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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驗明真身 文 / 農家燈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孟將軍軍率先道:「末將等願效命老國公,聽從老國公一切差遣!」

    薛國公眸中精光閃爍,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此一來,歐陽香雪你死定了!

    薛國公手捻長鬚,目如鷹隼。

    眾將軍一個接一個的把自己的姓名留在起兵冊上,白紙黑字,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張楔書,到底是勝利的文詔,還是催命的鬼符,誰也不得而知。

    一切聽天由命,上了賊船,便只能全力以赴!

    這時侍從給眾將面前捧上一大碗酒,酒性很烈,薛國公抽出腰間寶劍,手指往劍鋒上一抹,鮮紅的血液流出,把血液滴到酒碗上,鮮血散開,透明的烈酒泛上一抹淡紅。

    薛國公端起酒碗道:「明天寅時三刻,領兵起義!誅殺國賊!」

    「誅殺國賊!!」

    聲可震天!

    …………

    今天注定將會有事發生!

    天將亮未亮,皇城內士兵早已立於崗位之上。

    一隊隊士兵像蜈蚣一般穿行於皇城各處,戒嚴得滴水不漏,領隊將軍相互走過時俱暗暗打著眼色。

    皇城內戒備比平常森嚴,卻隱隱的透著一抹神秘,暴風驟雨來前總是平靜異常。

    到處透著一股殺氣!

    百官順次進入殿門,列車騎、戍卒、衛官,並置放兵器、張豎旗幟,立於兩旁,宮殿之下,「掌宮殿掖門戶」的郎中,站於台階兩旁,每一台階數百人。

    功臣、列侯、諸將及軍史以次陳列於西方,東向而立;文官丞相以下陳列於東方,西向而立。

    百花女帝坐輦出房。殿下百官高呼萬歲。

    薛國公立於前排左面,歐陽香雪立於前排右面。

    薛國公眼眸銳利,歐陽香雪表情淡然。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兩人神情不同,氣度也不同。

    歐陽香雪風姿絕世,若天女下凡。

    李公公走於正中道:「陛下有旨,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尖銳陰柔的聲音響徹朝野,李公公俯身走回百花女帝身側。

    便見有些官員手持玉板上朝啟事。大多是一些在奏章裡早已提過之事,再次提起只是求個答案,百花女帝一一回應。

    待到百官話題完畢後,已過了半個時辰有多,薛國公一直立在原地,如鷹的眼眸卻是靜靜看著歐陽香雪。

    歐陽香雪淡淡一笑,微微別開臉。

    不遠處傳來輕輕屑笑聲,某哨兵極力忍著溢出的笑意。

    歐陽香雪微微斜眼,目光正對著那哨兵。淡然的眼眸裡掠過一抹柔情。

    哨兵偷偷對她擠了擠眼,做了一個鬼臉。

    雖說是偷偷的,卻惹得他身旁站著的一眾小人物驚訝得目瞪口呆。

    這哨兵是誰,竟敢對定國公主扮鬼臉?!嫌命長了不成!

    察覺身旁的異樣。哨兵正了正臉色,低調了起來。

    此人正是李成。

    定國侯。

    昨晚歐陽香雪突然心血來潮的問他要不要隨她一起上早朝,此話猶如在一潭死水裡投下一塊大石頭,頓時激起了他所有的好奇心。

    眼睛一亮。他當然想!

    所以今天他便穿起了一等哨兵的衣甲,站在了一群哨兵中間。

    對於這身打扮,他向歐陽香雪提出了抗議。再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定國侯了,風度翩翩的她只說了一句話:「如果想去的話,就穿上。」

    抗議無效,李成只得乖乖受命。

    卻說那薛國公也太搞笑了,半個多時辰死死的盯著歐陽香雪,要不是這老頭子年逾花甲,此舉百分之百讓人誤會他看上歐陽香雪了。

    排除了這個可能,那薛國公盯著歐陽香雪看幹什麼?!

