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深宮鬥,美人謀

正文 100 月嫻被捉 文 / 聰心

    康熙向來主張家和萬事興。六宮,在我與榮妃的協理下,一片祥和。康熙對此很是滿意。我的日子也在這種祥和中「風平浪靜」。後宮中,數我與意貴人最為得寵,其次便是宜貴妃、德妃和榮妃。十年了,我們四妃,也算是屹立不倒了。

    這日,我與月嫻在做繡品,至清做些了小點心給我們端上來。

    如答應一進門,見著小點心,就開心道:「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來良姐姐處就見得有吃的。」說罷,毫不客氣的伸出兩指夾起一塊丟進嘴裡。

    我見得她一副孩子氣的樣子,笑道:「也入宮幾年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沒個正經。」

    如答應調皮笑道:「良姐姐,我今年才十八好不好。要不是進了宮,我還可以到郊外去放風箏,去踏青,去掏鳥窩呢。」如答應就是這樣的性子,小孩心性。不過我也很是喜歡她,沒心機,沒心計,待人也真誠。只是這樣的性子終究容易得罪人。我少不得偶爾幫她圓場。不過,嬪妃們多少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跟她去計較。所以,一來二去的,她來毓慶宮已是「來去自如」了。

    月嫻取笑道:「十八歲?縱然你二十八歲,性子都不見得會改,就是改了性子,貪吃的毛病都是改不了的了。」月嫻話語一出,若得毓慶宮眾人都笑開了。

    如答應臉微紅,摸著胃,調皮道:「宮裡美食那麼多,不多吃一點,怎麼對得起我的胃呢。」眼梢瞥見月嫻做的繡品,停頓了下來,定睛一看道:「咦,你做的繡品手工當真精細。」說罷,拿過仔細瞧了瞧,道:「你看這花,這蝴蝶,好像是真的一樣。當真好看極了。」

    我見她瞧得仔細,取笑道:「怎麼樣?要是覺得好,讓月嫻教教你可好?」

    如答應立馬伸伸舌頭,聳聳肩,做出求饒的鬼臉,道:「良姐姐,你就饒了我吧,我最怕做這個東西了。我可沒這個耐性。」

    容夕笑道:「但凡女子,都會做女紅,小主若不學著做,到時候小主有孩兒了,不會做怎麼行?」

    如答應笑道:「那天我在乾清宮,宜貴妃姐姐做了兩套睡衣給皇上,我就拿來瞧了瞧,覺得做得特別好看。然後,皇上就說我,看你瞧得仔細,是你的手藝好些還是你宜姐姐的手藝好些呢?當時,我就說,這女紅嘛,是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我只通了九竅,還剩一竅不通呢。」「你們猜皇上後來怎麼說?」

    我們見她說得開心,也被她的快樂感染,月嫻問道:「怎麼說呢?」

    如答應含笑著沉吟一小會,道:「當時,皇上就說,那你就把那九竅好好揣著,別因為貪吃弄丟了才好。要不然,到時朕沒法去幫你找。」說罷,她自己洋洋自得的笑了。如答應雖然是小孩心性,可天真活潑,康熙對她也是甚為喜歡的。偶爾的,說錯幾句話,康熙也都由著她。所以,對此她也就不以為然了。

    毓慶宮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良久,如答應又道:「皇上有那麼多嬪妃,當然不短不了了繡品的,只是恭親王到現在還孜然一人,前些天他來向皇上請安,我見他袖口都掉線了。我當時還提醒了他,他臉都紅了。」

    月嫻一愣,問道:「恭親王府裡也沒些侍妾姨娘的嗎?怎麼堂堂一親王,穿的衣服會掉線了呢?」

    如答應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別以為恭親王沒有福晉,就肯定會有侍妾姨娘什麼的。其實啊,這些他都沒有。皇上也為此勸了他好幾回呢。」

    月嫻聽得,神色有些黯然,沉默了。

    如答應見得桌上的點心快吃完了,摸摸肚子,道:「來一趟良姐姐這裡,我肚子也飽了,正好,今天天氣不錯,我且放風箏去了。」說罷,便笑著跑出去了。

    幾天後,傍晚,夜幕即將要降臨,景仁宮的主事內監王語福來到毓慶宮,見著我,行一禮,道:「良妃娘娘,榮妃娘娘請你到景仁宮走一趟。」

    我驚愕問道:「都這個時辰了,榮妃姐姐可有什麼要緊的事?」

    王語福道:「事關良妃娘娘宮裡的月嫻姑娘的,榮妃娘娘請良妃娘娘走一趟。」

    聽得事關月嫻,我微微一驚,皺了皺眉頭,對容夕問道:「月嫻不在毓慶宮嗎?」

    王語福道:「月嫻姑娘現在在景仁宮裡,還請娘娘盡快走一趟才好。」月嫻做事向來穩妥謹慎,我想不通是什麼事。喚了容夕便隨王語福去景仁宮了。

    景仁宮裡,榮妃端坐於上首,德妃坐一側,月嫻與一書僮裝扮男子跪伏正殿中央。

    見得我來,榮妃道:「妹妹,你可來了。」

    我見狀,問道:「請姐兩位姐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德妃不屑道:「那你倒要問問你宮裡的人了,皇宮內苑,居然做出如此傷風敗德之事,當真讓人為之感到羞愧」

