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6靠近 文 / 甜冪柚子
一隻黃蜂落在了長安侯世子的鼻尖,似乎在尋找花蜜。
長安侯世子愣了愣,為何這東西看著有些熟悉。
黃蜂在鼻子上找尋著合適的位置,吸了許久,一點花蜜都沒吸到,於是,黃蜂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啊……」又是一聲慘叫,長安侯世子終於想起了這是什麼,他還記得小時候命人抓過這東西,放在父親的侍妾房內,讓人把守著門窗,不讓一隻飛出來。
女子的慘叫聲足足響了兩個時辰,他好奇透過一個小洞看了看,女子躺在地上不停地扭動身軀,一層黃蜂密密麻麻的釘在她的身上,最後那侍妾被蟄得整個人都腫了一倍,不治而死。
那件事讓他印象深刻,因為母親對他說過,那名侍妾懷著父親的孩子,將來有可能會影響自己的爵位!
後來,父親回來後,母親只說是侍妾去園子裡散步,不小心碰到了黃蜂窩。不僅失去了孩子,還丟了性命。
而現在,自己面前的黃蜂並不比那時候的少!
長安侯世子臉色煞白,冷汗浸濕了全身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他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剛想走路,右腳卻疼痛入髓。
鼻子上的黃蜂發出一聲很奇怪的嘶叫聲,原本在一旁等待的黃蜂們立刻衝了上來!
長安侯世子嚇得整個魂都沒了,再也顧不得疼痛。一瘸一拐的有多遠跑多遠!
「救命啊……快救救本世子……」長安侯世子用盡全身力氣喊叫。
家丁們看得津津樂道,顧清萱卻沒了那個心情。
照理說,這時候該是大快人心。哈哈大笑,顧清萱卻想笑都笑不出來,長安侯世子……
顧清萱的心情實在有些複雜,便獨自一人去了涼亭邊上的竹林裡。
…………
「公主,長安侯世子他被一群黃蜂給圍住了!」侍女跪在了一名身穿金線紫服的女子面前。
永華長公主眉間有著淺笑,「本公主都為他得罪了滿京城的權貴,也不在乎多一個長安侯!」
「公主。那些貴女俊才們都沒說什麼,公主才是他們不能得罪的!」
永華長公主微微一笑。「這些人,從出生開始就學的怎麼露笑臉。罷了,以後本公主也可以清靜點。」
「公主說的是,今後整個天下都是秦御座的。這些權貴也只是權貴!」
永華長公主想了想,樂了,「這買賣不虧,能得到他的人情!」
「對了。」永華長公主想到了什麼,對身邊的女官道,「茗香,你去看著駙馬,別讓他正義感爆棚去救那什麼長安侯世子,這黃蜂可不認人的!」
「喏。」茗香是從宮裡帶來的女官。從小就伺候著永華長公主。
…………
秦政也來到了涼亭,卻是一眼就發現顧清萱不在那裡,薄唇不由緊緊抿了起來。
她去救長安侯世子了?
「呃……劉兄。萱兒呢?」原本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顧清灝終於反應了過來,他的八妹好像不見了。
劉四卻道,「我剛剛看到顧姐姐去了竹林裡,我本想跟著,她卻不讓!」
顧清灝眸光深邃,八妹還會為長安侯世子難過嗎?
暗暗搖搖頭。
萱兒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去了竹林?
秦政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顧清灝。怎麼當哥哥的,現在才發現妹妹不見了。
隨後。幾乎沒有猶豫地從另一邊進了竹林。
顧清灝看著隱蔽得極好的秦政,微微勾了勾唇角。
竹林密密麻麻的,雖是秋天,有些葉子已經變得枯黃,但大部分都是碧綠色的,竹子依然挺拔碧綠。
微風吹過,竹林堯堯,竹葉發出一陣陣「沙沙」的響聲,好像輕輕彈琴的聲音,
顧清萱走到一根碧竹身邊,聞著竹子的清香,心情也似乎開闊了許多。
這時候是不是應該來句,還是當竹子好,至少沒有煩惱……
秦政一來就看見顧清萱對著竹子一副苦訴衷腸的樣子,臉上滿滿掛著「我想當竹子」這句話。
秦政沒由來的一氣,就為了個長安侯世子,居然想去當竹子?
秦政站在了原地,因為他還沒有想好台詞。
一臉糾結的少年,突然變色!
一條青花蛇正盤在顧清萱身後的竹子上,吐著信子對著顧清萱而去。
因為怕驚了青蛇,秦政根本不曾提醒,腳下運力,極速地向顧清萱跑去。
眼看著青蛇就要落在顧清萱的身上了,秦政沒有多想,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對著青蛇七寸斬去!
