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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最有名的不是狀元 文 / 雲上的悠悠

    徐岳樓火速吃完手中的肉餅,問完房東一家不算,急著要去百姓公園那裡看看。她越來越覺得,天波府楊家夫人比較像穿越的人。

    孟文詫異地看著她,問道:「月娘,你吃的肉餅有問題嗎?」

    徐岳樓一愣:「啥問題?」

    接話的是袁京:「沒問題的話,你怎麼就聽了個小園的名,就這麼不正常?」

    孟文看了他一眼,立刻向著徐岳樓:「『百姓公』這個名字確實不正常!」

    噗!百姓公!徐岳樓仔細回想了下,剛才袁京和張伯等人說的都是「百姓公」園。這些人似乎把公園當成某個園子的名字了……

    經過兩人打斷,徐岳樓到底清醒了些,深呼吸了幾口,壓下心中悸動,她一臉迷惑道:「我覺得這名字,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這番形態不似作假,因她確實有些躊躇了。剛才一瞬間,只是覺得那人肯定是,而有些過於高興了,現在靜了下來,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自己來這裡半年多了,屬於一事無成型,對方不止把一種現在的東西引入這個時空,顯然是很厲害的人物。

    別說自己眼下見不到對方,即使見到了,她怎麼說呢?傻傻地問人家:「你也是穿來的嗎?」人家即使是老鄉,估計也會嫌棄自己腦殘吧?再有,萬一不是呢……

    孟文道:「我們多呆幾日,回頭陪你去看一下不就好了嗎?」

    他們本來就預計呆上個三五天的。

    徐岳樓輕哼,不語。說得容易!袁京他們買的二十個素餡餅,五個肉餡的,一共花了三百文。她又拿了三十文買了房東一鍋玉米粥,僅這一頓飯就去了三百多文。明日過後,袁京後日就可以去國子監蹭吃蹭喝了,耽誤張伯一日,工錢不說,吃喝得包吧?呆一天,三人的開銷省省還得一貫呢!

    一頓飯吃完,百姓公園那事只能當成無頭公案了……

    第二日清晨,趁著大傢伙沒咋起來呢,徐岳樓跟著房東娘子去了早市轉了一圈,打聽了早餐的價格。素餅就不用問了,十文一個;素包子也是十文,饅頭是三文錢。尉縣的饅頭才兩文呢!她找了一圈,還是兩手空空。

    房東娘子問道:「我這買的差不多了,姑娘要買啥?我帶你去。」

    「好的,謝謝。我怎麼沒看見有賣窩窩頭的呢?」

    徐岳樓算計好了,若是窩窩頭便宜,再買上十文的鹹菜,買幾個饅頭也夠一頓的。

    好心的房東娘子眉頭立刻皺得可以夾死螞蟻。她知道住他們這種人家房子的,一般沒啥錢,一般都會講講租金什麼的。這小姑娘昨日跟她講了半日,雖然比別人少出了點,但買了她家一鍋粥,這錢也就出來了。她昨日還覺得不虧呢!眼下,這小姑娘滿大街的找窩窩頭,這到底多窮啊!

    「窩窩頭咱這裡買不著,得再往南或者去北城邊上找。做窩窩頭,反而比做饅頭麻煩,哪有人樂意賣這個?」

    「這是為啥啊?」窩窩頭怎麼就麻煩了?徐氏做過一次饅頭,反而小心翼翼的,窩窩頭一會就蒸好一鍋了。

    「白面可以用機子磨,不僅細還快,就是貴點。玉米磨成粉費事,碾成粒還是不難的,所以咱們都拿玉米粒熬粥。」

    這方面徐岳樓不懂,大概是京城先進一點,然後導致饅頭貴一點的?不管是玉米面還是白面,徐氏都是用臼子一點點搗出來的,麻煩得緊。說話間,徐岳樓掏了錢買了十個饅頭,十文錢鹹菜。

