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深宮鬥,美人謀

正文 54 裂痕 文 / 聰心

    看塌前這人,我一陣驚訝,自然反應的一把將要坐起來。

    他來了……

    我暗暗調勻呼吸,低聲喚道:「皇上。」

    他按住我道:「朕閒著無事,就過來看看你了。」

    半月不見,我想他了。可女子的矜持,讓我只能保持沉默。這些日子的思念瞬間化成淚水,湧眶而出。輕輕的眨眼,把已在眶裡的淚水逼了回去。

    他有些許傷感的道:「這些天,肚子裡的孩兒乖巧麼?」好不容易他來了,首先關心的卻是我肚子裡的人兒。我到底有些失望。

    我看他一眼,復又低頭道:「還好。」

    他道:「那就好。」說罷,我們都沉默了。氣氛有些尷尬。

    良久,他又道:「良兒,你就沒什麼要對朕說的嗎?」

    我無言以對,是我騙了他,想得惠嬪信誓旦旦的諾言和那淒慘的故事。我內心在掙扎。若我把事情的真相抖了出來,無論如何,納蘭性德必死無疑。縱使這人的行為的確是該死。可也算是有因才有果的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低頭不語。片刻,我問:「皇上,您相信我和納蘭性德有染嗎?」

    玄燁皺著眉頭,問非所答道:「在你心目中,朕不是最重要的,是嗎?」

    我小聲道:「當然是,只是……」

    他打斷了我的話,冷冷道:「好了,時候不早了,良嬪你早點休息。」說完,起身就向門外邁步而去。他冷冷的聲音,離去時絲毫無留戀的步子,讓我的心,冷到了底。

    這日,我一個惡夢驚醒,「啊」的一聲,坐了起來,月嫻和小意聽到聲音,進了來。見我淚流滿面。問道:「涓兒,做惡夢了嗎?」

    我點點頭,拭去臉面上的淚水。

    月嫻擔憂的道:「這些天你總是睡不好。我再去熱碗安神湯來,你喝了再睡,可好?」

    待得我點頭同意,月嫻就去了。片刻就把安神湯端了上來了。

    小意在一旁著急道:「涓姐姐,你這段時間總是在做惡夢嗎?我很多時候看著你在睡夢中依然皺緊眉頭。」

    小意這麼說,倒是提醒了我,的確,這些日子來,我幾乎每次睡著了都在作惡夢。

    月嫻道:「涓兒,別想太多了,不為別的,就為肚子裡的小阿哥,你也要好好的。你好,小阿哥才能好啊。」

    小意也道:「是啊,涓姐姐,無論如何,他都是我們的心肝寶貝。」

    我不自禁的撫摸著肚子,是的,為了孩子,我也要好好的。我接過安神湯喝了口,道:「月嫻,這段時間,安神湯越發苦了。」

    月嫻聽得,面色瞬間凝重了。按住我的手道:「涓兒,你且先不要喝。」我也似乎明白了什麼,心忽然的沉重了起來了。

    月嫻道:「我先去找太醫來瞧瞧,看看這湯飲有沒有問題。」

    小意不明就裡的看著我們,道:「這湯飲有什麼問題嗎?」

    月嫻連忙按住她,示意她噤聲,道:「別出聲。」小意也懂了。一臉恐慌的看著我倆。

    我低聲道:「這安神湯平日裡是由誰照看的?」

    月嫻道:「平日裡是由彩虹和彩霞照看的。藥材是太醫院的小何送來的。」頓了頓又道:「要去找個太醫來瞧瞧確認下嗎?」

    我搖頭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我失寵,還有哪個太醫樂意踏足。就算來了,也是敷衍幾句罷了。若真有人居心不良,倒讓那人提早預防了。」

    月嫻道:「涓兒,別灰心,你好歹懷有龍裔,看看宮裡的吃食用度,自從皇上上次來後,雖比不得從前。倒也明顯的好起來了。若皇上心裡沒你,內務府那幫人,會這樣客氣麼?」

    我又何嘗不知呢,終究是我對不起他,他氣我,我理解的。我不怪他,只是心底深處,終究是失望的。

    小意像醒起什麼一樣,道:「我有個同鄉在太醫院,我可以去找找他,平日裡在毓慶宮要用些藥材什麼的,我都去找他拿,一來二去,也算是熟悉的。不妨去找找他。如今毓慶宮落魄了,若他還願意來,就可見其的真心了。」

    我沉吟一小會,道:「你去了就說是我想問問他一些養生方面的食療。」

    小意「嗯」了聲就下去了。

    半刻鐘,小意就領著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太醫裝扮的人進了來。此人下頜方正,目光清朗,劍眉斜飛,整張臉看上去十分俊朗,整個人卻人器宇軒昂的感覺。

    來人行禮道:「微臣周冉參見良嬪娘娘,良嬪娘娘吉祥。」

    我喚起,道:「本宮近來感覺身子有些不適,總是惡夢纏身,請周太醫來看看這是為何?」

    周冉在藥箱裡取出絹子放在我手腕,把了脈,不大一會,面色有些凝重,問道:「娘娘近來可是在喝安神湯?」

    我問道:「安神湯有問題?」

    周冉小心冀冀的看看四周。

    我見得,道:「周太醫有話但說無妨。」

    周冉道:「有人在娘娘的安神湯裡把幾味藥量本輕的藥材加重了份量。娘娘喝時應該會感覺比平常的苦。」

    我心頭一凜,一字一句問道:「如果長時間喝,會怎樣?」

    周冉道:「若長時間喝,娘娘肚子裡的孩兒必然不保,孩兒不保,牽一髮而動全身,娘娘輕則會神智不清,形同瘋癲。重則會病發身亡。」

    月嫻臉色也極其難看,問道:「那娘娘如今也服了有些時日子了,可會有影響?」

    周冉道:「依目前的狀況看來,還未傷及娘娘的元體,待微臣開幾副藥調理一翻,娘娘再多些保養,會沒事的。」

    我冷冷道:「本宮知道了,還請周太醫替本宮保守。」說罷,讓小意取些了珠寶來賞周冉。

    周冉恭敬的後退一步,推卻道:「微臣身為太醫,這是微臣的本分,微臣不敢領賞。」

    我道:「周太醫來毓慶宮把脈,若空手出去,總是不好看的,你且拿著吧。」周冉明白我的意思,不再推卻。收下後,小心冀冀的的退下了。

    月嫻看得周冉離去,道:「好精細的心思,幸好察覺得早,要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小意道:「涓姐姐,你覺得這事會是毓慶宮的人做的麼?如果是,就太可怕了。」

    我恨恨道:「無論是誰做的,膽敢傷害我的孩兒,必定讓他吃著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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