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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9章 雲湧 文 / 尹真熙

    只要再拿到寧雪唯手上那個的話,那她就聚齊那七件寶物了。

    事實上楚喬心裡一點兒底也沒有,對於那個能夠回家的真實性,可是她也只能由這種信念來支撐著。不然的話,她真的會崩潰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回家,甚至是她不惜那樣的傷人,傷月羲,雖然楚喬不後悔那麼做,可是不代表她的心裡不會歉疚和難過。

    沒有想到,淳於姐妹會給她那麼一個驚喜,她們居然抓住了寧雪唯,將她看管了起來。

    楚喬心裡激動異常,這代表著她已經距離回家之路很近了。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她要怎麼樣從月羲這裡離開,回到淳於姐妹的身邊。

    不說月羲現在看著她這麼嚴,她身邊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這次能夠聯繫到淳於姐妹實在是僥倖之極。

    而且,他要是知道了自己去那裡的真實目的就是最終永遠離開他的話,楚喬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會有怎麼樣的結果。

    月羲可不是愛你就會尊重你的選擇的男人,楚喬想到時候她恐怕連人都見不到了。

    以月羲恐怖的洞察力,楚喬在他身邊不能露出一絲破綻,一旦被他察覺到,那麼一切都完了。

    一直演戲也確實是讓楚喬很是痛苦,她可不認為自己的演技有多麼的高超,在這方面月羲能夠甩她一條街。

    雖然楚喬的情緒並不是完美毫無破綻,可是月羲卻也並不清楚她心底的盤算,大概是因為她在自己的身邊的陪伴讓他稍稍的鬆懈了下來。

    而且,月羲在楚喬睡著之後,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小腹,現在還只是隱隱約約的不能確定,不過已經有跡象了,他想再過半個月就能夠確診了。

    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月羲笑得及其的溫柔醉人,看著楚喬的眸光柔情的能夠滴出水來。

    他想孩子還是一個女孩,像楚喬的女孩比較好,他會將她們母女倆捧在手心寵上天的。

    兩人心裡都各自有盤算,只是不知道這一局到底誰能夠勝過誰。只不過,在此之前,月家主還是他們兩要一起小心應對的。

    不同於之前的小打小鬧,月家主是打算和他們動真格的,因為之前的交鋒他一直都沒有佔到絲毫便宜。

    「我似乎還不知道兒媳是哪家的千金呢?」

    在月家主宴請他們夫婦的家宴上,他似乎只是無意的問出了這個問題,讓月羲和楚喬都是心神一緊。

    他們自然不會認為月家主會像後宅婦人一般從楚喬的出身低賤上來抨擊他們,他們想到的都是月家主恐怕已經查到了楚喬的真實身份,恐怕心底都有了計較,現在不過是通知他們要他們配合罷了。

    楚喬溫軟一笑,清澈的眸光毫不畏懼的對上了月家主銳利冰冷的視線:「楚喬不過是鄉野民女,並不是大家千金。」

    楚喬回答的坦蕩,似乎絲毫都不覺得自己的出身丟人。

    月家主笑的意味深長:「兒媳何故自謙,鄉野之地如何養得出你這樣的妙人,恐怕是大有來頭吧!」

    月羲伸手覆上了楚喬的手背示意她安心,擋住了月家主看向楚喬的陰冷視線:「不知父親有何指教?」

    他盯著自己這個最為出色的兒子看了幾秒,眸光很是複雜,微妙的欣慰和憤怒:「有些事情你自己心裡明白,不用我多說,我只關心月家能夠從中得到什麼。」

    月羲雙手作揖到底:「我必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楚喬在旁邊聽著她們這遮遮掩掩的談話,她大致明白大概月家主是想利用她對付寧家罷了,不過她真不在意這個。

    寧家如何與她沒有關係,甚至是她失勢對她更加有利,畢竟等她們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寧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當年能在她一出生就丟棄,現在未嘗不會覺得她礙眼解決掉她。

    而且,雖然她一直以來沒有和寧雪唯正面對上,可是楚喬相信寧雪唯對她不是那麼的友好,她那邊的籌碼越少越好,尤其是現在她要的是她手上的東西。

    寧家現在的勢力不容小覷,淳於姐妹扣押了寧雪唯,楚喬擔心她們惹禍上身。

    「家主和你都早就知道了我和寧家的關係吧?」

    臥室內,楚喬僅著單衣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在燭火的搖曳下看著在書桌前忙碌的月羲問道。

