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4、內部矛盾需要屋裡解決 文 / 七薊

    完事了，他餘怒未消地質問她為什麼要上岳爍磊的車，結果被魚小晰一句話灌得五迷三道，比喝了十瓶伏特加還暈。

    她說：「喬陽，我好愛你！」

    於是，他就拋下了恩怨，繼續教學相長，又把他的小女人壓在了身下。

    儘管仍有些痛楚，可魚小晰熱情地回應著他，極盡能事地迎合他。

    她腦子裡總埋著夏子衿的那些話，她們共同擁有過的這個男人，還有夏子衿擁有的而她沒有的。

    她才知道叫做嫉妒情感如此熬人。她偷偷地氣這個男人怎麼有那麼豐富的過去！也氣自己竟會害怕有一天落個夏子矜那樣的下場。所以她給的義無反顧。

    喬陽只覺得今天的魚小晰就像一團火，快要把他燒成了灰。

    他愛得要死，哪裡有閒心注意女孩眼裡偶爾洩露的哀傷。

    都累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魚小晰柔軟地趴在喬陽的胸口，喬陽枕著自己的胳膊，另外一隻手隔著髮絲在她光滑的後背游移。

    天氣熱起來了，不蓋被子也不覺得冷。

    「是不是你每次犯錯，都會這樣來道歉？」他戲謔地笑著，垂眼只看到心愛女孩雜亂的黑髮，「如果是的話，我倒是希望你多錯幾次。」

    魚小晰悶不作聲地趴著，手指在他緊實的皮膚上胡亂劃拉。

    突然，他的大手攥住她正操作的小手。他蒙上啞的低沉聲音讓魚小晰臉微紅。

    「還玩火？再玩你明天能爬起床嗎？」

    他的精力如此旺盛，讓她懷疑是不是可以滿足他。

    那麼……他跟夏子衿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呢？他也會這麼不知疲倦地要她。也會一遍一遍跟她說「你是我的」嗎？

    魚小晰很討厭自己這個時候胡思亂想，她想把那些想法從大腦裡摒除，可是總是失敗。夏子衿頹敗花朵一樣身影，帶著一種瀕臨死亡的艷麗，總是在她跟他之間晃，她都看不清他的臉了……

    「喬陽，你家裡是什麼樣子的？」魚小晰故作輕鬆地問。實則心裡害怕極了。如果他還是不告訴她的話，那意味著什麼呢？

    這是她第二次問有關他身世的問題了。喬陽握著她的手不覺收緊，沉聲回答：「很無聊，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為什麼會無聊？」喜歡刨根問底的女人很討厭吧？魚小晰抑制住對自己的反感，顫顫巍巍地鼓起最後一絲勇氣。

    「因為沒有你。」

    語畢。喬陽翻身將魚小晰壓到床上，用綿長的吻堵截了她可能的追問。

    魚小晰細細的胳膊摟住他修長的脖頸，乖巧地臥在他身下。

    很近，他的舌都在她的口內攪動。但是好遠啊……她覺得一切都開始飄渺，他的吻，他的撫摸，他的體溫，他的重量，都像是一場夢境。

    她不敢問的但是一直在腦子裡盤旋的問題：沒有我的時候。你不是有她嗎？

    她真的不敢。要麼他回答是，她要怎麼辦？要麼，他回答不是。她會信嗎？要麼，他會再一次恨不得掐死她，帶著對她的失望，她不忍心。

    其實，魚小晰沒問喬陽另外一個問題，那幅廣告上。他如此溫柔的眼神是在看誰？

    如果她問了，他會給她一個很標準的喬式回答。氣咻咻地反問：「你說呢？！」

    這輩子，喬陽沒有用那樣的眼神看過第二個人，夏子衿也沒有。

    魚小晰不知道的事，是喬陽害怕的事。他不敢把齷齪的自己暴露給她，他只希望自己是她的守護神，而神，是不能有缺點的。

    他忽視了她的感受，她鴕鳥地不敢向他提及自己的期望。

    「其實他的身世很可憐，他不是一個幸福的孩子，總是那麼冷……」夏子衿這麼說過。

    她想給他幸福，她想知道他不幸的癥結在哪裡，可是他不願意說。

    小魚跟陽光，兩個膽小鬼！

    之後魚小晰改上白班。咖啡店的上午是清閒的，不比下午跟晚上，於是她就帶著隨身聽抽空聽聽英語。

    對於中國的英語考試喬陽頗不以為然，拿著她那堆模擬題看過之後，直接扔回桌子上。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的判罰如此。

    那是他的母語，魚小晰不敢造次，很謙卑地問他試題難度怎麼樣。哪知道他皺眉反問：「你覺得一個人懂得土豆含有多少維他命對於他跟別人交流來說，有什麼用處？」

    那是卷子上閱讀理解中的一篇，探討土豆的營養多麼豐富，還很貼心地給專有名詞加了漢語題注，比如（核糖體）。魚小晰苦惱地回答他：「可是現在中國認這個啊，要不我將來怎麼找工作哪？」

