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紗面女王 文 / 農家燈
暫且先忍一忍,等他把衛無敵整治後再一一和這些人算帳!
他本想說服歐陽香雪放過衛無敵,此刻看來沒必要,這人,同情不得!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李成被捆綁著,卻沒有被立刻帶下去.
衛無敵哭得肝腸寸斷,要生要死,李成心裡冷笑著,這人比他還會演戲。讓人有種想吐的感覺。
汗,冒似自己也使用過這一招。
衛無敵要做戲給別人看,他沒有被帶下去,就是因為這場戲的主角還未上。
果然,等了一會後,便見傳令官報了一聲:「陛下駕到!」
慕容香香急急的便過了來,身上還穿著朝服,很顯然的是被中途打斷了議事而趕過來的,看到寢宮裡面一片狼藉,心愛的男人在床上哭得死去活來(一個男人哭得死去活來的,很少見吧。),衣衫丁亂,再看著被人捆綁著的李成,她瞬間便明白了什麼事情,不由得火冒三丈。
此女子竟敢非禮自己的親王。醋意上湧,慕容香香怒不可遏!
「把這女人拉出去斬了!」
「遵命!」左右應了一聲,便要把李成帶下去。
「慢著!」李成叫了一聲:「陛下,親王的病還沒治好,若是把民女斬了,我婆婆一生氣的話,不治親王了,那怎麼辦?」
慕容香香一愣,仔細的看了看被綁著的人。正是金花婆婆的孫女!頓時愕然不已。
「陛下……」衛無敵哭得雙眼紅腫,顫聲道:「這賤婢說要給臣診治,誰知道竟做出如此下流之事。陛下,臣對不起你,臣不活啦!」話畢,便拿下頭上玉簪,作勢便要往身上刺去。
慕容香香大驚,連忙走過去把玉簪奪下,一把摟著衛無敵不住的安撫。
「哼!」李成冷笑一聲道:「親王。是你差李公公喚我到寢宮來的,不是這樣的話。民女又如何能來到寢宮內啊。」
「住嘴!」慕容香香大喝一聲,「來人,掌嘴!」
慕容香香話音剛落,便見有一名侍衛走上前來。大手高揚,便聽見響亮的巴掌聲迴盪在寢宮裡面。
李成緊咬著牙,也不反抗,痛苦自臉上炸開,迅速蔓延全身,雙眸一片模糊,眼淚無聲的落下,迷糊中,他仿似看見丁若璃就在他面前。雙眸怨毒的看著他,手裡的鞭子毫不留情的落到他身上。
那一次,他也沒反抗……
打了好一會。才聽得慕容香香說了一聲『停』,臉上火辣辣的痛,血不住的從嘴角溢出,浸濕了他胸前的衣服,地面上濺開了一朵朵的血花,空氣中彌溫著血腥味。像針一般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把她打入天牢,等到金花把親王的病治好後再放出來!」慕容香香冷冷道。
「是。陛下!」
感覺自己又要被架起來,這次李成是用力的掙扎了一下,左右的侍衛竟然被他甩到了兩旁。
原來柔弱的少女竟突然爆發出這樣的力量,讓在場每一個人都傻了眼。
「陛下,小閒……有話要說。」嘴已被打腫,每說一個字都是鑽心的痛,一動嘴巴便有不少血流出來,話完後,地上重又多了不少血。
慕容香香眼眸一瞇:「還有什麼好說的。」
「陛下,你真的認為是民女冒犯了親王殿下?」眼眸看向哭得不成樣子的衛無敵,眸裡帶著一抹嘲笑。
衛無敵臉上一沉,又一聲悲哀的哭聲,似是快要暈倒。
「阿秋,阿秋!快,傳太醫!」慕容香香氣急敗壞道,宮人們倒時亂作了一團。
「陛下,別慌了,你被他騙了!」雖說嘴裡很痛,但這句話他可是半吼出來的,直直的看著慕容香香的雙眸,他一字一頓道:「小人是個男的,並且絕無不良癖好,對親王又何來會做出此等事情!」
此話一出,寢宮裡頓時鴉雀無聲,慕容香香一臉詫異,抱著衛無敵的手僵了一下。
而衛無敵驚訝的表情,比之慕容香香過之而無不及!
扮成女子是歐陽香雪的意思吧,這人瘋了嗎,竟敢當場拆穿自己的身份!
至死都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這是作為下屬的他們最重要的守則!
「哈哈!」看著衛無敵活見鬼般的表情,李成也猜到了他此刻心裡想的是什麼,不禁冷笑起來。
不錯,這身份的確是歐陽香雪要求改扮的,若是在一般情況下,他也會忍了,但是此刻,他面對的是慕容香香,在與丁若璃極其相像的慕容香香面前,這口氣,他不能忍!