    月羲聞言抬頭溫柔的望了她一眼,這些天他一直都以為自己生活在天堂。

    早上醒來第一眼見到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面容,晚上還能見到她如此慵懶的神態坐在自己的床上和她交談。

    月羲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即使楚喬並不是那麼的心甘情願。

    「這件事情,雖然隱秘,但是真要查的話還是能夠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的。」

    楚喬用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自己黑亮柔順的髮絲,那股誘人的風情微微的晃了月羲的眼。

    他一手開發了楚喬,讓她從一個青澀的小女孩變成了如今這個嫵媚的女人,她的身上滿滿的都是他的烙印,讓月羲心裡尤為的滿足。

    在床上,甚至是和楚喬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月羲最喜歡撫摸她的一頭青絲,讓他愛不釋手。

    楚喬嘟嘟唇,在月羲面前,她似乎越來越不隱藏自己的真性情了。

    「你們打算做什麼?」

    楚喬就是有一種自信,儘管這是機密要事,可是月羲不會瞞著她的。

    「我父親想的除了吞併寧家還能是什麼呢?不過,對於這,我倒是也很有興趣。」

    月家主想要月羲將其他幾家都給吞併了,之前月羲已經將月家發展的空前強大,不過還沒有動其他幾家。

    月羲對於做霸主這種事情沒有那麼大的興趣,他只在意有沒有人能夠威脅到楚喬。

    那幾個女人掌權的地方,月羲很清楚她們沒有這種野心,相安無事。他不會為了一己私心就挑動爭鬥,對於他而言,他是不願意理會這種麻煩事的。

    一直在上下亂竄的寧家就不一樣了,怎麼樣都要將他滅的乾乾淨淨,不留一絲隱患才好。

    具體的事宜月羲並沒有說,楚喬也沒有興趣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月羲要去寧家的地盤的話,一定會帶著她的,他怎麼會放心將自己留在月家這個地方呢?

    就算是月羲不同意她去,對於說服月羲楚喬還是有信心的。

    楚喬不敢冒險,她偷偷的將消息寫在紙上交給了淳於言瀾安插在蜀榆的人,讓她們通知其他人並帶著寧雪唯過去。

    只是,這一次楚喬並沒有那麼好運,她差點兒就被月羲給發現了。

    「喬喬,你在做什麼?」

    聲音帶著獨屬於楚喬的溫柔,可是卻讓楚喬被嚇得差點兒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她的腦子在快速運轉著,月羲到底是看到了還是沒有看到呢?她要怎麼樣矇混過關呢?

    不管心裡怎麼樣想的,楚喬面上還是揚著溫暖乾淨的笑容,眸光融融:「你說呢?」

    楚喬微有些俏皮的反問他,讓月羲的眸子裡湧現了巨大的喜悅,大概是為楚喬難得的好態度。

    他大步走過去,將楚喬一把抱進懷裡,輕啄著她白玉般的臉龐:「不管做什麼,你自己開心就好。」

    月羲的大手將楚喬的小手包裹進了自己的掌心,溫柔的握著,似乎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楚喬唇角彎彎,溫軟柔和,可是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跳的究竟有多快。

    她為什麼會覺得月羲什麼都知道,卻在縱容她的感覺,這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月羲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給她逃離他的機會呢?

    楚喬按下自己心底的不安,第一次溫順的回抱住了他。

    她就要離開了,或許能夠做的,就是盡力的對他好些吧。雖然楚喬也知道的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接到了楚喬的消息之後,妹紙們也迅速的意識到救楚喬脫離月羲的魔爪的時機到了,她們自然是刻不容緩的朝著寧家趕。

    這些人當中就沒有一個看得慣寧雪唯的,好在她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是以折磨人為樂的,只是寧雪唯的待遇就是一般的囚犯,並沒有過多的為難她。

    只是,她們也全部都不知道,楚喬不僅僅是要離開月羲,她還要離開她們,她們能夠想像得到沒有她的虛無日子嗎?

