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十六章 討價還價 文 / 農家燈
「大不敬？！」天，這可是重罪呢！「怎麼會是大不敬？」
李成可是知道在古代，對皇帝大敬可是大罪。
但是，只不過是作詩而已，又怎麼會犯大不敬呢？
李成有些搞不太懂，靜待歐陽香雪的解釋。
「我第一句酒令最後一個字是『土』字，加上比字，合成一個陛字，犯了諱，試問奉君王爺怎麼敢拿這個字行酒令，第二句詩你以『關』字結尾，他抽中了月字，合起來是個朕字，意思更明顯，他更加不可能用那字作詩，所以便以作不出為名，罰了自己幾杯酒。」
「哦，原來是這樣。」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這個問題李成一時半刻沒有注意到，他前世對文字這些沒什麼忌諱，雖已是覺得不妥，卻沒有想到是此原因。
看著歐陽香雪臉上那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一股奇怪的感覺浮上心頭，慢著，這其中……有詐！
這兩個字好像事先便是安排好了的，這個行酒令，事先……也是安排好了的！
天哪，如果真是如此，那歐陽香雪手段也太高明了吧。
「公主，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了的？」他試探道。
眸裡掠過一抹寒光，歐陽香雪緩緩道：「她讓你難堪，我便讓她人難堪。」
李成額上掛著一滴汗，倒，也太小氣了吧，那人畢竟是皇帝。
那百花女帝一副擺明著與歐陽香雪不和的樣子。這件事情，百花女帝肯定是上了心去。
「公主，你可是把皇上給得罪了。」他無奈的道了句。若是最高領導搞打擊報復，歐陽香雪處境會很被動。
歐陽香雪冷冷一笑：「成怎麼不說，她把我得罪了？」
面容僵在了那，李成愕然道：「那……那可是皇上……」
天哪，歐陽香雪這樣說是想造反嗎？皇上把她得罪了，這話也是可以說的？
「小傻瓜。」歐陽香雪目光轉為柔和，手輕撫著他的手：「本公主與她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不是本公主細心，早有防範。早就不在這裡了，得罪一次與得罪幾次有何區別？」
歐陽香雪此話說得他甚是揪心，這女人，無時無刻不是處在生死邊緣。試問她的神經有哪一刻是真正的輕鬆過。
如果是他不變強大，他必定會成為她心中的一個負累，這種生活……真不是人過的。
撫著他的手慢慢的停了下來，歐陽香雪神色一黯道：「如果是成怕，現在反悔也還未遲，畢竟那人，此刻對你的感覺是不錯的，她不忍心殺你……」
「開什麼玩笑！」
未等歐陽香雪說完，李成便生氣的打斷道：「那女人我看著就覺得噁心！」
對。他這句是老實話。
眸裡掠過一抹驚訝，歐陽香雪問道：「世上想飛上枝頭的男子不少，被皇上看中。難道成你不高興？」
李成白了她一眼：「高興什麼？和她這種女人在一起，以後有的是煩心！」
他可不想自己的老婆整天勾三搭四，養一大堆小白臉，給自己戴綠帽子！
等等，這時代的女人都是實權派，有權力的女人就算找小白臉也不為太過……那麼歐陽香雪……
心臟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裡。未等歐陽香雪說話，李成便正色道：「公主。成有個要求，這要求對公主來說會很過份，但若是這要求做不到，成便不會再留在公主身邊。」
看著他臉上的凝重，歐陽香雪便知道他不是開玩笑，認真道：「成請說。」
「成只愛公主一人，成也希望公主只愛成一人，成知道這要求對公主來說可能很苛刻，但若以後公主想找小白臉的話，先告訴成，讓成做好離開的準備。」
他可不想當王八。
「你要……離開？」最後一句的轉折，讓歐陽香雪微微一愕。
「嗯，成不想當王八。」
自己的老婆勾三搭四？他絕對接受不了！
微微一頓，歐陽香雪便婉爾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本公主還以為是什麼要求來著，成，你真的是本公主的小傻瓜！」
李成直扯眉角，有這麼好笑嗎……
笑聲停了下來，歐陽香雪魅惑的雙眸看向他，清澈透亮：「也許本公主現在給不了你任何承諾，就算給你承諾，成你也不一定會相信，既是如此，那便讓本公主用一生的時間去證明，本公主也提個要求，這個要求不高，只希望成用一百年的時間見證本公主這句話是真是假。」
心裡湧著一絲絲甜蜜，李成一本正經道：「我可沒一百年那麼長命呢，說不定明天便會掛掉……」
「如果是成不在，本公主活在這世上又有何意義？成，不要說傻話。」歐陽香雪正色道，話語裡帶著一抹凝重。
這是……許諾嗎……他的心，跳得好快……
她是一個不輕易動情的女子，她說了這些話，便是告訴他，她心裡所想。
李成心裡高興不已，卻是帶著一抹傷感，他知道除了自己外，她以前愛過一個男子，那男子倒在了她懷裡，那時候的她，該是怎麼一種悲痛欲絕的心情……
他知道，但他不敢去想像，因為……他替她心痛。
