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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5 良貴妃 文 / 聰心

    周冉的方子送到太醫院後,不到半日,便得全太醫院的太醫認可了。康熙大喜。立即下令將藥方分發到各地,命各地方官員盡快將藥方傳遞到民間。並核令各大藥的相關房藥材價格不得趁機上漲,違者殺無赦。

    幾天後,康熙來到毓慶宮,心情大好。剛踏進門,便歡愉的道:「良兒,朕要告訴你個好消息。」

    我見得他心情不錯,微笑問:「皇上這樣高興,到底是什麼好消息呢?」

    康熙逕自走向上首,坐下道:「周冉的藥方朕已命人分發到各個地方了。京城附近的一些地方患者服用後,已有痊癒。你說朕高興嗎?」

    我大喜,道:「臣妾恭喜皇上。皇上仁民愛物,實在是大清臣民的福氣。」

    康熙讚許道:「此次,你功不可沒,朕要晉你為貴妃,還要復你協理六宮大權。有你這樣的賢內助在身邊,朕心甚是欣慰。」

    我略略一思索,緩緩跪拜下道:「臣妾謝皇上恩典。只是方子是周太醫研究出來的,臣妾怎能受皇上這麼大的恩賞呢?」

    康熙滿意道:「你且先起來吧。你晉封十年來,一直和睦後宮,也幫著朕把家務事打理得甚好。如今又協助周冉研製出瘟疫的方子,你功不可沒。這貴妃的位分,你擔當得起。」我佯裝欲再出言推辭之態,他柔聲制止道:「好了,朕晉位於你,定是認為你能擔當得起貴妃的位分的。你就別要推辭了。每個嬪妃晉位都是興高采烈的,只有你次次推辭。」說罷,看著我,含笑又道:「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晉位是難為的事兒呢。」

    我聽得,臉微紅,歉然一笑道:「皇上心裡有臣妾,臣妾已無所求。」說罷,容夕扶起我坐下。

    康熙滿意道:「如今六宮事多,就把冊晉大禮定在後天吧。盡早行冊封大禮,你也好盡早再次接管六宮事。」

    我聽得,再次謝過康熙。沉吟一小會,道:「皇上,不知榮妃姐姐怎麼樣了?服過周太醫開的藥,可好些了?」

    康熙微微一歎道:「榮妃的身子向來就弱,服過藥雖有好轉,但見效不快。」

    我擔憂道:「皇上,恕臣妾有個不情之請。」

    康熙道:「你且說來聽聽。」

    我道:「皇上,方子是周太醫研製出來的,不如讓周太醫親自去照拂榮妃姐姐的病情可好?見得榮妃姐姐如此,臣妾心裡實在不好受。」

    康熙聽得,道:「你有心了,這不算不情之請,你如今晉位貴妃,又復了協理六宮的大權。這個你自己作主便好。」

    我恭聲道:「謝皇上。」

    康熙看我一眼,柔聲道:「別謝來謝去了,朕與良兒,沒有太多的禮數。」停頓一小會又道:「朕還要去瞧宜貴妃,聽說十一阿哥病了。朕明天再來看你。」

    毓慶宮眾人忙跪拜下,口中齊齊整整恭聲道:「恭送皇上。」

    待得康熙離去,月嫻道:「涓兒,你為何要請旨讓周冉去照料榮妃的病呢?」

    我冷聲道:「榮妃在病中,若周冉去照料,榮妃的生命此刻就掌握在我的手上了。六阿哥去世,矛頭直指八阿哥,德妃的心結一天不解,這根刺就一直留在心中。所以,我們必須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才好。如果真是八阿哥所致,我無話可說,但若不是,也好打消德妃對八阿哥的誤會。病中的人最為脆弱,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個好機會。」

    月嫻明瞭我的意思,歎息道:「涓兒,德妃處處為難於你,如今整個後宮就數你地位最高,你卻還念著惜日的情分。你終究是善良的。」

    我無奈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罷了。德妃與我,昔日的情分,終究不是假的。再說,六阿哥意外離世,做為母親的她,心裡自然痛心。這根刺,若不拔去,於她於我,都心有不安。」

    月嫻又道:「那我們要怎麼樣去試探榮妃呢?」我把計劃細細的說與她聽,她聽得,也認同的點點頭。

    我低聲道:「吩咐周冉,給榮妃照料的仔細點,別輕易讓她好起來。但也要控制住病情。過幾天我再親自去與榮妃談話解悶。」

    月嫻點頭道:「知道了。」

    幾天後,我與容夕來到永和宮,小太監見得我到來,遠遠就通傳了。

    我進了去,德妃見是我,眼裡儘是厭惡,但我已貴為貴妃,她不得不向我行禮。微微屈膝,冷聲道:「臣妾叩見良貴妃娘娘,良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我淡然道:「德妃姐姐免禮吧。」