    月嫻是怎麼樣的人,我是再清楚不過的,聽得德妃的話,我有絲不悅,問月嫻道:「月嫻,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看一眼月嫻身邊書僮打扮的男子,覺得有些面子熟。彷彿在哪裡見過。細細一想,才恍然大悟。原是恭親王身邊的小廝。

    月嫻看我一眼,又氣又羞的。漲紅著臉不作聲。

    德妃冷笑道:「既然你沒臉說,那本宮替你說了便是了。」轉而厭惡的看我一眼,道:「她與恭親王的小廝私相授受,被本宮捉過正著。良妃,這就是你的家教麼?」

    想及那天如答應談起恭親王時月嫻的反應,心裡頓時明白了。月嫻對恭親王有意,或許說,月嫻早就露出過蛛絲馬跡了,只是月嫻與恭親王地位懸殊,再加上平日裡月嫻也隱藏得好,我便沒往心裡面去。不自禁的,暗暗罵了自己一通。

    我道:「那請問德妃,可有證據?」

    德妃一邊嘴角向上揚了揚,冷聲對一旁的小宮女道:「去把那見不人的髒東西拿出來。」小宮女把一包袱逞至至我面前。

    容夕蹲下放開包袱,見得是一些男子的衣服。

    榮妃道:「良妹妹,你宮裡的月嫻在給恭親王的小廝送這些衣服時,正巧被德妹妹見著,請問這可是你授意賜給恭親王的小廝的?」

    月嫻聽得,連忙否認道:「榮妃娘娘,這事與良妃娘娘無關,都是奴婢一人自作主張罷了。」「奴婢想著天氣冷了,便做些衣服托阿詔給恭親王送去。」

    德妃怒道:「你身為宮女,卻私相授受,還有臉面說。」頓了頓,道:「良妃,你的宮女做出敗壞道德之事,你身為協管六宮之人,想必你也不會徇私枉法吧。」

    依照宮規,宮人私會,私相授受,輕則罰去慎刑司服役,重則處死。可若入了慎刑司,也是九死一生的。月嫻被捉個正著,德妃又步步緊逼,刑罰是必然的了。六宮眾人,悠悠之口,我此刻若徇私,以後如何服眾?略略思索,堅定道:「兩位姐姐,月嫻觸犯宮規,妹妹身為協管之人,是定不會徇私枉法的。奴才犯了錯,也是主子管教得不好。妹妹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宮人,為此感到比愧疚。不過月嫻雖犯了錯,可那也是妹妹誤導的。」「恭親王到今還是孜然一身,他是皇上的弟弟,撇去君臣之禮,與我們也是叔嫂關係了。妹妹想著,天氣冷了,要不要請示皇上給恭親王送些冬衣去。誰知,月嫻就自作聰明的自己先送去了。所以,還請榮姐姐看在月嫻也是護心待主的份上,饒恕她。」

    德妃聽得,不滿的冷聲道:「兜了個大圈,說來說去,不還是把自個兒的奴婢說成無罪。」

    榮妃躊躇片刻,道:「忠心待主固然是好事,可也不能自作主張。月嫻犯下宮規,就看在她忠心待主的份上,死罪固可免去,但活罪難逃。良妹妹,姐姐知道你與月嫻的感情,可姐姐也不能枉法,辜負了皇上對我的信任。這樣吧。就罰到慎刑司去服役一年。」

    我聽得,心一陡,入了慎刑司,別說是一年了,月嫻這樣的柔弱女子,就是一個月也不見得熬得過去。我深吸口氣道:「榮姐姐,月嫻之所以犯下宮規,都是因妹妹的管教不嚴與誤導。奴才都是聽命於主子的,月嫻雖有錯,但罪不至於罰入慎刑司。」話音剛落。就聽得門外小太監高聲稟報:「皇上駕到。」

    眾人見得康熙進來,均起身行禮。康熙一聲叫起,隨手執起我。榮妃把康熙讓上上坐。

    康熙見狀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榮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待得榮妃稟完,我跪拜下,道:「皇上,月嫻犯錯,臣妾身為毓慶宮主位,自是有責任的。臣妾為此深感內疚。臣妾願自請去退協理六宮大權,以示認罪。」

    月嫻聽得,急忙道:「娘娘,為奴婢這樣做不值得。」轉而又對康熙叩頭,道:「皇上,奴婢犯錯,奴婢甘願領罪,還請皇上明察,只罰奴婢一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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