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道衍的執著 文 / 陌緒
殺神白起，一個曾經幫助秦皇一統東極神洲建立龐大大秦帝國的超級狠人，一生戰功碩碩。
殺神之名是在坑殺敵國四十萬降卒之後所得，名副其實。
書生三人都沒有想到，此地竟然會是白起坑殺四十萬降卒之地，也難怪會有如此濃郁的鐵血煞氣。
書生問道：「前輩，您在這是……」
道衍長歎道：「當年白起坑殺四十萬降卒究竟為何一直是一個謎。但那四十萬冤魂卻使得這裡成為一處鬼地，每當月圓之夜，都會有一隊陰兵外出收割靈魂，造下無盡殺孽！貧道在此，就是想盡一份綿薄之力，保一方平安！」
三人行禮：「前輩大善！」
道衍搖頭：「可惜，貧道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能擋得住一隊，兩隊，卻擋不住第三隊。而這裡面足足有四十多萬陰兵。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貧道每隔幾天都會襲殺一隊，卻殺之不盡！真不知道已經有多少無辜的平民被殘忍地掠去靈魂，被他吞入腹中……」
書生心中生出一股由衷的敬意，問道：「前輩，『他』是誰？」
他不由得想起了先前那個滿是憤怒的聲音，聽其中所蘊含的的氣勢，絕非等閒之輩。
道衍搖頭，歎道：「貧道不知。有可能是這四十多萬陰兵的怨氣凝聚而成的奇異生物，也有可能是一位巔峰修士坐化後靈魂未滅，在這裡汲取煞氣，成為一尊凶煞。『他』異常強大，若非被某些因素限制住，這個世界怕是要遭遇大禍了……」
他曾經與「他」有過一次隔空而戰，卻是他大敗而回。不過，「他」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傷，不過卻不是他傷的！
弘一問道：「前輩，您在這已經二十多年了？」
道衍點頭：「是啊，轉眼間已經二十多年了……當年，貧道也是你們這般年紀……呵呵，如今，卻老嘍……」
書生三人心中霍然一震。
二十多年？
這份毅力，這份執著絕非尋常人所能擁有的！
清虛斟酌著言辭，問道：「前輩，可不可以問一句：您為的是什麼？」
道衍輕笑道：「一半為蒼生，一半為自己！」
書生三人並未插話，靜待下。
道衍喃喃道：「初入修行之門，貧道所想的乃是天下第一。可是，越往後越發現這一想法太不切實際了，貧道雖然有些天分，但絕不會是那個登臨絕巔俯視天下的唯一。所以，貧道便一邊修行一邊遊歷人間，想尋得某種感悟。在這段時間，貧道看遍了人間疾苦，心中潛藏的悲憫之心被徹底激發。」
「年輕氣盛之時，貧道質問蒼天，為何？卻得不到任何答覆，只能罵一句天道不公！想著既然天不管，那貧道便管上一管。這一管便一發不可收拾。雖然貧道一人之力有限，但能做到哪裡就做到哪裡。漸漸地，貧道發現體內竟然多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請教一位高人之後方才得知，那是功德之力！」
「雖然貧道並未在意過功德之力，因為在貧道看來，太過苛求便落了下乘。但它對於貧道的裨益卻是實實在在的。所以，貧道做這些事，一半為蒼生，一半為自己。」
望著那團刺目的黑色，道衍喃喃道：「起初，貧道也想過一走了之，可是當貧道露宿一個小山村的時候，那個溫馨祥和的小山村竟然遭遇了陰兵的屠殺。雖然貧道全力出手，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淳樸的村民在淒厲的慘呼聲中倒在血泊裡……在那一刻，貧道對天發誓，此地不滅，貧道便終生不離！」
書生三人對著道衍深深施禮，送上由衷的敬意。
善之一字，說著容易，做著難。
而道衍卻硬生生的堅持了二十多年，從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變成了一個眼角已見皺紋的中年大叔，將青春埋葬在這群山之中……
書生歎道：「若世間人都如前輩這般，又那會有那麼多的疾苦？」
道衍道：「我們左右不了別人，但卻能左右自己。他們不憐眾生之苦，我們憐！只要保留一顆善心就好……」
書生三人施禮：「謹遵前輩教誨！」
道衍笑道：「貧道觀你們三人皆氣度不凡，想必都不是凡人。若有一日有能力更改這個世界的秩序，不妨多為蒼生謀些福利。世間最苦的，當屬蒼生……」
三人保證：「晚輩謹記！」
道衍拿出一本手冊，遞給清虛，道：「你與貧道乃是一家，相逢即是有緣，這是貧道修行的一些心得，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清虛急忙接過：「謝前輩！」
語氣一轉，清虛問道：「敢問前輩出自哪座仙觀？」
道衍輕笑道：「貧道乃是一個野道士，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些傳承。說是本家，其實是貧道高攀了……」
清虛道：「前輩謙虛。」
語氣一轉，清虛長歎：「有些人出身名門正派卻也未必有前輩此等善心……」
道衍笑而不語。
清虛又道：「前輩，若有一日願望達成，還望您前往蓬萊仙洲一遊，也好讓晚輩一盡地主之宜……若是前輩不嫌棄，可於蓬萊觀正式出家，將道號刻於道德碑上……」
道衍先是一愣，繼而大笑：「好好好，有你這句話，貧道即使死了也得跟閻王爺好好鬥上一鬥，再奪他個三五
載陽壽，哈哈……」
蓬萊仙洲蓬萊觀可是道家聖地，莫說在那出家，即使想要膜拜都是千難萬難。並不是說蓬萊觀閉門謝客，而是因為蓬萊仙洲隱於無盡大海之中，難覓蹤跡。除非有人引導，否則，難進。
而道德碑可是當年道祖用無上法力親手建造的，專門銘記世間大功德者。
將道號銘刻於道德碑上，絕對是一分無上榮耀。
書生三人都感覺到了道衍心中由衷地興奮。
如今的道衍所缺的，也就是一個正式的名分，而道家聖地蓬萊觀無疑是最佳的首選之地。
而後，一番攀談之後，書生三人起身告辭。
道衍望著書生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喃喃道：「儒釋道三家，若真能擰成一股，當真是蒼生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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