    德妃連忙冷聲道:「臣妾居貴妃娘娘之下,實在擔當不起貴妃娘娘的一聲姐姐。還請問貴妃娘娘貴步臨賤地,可有什麼吩咐?」

    我知道德妃對我厭惡至極,也不理會她如今的這副態度。道:「妹妹今天來,是來與德妃姐姐一起弄清楚六阿哥的死因的。我知道德妃姐姐厭惡我之至極,但惜日姐妹情分,妹妹我不曾忘卻,所以,縱然得姐姐厭惡,但還是希望姐姐能聽我一言。」

    德妃看我一眼,冷聲道:「你說。」

    我道:「六阿哥事發當天,只有我與德妃姐姐、榮妃姐姐及乳母在場。而榮妃姐姐一來便譴了人出去,待得我們三人一起看方子時,乳母摔了六阿哥。乳母去到慎刑司裡又快速的自行了斷了。」頓了頓,又道:「姐姐,你亦在宮中多年,慎刑司裡的刑罰嬤嬤是怎麼樣精明的人,想必姐姐你也是知一二。所以怎會輕易的就讓乳母自行了斷了呢?難道姐姐你就真沒往這方面去想過麼?」

    德妃陰沉著臉,道:「臣妾當然有想過,不過,這也不過是你怕皇上怪罪你而玩的把戲罷了。」

    我堅定道:「不管姐姐你信不信,妹妹我絕無從中作梗過。正因為妹妹我沒有從中作梗,也相信姐姐你也不會,那麼,令妹妹不得不懷疑另有他人了。」

    德妃冷聲道:「這也不過是你為自己推脫的說詞罷了。」頓一頓又道:「貴妃娘娘,恕臣妾直言。六阿哥的事已久,皇上也不再追究了,臣妾自然也無法再去追究,貴妃娘娘今日又何苦多此一舉呢?」

    我聽得,心裡也甚是不好受,看她一眼,冷聲道:「妹妹這現下去景仁宮尋找真相,姐姐你若有興趣也可一起來。」說罷,不再理會她,逕自出了永和宮。

    我與容夕來到景仁宮,江引見得我,一改之前的囂張,恭聲道:「良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我略側瞥他一眼,沒有喚起,只道:「本宮要進去看榮妃姐姐,你去開門吧。」

    江引臉色微變,略略遲疑一小會。

    容夕喝道:「江公公,難道此刻還要再阻止良貴妃娘娘進去探看麼?可是還要皇上的聖旨?」

    江引臉色驟變,急聲道:「奴才不敢,奴才現在就去開門。只是,貴妃娘娘,請進去後,在門側的的空室換了防護衣才好進入榮妃娘娘的寢室。」

    我不再理會他,逕自去了。

    換過防護衣,進到榮妃的寢室。才這麼些天,榮妃就如同一朵將要凋零的花朵般,迅速凋謝。

    見她閉上眼睛,低聲道:「姐姐,妹妹來看你來了。」

    榮妃微微睜開眼睛,見得我,勉強一笑,道:「姐姐這裡是瘟疫重地,多日來,除了太醫和服侍的宮人外,還沒人敢進來過呢。妹妹你倒不怕?」

    我苦澀一笑,道:「十年前那次瘟疫,妹妹我就接觸過疑是瘟疫的病人,也沒見得被傳染,所以,妹妹這次也無所懼怕。」停頓一會,又道:「妹妹我已向皇上請旨,換了研製出瘟疫的藥方的周太醫親自來照料姐姐了。」

    榮妃冷冷一笑,道:「姐姐我身患瘟疫,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妹妹你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探看,且又去請旨給我換了太醫。以我與妹妹的交情,還不到妹妹冒這麼大的危險的地步。說吧,可有什麼事?」

    我微微一笑道:「姐姐果然是爽快的人,都到這個地步了,頭腦還能這麼的清醒。那妹妹我就直接了當的說了吧。妹妹想知道,六阿哥的意外離世,可真是八阿哥所致?」

    榮妃陰冷著聲音,反問道:「當時乳母不是已交待清楚了麼?」

    我道:「乳母的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乳母是誰的人?慎刑司的刑罰嬤嬤是何等厲害的人,怎會讓乳母輕易自盡呢?德妃自然不會這樣做,我也沒做過,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榮妃道:「你果然聰明,事隔這麼久了,想不到你還念念不忘。」

    我道:「姐姐你可以不說出真相,但妹妹我,為了兒子,定會用盡手段去查清楚。姐姐如今的境地,姐姐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記得,皇上前幾天對我說過一句關於姐姐的話。」故意不再說下去,製造她心中的恐慌。

    果然,榮妃急聲問道:「什麼話?」

    我道:「皇上說姐姐的身子向來就弱,服過藥雖有好轉,但見效不快。姐姐得病,聽聞三阿哥也是心急如焚的,三阿哥是皇上的孩子,臣妾可是與姐姐一樣疼愛他的。如今姐姐的病見效快與不快,或能不能醫好,全在於妹妹的一句話。姐姐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妹妹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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