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7 太子妃求藥方 文 / 聰心
果然,孝惠皇太后的一道懿旨召回了宮外的幾位阿哥。康熙在嬪妃與幾位阿哥的輪流侍奉下,龍體也漸漸的康服。
這日,我在乾清宮侍完康熙服過藥,回毓慶宮的路上,見得大阿哥遠遠的走來,待走近,大阿哥向我恭敬一禮,道:「良娘娘金好。」
大阿哥個子不算高,卻看上去甚是精煉,眼神犀利,長相是眾位阿哥中最為霸氣的,許是遺傳了惠妃吧。我含笑看向他,道:「太后娘娘的懿旨召諸位阿哥急速回宮,一路來長途拔涉,一回來又侍奉在皇上身側,當真辛苦阿哥們了。」
大阿哥微微一笑,道:「兒臣為作為人子,侍奉皇阿瑪,兒臣不感覺到累。」頓一頓又道:「倒是良娘娘,聽說上次皇阿瑪摔馬,良娘娘天天侍奉在側,也累病了。」
我聽得,微微歎息一聲,道:「本宮身為嬪妃,侍奉皇上是應該的,只是,皇上自上次摔馬後,身子就明顯差了許多,朝中事多,皇上勞心勞力,實在是心力交瘁,本宮真擔心皇上的身子呵。」狀似不經意的看一眼大阿哥,道:「你們幾位阿哥雖已長成,可終究不能時時侍奉在皇上身邊,幸好皇上摔馬時,太子監國,皇上才以安心養病。」
大阿哥聽得,神色一陡,轉而回復過來,道:「太子天智聰慧,從小又是由皇阿瑪一手撫養調教,自然是能得力相助皇阿瑪。」
我微微頷首,讚許道:「這倒也是,皇上與孝誠仁皇后的孩子,總是一等一的好的。」
容夕聽得,屈膝一禮,淡聲道:「歷朝以來,都有立儲立長的慣例,而太子身為二阿哥,一出生便就立為太子,自然是深得皇上的喜愛呵,不過話說回來,眾位阿哥都是人中之龍,太子是皇上最忠愛的孝昭仁皇后的遺腹子,皇上深愛孝昭仁皇后,正所謂愛烏及烏,皇上著意太子也是必然的。」「太子不負眾望,監國其間,深得皇上讚許。」
大阿哥聽得,眸上果然溢上幾許不悅,我見狀,道:「本宮先行一步了,大阿哥也好生保重才好。」
大阿哥微微點頭,恭敬道:「兒臣恭送良娘娘。」
回到毓慶宮,我對容夕道:「太子離上次回京也有些日子了,讓人著意去打聽下,太子府裡哪位女人最得寵。」
容夕聽得,疑惑問道:「娘娘的意思是?」
我冷冷一笑,壓低聲音道:「正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咱們先從他家中入手吧。」
容夕會意道:「是,奴婢即刻就去。」
傍晚,容夕來稟,道:「娘娘,奴婢讓人悄悄的去打探過,太子回京後,只去過一次太子妃房裡。專寵侍妾張氏。」
我聽得,緩緩道:「明天,去請太子妃來毓慶宮吧。」
容夕問道:「娘娘的主意是?」
我淡淡道:「太子若失了石氏一族的支持,在朝中勢力終會大有影響,我們若能把石氏收攏過來,日後,石氏將會是太子的一個重大的打擊。」
容夕疑惑問道:「可太子妃終究是太子的人呵,這樣可行嗎?」
我冷冷一笑,道:「正所謂因愛生恨,有多愛,便有多恨,從前,太子妃專寵。現下,張氏專寵,太子妃每天看在眼裡會有怎麼樣的差落呢?再說,若太子做下讓太子妃痛恨至極的事,太子妃還會心向他麼?太子妃不再心向他,石氏一族自然會站到太子妃一邊。」
容夕面色凝重道:「那娘娘的主張是?」
我冷冷道:「去找周冉拿張催孕的方子回來吧,明天贈與太子妃。作為女人,最心痛的往往是腹中子,若太子妃的孩子不保,而太子又沉迷其他侍妾,那身受失子之痛的太子妃會對太子如何呢?」
容夕會意道:「奴婢明白了。」
太子久不回京,現下好一容易回一趟京城,卻冷落太子妃,專寵侍妾,正室不得寵,家道如何能安寧?太子也太不顧全大局了。
翌日午間,我在毓慶宮正殿捧了書在看,太子妃隨著元冬進了來,見著我,恭敬一禮道:「兒臣參見良娘娘,良娘娘萬福金安。」
我見狀,含笑道:「快快起來吧,本宮有好些日子沒見過太子妃了,甚是想念,便著人請太子妃來聊聊天了。」佯裝仔細打量她一眼,疑惑問道:「太子妃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可是府中事務多,過於辛勞了?」