    站在遠處的李成心裡面犯嘀咕,那可是他老婆,再盯下去他可就吃醋了。

    這一幕引起了朝上的騷動。

    騷動雖少,卻很快蔓延開來,百官面面相覷,俱都不明白台上兩人搞的哪一出。

    「咳咳!」歐陽香雪清了清喉嚨。

    台下立刻靜寂一片。

    「老國公,是否有事啟奏?老國公若是再這麼看下去,讓本公主的相公知道了,晚上又要與本公主鬧了。」

    台下立刻響起一片輕笑聲。

    李成臉上條條黑線劃落。很確定,歐陽香雪這麼說是故意的!他有這麼凶嗎!

    他很溫柔的,好不好。

    對天發誓,他很疼老婆!

    薛國公臉色變了變,手持玉板往前一步出行,不理會殿下眾人的笑聲,俯身向百花女帝行了一個禮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老國公請說。」

    薛國公道:「陛下,臣聽說前幾天陛下遇到刺客了,臣甚是惶恐,不知那刺客可曾拿下沒有?」

    薛國公此話一出,殿下眾人一片嘩然,眾人神情甚是緊張,除了緊張外,便是一片疑惑。

    陛下遇刺,為何沒人知道?!

    究竟是誰這麼膽大包天!

    「老國公不用擔心,刺客已拿下,此事已處理完畢,老國公可還有其它事情?」

    很顯然,百花女翟下之意便是此事已完,不容再提,百官雖甚是疑惑,卻都漸漸安靜下來。

    陛下的意思已經是明顯,她不想舊事重提。

    「陛下,請恕臣直言,」薛國公站起身來,面向歐陽香雪:「臣聽得陛下把刺客交給了定國公主處置,但定國公主卻是私下把刺客給放了,滋事體大,老夫想問問定國公主,可有此事?」

    薛國公此話一出,殿下再次一片嘩然,百官詫異之極,不少人竊竊私語,李成臉上一黯,心裡暗呼了一聲不妙!

    這隻老狐狸原來是想對付歐陽香雪。

    李成心裡莫名地一陣慌亂,這私自放走重犯可是大罪。

    這老頭子擺明了是想治自家老婆的罪!

    這可怎麼辦……不如逃吧?

    朝上眾臣議論紛紛。

    薛國公是存心找歐陽香雪的渣。

    李成心裡著急,慢著。歐陽香雪把刺客釋放的消息,薛國公是怎麼知道的?!

    一絲後悔湧上心間,李成很是心焦。

    壞了,這次連累歐陽香雪了。

    歐陽香雪淡淡一笑,風姿傾世,氣定神閒道:「刺客已死,老國公不必擔憂,至於釋放刺客一說,那是無從考究的。」

    「哼!」薛國公冷哼一聲:「定國公主,你說刺客已死。那又從何考究呢?」

    「這個問題,」歐陽香雪頓了頓,轉身往百花女帝一拱手:「老國公你還是親自問陛下好一點。」

    「放肆!」薛國公臉色一凝:「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所問問題哪能如此輕率?!再加上老夫問的是你,你想把責任推掉對吧?」

    「老國公說本公主想把責任推掉?哈,老國公你可要知道,本公主所做的一切都是陛下聖令所指,老國公是不是有所誤會了?」

    薛國公眼眸一瞇:「定國公主,你真是狡猾。你以為老夫奈你不可?依照律法,弒君者當推出午門斬首以警傚尤,你說刺客抓到了,也被處死了。但我們怎麼沒見過刺客被斬首一事?」

    歐陽香雪微微笑著,絕美的臉上不慍不火,卻是散發著一股冷冽之氣,長身玉立在那。明明溫和謙恭,卻讓人不寒而悚。

    顯然歐陽香雪,她動怒了。

    「老國公。難道陛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要經過老國公同意嗎?」

    一字一頓的話語,卻字字帶著殺機。

    殿下百官看此情形都倒抽了一口冷氣,而薛國公則是毫不客氣的頂了上去:「是,輪不到老夫來管,但也沒定國公主說話的份!」

    李成拳手緊捏,這薛國公咄咄逼人,他到底想幹什麼!

    俗話說一山容不下二虎,薛國公不會是想趁此機會趕歐陽香雪下台吧?!

