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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9、他的訂婚宴 文 / 七薊

    這個回答讓岳爍棋眉心舒展開,抬頭看看落地座鐘,快要六點鐘了,算算時間應該可以,繼而轉頭低聲對魚小晰說道:「小魚,稍微等一下,車子回來了再回去吧。」

    「嗯。」魚小晰聽話地點頭。其實她很想自己乘公交車回去的,可總是無法對著岳爍棋說個不字。

    一個半小時,不太長對吧?

    等茶也撤下去了,王瑞跟岳爍磊先閃人了,兩名女士默默地吃著餐後水果。

    忽然岳爍棋的手機響了起來。

    魚小晰看著岳爍棋走到客廳一角接聽電話,那表情漸漸凝重起來,說了有三五分鐘的樣子,轉回身的時候面上又恢復了波瀾不驚。

    她慢慢走回魚小晰身邊,低低啞啞的聲音不辨情緒。

    「小魚,時間還早,想去琴房練習嗎?」

    摸摸自己發疼的指腹,魚小晰老實得坐在椅子裡,不好意思地說:「還是不要了吧。」

    「那……不然你去喬陽以前的房間呆一會?」

    岳爍棋的建議魚小晰無比受用,立刻應了。

    喬陽的房間在一樓,位於這棟別墅最北邊的一間臥室。岳爍棋把魚小晰帶過去後,囑咐了下便離開了。片刻便有傭人送來了飲料小食,魚小晰謝過後傭人離開,這個空間便是她一個人的了。她仔細地環顧整個房間。

    這是他以前住過的地方,條件比之他們那個小家好太多。雅致的裝潢。精美大氣的傢俱,幾本精裝書籍擺在床頭櫃上。書桌上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共一盞檯燈。很簡潔的男士臥室。只是沒有很具有他特色的東西,也嗅不到他的氣息。繼而想想好笑,他都多長時間沒有在這裡待了,他們的小屋都已經沒有他的氣息了,更何況是這裡呢?

    打開衣櫥,不意外裡面整齊地掛滿了衣物,有那件他們數月後第一次見面時穿的藍白條紋襯衣,袖扣還別在袖子上。魚小晰把衣服從衣架上拿下了,抱在懷裡低頭聞了聞。是洗衣液的薰衣草香味。

    他就像消失了。要不是有每天的電話,她會以為他就是一場夢。

    慢慢抱著襯衣躺倒在舒服的床上,入眼是那幾本精裝的書籍,伸手夠過來。魚小晰躺在床上翻看。

    都是一些金融方面的書。帶著明顯翻看的痕跡。有的地方還用筆劃下作了標注,他的字像他的人,鋼勁有力。筆畫在轉折的地方就像是刀刻的一般。時間還久,魚小晰就靠在床頭看這些味如嚼蠟的專業書籍,一頁一頁地翻,尋找他的筆跡。

    天色漸黑,院子裡燈光亮起來了。魚小晰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她躺得身上發麻,就從床上起身,推開窗戶讓新鮮空氣進來一些。這個房間向北,大海在另外三面,這一面正衝著植被蔥鬱的花園,所以空氣裡面有好聞的樹葉青草香,還有夜來香的香味兒,魚小晰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然後趴在窗台上細數路燈下的花卉。

    天慢慢黑透了,歐式的路燈點綴在花園裡面,濕潤的空氣籠罩住天地,樹影婆娑,一種略帶傷感的浪漫氛圍。忽然響起了小提琴聲,是g弦之歌!魚小晰精神為之一振,立刻兔子一樣豎起耳朵細聽。

    很遠嗎?還是很近?

    忽強忽弱的琴音,到底是風的原因抑或根本就是她幻聽了?

    用手捧住胸口伸長脖子半個身子探出窗口,魚小晰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了出來。

    曲子像一隻頑皮的手,將她心中的希望一次一次拔高,那讓她恐懼又難以抗拒的希望……

    是他嗎?

    不是他嗎?

    岳爍棋不是也會這首曲子?

    他若是回來,怎麼會不先通知她?

    他是不是在故意逗她玩?

    曲子突然停了,魚小晰感覺像被一澡盆的冰水從頭澆到腳。整個人僵立在窗口,保持著那個怪異的姿勢,就像一隻被提著脖子的鵝。

    曲子陡然又響了起來,魚小晰就像被針紮了一下,一個激靈,醒神的時候發現自己跳了窗,人已經站在花園裡了。

    海風把樹葉搖得沙沙作響,路燈一桿一桿老實地立在花徑兩邊,散發著柔和的白光,天上一輪明月,琴音纏綿悱惻勾著魚小晰急切地找。

    終於在一叢夜來香旁看到了身形挺拔的男人,他肩上扛著一把小提琴,琴音舒緩動人。

    可不是他。

    儘管燈光幽暗,可魚小晰知道那不是他。

    岳爍磊轉回頭的時候,看到的是被眼淚淹了的魚小晰。

    他見過好多版本的魚小晰,可是哭成這樣的她真的沒見過,因此他成功地手足無措了。

    把小提琴扔進夜來香叢中,岳爍磊傻愣愣地站在那裡嘴巴一張一合折騰半天也沒有發出半個音節。猛地,魚小晰衝了過來一頭撞到他懷裡,他就帶著她一起向後跌了去。少爺的屁股狠狠磕到花磚地上,疼得他嘶了一聲。

