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恐怖靈異 > 如意春閨圖

正文 37、達成意見 文 / 銘寶麻麻

    父女兩個正說話,誠兒就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奶奶,玉環姐姐,玉環姐姐……」如意一驚,胡亂對著趙紹榮福身就出去了,在院子裡頭,赫然站著的就是玉環,她眼裡含著淚,對著如意就磕頭拜了三拜,如意三兩步上前把她扶起來,帶著哭聲兒:「怎麼才回來?」

    玉環也哭了:「婢子沒用,這許久才想起事情來,奶奶受苦了!」如意和她抱著頭痛哭了一陣,「知畫,知畫沒了……」如意聲音裡滿滿的痛楚,玉環輕輕拍著她的背:「婢子知道,婢子知道……奶奶,咱們心裡長長久久的記著她,就當她遠嫁了吧。」如意還是止不住哭:「她就死在我面前,給我擋了刀,都是我,是我害死她的。」

    「奶奶,就是是婢子,也要擋住那刀的,您若是有個散失,誰能饒了咱們去,左右還是個死,不如護著奶奶,也全了主僕情分。」這些話,除了玉環,沒人對如意說過,如意聽了稍稍有些緩了心中劇痛,這才牽著她的手,進了屋子,玉環道:「我聽說,您昏過去了不見客,這才悄悄過來尋了尋。」

    如意慘淡一笑:「哪裡是我不見客,是那人……」說起來覺得沒意思,就問起玉環來,玉環把金盞怎麼害的她,她怎麼遇上一修,怎麼治療一一說了:「再想不到是這樣的人,奶奶防著些。」

    如意抿唇:「她如今跟著太太。」不願多談的樣子,玉環就知道金盞是事兒暴露了,她不解:「都說大爺沒了,婢子不信,奶奶給個准話。」在諸人心裡頭,鄭元駒就是那鐵打的一般,誰都不肯承認這樣就沒了。如意搖搖頭:「太太只說是沒了,說是散道人所的。散道人什麼人,他們不知道,你是和他們打過交道的,說點子話雲裡霧裡的,三句真兩句假的,我要親自去瞧了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是,這樣大的事情,一修也要告訴我。我一絲兒風聲沒聽到,埋頭趕路,一路走來,還以為奶奶去了西寧。」玉環聽見如意這樣說,心中慶幸,如意嘲諷得勾勾嘴角:「罷了,這些事情,咱們不說也罷,我剛好準備了去尋鳳雛。身邊沒人可用,巴巴兒的你就來了。」

    「尋?這,奶奶去何處尋?」玉環忙起身,想要阻止如意。如意揮手:「若是在原地,也就罷了,若是不在,我就去蜀地。找萬姐姐去。」如意隱約知道鄭元駒和蜀王一直有聯繫,蜀王苦心孤詣經營多年,肯定能得知她不知道的消息。況且,這樣也能躲開那人。

    玉環想了想:「奶奶去之前,可否允了我去見見金盞?」

    「她?見她做什麼?如今滿心滿眼只有太太,何苦討氣!」如意不贊成,玉環眼裡含了淚:「我只問她,緣何要這般待我!我只問她,緣何要這樣待奶奶!難道她忘了在金家、在人牙子那裡受的苦處不成?」

    「你別去,咱們那位太太是個心狠手辣的,親生兒子都捨得的人,來人,去叫了金盞過來。」如意吩咐老孫,如今她算是看清楚了,老孫老杜兩個只怕是李煒的探子,否則哪裡會這般護著她?她在玉環耳邊輕輕說了府裡局勢:「……薇兒把義父的令牌拿來,我就能出城去了,到時候咱們一道,只做寡婦打扮,走鏢局的路子。」如意都想好了:「如今只怕顧不上我這裡,趁著這陣亂,咱們出城去就是了,我再三問過了,京里長風鏢局口碑不錯,你去把事情商談好,讓他們在城外等著,咱們出去再會合。」若是直接走鏢局的路,怕落了痕跡,人多口雜的,反麻煩。

    金盞進來對如意福身,見了玉環,嚇得臉都白了,跟見鬼了一般,腿發軟,一下子就跪下去了。

    「你該沒料想到,我還活著吧!可知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你打錯主意了!」玉環厲聲斥責,金盞哆嗦著:「玉環,我錯了,你饒了我這遭吧!」

    「我饒了你!你不思悔改,還害起奶奶來了!你真是豬油糊了心竅!」玉環恨恨的說,如意起身.「你們看著些,別讓金盞再動手,我頭疼,先進去了。

    ……

    李詩薇拿了令牌進來:「多早晚走?」她問如意,如意摸索著古樸的令牌:「等人多的時候,我還沒和鏢局定下日子。」李詩薇道:「你快些,免得父親發現了!」

    如意點頭,送了李詩薇出去,吩咐了玉環幾句,玉環尋了有頭,說去祭拜知畫,眾人也都信了,她先把銀子換做銀票,然後去了長風鏢局,談定時間和地方,只說是寡婦投奔親戚去了,要護送,還談定了價錢,這才回去了。連夜把銀票縫在了衣裳裡頭:「窮家富路,多準備些。」

