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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6、身在一起,心在異地 文 / 七薊

    徐成石化當場。

    魚小晰亦然。

    喬陽看了只是笑。

    寧遠舔著嘴唇瞧著打擊過大呆掉的徐成,一鬆手徐成就直挺挺地又躺回地板上。他毫不留戀地站起身就走,背對著喬陽揮揮手說:「現在咱們扯平了,明天我給你上個月的房費。」

    魚小晰還沉浸在震驚的情緒裡,呆呆地看著空洞的門口。喬陽確定她的腳沒有大礙後,起身見她一副癡傻的模樣覺得好笑,抬手拍拍她的臉她也沒反應,他哼笑一聲,從床下找出醫藥箱,拿出藥品幫她處理傷口。

    腳上的刺痛傳來,魚小晰才算回神。她看著專心幫自己清理傷口的喬陽,忍不住問:「那個人是你朋友?」

    「對。」喬陽頭也沒抬地回答,小心地給她的腳纏上新的繃帶。

    「他……他……他也是……那個嗎?」魚小晰艱難地問。

    「哪個?」喬陽知道她的意思,但是故意裝作不解。他用牙齒撕下一片膠帶,幫她固定好繃帶。

    「就是……喜歡男人的那種人啊……」魚小晰艱難地說出了重點。

    她早先是聽說英國是大腐國來著,演《越|獄》的那個男主角米勒一度讓班上女生狂熱了好一陣子,結果後來發佈消息那帥哥是同性戀,一干女生受到打擊不小。孫婷婷百度了一下這位新星的履歷,心痛地跟她抱怨:「果然是個英國人!」從孫婷婷絮絮叨叨地吐槽中她瞭解了英國簡直是同志的天堂。

    想昨天剛落地就遇到同性戀大遊行,今天又在身邊出現一隻活得同志……她倒是真切地體會到大腐國的獨特魅力。

    喬陽抬頭望著她。黑眸裡笑意盎然,戲謔地說:「對,跟你一樣,喜歡男人。不過好在跟不是跟你你喜歡同一個男人。」

    他不正經地撇清跟寧遠的關係,又跟她套上一次近乎,魚小晰抿著嘴唇轉過頭不去看他。喬陽伸手將她掉下的一縷頭髮抿到耳後,剛想說話,徐成詐屍一樣從地上蹦了起來,哭著喊著撲到他跟前。

    「陽哥!陽哥!他……他怎麼這樣……!我……我……我……」徐成滿臉通紅「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末了他抓著頭髮鬼哭狼嚎起來。喬陽心下好笑。踢了他一腳喝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還沒教訓你擅離職守。你倒是嚎上了!有什麼大不了的,給我滾回自己房間去!」

    徐成貌似有一肚子話要說,在對上喬陽嚴厲的眼神後就都嚥回去了。他抽抽嗒嗒地腳步虛浮地走了,還沒忘輕輕把門帶上。

    魚小晰看他那個樣子有點擔心。就跟喬陽說:「要不要去安撫一下啊?我看徐成的精神不大好。」

    「有那個閒心擔心他不如擔心你自己。換件衣服我帶你去醫院。」喬陽對於魚小晰的博愛很不屑。

    「我沒帶衣服來。怎麼換?」他對徐成的態度讓她不大滿意,魚小晰回答的語氣略顯生硬。

    喬陽沒再說話,又跪倒地上。從床下拿出一個大箱子,打開後裡面滿滿的都是女裝,內|衣跟外衣都有。他挑出幾件放到床上。

    魚小晰沒想到他房裡竟然有這麼一堆女性衣物,登時就誤會了,心裡就特別的不舒服起來。

    喬陽看她那樣子,則淡淡解釋道:「你別瞎想。我這裡沒有女人來過,你是唯一一個。這些衣服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

    「誰知道真假啊。」魚小晰悶聲說。

    喬陽輕笑一聲,調侃道:「你這是吃醋了?」

    偏頭想了想,魚小晰點點頭,說:「好像是。」

    喬陽坐到床邊,將魚小晰攬到懷裡,低聲說:「小晰,我想說,很慶幸你還會為我吃醋。」

    魚小晰靠在他懷裡,幽幽地歎氣。

    她怎麼會不吃醋呢?她依然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可那無法改變他們目前的處境,有一個既定的婚姻隔在他們之間。

    曾經為了他,她一退再退,現在真的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了。

    她沒法再退了。

    閉上眼睛,魚小晰絮絮地說,「喬陽,你說我想通前都不會讓我離開。那如果你有了別的女人,是不是也可以讓我離開?」

    「小晰,別故意氣我。」喬陽深吸一口氣,握在她胳膊上的大手緊了緊,沉聲說,「既然是你,那就只能是你。除非是別讓我遇見你,但是遇見了,就沒人能讓我放手,你也不行。」

    魚小晰搖搖頭,不再說話。

    他們抱在一起,心卻像在地球的兩邊。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將心再次跟他靠到一起。