    他覺得自己的尾椎骨八成是給摔裂了。

    他爸爸媽媽的,昏天黑地的他跑野地裡給她演奏就落這麼個待遇?邪火騰得升起,正欲發作,懷裡冒出某人悲慼戚的聲音。

    「我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魚小晰一個勁兒地念叨著三個字,順便給他火上澆油了。

    岳爍磊就炸了。

    魚小晰只覺得雙臂一緊,整個人被他拎小雞一樣地提溜起來,然後這人的怒吼帶著風劈頭蓋臉地劈下來。

    「想誰哪!啊?!你他/媽地唧唧歪歪地沒完沒了地想誰哪你!你那些志氣呢?!你那些本事呢?!哭個屁啊!死了爹媽也沒你這麼哭的!」

    他這一吼,魚小晰那個眼淚直接進入汛期,哭得都嚥氣了,搞得岳爍磊更加生氣。

    「還哭!別哭了!跟你說別哭了!」

    「我|操!不准哭了!聽見沒……你聾啦!犯賤哪你!?」

    這下不光是吼了,還帶上了動作,岳爍磊把魚小晰當成篩子盅一樣嘩啦啦地晃,晃得她沒法呼吸,她沒得選了,趕緊止了哭尖叫著讓他助手。然後倆人氣喘吁吁地大小眼瞪著,一個眼裡水汪汪,一個眼裡惡狠狠。

    魚小晰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殘淚,抽噎著,瞅瞅滿面怒容的岳爍磊,回過神來,只覺得膝蓋也疼胳膊也疼。膝蓋是磕的,胳膊是被他抓的。

    岳爍磊坐在地上,魚小晰被他提溜得膝蓋都離了地面。

    不適地扭扭身子,魚小晰希望這樣的暗示能讓岳爍磊把她給放了。可惜無效,那胳膊上被抓的力道絲毫未減。

    「你就這麼想他?」岳爍磊的話就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看他凶神惡煞可她又不知緣由,魚小晰怔怔的,結果他下一句直接把她給鎮住了。

    「那我帶你去見他怎麼樣?」

    她不確定他說這話存了什麼心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終歸他這話給了她一絲希望。

    岳爍磊很不開心地看到魚小晰眼裡升騰起了希望,是故,他終於做了決定。

    「喬陽現在就在a市,我帶你去見他。」

    在a市?!魚小晰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嘴巴幾次開闔,喃喃道:「你……騙人……」

    岳爍磊開車帶著魚小晰去了更加遠離a市的地方,在一片漆黑之中,山坡上的建築物燈火輝煌宛若宮殿。在這林木蔥鬱的山區,有這樣的一座宮殿存在,作為平頭百姓的魚小晰不可能知道。

    他們開車上去,魚小晰看到路邊一塊燈牌上寫著「私人會所閒人免進」,可岳爍磊開著車進入得暢通無阻。她心知所謂閒人,也就是指得她而已。

    院子裡整齊地停滿了名車,他們把車一直開到酒店,有泊車小弟慇勤迎上來,開口就叫了一聲「磊少好」。岳爍磊理了理襯衣的領子,將車鑰匙扔給了他,轉頭示意魚小晰跟上來。

    步入奢華得讓人目眩的大廳,魚小晰才知道世上真的有類似天堂的地方,她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巨型水晶燈跟帶有宗教意味的壁畫看到忘了挪步,還是岳爍磊拉著她的胳膊才讓她回神。

    他們乘電梯去了頂層,下電梯後走過一道迴廊,秀麗雅致的歐式木門邊站著兩名衣著考究的侍者,見到岳爍磊後均訓練有素地鞠躬,同樣說了句「磊少好」,兩人配合協調地將門推開,一個巨大的飾滿鮮花的拱門呈現在面前,過了那道拱門,前方是一場衣香鬢影的華貴晚宴,那是只有在電影裡見到過的場景。

    魚小晰拉住岳爍磊的衣袖,小聲問:「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岳爍磊抿嘴不語,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沿著邊緣前進。這一路,她看到甜美的香檳盛在高腳杯裡,插滿鮮花的餐檯上美食遍佈,衣著高雅的男人女人言笑晏晏,彬彬有禮的侍者托著托盤在人群裡遊走……然後她看到了夏子矜,她穿著一襲紫色長裙跟幾名男士交談,後背的深v設計露出迷|人的蝴蝶背。她還看到了岳俊,他跟一名個頭不高的中年人相談甚歡的樣子。

    最後,她看到了喬陽,還有,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方慧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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