬陽，這話我不會替你轉達的。」
「不過我倒是聽高興你會這麼說。」岳爍磊這次都笑出了聲。
「你為什麼高興？」魚小晰疑惑地問。
「因為你已經把自己從喬陽的未來中剔除了。」
他這話說完，她便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岳爍磊問：「在想什麼呢？」
「想我媽媽跟小蝦住得是不是習慣。」魚小晰隨口扯了個慌搪塞他。
「放心，那個酒店很不錯。我送她去五星級酒店，她嚇得不敢進去。所以我帶她找了一家公寓式酒店，兩室一廳，還有廚房跟簡單廚具。她看過後才同意住那裡的。明天一早我去接她過來見你。」岳爍磊笑著為她寬心。
「那……明天我媽媽來了以後，你就快些回去a市吧。我怕日子久了會出事。」魚小晰忙建議。
「不急。」岳爍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說「我問過王瑞，喬陽還算鎮定，只是在跟我爸爸冷戰。奕陽的事情暫時我姐在代管，現在的問題是方家提出撤資。那部分資金太大，佔據了奕陽三分之一的資產，而且錢已經投出去了，公司賬上根本沒那麼多資金。如果方家現在撤走的話，奕陽也就跟倒閉沒兩樣了。」
聽到此魚小晰更是急，她迅速翻轉身來，催促著岳爍磊道：「那你更該早點回去，讓喬陽盡快去管理奕陽。」
「不急。」岳爍磊扭頭看著魚小晰，自信地笑著說，「我想先跟你呆幾天。這個方家說是撤資，就算現在立刻啟動程序也得幾個月才能成行。我晚回去幾天也沒什麼影響。更何況他們也不過是拿撤資當籌碼，逼喬陽跟他女兒結婚罷了。現在撤資的話，損失得是百分十之七十的資產，方家雖然有錢，這一筆割了出去，估計也會心疼。」
說到此岳爍磊呵呵地笑起來，摸著下巴說：「那個方家也挺搞笑，這不是逼婚嗎。一個個的都把喬陽當成了寶貝，真是群傻瓜。」
「可是……你早點回去，畢竟會讓事情的轉機來得早些，大家也不用太辛苦……」魚小晰幽幽地說。
「你別管這些了，養好自己的身體再說。」岳爍磊瞧著魚小晰，蓋棺定論一般。
歎了口氣，魚小晰翻個身又背朝著岳爍磊躺著了。
翌日，岳爍磊果然一早就把沈春華帶來了醫院。有了媽媽在身邊，魚小晰的心情好了很多，笑容也漸漸回來了。岳爍磊看著魚小晰在沈春華面前小女兒態畢露的樣子，呲著牙笑個不停，更是鞍前馬後忙得不亦樂乎。
沈春華看岳爍磊也不像之前那麼生疏了，見面三分笑，言語不通可笑容是相通的，間接的讓岳爍磊跟沈春華之間的關係也改善很多。
魚小晰的三餐都是沈春華親自下廚做好了帶來的，岳爍磊跟著沒少沾光。他整天吃的滿嘴流油，對於糖醋排骨簡直快著魔了。沈春華不讓他每天都吃，他只說過幾天回去了就吃不著了，天天讓魚小晰翻譯著求沈春華給他做。
有時候魚小晰會誤以為生活就是這樣，媽媽陪著她，岳爍磊在一旁鬧騰，如果小蝦能來醫院，那這裡就更熱鬧了。
她怕安靜，因為在安靜的時候她會想喬陽，想得心肝都疼。
孩子這幾天很好，已經第九周了，可以通過儀器聽到胎兒的心跳。那個儀器放大出來的聲音非常大，她聽到非常極速的心跳聲，真的有兩個。她驚訝地問大夫為什麼跳得這麼快，大夫給她解釋胎兒的心跳都是這種頻率。
沈春華陪著旁邊看著魚小晰，心裡不知是憂是喜。因為是婦科檢查，岳爍磊被請在病房外面，可他也聽到了那個心跳，一時間心裡有些堵，他深呼吸幾下也就過去了。
這對孩子，魚小晰看得比命還重，他只能幫她保下來。
在醫院住足了一個禮拜，魚小晰正式出院的時候，岳爍磊已經幫她們租好了房子。三室一廳，岳爍磊說一間給沈春華，一間給魚小晰跟孩子，一間留在他來的時候住。
魚小晰看了看房子，鬧中取靜的小區，房子在十六樓，事業很好，有電梯，比a市的那個小房子好了太多。可是她沒辦法有跟那邊一樣的感覺。
究其原因，只不過少了一個人而已。
「這個房子你們先暫時住著，時間太倉促，買房子來不及。等以後留意著，找到合適的樓盤買一套自己的比較好。」岳爍磊站在客廳裡，用腳踢著新買的茶几說。
「這就很好了，不一定會住多久的。」魚小晰走到窗前，俯瞰著b市的市景。b市比a市繁華很多，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空氣也污濁一些。她看到的一切都霧濛濛的。
「也是。」岳爍磊走到魚小晰身邊，伸手很自然地搭在她肩上，望著她說，「以後還要把你帶回岳家的。」
魚小晰勉強扯出個笑臉給他，佯做要查看陽台的櫃子，晃身甩掉了岳爍磊的手。她打開櫥櫃，整理著掛著的衣架，問他：「你打算幾時回a市？」
「再過幾天吧。這新房子，先讓我住幾天。」岳爍磊超房內看了一圈兒，淡淡說。
「明天就回去吧。要住，以後還有很多機會。」魚小晰偏頭對他說。
她這麼說，他心裡開朗許多。岳爍磊笑呵呵地重複一遍魚小晰的話：「也對，還有很多機會。」
魚小晰就轉過身來，望著他說：「那就這麼定了吧，你明天就回去。今晚我讓媽媽做些好吃的，咱們一起吃頓飯。你這次走了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們先好好謝謝你。」
岳爍磊湊到魚小晰跟前，挑著眉毛說：「你只說前半句，把後半句掐了，我聽了會更開心。」
魚小晰向後退一步，問他：「哪半句。」
「就是有關於謝謝的那半句。」岳爍磊往前一步，把魚小晰堵在了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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