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四三章 ：幻覺？ 文 / 慕白羽
「天，這本小說該不是要變成恐怖小說了吧？」盧玉榮驚恐地看著監控畫面中的那兩道影子，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一句。
在他身邊正在忙著別的事的工作人員沒聽清，下意識地，轉頭問了一句：「什麼？」對那名工作人員來說，看監控，實在是一件有夠無聊的事情。雖然他給盧玉榮調出了監控，讓他查看，但自己卻在忙著別的事，並沒有和盧玉榮一起看。
「啊……我剛才說什麼了？啊，對了，你……你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說著，盧玉榮將監控畫面向回倒，倒到了那名巡夜的護士走進病房之前的畫面，然後開始播放。不過這次，那工作人員也在和盧玉榮一起看。
只見，那名護士走進了那間病房，幾秒鐘後，小蘭的病房門被打開，小蘭衝了出來，衝向電梯間。啊？好像少了什麼？盧玉榮將眼睛瞪得老大，卻仍沒有看到兩者之間的東西，就是剛才讓他驚恐萬分的那兩道影子！
倒是那名工作人員笑了笑，說：「夢遊的沒少見過，但夢遊時還能跑步，還能跑這麼快的，還真沒見過。」
盧玉榮眨了眨眼，不甘心地再次將監控倒回，再次播放了一遍之後，他才發現，真的，那兩道影子不見了，彷彿根本不存在……
「真的……真的是幻覺？」盧玉榮不禁揉了揉眼睛。
好吧，先不提盧玉榮的幻覺。讓我們將視線轉回小蘭那邊。
小蘭醒來之後，段雲想起昨晚的事情，偶爾會用奇怪的眼神看小蘭。小蘭也有所察覺。不由上下看看自己，又問段云：「段姐我有什麼不對嗎？你為什麼老這麼看著我？」
段雲一怔，隨即乾笑兩聲：「啊……沒什麼，沒什麼，我有點走神。」總不能告訴小蘭，說她昨晚上夢遊了吧？
說著，她目光下意識地轉移到了窗外：「今天天氣不錯。小蘭要不要出去走走？呃……輪椅給你準備好，我推著你，好不好？」
小蘭也朝窗外看了看。果然，一片陽光燦爛。這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左右了，雖然已是初秋。但燦爛的陽光。仍然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卻又不會太過酷熱。
小蘭欣喜地點點頭：「是啊，好像……我很長時間到外面曬過太陽了。段姐，又要麻煩你幫忙了。」
段雲輕笑著說：「沒事沒事，份內的事兒嘛！」說著，她就走過來，伸手去扶小蘭，打算把她扶到輪椅上。可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小蘭的身子的時候，她的眼前。就劃過了昨天晚上，小蘭光著雙腳，迷迷糊糊慢慢走來的樣子，不由一愣。
小蘭察覺到了段雲的異樣，抬頭看了她一眼：「段姐……」
段雲立即回神：「啊，沒事兒，走神了。」說著，她就趕緊將小蘭扶起，然後將她抱起來，放在輪椅上。小蘭的身高其實比段雲要高，但她的身材纖細，其實體重很輕，再加上段雲從小家境很差經常幫家裡幹活，力氣比一般女孩子大，甚至比一些較弱的男性都強一點，因此她抱起小蘭還是很輕鬆的。
段雲將小蘭放在輪椅上，小蘭抬頭，有點擔憂地看著她：「你今天精神好像不太好呀，段姐，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要不……我讓盧叔叔找個人替你一下？要不雇個護工也行啊。其實，就算讓我一個人，也沒什麼大問題。我只是腿不方便而已，不是全身癱瘓。」
段雲強笑著說：「我沒事兒，只是……只是沒睡好，待會兒去跟你一起曬曬太陽，再休息下就好了，別擔心。」
小蘭不由笑了：「原來，段姐想要帶我出去曬太陽，還有這層意思在裡面呀！嘿嘿，這算不算假公濟私呢？不過你放心，正好我也想曬太陽，是不會跟盧叔叔打小報告的。」
段雲輕笑著，伸手捏了捏小蘭的臉蛋，輕笑著說：「好，知道你好了，乖一點，讓我多省點兒心就好啦！走，曬太陽去！」
小蘭輕笑著點頭：「嗯嗯！曬太陽去！」
這家醫院的環境很不錯，出了住院部大樓，附近就有一個面積不小的花園。這花園中鬱鬱蔥蔥，空氣清新，有很多護士和病人。
