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這是什麼情況 文 / 雲上的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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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岳樓循聲望去,卻發現眼前一片模糊,她可憐兮兮道:「嗯?我怎麼看不清了呢,我不近視啊。預?我剛知道吳皇后死了,雖然我不是有意的,但是,對不起。」
楊夫人這才發現她嬌嫩的小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佈滿了淚水,但她的聲音中卻沒有鼻音,這是她連自己哭都不知道的表現。楊夫人心中一緊,知道這日發生的事太多了……
柴預還道她是覺得對不住自己,遂當著楊夫人的面去拉徐岳樓的小手,還未及開口,徐岳樓已經掙脫了出去,同時嚷道:「不要碰我!」就這一瞬間與異性的肢體接觸,便讓她想起昨日見到的畫面。她的躲避,純屬下意識動作。
察覺到柴預身上傳來的冰冷,她忙道:「預,我不太舒服。我出去呆會兒,你們倆談。」
柴預伸出手的最終放了下來。岳樓這番動作,是不想在他和楊夫人之間為難是嗎?柴預苦笑了一下,目送徐岳樓離去。待徐岳樓身影消失不見的時候,他才冷冷對楊夫人道:「楊夫人,我母親留書,言明因為我放棄帝位,您就無所顧忌,拿我的性命要挾我母親,逼她自盡,是嗎?」
「可以這麼理解。」
柴預忽然笑了起來,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
「死了一個嵐妃,一個妾室,是,我母親有錯,她因這個失了後位,被拘禁了八年,獨自生活了六年,我也只是在這兩年才有機會陪她。你們呢?你們這幾個視嵐妃若珍寶,若知己的人。甚至嵐妃自己沒有錯嗎?父皇珍愛她,卻沒護住;楊夫人和令堂頂著妒名,卻任憑嵐妃與人為妾!沒有嵐妃之前,母親和父皇其他幾個側妃侍妾處的非常好,唯獨嵐妃不行。這也是嵐妃自己的問題!你憑什麼都怪罪到我母親身上?」
他的話,楊夫人不得不承認有道理的成分,但是——「嵐妃是她讓人毒死的!她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柴預聞言回首,逼近楊夫人,把巨大的憤怒全部壓在溫和的聲音之下:「我母親因楊夫人而死,所以我柴預畢生之年的目標就是讓楊夫人償命。對嗎?」
楊夫人臉上懼色絲毫不見,她從容一笑,循循善誘道:「不對,大皇子需要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讓我死。你說的有道理。大家都有責任。但是,不管嵐妃在你們眼中是什麼,在我眼中如同我的親姐妹。我復仇了,我就會承擔相應的後果,王安柔就在這等著大皇子的復仇。只要,大皇子一樣能承受得住復仇的後果就好。」
柴預微笑:「我母親在我眼中,亦如嵐妃在楊夫人眼中這般。什麼結果?王相、楊將軍,還是夫人那個生父?自古以來。沒有不滅的皇家,甚少全身而退的宰相、將領,但是皇家存在的時間總會比為官者要久那麼一點。我不會著急的。」
「帶著岳樓一起復仇嗎?她肯嗎?即便她嫁人生子。我之於她,永遠是一個特別、唯一的存在。」
柴預靜默不語。
半個時辰後,柴預朝矗立在院內桂花樹旁的徐岳樓走去。
徐岳樓聽見腳步聲回頭,問道:「說完了?唔,你暫時不要靠我太近,好嗎?」
柴預便收了步子。他同徐岳樓的距離看似一丈。似乎很遠,身可以不近。心必須要近:「岳樓,如果我與楊夫人為敵。你將怎樣抉擇?」
徐岳樓此刻很迷惘,不知道楊夫人對自己到底是好是壞。她喜歡被人利用,但是,那是要明著利用才行,像袁京那樣。楊夫人在鄭萱兒和柴預這兩件事上的做法,她無法認同。但是,與楊夫人為敵?除非二皇子身死,否則,楊夫人拚死都要為新帝的生母報仇,新帝只怕將待楊夫人若母吧?何況,她還是知道楊夫人最大的秘密——穿越者的身份。
因此,儘管她迷茫著,她都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做,遂對柴預道:「我會勸你,放棄。」
柴預聞言,用他那特有的勾魂雙眸望著徐岳樓:「放棄?岳樓,第一次見面,你跟我說尋找希望,上次跟我說的是『有得必有失,吃虧是福』。放棄帝位,我是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你嗎?你是我的嗎?一見鍾情,見過幾面,這就是我的得?岳樓,你說,我再放下仇恨,我還能有什麼?為了你嗎?為了和你在一起,我需要放下的東西原來這麼多……」
「你什麼意思?」
柴預道:「字面上的意思。你和楊夫人都是商人,世人常說商人吃肉不吐骨頭,我原本不信的。現在,我信了幾分。我們才見過幾面,我就已體無完膚——」
被他如此奚落,徐岳樓臉上心中如何掛得住?「岳樓明白了,認識我跟我在一起,大皇子確實虧大了。岳樓明白,是岳樓高攀不上。十日前,岳樓原本便要放棄的,是大皇子你自己勸我的,即使大皇子吃虧了,那也是大皇子自己願意的!你現在不願意繼續吃虧,岳樓人微心不微,不會纏著大皇子不放的!」
柴預笑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岳樓姑娘,就此別過。」
「不見……」
柴預轉身離去,淚潤月桂,月桂心傷;徐岳樓站立不動,直到,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徐岳樓在一陣涼意中醒來,四周卻是烏黑一片。適應了會兒,她藉著微弱的星光,確定自己不是在廉郡王府,更不是在天波府。廉郡王府,那個畫面立刻湧現,徐岳樓不由「啊」的一聲尖叫起來,把頭埋入蜷起來的雙腿上。
片刻後,屏風後一瘦弱的身影舉著油燈走進來,並問道:「岳樓,你怎麼了?」
他舉著油燈走了進來,撿起地上被徐岳樓踢掉的被子,覆在蜷著的徐岳樓身上,笑道:「岳樓,沒想到你睡覺這麼不老實。只這一宿,這是我第三次替你撿被子了。」
再次聽到熟悉的笑聲,徐岳樓緩緩抬頭,望著那張微弱燈光下模糊的臉龐,徐岳樓不可置信道:「袁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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