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 希望 文 / 舊歡如夢
隨後希德科爾用新學的咒語把他們帶到了自己居住的森林裡,想著克林特如果在那裡可以幫助他們。
可當他們到達的時候,克林特還沒有回來。萊文和希德科爾替阿蘭索抵擋著薩菲娜的襲擊,但兩個人的能力實在是不強。好在馬蒂爾達的出現阻礙了薩菲娜幾分鐘,克林特正好回來了。
他發現自己家周圍一片大亂,希德科爾受了傷,另外的三個吸血鬼,一個受了傷,兩個女的糾纏在一起。他的神情有一瞬的空白,然後似乎是不太確定地喊了一聲,「馬蒂爾達?」
馬蒂爾達分神看了他一眼,並沒有作出回應,眼裡還滿是疑惑。克林特呆愣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武器,第一箭射中了薩菲娜的肩膀,第二箭射中了她的腿。薩菲娜落荒而逃。
「看來你不記得了。也好。」克林特對馬蒂爾達說的第二句話。
馬蒂爾達的眼中帶著歉意,「對不起,我的確丟失了一些記憶。」
「肯定是萊徹吧……」克林特喃喃自語了一句。
馬蒂爾達皺起了眉頭,萊徹的能力她自然也很清楚,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如果你真的認識我,你能幫我一個忙嗎?阿蘭索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暫時保護他。」
「當然。」克林特居然沒有絲毫遲疑,他扶起阿蘭索的時候,馬蒂爾達輕聲說了一句「拜託了」,就離開了。克林特對著虛空停頓了一會兒,才把阿蘭索帶刀木屋,而後在屋外布上了結界。
之後,艾莉莎就在亞諾的代領下出現了。
「亞諾怎麼會在這裡,它跟著阿蘭索一起出來的嗎?」在城堡裡,亞諾抱怨得最多的就是阿蘭索了,它怎麼會突然對阿蘭索這麼好?倒是萊徹,才是亞諾口裡的主人吧。現在那個傢伙是開竅了嗎,居然開始通情達理了?
「是。我們才出城堡沒多久就發現它跟著了。還是它把我們帶回艾梵蒂諾學院的。那只烏鴉明明很討人喜歡啊,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它?」
「我哪裡有討厭它,我那也是喜歡的一種表現而已。算了,你怎麼會懂。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吧?不過,在你離開之前,把天使之淚給我。」艾莉莎伸出了自己的手,萊文一臉為難。「怎麼了,不要告訴我你的玻璃瓶也碎掉了啊,那我現在要到哪裡去找一個天使來哭泣啊?」
「我並沒有隨身帶著,我放到臥室裡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拿。」艾莉莎覺得這不過是萊文的推托之詞,他不想交出天使之淚,但是如果要救阿蘭索的話,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我可以帶給你……」
「不用!」艾莉莎一副「我真的很難再相信你」的臉色,「我剛才可以算是救了你一命吧?而且那滴淚你根本就看不到,留在身邊有什麼用?」
「好吧……」萊文站起來,握住了艾莉莎伸過來的手,把她帶到了艾梵蒂諾自己居住的房子裡。結界依然還在那裡。像是一個深淵。
「拿到天使之淚我就回去。」艾莉莎看著已經行動如風的萊文,「希德科爾只是普通的人類,他一定會比你們痛苦很多。」她知道希德科爾的傷並不是很嚴重,但是和比起來,恢復期肯定要長很多,接下來的時間一定要讓克林特看好他,不要再讓他隨意出來冒險了。
「希德科爾。」萊文似乎是把這個名字嚼碎了,他玻璃瓶遞給艾莉莎,藉著光線,艾莉莎看了看瓶底那滴晶瑩的淚珠。
「嗯?」艾莉莎不明白萊文為什麼突然念出了希德科爾的名字。
「沒什麼……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艾莉莎拒絕得很乾脆,完全不顧及萊文眼中的擔憂神色。
「如果薩菲娜……」
「她受傷了,暫時不會出現。」
這下萊文沒有話說了。他知道艾莉莎想要一個人離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既然她不想說,自己當然也沒有辦法問。
艾莉莎走出艾梵蒂諾大門的時候,故意看了看自己第一次遇見梅笙的地方。那個時候還只覺得她是一個落寞的乞丐呢,要是自己現在願意用幻鏡來換取薩菲娜的一滴血,這個交易還能進行嗎?
但是……薩菲娜和阿蘭索的悲劇完全是由梅笙一手造成的,她等著這個結局一定很久了吧?她會願意幫忙嗎?就算她出手,自己也不能肯定她帶來的就是薩菲娜的血液,萬一上了當,還交出了幻鏡,可不就是得不償失嗎?
「你還是很聰明的。」熟悉的聲音響起,艾莉莎轉過頭,剛剛還空空如也的街角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影。還是乞丐的邋遢模樣。琥珀色的眼睛帶著讚許。
「你什麼時候才肯以真面目見我?」明明很清楚自己已經見過她的真實面目了,還是非要用別人的面具遮蓋自己,有意思嗎?
「有意思。」梅笙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艾莉莎沒有忘記梅笙有讀心的能力,她笑了笑,「所以我的想法你都已經知道了,那麼,你的答案呢?」
「正如你所想,我是一個惡魔,絕不是什麼善類。既然我當初策劃了薩菲娜對阿蘭索的詛咒,看不到它的執行我怎麼會甘心呢?」
果然。艾莉莎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她知道自己眼前的是一個惡魔,她不僅害了阿蘭索,還害了克林特,來求她完全是無濟於事的。心裡的最後一絲希望為什麼非要放在惡魔身上。艾莉莎的手臂突然隱隱作痛起來,她下意識地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胎記所在的位置。
艾莉莎覺得那雙冰冷的眼睛攫住了自己的手,她看了梅笙一眼,「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出現在這裡?我很擔心他們的情況,就不在這裡陪你閒聊了。」
「走是可以走,但你的天使之淚必需留下。」
艾莉莎忍受著手臂上越來越重的疼痛感,她原本因為失血有些暈眩,現在手臂的痛感倒讓她清醒了幾分。「怎麼,一點希望都不準備留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