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似曾相識 文 / 雲上的悠悠
徐岳樓慌忙起身,堵住隨園的嘴,連聲道:「快小點聲!別亂嚷嚷,我們倆鬧著玩呢!」
隨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姑娘,這是能鬧著玩的事嗎!袁大人他,他那什麼……」
袁京不解釋,站到徐岳樓的身旁,笑瞇瞇對隨園道:「隨園姑娘辛苦了,飯堂的飯菜不是很好,一起將就用些吧。」
隨園聞言立刻轉了注意力,一面把飯菜放在廳堂的八仙桌上,一面嫌棄道:「這些飯菜確實看著就不香!姑娘,我把飯菜擺好了。」
徐岳樓瞪了她一眼,拉著袁京入座。桌上擺了四碟小菜,其中一碟似乎是牛肉,只是份量特別少;青菜炒蘑菇中的青菜煮過頭了,有些發暗;第三個是青椒炒雞蛋,還有一份是炒鹹菜。徐岳樓不吃辣,挑了塊蘑菇吃,差點鹹死,只好把筷子伸到雞蛋那裡。
袁京攔道:「你吃肉吧,這個我喜歡吃,那個鹹菜也不錯,你嘗嘗。」
鹹菜是挺香,可徐岳樓口淡,終究沒吃多少便放下筷子,聲稱道吃飽了。袁京跟她一起住過,知道她的食量,聞言默默用飯,沒有多說其他的。
而徐岳樓已經出神地琢磨著,碧痕其他的可以,廚藝上確實欠缺,隨園她就不指望了。她院子裡的其他丫頭都比自己小,看來只得自己動手了。她想得太出神,以至於沒看到袁京的神情。
不一會兒,袁京吃罷後,拉她起身,並道:「天色還早。我們出去轉轉吧。」
徐岳樓一愣:「就這麼出門,可以嗎?」
袁京笑道:「去了你就知道。」
隨園看了眼桌上只剩青菜的晚飯,只好餓著肚子跟了上去。
房舍區有個小門,直通一條小巷,穿過巷子就是一條美食街。此地人來人往。雖然不是很多,但都是清一色的少年,偶有幾個徐岳樓這般的少女。袁京這才解釋道:「國子監的學生,那可是天之驕子。唐參政因為教女不嚴被罷職後,沈相卻是有空就去唐大人家中,直言要娶唐姑娘。唐姑娘原本不肯,但見父親被罷官,心思活動了起來。雖然她和沈相還未修正成果,但已經打破了京城十餘年的格局。」
三人走進一家看上去乾淨整潔的粥鋪,店面寬敞明亮不說。還分了幾個包間出來。袁京要了一個臨窗的包間,給徐岳樓和隨園各要了一碗粥,十隻水煎包。等待的功夫,徐岳樓道:「這是仿好之意嗎?看著不錯,不知道食物怎樣。」
袁京笑道:「不好吃能帶你們過來嗎?」
不一會兒,東西上來,徐岳樓只取了一隻水煎包嘗了嘗,其餘的都遞給了隨園。隨園端了東西去大堂找了位置吃了起來。
袁京問道:「怎麼?應該合你胃口才對。」
徐岳樓這才知道他以為自己沒吃飽,便笑道:「很好吃,但是我真不餓那。我不說謊的噢。師父不在的日子裡,三少強行把我帶出天波府,師父知道原委後,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抬高了我。我院子裡的那個大丫頭準備地可齊全了,弄了一堆好吃的。師父一直囑咐我不要太任性,我只好對紫竹道謝。用了些才出來。再說,你可別忘了。飯堂的飯菜,曾是我夢寐以求的美味。」
袁京想起第一次見她的畫面。笑道:「你這幾年變化不小,若當年躺在地上的是現在的你,我一定不會救。」
徐岳樓好奇:「為什麼?」
「怕你賴上我。」
徐岳樓瞭然,這傢伙一直很防備呢!不對——「那你和歐陽姑娘怎麼回事?」
袁京連忙解釋道:「我已經和恩師明確說過,但是我還需要仰仗於恩師,確實不好和歐陽姑娘弄糟。雖然他們另有主意,我也不好太明顯。你放心,分寸我會注意的,不管他們想什麼,都不會有用的。」
「除了歐陽姑娘,還有司馬姑娘是麼?」
袁京錯愕,接著美眸一轉,故意道:「你知道還問?」
徐岳樓呆若木雞,回神過來,總算記得這是外面,只是悄悄覆上袁京腰際。袁京趁機抓住她的手,求饒道:「我說!鐘鳴原本被唐大人相中;楊二少那是沒人主動上門求的,我拒絕了恩師後,司馬侍郎就找上了我。」
「司馬侍郎叫什麼?」不會是司馬光吧?師父怎麼沒跟提我?