「成，本公主有要求要提。」
「……」怎麼感覺像買東西一般，討價還價。
愛情不是做買賣，好不好？
「這一次本公主也是認真的。」
慢著，他咋聽到歐陽香雪話語裡帶著一抹醋意？
「嗯，說吧。」只要要求不過份的話他可以考慮。
「那你可要聽好了。本公主這要求，是不可以違抗的。」歐陽香雪半帶威脅道：「以後除了本公主外，不許再給任何人舞劍。」
哈哈。是吧，都說她吃醋了！
眉毛一挑，他囂張道：「憑什麼？」
眼眸一瞇，透出一抹危險的信息，歐陽香雪一字一頓道：「若是不得本公主同意擅自起舞，那本公主便會把看過你舞蹈的女人眼珠……給挖出來。」
仿似一頭冷水正淋而下，心裡冒著寒氣。他知道歐陽香雪所說的話不是開玩笑。
撇撇嘴，他別開臉。天殺的，她就不會求一下他嘛，淨用這樣的語氣！
「成，本公主不是說笑的。別對本公主做這樣的表情。」
沒理他，他當然知道她不是說笑的，只是他拉不下臉而已。
強拗的瓜是不甜的。
身旁的她沒再說話，他別開了臉看不到她的表情，好一會身旁的她都沒啥反應，他心急了，但他沒轉過臉去。
不理他，要不然的話很沒面子，
「成。難道你想本公主把她的眼珠挖下來？」
陰幽幽的語氣飄出，李成打了一個寒顫，反射性的回問道：「誰的眼珠？」
一抹笑意從歐陽香雪嘴裡盪開。李成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該死的，她怎麼淨會找著他的陰暗點。
不對，歐陽香雪笑得很陰森，剛才話裡的那個她……好像是有其人……
「公主，不要與成開玩笑。」他正式警告道。
「本公主沒有開玩笑，」她斂去了笑容：「只要成一句話。本公主便會讓她付出代價。」
「不要！」這句話他衝口而出，雖然不確定是不是那個人：「公主。成答應你便是。」
挖皇上眼珠？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嗯，那便好。」冷冽的眼眸瞬間浮上一層柔情，歐陽香雪伸手過來把他摟住，滿足的閉上雙眸，輕喃道：「本公主的天下，便是成的天下。」
……
御書房。
「廢物，都一群廢物！」把手上的玉琉璃杯狠狠的扔到了地上，百花女帝額上青筋暴現：「該死！」
百花女帝盛怒，御書房內所有宮人驚嚇得跪了一地，奉君王爺槐梧挺拔的身軀更是顫抖不已，他知道百花女帝氣的是什麼。
「臣罪該萬死，望陛下降罪！」一咬牙，他低聲道。
「哼！」看著奉君王爺一臉驚恐，她的怒氣降了些許，胸間那股悶聲卻無法消失去，歐陽香雪竟敢當眾讓她難堪！咬牙切齒道：「歐陽香雪，朕不會放過你的！」
……
公主府，後花園。
修長的手指撫在晶瑩潤白的白玉琴上，旁邊放著紙張筆墨，一邊彈著琴一邊在紙上記錄著，眉頭微皺，如花的面容上凝著一抹認真之色，美得勾魂奪魄。
人家說女人認真的時候是最具有吸引力，一點不假。
李成一手托著腮幫，一動不動的看著一身淡綠的歐陽香雪，變成了花癡大隊中的一員。
「成，此曲你是從哪裡得來的？」琢磨了好一陣，歐陽香雪抬頭問道，對上那已變成直勾的雙眸，不禁輕笑出聲：「小傻瓜，回魂啦！」
「啊！」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李成擦了擦口水：「以前的一位奇人教我的，記得不是很周全，那天陛下讓成跳，成便臨時拿出來用了。」
「奇人？」
歐陽香雪若有所思：「此曲玄妙無窮，這位奇人定是精通音律，據本公主所知曉的隱世高人裡，好像沒幾個能譜出此種音律……」
李成微微一笑：「公主，不要猜了，那位奇人已經掛掉了。」嚴格來說應該是還沒有出生。
眸裡掠過一抹異樣，歐陽香雪歎息道：「可惜，著實是可惜，若是他還在的話，本公主必定親自上門拜訪，若能把此曲聽個完整，本公主便不枉此生了。」
「公主，此話說重了！一首琴曲而已。」
雖說《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乃是絕世佳作，但在科技異常發達的前世，有什麼天簌之音聽不到，多聽幾遍後，那份感動便沒那麼強烈了。
古時是因為沒有錄音功能，像這種大型音樂試問有幾人會奏，物以稀為貴而已。
看著李成不以為然的表情，歐陽香雪眸裡掠過一抹黠色，嘴唇微微上勾：「成，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著本公主？」
「……沒有！」斬釘截鐵的。
好看的眼眸一瞇，歐陽香雪揶揄道：「若是不說，休怪本公主……不客氣。」
最後三字，歐陽香雪語氣裡透著狡猾，一抹涼風吹來，李成嚥了嚥口水。
他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了。
她該不會又想出了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來折騰自己吧。
說實話，歐陽香雪若不那麼聰明，基本上就趨於完美了。
身邊的女人太聰明了，想藏點私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