    想他們在一起最幸福的那兩個月,她要他戒掉專門撿著高檔餐廳用餐的習慣。她每天做簡單又不可口的飯菜,他不情不願又每次吃個精光。

    她廚藝不好,買了好的材料做出來的東西也難以入口。比如雪花牛排她給煎得咬不爛,深海三文魚煮完了成了魚肉渣子粥,排骨燉得又老又沒滋味,蝦蟹煮一下就能入口這類事情她都能搞得要麼過生要麼過老。她擅長的只有醋溜土豆片、酸辣白菜、紅燜茄子這些家常菜色。

    可她喜歡跟他一起坐在自家的餐桌上吃飯,喜歡看他抱怨來抱怨去皺著眉頭教育她要留點心思專門學一下烹飪。

    她要的幸福非常簡單,兩個人呆在一起溫飽足矣。可他的野心那麼大,小小的房子根本沒法盛下。

    魚小晰明白好男兒志在四方的道理,也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說法。所以她能夠理解喬陽所做的一切。

    可是理解不等於原諒。

    她沒有辦法因為他而放下自尊。

    「換衣服吧,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傷口。」喬陽把那幾件衣物放到魚小晰手裡。是一件簡單的米色t恤跟一條墨綠色的長裙,魚小晰拿著衣服小聲說:「用不著去醫院了,就是點皮肉傷而已,養幾天就好了。」

    「看一下我才能放心。」喬陽說,「乖,把衣服換上。」

    魚小晰瞧瞧綁著繃帶的腳,又看看坐在身旁的喬陽,復又低下頭說:「那你先出去,我好換衣服。」

    可是喬陽沒動,只輕飄飄來了句:「你身上哪裡我沒看過?」

    聽了他的話魚小晰彷彿木頭般沒有反應,抱著衣服低頭不語。她這種冷暴力下喬陽到底是出去了。她看他走路的時候腳步踏得很重,心知他又是氣了。

    氣就氣吧……魚小晰邊換衣服邊想,目前為止,她還是想跟他把距離拉開。

    換好衣服,她又整理了一下頭髮,一拐一拐地走去開門。門外那個胖大嬸來了,正跟喬陽低聲說著什麼。大嬸看到魚小晰後立刻給了她一個熱情地擁吻,搞得魚小晰蠻不自在的,她還不大能適應西方的這種打招呼方式。

    喬陽抱著魚小晰下樓,那個大嬸拿著掃帚拖把進房間去了,下樓的時候在樓梯上又遇到幾個陌生人,一個背著大提琴盒子的白人男性,一個拎著旅行箱的中亞人,一個非常嬌小的亞洲女孩,她嚼著口香糖,身上掛滿了bulingbuling的東西。

    來人很淡漠地跟他倆擦身而過,喬陽也沒搭理他們,抱著魚小晰直接到了大街上,把她送到一輛黃色的小小菲亞特內,接著自己也上了車。

    起初車子在窄小的街道裡穿行,行人很多,車速也慢。漸漸的舊房子少了,公路寬闊起來,四周的高樓大廈多了起來,路邊的小鋪子少了,看起來就很高檔的精品店多了,路上人們的衣著更加精緻,且都是白人,移民們不常見了。路邊綠化的非常漂亮,他們還路過一個很大的公園,公園裡有人在遛狗,有人在喂鴿子,有人躺在長椅上用報紙蓋著臉睡覺。跟附近馬路上車來人往忙碌的景象行程鮮明的對比。

    魚小晰忍不住問喬陽:「我們到哪裡了?」

    「西倫敦。」喬陽開著車跟她解釋,「你住的地方是東倫敦,那邊亂一些。」

    「西倫敦跟東倫敦?」魚小晰倒是覺得奇怪了,繼續問,「不都是倫敦嗎?為什麼要分開?」

    「因為錢。」喬陽淡淡說,語氣裡盛著不屑,「有錢人跟所謂的貴族都在西倫敦生活,東倫敦是給移民跟窮人住的。」

    「那你為什麼也住在東倫敦?」魚小晰隨口問。

    「因為我喜歡。」喬陽勾著嘴角說,「那棟公寓我買下了,你見到的人都是我的房客。」

    他這話倒是讓魚小晰吃驚,她回憶了下那棟公寓的狀況,加上閣樓總計四層。閣樓上有三個房間,那麼下面三層的房間數也不會少於三個,總計就是十二個房間。這麼說喬陽在倫敦也算是個小地主階級了。

    她正想著,喬陽卻兀自說了起來。

    「那個大嬸叫瑟琳娜,是俄羅斯人,她跟他丈夫還有孩子移民到英國之初,給我做了幾個月的清潔工。後來我就雇了她們一家幫我照看房子,也就是你們中國人常說的管家。」

    「寧遠是我給他取得名字。他叫什麼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是美國人,有一天受傷倒在門口,瑟琳娜把他弄回了公寓,傷好後就再也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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