    李成心裡一驚!銳利的目光鎖定薛國公,只要這老頭有啥不正常的舉動,他便衝上前去護妻!

    「薛國公,請問你把刺客一事提出來說,你有何企圖?」

    「陛下!」薛國公轉身往百花女帝一迎:「請問一年前邊境韃靼動亂,你當時撥了多少人馬給老夫前去征討?」

    此話一出,百官嘩然,殿下再度竊竊私語,但此次大多是指責薛國公的無禮。

    「老國公……」

    「定國公主!」薛國公一擺手制止歐陽香雪的說話:「老夫有重要事情與陛下商議,這問題陛下有必要回答的。」

    歐陽香雪眸裡掠過一抹異樣,默聲不語。

    「陛下,請問您可記得?」

    百花女帝沉默著,百官也靜了下來,空氣緊崩著,整個大殿靜得可以連根針掉下地的聲音都聽到,百官神色不一,朝堂上很久沒有這麼跌宕了,都想知道薛國公內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竟敢公然挑釁定國公主與質問陛下。

    「老國公,」百花女帝開了口,聲音緩慢卻威嚴:「你所說的事情,朕不記得了。」

    此話一出,殿下一陣騷動。

    一年前韃靼之亂時貪玩的百花女帝好幾次要求御駕親征,卻被薛國公極力阻止,無奈下派了五萬精兵與薛國公,這件事情朝堂多大多官員都記得,雖然百花女帝荒淫無道,但記性卻是極好的,現今竟說不記得,這樣便有點不合常理了。

    「哈哈!」

    薛國公大聲笑著,姿態甚是不敬,一旁站著的李公公喝止道:「老國公,這乃是朝堂之上,聖上面前不得無禮!」

    「諸位,」薛國公手往百花女帝一指:「這龍椅上坐著的這位,並不是真正的百花國主!她是定國公主找人假扮的!」

    薛國公此話一出,百官一片駭言,一時間殿下百官像開了的粥一樣沸騰。

    「老國公,話不能亂說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天哪,這成何體統!」

    「老國公不會是瘋了吧……」

    「亂臣賊子,想犯上作亂哪……」

    ……

    面對殿下百官的指責薛國公毫不動容,指著歐陽香雪道:「定國公主,你把真正的陛下藏在哪了?!」

    歐陽香雪眼一瞇:「老國公。你此話何解?言下之意,你是說本公主謀朝篡位?」

    「事實擺在面前,你還有何話可說!若老夫說錯的話老夫自刎當場,老夫今天已不打算有活命之機,只求陛下走到堂前讓老公驗明正身!」

    歐陽香雪臉色一冷:「若是陛下不從呢?」

    「歐陽香雪!做事可要光明正大,若是真正的陛下,根本不需怕老夫此著,若今天得不到結果的話,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薛國公話畢,手一抬。只見步伐之聲自大殿門外而來,沉重緊促,整齊一致,盔甲之聲交相碰撞,沒一會,便見數百名精銳之師湧進大殿,把大殿團團圍著。

    百官大驚。

    李成也大駭。這薛國公今天是有備而來的!

    「老國公,你此舉何意?兵變?」歐陽香雪淡淡道。

    事情逼在眉梢卻是看不出她一絲慌亂,淡定得讓人詫異。

    眾人也不得不佩服歐陽香雪的淡定和從容。定國公主之名絕非浪得虛名!

    「若陛下是假的,那便是護國之戰,若陛下是真的……那老夫便立刻自剔當場!」

    「老國公,你不會是因為痛失愛子。弄得現在神情失常了吧?」歐陽香雪冷笑道。

    都到這節骨眼上,定國公主竟還有心思刺激薛國公……

    殿下百官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歐陽香雪此話不說猶可,彷彿一把利劍直直插在薛國公心中。