    房東娘子見她要買粥,忙道:「今兒早上的粥賣你二十文,怎樣?」

    徐岳樓收回了手,笑道:「那多謝房東娘子了。」這裡的粥五文一大碗,也儘夠四人喝的了,跟昨晚房東娘子給的一小鍋份量差不多。

    同袁京幾人吃完早飯,再從房東娘子手裡買來一個二手的帷帽後,孟文憋屈地上了馬車,袁京一踏步,也進了車內,徐岳樓帶著帷帽同張伯坐在了車外。

    昨日,徐岳樓同房東娘子聊了半天,尋了放馬車個法子。原來,那些酒樓鋪子門口可以放車的,給錢就行。雖然錢不少,可是孟文相看,便也不好在乎錢。幾人到了榮至街後,卯時剛過,因此人很少,只有幾家佔了地方的車伕候著。

    徐岳樓在結尾處找了間首飾鋪子,買了一對小巧的鍍銀耳環,外帶一隻銀的簪子,一對帶鈴鐺的鍍銀手鐲,一共花了二貫八百文。鐲子是給孟曲的,不在乎多好,有就行;耳環給雲娘,好可能就行。簪子給徐氏的,還是實惠為主,這才弄了全銀的。

    買完東西後,她這才同掌櫃商議把馬車停他家店門口的事。房東娘子有交代,必須先買東西,然後才能平價「租」半個時辰的地兒。

    費了半天勁,終於搞定了看「狀元」的地盤。徐岳樓初步預計,買東西的錢不算,租地的三百文也就能看半盞茶功夫。如果一天都是這種高價位的話,日進斗文還是不難的。

    辰時一點點過去,人越來越多,大都是年輕人被家裡人拽了出來。年輕的小娘子和婦人倒是沒咋看見,徐岳樓便猥瑣地進了馬車。

    實話說,儘管本科的狀元和探花沒啥好看的,整條街也是非常擠。孟文為了看得清楚,坐在了張伯身側,他聽到喇叭聲後,激動地差點從車上掉下去。

    徐岳樓隱約中還聽見一些人在說著些話。走近了,這才聽清,原來就是賀喜的一類詩,由前面的一群官差大聲反覆念著。打頭的高頭大馬上,一個比孟大鵬老得多,長相不及周海的人,雙眸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雖然這個調調很是怪異,但是此情此景,真得很拉風!

    人群中,有人嚷道:「看,那就是我姑父!」

    這聲音很耳熟,徐岳樓看了眼發聲地,對面二樓上有一少年裝扮女子雀躍地揮舞著手臂。那人不是夏婉月是誰?她指下的那人,正是今科狀元——章什麼來著?徐岳樓表示記不得了。

    站在徐岳樓車窗下的人立刻道:「在我看來,章狀元的三叔更值得我輩之人學習。快五十的人了,竟然拒授二甲進士,打算下一科繼續考。若是我,我便沒這魄力!」

    孟文讚道:「您知道的真不少!」

    那人頓時肅然,一臉傲然道:「我考得多。十六歲參加鄉試至今,我考了九次了。」

    話落,周圍人不再看榜樣,卻是轟笑一片。徐岳樓也跟著笑起來,怪不得要跟人家叔叔學呢!考中進士竟然不要,夠氣魄!即使是同進士,那也是全國前三百名的人物。要是自己,一定不敢幹這事,高考復讀一年的同學,她都表示不理解。

    那人惱道:「笑什麼笑!」

    孟文好心隨口問了個問題:「那您知道像這樣一家人參加科考的多嗎?」

    那人道:「怎麼不多?今科我知道的就有,曾家兄弟,蘇家父子,程家兄弟。」

    旁人道:「你說的這些誰不知道?那都是榜上有名的人!」

    徐岳樓心動之下,問了這幾對的名字,頓時凌亂。原來,名垂千古的,不是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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