    所以說,月羲說得不錯,她們這些人全部都沒有楚喬狠心殘忍。

    在臨行前一晚,月羲躺在楚喬的身側,看著她的睡顏眸光尤其的陰暗晦澀。

    事實上,他只是在進行一場豪賭,至於結果會通向哪個方向,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月羲骨子裡就是個瘋狂的男人。

    「喬喬,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月羲低頭在楚喬的額上輕輕一吻,帶著無盡的歎息和深情。

    雖然楚喬心裡深知月羲這個男人的危險性,可是她潛意識裡就是覺得無論她做了什麼,這個男人也不會真正意義上的傷害到她。

    這些日子在月家,他們表面上的和美溫馨,掩蓋的是私底下兩人相互算計的暗流,同床異夢罷了。

    然而,卻似乎也養成了他們某一種習慣和默契。

    月羲自然的將楚喬的身子攬進自己的懷裡,楚喬也及其自然的在他懷裡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其實這些天他們都只是單純的蓋著棉被睡覺,什麼都沒有做。

    似乎寧家自從出山以來,就一直躲在暗中找別人的麻煩,還沒有和誰正面交鋒過。

    這次月羲首次登門拜訪,似乎打破了或者說是重新建立起來某種秩序。

    這個據說楚喬的出生地,她血緣上的親人所在的地方,可是楚喬沒有辦法對這裡產生一絲一毫親切熟悉的感覺,她果然與這裡無緣。

    月羲不知道是為了自己的私心還是為了掩人耳目,自從在月家主面前承認了她的身份之後,楚喬現在在外面他都是以妻子介紹的。

    如果這樣他喜歡的話,楚喬還是會盡力配合和她的,這是她獨有的對他好的方式。

    楚喬和月羲大搖大擺的乘著馬車從正門進入了寧家,妹紙們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她們一個個身嬌肉貴的也只能在外面埋伏著,想出其不意偷襲月羲。

    楚喬因為知道了妹紙們都在自己的身後,她心裡越發覺得有安全感,進入寧家越是鎮定。

    月羲拉著楚喬從車上下來,這樣一對容貌無敵的夫妻,見過他們的人都不會忘記的,當真是神仙眷侶。

    只是,月羲和楚喬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感覺,幸虧這裡的秩序還不錯,就算被圍觀也沒有讓她們產生被冒犯的感覺。

    她們是貴客,自然很快就被寧家主派人恭恭敬敬的迎進了他的府裡。

    寧雪唯是重要的籌碼,她嘴裡塞著破布,身上也被結實的繩子綁著,被妹紙們拉來了這裡。

    她從來都沒有受過重要的委屈,那些男人哪個誰讓她受這樣的苦呢,即使是在逃亡中。

    可是這些女人除了對楚喬,對其他女人可是沒有憐香惜玉之情的,自然對待寧雪唯粗魯的很,她們沒有在她的身上使什麼手段就已經不錯了。

    因為這種埋伏在暗處的環境,條件自然差得很,她們雖然不是吃不了苦的人,當然為了楚喬她們也是心甘情願的。

    可是畢竟養尊處優慣了,心裡憋屈的很,不由得將這筆賬都算在了月羲的頭上。

    寧家主自然是禮數上不會虧待月羲她們半分的,不管心裡是多想要她們去死。

    顯然,雖然寧家主早就忘記了自己的另一個女兒了,不過因為楚喬的標誌實在是太過明顯了,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但是顯然,這不是什麼感人的婦父女重逢的場面,寧家主自然也沒有這樣的打算,他只是怕突然冒出來的楚喬壞他的事而已。

    他當下不動聲色,只是楚喬和月羲對視一眼,他們自然是都看出來了。

    楚喬一直都在月羲身邊當壁花,看著他和寧家主在周旋著,試探來試探去。

    真是奇怪,明明是和親生父親相見,可是楚喬的心裡還有靈魂都沒有絲毫波動,看來不管是原女配還是她對於這個寧家主都沒有抱絲毫希望。

    好在她們遠道而來,知道先安排她們去休息,沒有多做為難。

    月羲一直都緊緊的牽著楚喬的小手,讓那些帶路的丫鬟看了好生羨慕,嫁了這麼好的夫君,夫君還如此疼愛她。

    只是,她們在半道撞見了寧夫人,寧夫人顯然沒有寧家主那麼好的心理素質,她看見楚喬當即驚叫一聲,失態的跑開了。

    寧夫人那一臉見鬼又心虛的神情,楚喬半點兒都沒有放在心上,她心裡的母親永遠都只有楚大娘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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