    薛國公大吼一聲,雙眸瞪向一旁的李公公。指著罵道:「都是汝等伶官在旁迷惑陛下,論罪當誅,來人。把這庵人拖下來斬了!」

    「是!」

    薛國公此話一出,李公公嚇得面無血色,看著身穿紫色盔甲的侍衛直直往他走來,連忙躲避,一邊躲一邊道:「陛下,陛下救命哪,老國公……令郎之事與咋家無關哪,況且奉君王爺已伏法,老國公……你不能……」

    李公公話未說完,便被侍衛像拎小雞般把他揪了出來,侍衛很利落的便把他捆了個嚴實,侍衛狠狠的朝他膝蓋一踢,李公公立刻軟倒在地上。

    侍衛抽出腰間長刀,『鏗』的一聲極是滲人,刀鋒對準李公公脖子,刀背一片寒光。

    「不要哪,老國公,陛下,小人冤枉哪……薛平王爺的事小人毫不知情哪,小人冤枉哪……!」

    李公公聲嘶力竭著,臉無血色,但大殿上卻沒一人為他求情。

    說實在的,百官對此等宦臣都有些恨意。

    「斬!」

    薛國公吼了一聲,侍衛們手起刀落,『卡嚓』一聲,李公公瞬間沒了聲響,大好的一顆頭顱滾落一邊,鮮血灑滿大殿之上。

    百官們驚呼一聲,如此駭人的場面讓不少官員癱軟在地,更有甚者直接給嚇得暈了過去。

    他們哪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

    歐陽香雪微微皺眉,拿出絲絹抹去沾在臉上的點點血漬,李公公就在她面前不遠處被斬首的,被濺出的鮮血漬染了不少。

    李成心裡跳漏了幾拍,一股無名怒火升起,直直的看著薛國公,這人也太過份吧,捉個宦官來開刀,還是在歐陽香雪面前斬首的,這擺明著就是做給歐陽香雪看的。

    要知道現在的歐陽香雪可是有孕在身,最見不得血腥。

    這個老東西,是故意找自已老婆麻煩!

    「來人,把血漬清理掉,把屍體抬下去。」歐陽香雪淡淡道,絲毫未受影響,就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般。

    她這份心境真夠高的。

    侍從們看了看薛國公,沒敢行動。

    「嗯?」冷冷的聲音響起,歐陽香雪眸裡掠過一抹寒光。

    侍衛嚇得面色煞白,俯身便要清理地上屍體,卻被薛國公一腳踢開:「誰叫你動手的,老夫叫你動手了嗎?反了你了!」

    歐陽香雪絕美的臉孔冷冷一笑:「私自斬殺朝庭命官,依本公主看,要反的是你薛國公吧。」

    「住嘴!老夫忠心為國,一心為主,又豈會犯上作亂。老夫今天便要清君側,正君名!陛下,請讓老夫驗明正身!」

    「大膽!」歐陽香雪眼眸一凝:「陛下乃一國之君,豈是你說驗便驗的!」

    更何況這百花女帝是一女性,憑什麼讓你一個老雜毛驗明證身!

    李成力挺歐陽香雪的決定。

    「若是不驗,那便不要怪老夫不客氣了!現在皇城各處的將軍都在待著命,只要老夫一聲令下,便能把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全數擒獲!」

    「那你要如何驗?」

    「很簡單,只要一碗清水便可!」

    「清水?」

    「不錯,按老夫的要求做便可以。」

    歐陽香雪緩了緩道:「來人。捧上清水。」

    「是。」宮人應了一聲,不一會便捧來一玉盆清水,放在百花女帝身側。

    「老國公,清水已到,你說說怎麼個驗證法?」

    「只要把清水澆到陛下的手臂上觀察一會便可。若陛下是真的,肯定會知道老夫此話何解,陛下,」薛國公恭敬朝百花女帝行了一個禮:「請動手吧。」

    大殿上眾人的目光向百花女帝看去,眼神各自不一。卻都在祈盼著一個結果。

    良久的,百花女帝沒有動手,只是坐在龍椅上沉默著。

    這時不少官員搖頭不已,哀歎之聲不斷。想堂堂一個女王竟被如此逼宮,傳出去如何在別國立足。

    百花國的顏面掃地。

    百花女帝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跨下台階,慢慢走到歐陽香雪身邊。輕笑一聲,轉過身來對薛國公道:「老國公,你猜得沒錯。朕……是假的。」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詫異之聲不斷。