太子妃勉強一笑,道:「謝良娘娘記掛,可能是近段時間休息得不好所致吧。」作為女人,太子妃臉上眸上的落寞我是深深懂得的,太子妃所謂的休息不好,終是孤枕難眠吧。
容夕在一旁笑道:「奴婢曾聽人說,有喜的女人若懷的是男孩,臉色也會變,太子妃可是有喜了?」
太子妃聽得,眸上掠過幾絲失落,苦澀一笑,道:「姑姑說笑了。」說罷,神色黯然的垂下頭。一會,無奈的看向我。
我見狀,溺愛和向太子妃招招手,示意她到我身側來,太子妃上前,我關切問道:「你與太子成親也有些的日子了,怎麼就不見有喜事呢?」
太子妃聽得,整張臉瞬間通紅,低聲道:「現下太子極少入兒臣的房間,兒臣怎會有孕呢?」說罷,不由自主的紅了眼圈子。
我聽得,微慍道:「怎會?你是太子親自選擇中的太子妃。本宮當時瞧著,太子對你是極其鍾意的。」
太子妃苦澀一笑,道:張妹妹年輕貌美,很是得太子的歡心。」「到底是張妹妹會侍奉太子。」
我歎息一聲,道:「身為皇家的女人,就注定要接受三妻四妾,你看開點吧,再怎麼樣,你終究是太子妃,張氏一侍妾再得寵,終究越不過你。」頓一頓,長長歎口氣又道:「若能有個孩子便好,就是太子不來,至少有個孩子能陪伴著你。作為女人,這種感覺本宮是先於你呵,再說,太子終究會念著孩兒,也不會忘了母親。」
太子妃聽得我的話,一臉的憂傷,失落道:「兒臣福薄,注定與子嗣無緣。」
容夕微微沉吟一會,恍然大悟,欲言又止的看一眼我與太子妃,小心冀冀道:「太子妃何必妄自菲薄,子嗣有時可以是天意,有時也可能是人為。」說罷,狀似若有所思的看向眺望別處。
太子妃眼神忽的一亮,旋即回復過來,忙聲問道:「姑姑的意思是?」
容夕惶恐的看我一眼,道:「奴婢不敢說。」
容夕的話至此,又事涉子嗣,太子妃豈會輕易罷休,急問道:「還請姑姑如實相告。」
我忙止住太子妃,道:「本宮第一眼看到你,便很是鍾意,所以才會撮合你與太子,本宮也希望你能早已有孕,只是,這樣終究太辛苦了。想當初,本宮懷著八阿哥時,也是辛苦至極的。」頓一頓又,感激不已道:「不過,總算安慰的是八阿哥也算是個聰明伶俐的。本宮心裡著實心疼你,這樣的辛苦,本宮經已受過一次,怎麼可讓你也遭這個罪呢?」
太子妃立馬跪拜下去,咽喉發硬,泣聲求道:「良娘娘向來憐惜兒臣,還請良娘娘再疼兒臣多一次吧。」「府裡的夜晚那麼長,兒臣真心希望能有個孩兒做伴,只要兒臣有孩兒,太子念著孩兒,總不至於把兒臣冷落在一旁。還記良娘娘垂憐。」
我深呼吸口氣,長長的歎息一聲,道:「同是女人,你心裡的苦本宮又怎會不知呢,當初本宮撮合你與太子,也不過真心喜歡你,卻不想讓你落到如此境地,本宮當真是錯了。」
太子妃忙搖搖頭,道:「良娘娘不必自責,當初兒臣也是真心鍾意太子的,只是男人終究不能專情罷了,兒臣即便嫁與旁人,也不見得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兒臣怪只怪自己福薄罷了。」「求良娘娘再疼兒臣一次。」說罷向我重重的磕一記響頭,抬眸用祈求的眼神看我。
我忙執起她,環顧一眼四周,歎息道:「本宮當年也是久不見有孕,沒有子嗣,終究心裡難安。正好那時,有人向本宮獻了張催孕的方子,當時本宮也是半信半疑的,便拿去給太醫看了,太醫看過後也說此方子的確是催孕的良方,但懷胎十月,會比平常人辛苦上好幾倍。」著意停頓下去,讓太子妃自己去接我想要說的話。
果然,太子妃堅定道:「若能誕下孩兒,再苦兒臣都不怕。」
我依然猶豫,容夕在一旁勸道:「娘娘,這兩年來,你總是念叨著太子妃,你就成全了太子妃吧。十月懷胎雖苦,但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墜地,總也算是有所陟得的。」
我深深的呼吸口氣,道:「也罷。」轉而對容夕道:「去氫藥方拿來贈與太子妃吧。」
話出,太子妃臉上大喜,忙謝道:「謝良娘娘。」
一會,容夕便拿了方子來,面色凝重的道:「太子妃,容奴婢多嘴一句,這方子終究是見不得光的,還請太子妃小心收著才好。若身孕,盡早送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