顧清萱這才反應過來,青蛇已經變成了兩節,其中一節還落在她的腳上。
顧清萱觸電般的後退幾步,等到她抬起來看到來人時,臉上露出比看到青蛇還恐怖的表情!
握著軟劍的少年秒懂了她的表情,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行了!
突然,秦政感覺脖子一痛,竟然還有一條青蛇,立刻用手握住了蛇身,用力地甩到了半空中。
顧清萱只看見劍光一閃,青蛇再次變成了兩節。
「你的暗衛呢?」顧清萱表示很奇怪,那個曾經把刀子架她脖子上的暗衛怎麼沒在,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事了。
秦政聽後,臉色發黑,沒有說話。
自己救了她,她卻一句感謝也不說,更別說一句關心的話了!
看到了秦政的臉色,顧清萱低下了頭,心中淚奔∼
怎麼辦,秦煞神又開始犯病了。
「暗衛在神兵閣。」秦政悶聲道。
顧清萱抬頭。一臉興奮,「這麼說,你只是路過?」
秦政氣得薄唇一抖!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希望自己點頭的渴望!
「我是來參加簪花會的,順便救了一個不知感恩的人。」秦政沒好氣道。
呃,秦煞神也會參加簪花會?
顧清萱的眼中充滿了懷疑。
等等,她好像看到秦煞神脖子上有一對牙印!
青蛇!
顧清萱立刻瞪大了眼睛,「秦大人,你,你被蛇咬了。」
「沒事。」秦政拿出了一方帕子。摀住了有些酸麻的脖子。
顧清萱皺眉,「這樣不行。」
說著。走上前去,拿開了他的手,仔細看了看,傷口已經非常腫了。
「有些蛇毒是很厲害的。不趕緊處理一下,毒素滲入了經脈,可就不得了了。」
「大不了,把這肉給割掉。」秦政神情有些彆扭,看著近在咫尺的顧清萱,揚了揚手中的劍。
顧清萱卻一臉認真,「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的每滴血在他們眼裡都是珍貴無比的。」
秦政沒有出聲,薄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線。
顧清萱卻離的更近。看了看紅腫的脖子,閉了閉眼睛!
算了,就當是啃絕味鴨脖吧。
兩片溫熱的唇瓣貼在了少年的脖子上。一口一口地吸起毒液。
秦政整個身子都僵硬了,如同金剛石一般,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和少女的心跳。
呸!
顧清萱吐出紫黑的毒血,隨後又將唇貼了上去。
感受著少女的吸允,秦政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身體越來越僵硬。
直到吸出一口鮮紅的血。顧清萱才放心,拿著秦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唇。隨後又用帕子按住了還在流血的傷口。
「呃,反正我嘴上的也是你的血,應該沒關係吧。」顧清萱小心問道,她怕秦煞神有潔癖啊。
秦政看著眼前微微有些紅腫的柔嫩唇瓣,整個人都怔怔出神了。
然後,幾乎是下意識地用手去碰了碰。
再然後,顧清萱也愣住了。
唇上的手卻愈發放肆,幾次欲突破唇關。
顧清萱臉上燙極了,慌忙中後退了幾步,卻不想踩到了滑膩膩的斷蛇。
隨後連忙跳開,瞪著秦政。
秦政有些意猶未盡,卻只能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秦大人。」顧清萱突然喚了一聲。
「嗯?」秦政下意識地望去。
顧清萱抿了抿唇,認真地問道:「你說,太后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秦政有些詫異,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問這樣的問題。
「你怎麼認為?」秦政很想知道她的想法。
顧清萱理了理衣裙,臉上露出淑女的微笑,理直氣壯道:「像我這樣的淑女,太后居然要我做你的妾!我實在在我身上找不到缺點,我如此溫婉,肯定是太后不喜歡我,才會讓我做你的妾的!」
早知道她的想法是這樣的,他根本不應該讓她開口。
秦政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想必你也是不喜歡我的,連我做妾都不要……」
聽著少女有些委屈的話語,秦政正想安慰幾句,但顧清萱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生生的閉了嘴。
「唉,你的眼光是極差的!」
可秦政卻越想越有些心疼,顧八幾次三番被拒絕,所有才會這樣自我安慰的。
顧清萱看著他的目光,嘴角抽了抽,她看懂了。
她很想說,秦大人,你真的是想多了!
好了,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可以說出最終目的了?
顧清萱想了想,嚴肅道:「秦大人,你擅離職守,來參加簪花會,這樣真的好嗎?太后她老人家知道嗎?」
秦政不行了,敢情她之前所說的全都是為了這句而鋪墊?
顧清萱的眼中充滿了擔憂,她是真心實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