段雲推著小蘭，在花園裡簡單地轉了一圈，就找了一個背靠著幾棵棕櫚樹，旁邊還有一叢低矮植物的長椅。段雲將小蘭的輪椅在長椅邊上放好，自己坐在了長椅上。兩人說笑著，看著周圍的人來人往，輕聲品頭論足。過了一會兒，小蘭看到段雲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疲憊，便對她說：「段姐，很累嗎？陽光很好，瞇一會兒？」
段雲的確有些疲憊，畢竟，昨晚上看到小蘭夢遊後，她就一直沒有再睡過，整個後半夜都是睜著眼睛盯著小蘭度過的。這時候她睡眠不足的影響，就彰顯了出來，一雙眼睛繼續睜不開了。
段雲揉了揉眼睛，輕笑著說：「沒事……我……我就是晚上沒睡好，再被這太陽一曬，就有點發困。不過放心，我撐得住。」
小蘭說：「撐得住也不要硬撐，對身體不好的。」
段雲笑著說：「再對身體不好，我也總不能在這兒睡吧？這裡到底是公共場合，在這裡睡著了，很難看的。再說了，難保這裡有什麼人能認出你，讓他們看到，跟你在一起的我這樣，難保他們會說出什麼話來。前一段時間，緋聞事件對你的影響很大，雖然後來澄清了，但也不好說有沒有什麼影響，還是注意點好。」
小蘭正要說什麼，忽然，段雲望向另一邊：「啊，好像有人來看你呢。」
小蘭一愣，轉頭順著段雲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從住院部大樓那邊，過來了一名看上去將近四十，似乎很是精幹的男人，他懷裡還抱著一束花，正是蘭花。那人似乎先在四周找了找，發現了小蘭和段雲後，就徑直走了過來。
在小蘭疑惑的目光中，那人走到近前，朝小蘭笑著打了個招呼說：「王小姐你好啊，還有段小姐，你好。」
段雲笑著對他點了點頭：「你好，方警官。」
小蘭頓時有點恍然：「啊，你就是昨天那個方警官了？」
沒錯，他就是方雲山。方雲山笑著說：「對，我是方雲山，我今天專門過來看你，但到了病房，卻見你們兩個都不在。然後問了護士才知道，你們到這個花園來了，我就過來找你們了。」
段雲和小蘭離開病房的時候，是有告訴值班護士的。方雲山能問到，也是因為這個。不過，小蘭更感興趣的還是其他：「聽說方警官是西九龍重案組的高級督察？」
方雲山輕笑著說：「是，說起來，我還得為昨天的事情，當面跟你道歉。昨天我們抓捕一名嫌疑犯，但不小心讓他跑了。我們就追著他，從那條巷子跑了出來，結果讓那個嫌疑犯把你撞倒了。」
小蘭輕笑著說：「是嫌疑犯撞倒我的，又不是你們警察，你又為什麼道歉呢？」
「不是因為我們警察追，他也不會跑那麼快。」方雲山說。
小蘭笑著說：「可是，嫌疑犯跑了，你們身為警察，也不可能不追的，對不對？所以，只能怪我自己倒霉，你沒必要道歉。下次再有同樣情況，我同樣希望你們還能盡可能追上他。」
方雲山愣了愣，隨即笑了：「沒想到，小蘭妹妹居然是這麼會體諒人的女孩子呢。啊，對了，你名字裡有個蘭字，我就專門買了這束蘭花，送給你。」
小蘭笑著接過花，說：「謝謝你，我很喜歡蘭花。而且，你會叫我小蘭妹妹，相比之前，叫我王小姐，我也覺得輕鬆多了。之前叫我王小姐，我總覺得，下一句會是『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都會被當做呈堂證供……』」
方雲山也不禁笑了：「這是典型的米蘭達警告，但在中國並不適用，中國既沒有這樣的習慣，也沒有這樣的法律，包括香港。你一定看過很多美劇，也看過早起粗製濫造的香港警匪片。早期香港警匪片裡，經常可以看到警察做米蘭達警告，也就是你剛才所說的那些東西。但實際上，無論內地、香港、澳門、寶島，等等中國的任何區域，都沒有任何警務人員被要求過這些。」
小蘭不禁瞪大了眼睛：「只有美國這麼做麼？我還以為外國的警察都會這麼說呢。」
方雲山說：「不只美國，還有一些親美國家，也有這些。」
小蘭問：「那為什麼我們中國的警方不這麼做呢？不好嗎？」
方雲山笑著說：「我們中國警方，包括香港、澳門、寶島警方儘管體制各有不同，職責也有些細微差別。但，我們所共同的是更注重事實正義。也就是說，只要可以證明，一個人殺了人，那他就必須為此承擔罪責。但美國不同，美國更注重形式正義，也就是說一個人就算殺了人，但警方辦案只要有一點點漏洞，恐怕他就可以無罪開釋了。」
「啊……」小蘭不禁瞪大眼睛，這些東西，她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