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變故陡生 文 / 莫小白

    由於劇情需要，前一章已略微修改完畢，多謝讀者大大支持。

    中土，大梁城內。

    簷牙高啄的大殿瑰麗堂皇，每一處都鑲滿玉石珠礫，盡顯華貴之氣。但令人奇怪的是，在朱樓碧瓦的雄偉大殿內竟聽不到一絲聲音，所有的宮人都屏氣凝神，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發出一丁點兒聲音吵到內殿裡的那個人。

    「噠…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在這沒有聲音的空間裡宛如驚雷一般。

    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入大殿，身高足有九丈，八字長眉，頭戴高冠，臉上一雙三角眼精光四射，透露出無匹凶戾，使得原本略顯和善的面容說不出的狡詐殘暴。

    看到男子走過來，眾宮人趕忙站立兩側，躬身行禮，每個人都把身子彎到最低，彷彿生怕瞧見男子的面容一般。

    來人沒有半點遲疑，進入大殿後徑直朝裡邊的內殿走去。腳步依舊急促，彷彿對這噤若寒蟬的氣氛熟視無睹。

    走進內殿，男子終於停住了腳步。頓了頓，再抬起頭時，竟似換了一副面容，原本精光四射的眼睛瞬間變得呆滯無神，神情蕭索，彷彿突然老了幾十歲。

    殿內高台之上煙霧繚繞，男子快步走上前去，俯身叩拜道：「陛下，今日可有成效？」

    濃濃的煙氣中伴隨著一種奇異的藥石香味，經久不散；在霧氣的後面斜臥著一個人，好像根本沒有聽見男子的問話。

    男子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上前躬身道：「陛下不必焦急，以陛下之能，相信不出數日，仙藥可成…」

    頓了頓，男子又說：「臣今日是要向陛下稟告一件要事。數日之前，臣占卜星相，發現沉寂已久的破軍行星似有異變，九子連一，所成之勢直指江南。臣考慮破軍乃不祥之災星，故特意向陛下稟告。如今下面的百姓人心湧動，都說破軍降世，是不祥之兆…」

    高台上的人依舊沉默，過了良久，用極其緩慢的語調說道：「可屬實？」

    聲音蒼老沙啞，似乎每吐一個字都用盡了氣力。

    男子垂首道：「經查確有此事…」

    高台上的王者又是一陣沉默，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王者喃喃的自言自語道：「破軍降世嗎…」

    章回廳內的蠟燭眼看就要燃盡，莫風抬手將最後一摞書碼放擺好，輕輕舒了口氣。

    忙了一晚上終於將這些書恢復原狀了，他伸手輕輕撫摸書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三年時光他心無旁騖，吃住盡和這些書在一起，早已有了感情，如今突然離去，心中還真有些不捨。

    最後看了一眼這間屋子，莫風默默走出門去，伸手將門鎖好。趁著月色一邊走一邊尋思：

    「我解不出伏羲十三問，留在此地也是徒惹恥笑，哪裡有臉面在此吃飯？不如今晚就下山去好了。」

    他萌生去意，轉念又想道：「淳兒心腸好，這些年大約怕擾了我鑽研算學，少來見我，也不知道她那怪病究竟怎樣了。我這一去，不知何時方能見她，別人大可不見，她與楚大哥對我一向照顧有加，如今走了，定要前去打個招呼的。」

    這麼想著，他向巡夜的侍從打聽明白，得知淳兒住在南方的「天隱院」。他鑽研算學已久，性子沉毅許多，不復幾年前時那般輕浮跳脫，想著淳兒喜好乾淨，便特意洗個澡，討了身乾淨衣衫換上，然後順著所指之路一路尋去。

    不一時，尋到天隱院外，正想上前叩門，這時不遠處的葉木忽然一陣沙沙響動。

    莫風耳郭一動，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迅速的腳步聲，像是有人提氣飛奔，穿林而來。心中一凜，這麼晚是誰？瞇著雙眼看去。只見遠處樹枝搖曳，果然有人輕飄飄的踏葉疾行。

    「誰在那？」莫風疑聲叫道。

    枝葉間透下的星點微光，灑落在那人身上。一襲黑衣，分不清是男是女，腋下還夾著一個烏黑長匣。

    「小偷？」莫風心中一驚，誰這麼大膽敢來王宮偷東西？正想大聲叫人，那人顯然也聽到了動靜，徐徐轉過頭。

    潔白的月光照在那人臉上，俏臉如花，，身形曼妙，赫然竟是淳兒！

    什麼？

    莫風頓時楞在當場，怎麼會是淳兒？她打扮成這樣出去幹什麼？

    沒來得及多想，淳兒轉瞬之間就從他眼前疾掠而過。莫風道行增長之後眼睛極為銳利，電光石火之間便瞧出那人當是淳兒無疑。正要呼喊，卻見淳兒回轉頭來，朝他嫣然一笑，豎指噤聲。

    那笑容如秋波蕩漾，如此熟悉，莫風一時怔住。

    這時淳兒突然一個轉身，如旋風捲舞，朝著西南方疾行飛去。莫風大急，喊道：「淳兒，你要去哪？」

    誰料淳兒置若罔聞，剎那間便飛出數十丈外。

    莫風來不及多想，立時拔足狂奔，一陣風似的追了上去。心道：「難道淳兒不想見我？怎麼可能，我並無得罪她啊…」不覺心中大惑不解。

    莫風雖然從未御風飛行過，但他是天生的數脈之體，體內真元極為雄厚，即使不動也能感受到那股澎湃活力。當下試著調動體內的真氣，慢慢往雙腿上移，沒想到稍一運氣腳下就如同被颶風所托，嗖的一下飛了起來。

    莫風沒想到那真元這般強勁，耳邊傳來呼呼風聲嚇得他一陣激靈。半空中眼見無數枝條橫掃過來，忽然靈機一動，努力運轉體內真

    元，雙腳貫力，待要和枝幹相撞的時候猛地一蹬。身子立刻如大鳥一般刷的彈起一丈多遠，輕飄飄的落到了另一棵樹上。

    沒想到誤打誤撞之下居然試練成功，莫風心中一喜，剎那間感到萬千樹枝彷彿長在腳上一樣，任他來去自如。索性放開手腳，只管全速前衝。「沙沙」聲響中，竟宛如山中靈猿，踏葉飛追。

    但那淳兒似乎奔得更快，黑色身影在枝葉之間不斷穿行。莫風狂奔半晌，始終與她相隔幾十米遠，心中大為詫異：「淳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當下運氣周轉，加快步伐。

    兩人閃電般風行飛躍，轉眼將王城遠遠地拋在身後。莫風緊隨淳兒身後，心情時而暢快時而焦躁。瞧著她飛舞的黑髮，曼妙的身形在枝梢間跳躍跌宕，心跳又逐漸急促起來。心想：「淳兒是怎麼回事？怎麼大晚上鬧這一出？待會追到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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