袁京巴不得她轉移話題,滔滔不絕答道:「司馬明,字炎亮,祖上均是布衣,去歲西夏一站中雖是文官,糧草供應得卻十分充足,被提了上來——」
「可以了,說說司馬姑娘吧。」
袁京別過頭,不敢看她。
徐岳樓剛要惱,袁京卻拉她起身,走出包房,對剛進門的那人做了個揖,並道:「司馬兄。」
司馬惟同他打了招呼,視線落到徐岳樓身上,掃了一眼,壓下心頭那股熟悉感,再望了一眼,這種感覺愈發明晰,再望。
徐岳樓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往袁京身旁靠了靠。袁京皺眉,不著痕跡地立在徐岳樓身前。司馬惟見狀,這才微微一笑,道:「京弟也在,甚巧。這位姑娘是?面善得緊。」
其聲有些粗狂,似烈酒般渾厚醇香,端得好聽!
袁京先對徐岳樓道:「月娘,這位是我們剛說的司馬姑娘的長兄,和我領的同一職,這家粥鋪的掌櫃就是他家人。司馬兄,她是京未婚妻子,她嘴挑,我帶她來這裡嘗嘗。」
司馬惟「噢」了聲笑道:「希望這裡的食物合姑娘胃口。京弟,你不聲不響就有了未婚妻,連同我家中ど妹在內,不少女子要傷心嘍!」
徐岳樓從他聲音總拔了出來,欠身行禮:「月娘見過司馬公子,您別聽他胡說!」
司馬惟爽朗一笑:「姑娘不必介懷,我妹妹年方八歲,即使有這意圖,那也早著呢。至於其他人,這小子連參政之女都拒絕了,除非公主下嫁,只怕別人都入不得他的眼。」
徐岳樓被他打趣,只得羞澀低頭,不再言語。袁京把司馬惟進了包間,熱切地聊了起來,看似隨意聊了幾句官場的事,言談間卻透露和司馬家結交之心。待司馬惟說到司馬侍郎要被外放杭州知府時,袁京連連道喜;徐岳樓始終未插言,在一旁做起了壁上花。
隨園用過飯後,久等許久眼見天色漸暗,便輕聲提醒道:「姑娘,天色不早了。」
司馬惟識趣地告辭,去了粥鋪後院,招來管事商量鋪子轉讓之事。司馬侍郎外放,手邊也需要人,便想讓林掌櫃一家跟隨。林掌櫃惦記這間鋪子位置收益都很好,他從中也沒少獲利,便不想走。
司馬惟見他果真如母親所說,便道:「你還怕跟著母親少了你使用不成?母親的意思是,京城近來太過混亂,倒不如去南方安安穩穩地做些其他的。我爹要帶你走的意思,也是因為母親讚你把鋪子管得好!」
林掌櫃聽他這麼說,便答應他一定把鋪子盤個高價出去。
司馬惟不甚在意笑了笑,父親得了杭州知府這麼個肥差,還會差這個鋪子的錢嗎?只是母親說能不貪則不貪,不如自己賺來得安心,父親這才要帶上林掌櫃一家的。想到繼母的音容相貌,司馬惟腦海中又浮現了另外一人,他驚得站了起來,去了剛才袁京和徐岳樓所在的包間,卻見二人早已沒了蹤跡。
且說袁京和徐岳樓一前一後出了粥鋪,袁京始得情趣,想多徐岳樓膩歪會兒,便對徐岳樓道:「這裡到柳丁巷口步行過去只要半柱香,你不若在那裡上車。」
半柱香,那可少走好多路!徐岳樓便道:「隨園,你去正門那,讓讓王師傅把車駕到柳丁巷口。」
隨園直覺袁京心思過多,但是他說得是實情,便只得領命而去。
眼見她離去,袁京這才道:「明日再來看我可好?你看飯堂的飯菜那麼難吃,你給我帶點如何?」
徐岳樓想了想,道:「我爭取吧。師父的意思是關了國通號,要我做的事情估計少不了,我不能不參與。因為師父說,待定了後,便給我和三少各弄一個屬於自己的商號。我沒那麼大理想,但總歸做點事比不做的強,說不定也能像師父幫師爹那樣幫幫你。」
只這幾句,袁京對楊夫人的的佩服又增加三分,釜底抽薪,還真是果決!想到她建議徐岳樓應了恭親王的親事,便問道:「那她反對我們嗎?」
徐岳樓得意道:「放心啦,只要你對我好,不欺負我,她就不會反對。」
袁京見四周無人,偷香一枚後笑道:「你也放心,我不捨得欺負你。」
徐岳樓同時道:「你欺負我!」
袁京哈哈一笑:「這樣的欺負,你很喜歡,你師父也不會反對的。」
徐岳樓著迷地望著神采飛揚的他,忽見他眼神一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到一老一少兩位婦人,那年輕的那個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袁京,甚至忘記看路,不慎撞到年老的那位,惹來年老那位的訓斥:「不知羞恥的東西!你相公還在大牢裡關著呢!你還盯著人家——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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