    「你可說了去什麼地方?」如意問她,她頓了頓:「我說是去南邊兒,如今那裡亂,鏢局裡頭抻了許久。」如意點點頭:「這樣聲東擊西極好,就是臨時換了路,也說得過去。明天你瞧準了,掩護了我出去,我在柴東家裡等你,咱們穿小廝衣裳……」主僕兩個細細商議,才吹燈睡覺了。

    第二天,恰是鄭元駒「出殯」的時候,如意一路唱念做打的半路就昏了過去,玉環等人把她送了回府裡,她躺著,老孫去請大夫了,老杜的編制還在小郭氏那裡,她來瞧了如意一回,就要去回話的,如意這才睜開眼,換了丫頭衣裳,隨著誠兒出去了,問起來,只說是玉環帶來的丫頭,別人誰防著!如意竟然就這樣暢通無阻的出了門,去了柴東家,又換了衣裳,還畫了粗粗的眉,把俏麗姿色掩了些,等了半晌,玉環才來:「如今誠兒信兒在奶奶屋子裡,一個躺著一個看著,我才脫身。」

    兩個出了門,一路往南去了,從南門出城。

    剛剛到了城邊,守門的瞧了令牌就要放行,如意鬆了一口氣,排著隊,等著出城,就快到城門口的時候,突然一陣騷亂,城門被攔了下來,誰都不許出去,如意心裡沉了沉。

    果然,老孫被拉得趔趔趄趄的,在人群裡找著人,直鬧得人仰馬翻的,如意實在瞧不上,對玉環說:「你出去,按著我說的,尋大爺去!我是走不掉的,咱們總要走一個,若是有消息,記得給我帶個信兒。」她說完就把巾幗摘了:「別找了!我在這裡!」

    老孫鬆了一口氣:「我的奶奶!你怎麼這般……」早有人飛也似的跑去傳信了。

    「怎麼這般,你倒是一條稱職的老狗!」如意嘲弄老孫,老孫訕笑著:「奶奶好說笑!老奴對奶奶可是一片忠心,日月可表,老奴這般也是為奶奶好。」邊說著邊把如意往車上迎,還沒上車呢,如意遠遠就瞧見李煒揚馬而來,見了如意這樣,黑了臉:「把臉擦了!」

    「為了個女人,單身匹馬的在街上跑,皇上也不怕跌了身份!」如意滿腹的郁氣,李煒下了馬,拖著她到了馬車前,也不多說,抱著她就丟進去,虧得裡頭墊的厚,才不曾摔著,就是這樣如意也沒來得及起身就被李煒壓住了,雖然隔著厚厚的車簾子,如意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裡惴惴的,李煒也是氣的很了,壓在她身上,抓了袖子就給她擦臉,怎麼塗了一層灰!若不是她自個兒站出來,只怕就是尋也要尋半日。

    如意搖著頭左右躲閃,李煒見擦不掉,起身倒了茶,把汗巾子打濕了丟給她:「把臉擦了。」如意不動。

    「我來給你擦?」如意這才慢慢的擦起臉來,擦完了,汗巾子一團黑,如意白生生的臉兒露出來,李煒歎口氣:「你出城做什麼去?」

    「我去踏青,我去上墳,你信嗎!」如意揚著眉反問她,她也是豁出去了。

    「他已經死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李煒冷冷的說,如意心裡沉了沉,李煒見她這樣,知她不信:「朕派了錦衣衛去尋過,店家也證實了,箭頭淬毒,沒生還可能,因為天氣熱了,毒氣怕過人,是一把火燒了的。」

    箭頭、淬毒,這些字眼,直聽得如意心驚膽戰,顫抖的問:「是你……?」如意一直以為,兩撥人是同一派的,李煒冷哼:「君要臣死,何苦饒這圈子!」

    「是……是薛太后?」如意低頭自語,李煒沒有否認,他不願意如意恨她。

    「寧順。」李煒放軟了身段,蹲下身扶著如意坐了:「別鬧了,等過了頭七,你就進宮陪皇后……等段時間,我就給你過了明路……」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如意在這裡,整個車廂都是鬆快的氣息,他攬過如意,如意全身一僵,他壓在心頭不喜:「我夠憐惜你的了。別胡鬧了,這次也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朕,不介意讓你也疼一回。」

    「對了,朕把慎言調入御林軍了。」如意瞪大了眼看著他,眼裡露出恐懼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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