    看著她那一臉的無奈，喬陽笑著彈了她的眉心笑說：「我養你，不好嗎？」

    「謝了。」魚小晰聳聳肩，他又提這個，他老人家花錢如洪水的架勢，一頓飯可以吃掉她一個月的生活費，將來能不能養得起他自己還難說呢。雖然看起來他家裡蠻有錢的，但是她不確定他靠自己的話能不能負擔起那樣的消費水平。畢竟他現在也沒有什麼正經事情做，廣告只拍了兩輯也不知道可以拿多少錢。

    「我還是喜歡自力更生。」她說。

    魚小晰又坐回書桌前努力讀書。

    拖過一把椅子，喬陽坐到魚小晰身邊，胳膊肘撐在桌子上看著她專注的側臉，沉聲問：「你不相信我？」

    「怎麼會呢？」魚小晰轉過頭呲牙給他一個皮笑。

    瞇起黑眸。輕抿的薄唇微撇，哼了一聲，喬陽站起身離開了魚小晰的小房間。

    走了好。她可以安心看看書了。

    奮鬥了一張試題，魚小晰起身去倒水，結果喬陽坐在沙發上笑容浮現，魚小晰就覺得後背的寒毛豎起一片。

    「!dyouranswer！now!?」

    某人用純正的英式英語說了一串，言語之流利發音之標準害魚小晰只聽懂了最後那句「」，她張著嘴傻在那裡。

    「say!?!」他從沙發中站起來，高大的身體靠了過來。

    魚小晰呆呆地看著他走近。帶著一種懾人的氣勢，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看她的眼神有一點凶。

    「說啊！漢語你總聽得懂吧！？」喬陽喝道。

    女人的直覺，她要敢說no他一定會收拾她。魚小晰毫不猶豫地地給了令他滿意的答案。

    「yes！」

    喬陽燦爛地笑開了，摸摸魚小晰的腦袋，讚賞道：「goodgirl！」

    魚小晰鬆了口氣。暗想她果然賭對了。

    可是沒想到答對了也會被收拾，喬陽把她抱回自己屋裡去了。

    「你幹嘛！」魚小晰敲著他的腦袋喊。

    「幹了那麼多次還問我？你說我要幹嘛？這次是你自己答應的。」喬陽笑著把她像剝香蕉一樣剝乾淨了。

    她答應什麼了？魚小晰困惑地用力回想他那一堆英文單詞湊成的句子，最後還是什麼結論都沒有。那廂人家已經開始正式享用她了……

    「別咬啊！」魚小晰摀住脖子，拚命躲。

    「為什麼？！」吮著她的耳根，喬陽低聲問。

    「明天要打工我要穿裙子啊！裙子沒領子啊！」解釋，用力解釋！他可別弄得她出不了門。

    「……煩死了！」嘴裡是這麼說，喬陽還是放過了她可憐的脖子。

    想到夜生活忍不住紅了臉，魚小晰拍拍面頰，左顧右盼地瞧瞧是否有人注意到在發春的自己。

    「嘿。小刺魚！」有人招呼她。

    魚小晰頓時如臨大敵，警惕地扭過頭看，因為這麼稱呼她的沒有第二個人。

    岳爍磊看到魚小晰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貼在冰櫃前。覺得好笑，幾步走過去抬手要拍她的腦袋，結果魚小晰一下子蹦得老遠。

    她可不敢再跟他有什麼交集了，喬陽那罈子醋倒了的時候太嚇人。她直退到牆根了才問他：「你來幹嘛？」

    哪知道岳爍磊向身後一指，說：「你說我來咖啡店幹什麼？跟女朋友來約會唄！」

    魚小晰才注意到他身後站著一名微笑的女孩，纖瘦的身形。及肩黑髮，大眼睛小嘴巴翹鼻子。巴掌小臉，穿著一件樣式簡單的白色棉布連衣裙，腳上一雙白涼鞋，身上再沒有任何累贅的首飾，清新漂亮極了。

    魚小晰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看她一勁兒打量韓倩雪，岳爍磊心中假想著某種情況，自得其樂起來，笑著喝道：「看什麼看！你們店裡就這樣招呼客人的？」

    「哦，對不起哦。」不好意思地抓抓耳朵，魚小晰有些赧然，趕緊引他們入座，把餐單恭敬呈上。

    岳爍磊拿起餐單翻了幾頁就扔到桌上，用手指敲著那本餐單吩咐道：「我第一次來，也不知道喝什麼，你做主好了。」

    想了想，魚小晰就說：「店裡賣得最好的拿鐵咖啡，你們可以試試。點心呢，不知道您跟您的女朋友喜歡吃甜一點的還是不甜的？」

    一怔，岳爍磊不耐煩地回答：「我吃甜的，她隨便！」

    有這樣對待女朋友的嗎？沒準又是一個前喬陽，心裡光有個自己！魚小晰頓時對隨他來的女孩生了惺惺相惜之情。不知道這個女孩會不會像她那麼命好，遇到喬陽那樣的情種。只不過，她可不看好這個岳爍磊。

    於是她向著韓倩雪問：「小姐，您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蛋糕呢？我們這裡的種類很全，價位也合理，你說出來我給您推薦幾款物美價廉的。」

    韓倩雪看看陰著臉的岳爍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兩個深刻的酒窩就出現在臉頰上。

    「我都好。」她柔柔地說，溫順得像只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