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6）誰才是老大 文 / 霓言
跟顧夜寒一起吃過早飯，謝思涵就被他的司機，送到大皇朝上班，臨去之前，顧夜寒千叮嚀萬囑咐，她出任代理總裁的事情，都幫她打點好了，千萬不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公司裡的那幫老股東們斤斤計較，否則，到頭來，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雖然謝思涵一口一個是，我知道了，她這樣做，只是為了讓顧夜寒放心，其實心裡沒有一點底兒。
到了公司，是每天例行的早會，她進了會議室的時候時候，主管級以上的領導都已經到齊，她一再的給自己打氣，千萬別緊張，別害怕，深呼吸，抬頭，挺胸，但坐上那把千萬之人之上的總裁位置上時，她的小心臟，還是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她來之前，雖然大部分人都知道是她出任代理總裁，但當她坐到那個位置上時，還是有很多人暗地裡搖了搖頭，她一個花瓶似的小秘書，會什麼呀，這不是胡鬧嗎？
安雅她右手邊第二個位置上，她微笑著看過去，卻碰上她淡然漠視的目光，她定了一下心神，輕咳一下，「今天我們早會的主要內容是，討論一下，『名門貴族』在歐洲打開市場的方案，大家手裡有兩套已經做好的方案，方案a跟方案b，大家請打開資料……」
總算是提著嗓子，說了開場白，還算不錯，沒有預想中的打嗝，忘詞等現象，顧夜寒慢悠悠的喝著咖啡，輕抿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現場視頻。
「我認為方案a比較好，我們大皇朝，在傢俬方面，在國際上已經有了很高的知名度，沒必要在宣傳上花大筆的費用，有了省下的這筆錢，我們不如把傢俱的質量精益求精。」市場部的任副總說。
任副總三十左右上下，做事乾脆果斷，雷厲風行，一畢業就進了大皇朝，從業務員做起，一步步坐上市場部副總的位置，是位不可多得的實力干將。
再說，傢俱的市場開發，主要屬於他的工作範疇，他這麼一說，眾人都點頭附和，「，是，任總說的沒錯，想要在歐洲利於不敗之力，光靠那些花架子不行，還是得靠東西本身質量說話。」業務部主管贊成的說。
其實，早在謝思涵來了之前，顧夜寒就給她做了功課，分析了方案a跟方案b的利弊，讓她開過會，聽聽下面的人怎麼說，到時候讓她自己拿主意。
按照謝思涵的想法，她也是傾向方案a的，方案a雖然缺少點冒險精神，但是方案做的仔細謹慎，穩重沉著，風險較小，對於未知的市場，不需要太大的動靜，小試牛刀先探探行情，等摸清行情之後，再大刀闊斧的干也不晚。
一直沒有說話的安雅，在看了方案之後，淡淡的抬起眼皮，漫不經心的說：「我不同意方案a，方案a看似保守，實則呆板，我們這批『名門貴族』耗時兩年多，光人工費就用七位數計算，現在正值歐洲傢俬風靡的時候，如果不在一開始急打開局面，後面的計劃估計很難進行，皇朝傢俬雖然在國際上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針對亞洲的環境來說的，我們既然要進軍歐洲，必須先讓歐洲人瞭解我們大黃朝，所以我的想法是，宣傳費用不僅不能省，還得在原來的基礎上追加一倍。」
她口氣雖淡，但是每句話都帶著咄咄逼人的色彩，讓平靜的會議場面，一時喧囂起來，各位高層熱烈的議論開來，謝思涵皺著眉，不知道該怎麼繼續。
「我支持安雅設計師的說法，她剛從歐洲過來，應該很瞭解那邊的行情，現在已經不是那種『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沒有華麗的包裝，沒有強度的推廣，新產品很難在比較陌生的環境裡打開局面。」一位年輕的信任主管侃侃而談。
「可是，如果要追加宣傳費用的話，我們的總預算就超支了呀。」謝思涵小心的說出心裡的想法。
「資金方面，一直都是總裁自己負責的，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安雅看也不看她，淡淡的說。
「我自己負責？」
謝思涵一下子懵了，這幾千萬再追加一倍，估計就上億了，讓她弄那麼多錢去？就是去賣腎她也弄不來這麼多錢啊，她哭！
安雅挑眉，秋水般的眸子不經意的掃了她這邊一眼，「小白讓你出任代理總裁，難道這些都沒告訴你？」
小白？那個只屬於兩個人之間的親密稱呼，聽在謝思涵的耳朵裡，是那麼的刺耳，她幾乎可以肯定，安雅這麼做是故意的，她心裡放不小顧夜寒，故意在工作上刁難她，這麼一想，她心裡頓時來了氣，顧夜寒不要你，你找他去啊，幹嘛跟我對著干啊？我又沒招你惹你。
「資金的事，我搞不定，大家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其實我覺得方案a挺……」
「不要說你覺得，你是總裁，做任何一個判定，都關係著大皇朝的生死存亡，希望你發表意見的時候，不要帶個人色彩。」
不等她說完，安雅就打斷她的話，冷冷的說，完全不是謝思涵第一次見她時候，那麼平易近人，她身上像是長了一根刺，專門扎謝思涵。
「我……我沒有……我只是覺得……」謝思涵原本就不能完全適應這種場合，被她一打斷，想好的話，也忘了怎麼說，吞吞吐吐的樣子，實在滑稽。
下面發出低低的笑聲，本就不滿意她出任代理總裁的老股東，鐵青了臉，低低了說了句，簡直就是胡鬧。
「我看你也做不了什麼決定，我還是單獨請示小白吧。」安雅把攤在面前的文件一合，淡淡的說了句，「散會！」
散……散會？
謝思涵看著逐漸往外走的高層們，一時反應不過來，她還沒說散會呢，怎麼大家走了？她噌的一下站起來，快步追上安雅的腳步，橫在她面前，生氣的問，「你什麼意思？」
安雅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雙手拿著文件夾放在胸前，義正言辭的說：「你知道公司每天上上下下有多少事情要忙嗎？你做不了決定，與其耽誤時間，不如讓大家先去忙，怎麼，我做錯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