    李成更是驚得瞪目結舌的,心裡跳得快溢出胸腔,待看向歐陽香雪,接觸到她神色的平靜,瞬間的便靜下心來。

    不要緊張,應該要相信自己的老婆。

    定國公主歐陽香雪絕對不會那麼容易便束手就擒。

    薛國公眸裡掠過一抹閃爍,卻是很快平靜下來,哈哈一笑:「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啊,來人,把這人拖出午門斬首,將歐陽香雪打入天牢聽侯發落!」

    「是!」

    殿下侍衛們應了一聲,正要衝上台前,『百花女帝』擋在了歐陽香雪身側,狠狠道:「誰敢上前一步,殺無赦!」

    『百花女帝』眸裡神色嗜血寒冷,瞬間便鎮著了欲上前動手的侍衛,薛國公見狀不妥道:「你們還佇在這裡幹什麼,這皇帝是假的!快給老夫拿下!」

    侍衛們面面相覷,一咬牙,便欲衝上前。

    「放肆,誰敢動手!」

    一聲威嚴的呼喝自殿後傳出,話音剛落,便見一個嫵媚的身形出現,一身金黃龍袍,頭戴龍冠,面容嫵媚,正是歐陽天媚!

    面對事情的突變,百官大愕!

    這怎麼……真的有兩個皇上啊!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最驚訝的莫過於薛國公,雙眸圓瞪的不可思議的看著歐陽天媚,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來:「陛下……你……」

    「薛仁,你好大的膽子!」百花女帝怒喝一聲:「朕好端端的在這裡,你竟敢密謀謀反?你眼裡還有沒有朕!」

    「這……這是怎麼回事……」薛國公愣在當場,重又問向歐陽香雪:「定國公主,你又在搞什麼鬼?!」

    「薛仁!不得口出狂言,定國公主乃是朕的皇妹,是朕拜託她找人代朕上朝,目的便是為了預防你們此等亂臣賊子!」

    一番話說得薛國公啞口無言,察看到歐陽香雪臉上泛著笑意的神色,一股怒意湧上心頭,正要說話,便聽百花女帝道:「你是不是又要驗一驗朕是不是真的?好,朕驗給你看看!」

    百花女帝話畢,便撩開衣袖,保養得極好的手臂甚是雪白,把手伸往玉盆,弄了些清水沾在手臂上,手臂正中漸漸的顯現一紅點,紅得相當搶眼。

    眾人恍然大悟,李成暗自發笑,這紅點極像守宮砂,處子才有,這百花女帝就一怪胎,荒淫之極手臂卻有如此標識,不謂不諷刺。

    百花女帝抽出手一甩清水,冷眼看著薛國公:「看清楚了吧?朕是真的還是假的?」

    薛國公臉色又驚又怒,本來他以為是歐陽香雪謀朝篡位,想不到反把自己送上門來了,想著昨天立了生死狀的將軍,一股熱氣衝上腦門,箭在弦上,若是退下來的話肯定是死路一條,就算歐陽香雪不與他計較,百花女帝也絕對不會放過他,面對如此昏君……

    不如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察覺薛國公臉上神色的變化,歐陽香雪緩緩道:「薛國公,真正的陛下出現了,你是否要命令早已侯在皇城各處的將軍退兵?」

    「陛下,定國公主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你讓別人假扮代你上朝,難道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人謀害?你乃是九五之尊,做的決定怎麼能如此輕率?你這樣子豈不是把百花國放在風雨飄搖之中嗎,臣……惶恐哪!」

    百花女帝眸一沉:「薛仁,朕念你是國之功臣,對於你多次頂撞冒犯朕是沒有追究,現在你倒教訓起朕來了,看來你是老眼昏花官是越做越迷糊了!朕給你一條生路,把兵權交出來,朕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此時的百花女帝一臉的凜然。

    李成看著這局勢的突變,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百花國女帝不是和歐陽香雪勢成水火嗎?

    咋……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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