那鄙夷,怨恨的眼神,他不想看到……
「你……你說什麼?」慕容香香不可置信的問道。
「小人是被親王叫過來的,說沒兩句話,親王便把自己的衣服撕開了,然後便說是小人想污辱他,陛下,小人是男的,品行端正,而親王亦是男子,我又怎麼能污辱親王?若是不信,那便在眾人面前看看小人,是不是真男人。」這些人的思想還沒有這麼前衛,應該不會想到同/性/戀這意念上去,衛無敵,你這次是自打嘴巴了。
「這……」慕容香香還在猶豫不決,這時便見有一侍衛走上前來,往李成身上衣服一抓一撕,長長的衣服破碎聲起,李成的衣衫被扯下了大半,結實的身子立時呈現眾人面前,肌肉高突,稜角分明,透著陽剛之氣,卻像是發著一聲聲笑意,嘲笑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李成半瞇著眼,冷冷道:「小人與婆婆不遠萬里來到無相國,一心想為親王治病。卻想不到會遭此待遇,小人還真不明白親王此舉是何意思?」
慕容香香看向衛無敵,一時之間。衛無敵啞口無言,緩了一會,慕容香香才問道:「你為何要扮作兒子身?」
「有什麼好出奇的,張湖險惡,婆婆出外為醫,我一個兒子家恐遭不測,便扮作兒子身了。小人與婆婆這兩天才到百花國,還真不知道因何事得罪親王娘娘了。竟遭此罪禍。親王娘娘,小人只能說一句,你可真的很會演戲,很會騙人!」
此話一出。慕容香香一震,疑惑的看向衛無敵,對上衛無敵那慌亂的眼神,眸裡掠過一抹異樣,摟著他的手慢慢放開,轉臉看向李成,只見那清秀的臉上凝著一抹執著,清澈的眼眸裡直直的看向她,心裡像被人重重的敲擊了一下。一抹異樣的情愫慢慢的泛開。
她與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退下去吧,」壓下心裡的那一抹悸動。慕容香香轉又對李公公道:「他的傷,讓胡太醫好好診治,不得怠慢!」
李公公應了一聲,便走了過來,讓人把李成身上的繩索解開,正要說話。卻見李成站了起來,拉好身上的衣服。緩緩道:「不必了,此等小傷不礙事!」
話畢,便疾步流星似的走了下去,李公公一驚,急忙追上前去。
夜色如墨,微風輕拂,透著一絲絲涼意,李成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坐在了一處亭子內。
他身上的衣服未換,還是那件破了一半的外套,嘴上的傷口輕微的處理了一下,長髮傾瀉沒有紮起來,黑亮的髮絲被夜風吹得微微飄動。
他本應回去御醫監的,但他卻是不想回,他不想這樣子去見歐陽香雪,他這一刻只想躲得遠遠的,他走得很快,一會便把李公公甩掉了,想必李公公此時定是急得團團轉。
面前是一處很大的人工湖,波光鱗鱗,在柔和的月色下泛著碎光,此處很是清幽,他想多呆一會。
能待多久是多久,他想要靜一靜。
不過他知道這是待不了多久的,歐陽香雪會很快的找到他,不久前他好像還聽到不遠處吹來零碎的腳步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管它發生什麼事情,他懶得去想。
慕容香香……丁若璃……上天真是愛和他開玩笑。
前世他死在她手上,此刻為何又要讓她再次出現?難道他與她還有什麼未斷的緣份?
幾人的腳步聲自遠而近,李成回了回神,來者大概五、六個人,其中四人的身手很不錯。
「是不是還生朕的氣?」
柔和溫暖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李成微微轉身,只見慕容香香已換了一身月白的流雲袍,很是清秀。
對比起歐陽香雪、白雲飛與洛熙,慕容香香的身形只能算是清瘦,但卻透著一股純純的氣味,像是鄰家女孩般。
那臉上戴著的面紗,一直的沒有除下。
沒錯,這純純的氣質,像極了若璃。那讓人聞風喪膽的黑道女少主。
李成別開了臉,淡淡一笑道:「草民哪敢生陛下的氣。」冰肌膏的效果很不錯,才沒多久,那被打腫的傷口竟然不怎麼痛了。
「你這樣子說,便是還生朕的氣,」慕容香香走上前來,一股清淡的香氣飄到眼前,修長的手指已撫上他的臉郟。
李成本能的一退,腰身卻被慕容香香按著。
「別動,讓朕看看。」略帶點冰涼的指尖接觸著微熱的紅腫,慕容香香微微皺眉:「對不起,朕下手重了。」
李成微微抬手,撥開了她的手:「陛下,草民想問問,若是草民不擺明自己的身份,那小人就必死無疑了對吧?」
料不到李成這樣說話,慕容香香頓了頓,抿了抿嘴,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
「呵呵,」李成冷笑了一聲:「幸好草民是男兒身,不然可是連怎麼丟了性命都不知道。」
「小閒,朕知道你生阿秋的氣,朕在此代阿秋向你道歉,你若有什麼不滿,便沖朕來吧。」
慕容香香眸裡一片護犢之色,李成心裡掠過一抹悲傷,轉過頭去不看她:「小人想問一個問題,不知道陛下能回答不?」
「你說。」
「陛下何解如此深愛著親王殿下?」
話一出口,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問這樣一個問題。
慕容香香不是丁若璃,她愛著誰又和自己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