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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旅途 文 / 銘寶麻麻

    48、旅途

    李元駒自生氣離開後,去書房對散道人抱怨:「…隨便我抬姨娘…還說以後去外頭尋摸……她以為我是萬信明那等離了女人就過不下去的?」

    散道人搖著羽毛扇:「這紅塵萬丈,就是看不穿呀。」

    「你看穿了…那你怎的無酒不歡?還只要貴州的茅台,蜀地的劍南燒春?」李元駒反駁。

    「這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你不懂,這名酒就好比美人,上等美人等人去求,這是『酒香不怕巷深』;中等美人養在尋常閨閣,『吾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這下等就嘛……就好比奶奶說的『去外頭尋摸』便得……」

    「這吃過好酒的,下等就可還能入喉?」李元駒聽他一番頭頭是道,嗤笑道。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難咯難咯…女人嘛,哄一哄也就罷了,這世間女就沒歡喜丈夫納妾的…雖說你們愛把妾當成阿貓阿狗,可誰願意丈夫整天抱著狗玩耍,就是真的狗,也怕你玩物喪志了?」散道人一番話讓李元駒醍醐灌頂,就要回去見如意,被散道人一把拉住:「既然來了,且陪我兩局。」

    「如今你身世明朗,皇上可會忌你?」散道人在角落放上黑。

    「忌不到我身上去。我外祖出事那會兒我還未出生。」李元駒卻不喜歡角落,直接落在邊上。

    「君無罪,懷璧其罪…祖登基的時候,安樂侯尚在襁褓……」散道人搖頭,說了多少次,「金角銀邊草肚皮」,李元駒只是不聽,就愛在邊上落。

    「不一樣。就是給外祖平反也是一句話的事,我姓鄭呢…怎麼借勢都借不到郭家去。」李元駒的已經連成一線,散道人的也自成格局。

    「那你此去滎陽,真為了名正言順認祖歸宗不成。」散道人不信李元駒這般良善,就好比李元駒即便是在邊上落,也要提防。

    「你見過哪個拐把孩拐來丟到河裡的?」李元駒反問,散道人道:「這誰下的手,不用想都知道,總是西府的那位。」

    「她一個人做不到,深閨的夫人,要安排人手,把孩送到裡之外才下殺手…這派誰去是門問…還有我母親,好好兒的怎麼就會失蹤了杳無音訊?」

    李元駒眸色幽深,「況且…滎陽侯府的世至今未請重立,我那父親這次來怕就是請立世…時隔這麼多年,又是誰攔在裡頭?若不弄清楚,有朝一日我的身份曝光了,那才被動……」

    「能攔在裡頭的,只有長房的人,長房只留一個老…」散道人也跟著分析,還不忘按下一逼死李元駒一片。

    李元駒不以為意:「十多年,老怎麼就堅信我還活著?我總覺得事情沒這般簡單…況且…我的舅舅去了蒙古……遠征蒙古之事……總要有個計議。」反按下一,反包抄了散道人,散道人捶胸頓足:「你奸詐了,盡拿著正事來亂我心智…這局不算,再來,再來!」

    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第二日李元駒就樂呵呵的出門去了,何氏卻把如意叫了去。

    「我還沒想到這一遭,也是鳳雛仁厚…只是鳳雛抬她們姨娘也是操之過急了,你這才進門呢……不過,一則你們回去,雖說是自己的家,可是畢竟隔了這麼多年…身邊哪能沒有得用的;二則未雪和賀蘭跟了鳳雛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把兩人一道帶著,抬不抬姨娘的,你們夫妻兩商量著辦。」說完就叫未雪和賀蘭兩人上來給如意見禮。

    如意摩挲著手上的青玉鐲,暗忖何氏不是這等多事把手伸到新媳婦房裡的人,她這麼做的意思自哪裡?難道是對她有所不滿?但是面上仍笑道:「多謝義母…媳婦正想求義母給找幾個好下人,媳婦帶來的都是沒經過事的小丫頭…有未雪、賀蘭在旁,媳婦做事也從容些。」

    這是要笑納了,何氏也笑道:「你這孩,既然缺人怎的不早說,這是生分了,既這樣,未雪和賀蘭就跟著你們奶奶,好生伺候著。」兩人齊齊應諾,跟兩顆白蔥段一般爽利模樣。

    李元駒辦完事回致遠堂就見如意身後帶著兩個丫頭回來,道:「你怎麼帶了她們兩個出去?」

    如意不禁諷刺:「這哪裡是我帶出去的,這是我帶回來的……」多的話一句都沒有。

    黃媽媽也納悶:「…我看大爺對大奶奶很是喜愛,你這般做,若是大奶奶不高興了,這…母生疏了可就不好了……」聽萬歲爺的意思,寧王府爵位的著落還是應在李元駒身上,否則怎的不讓李元駒直接承襲了滎陽侯府?

    「…鳳雛的性,你是知道的,看著溫和,實則固執。原來就是因為覺得不是寧王府的人,對寧王府的錢財、下人,能不沾惹就不沾惹…如今他回了自己家去,又成了親…有未雪她們在身前,怕才不會把咱們丟到腦後去呢。若是聽媳婦兒挑唆幾句就和我們生分了,那他的出息也有限得很。」何氏還真不是為給如意添堵,雖然因著李詩薇,她對如意有隔閡,但是對李元駒她是素來能盡的心都盡到了。

    一晃就到了出行的日,趙家、薛家、寧王府都親自來人送了鄭善佑人上船。

    回滎陽的線是先坐船順著運河而下,到豫州再轉乘馬車至開封,到了開封再會滎陽。

    船上時日無聊,元駒又甚少出去和鄭善佑說話,只呆在如意房裡陪她玩雙陸或是下棋。

    「這番回了滎陽…爺可有交代的?」如意總覺得元駒會滎陽的背後有深意,只是想不透罷了。

    「夫人可知,為夫最愛夫人哪點?」元駒不答反問。如意看著他的眉眼,認真的歪著脖想了想:「夫君不是都喜歡麼?」這話說的元駒心情大悅:「你這小狐狸…為夫確實都喜歡,但是最愛的還是你在接頭訓人的潑辣…當時就想著,這個小姑娘若是娶回家去,定然好玩。」如意對他習慣性的歪樓已經習以為常,也不以為杵:「你怎的知道就能娶到我?」

    「為夫自有妙計。」元駒終於覺得蓄著山羊鬍的妙處,比如此時若能拈鬚一二,豈不高深莫測?

    「總不會是和大皇勾結了吧?」如意隨口就到,元駒捏了一把她的臉:「小狐狸聰慧了,可是會把獵人嚇走的。」

    「你是說…難道…那……」如意將他的話在頭腦裡濾了一遍,才聽出深意,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說,若大皇不是傻的,那萬信昭豈不是也是撿了漏?

    「正是跟你想的一樣,我用桂花糕賄賂了大皇,又送了叭兒狗討好他……」元駒逗著如意,如意信以為真,吹頭喪氣道:「這可坑了萬姐姐了…當初那桂花糕的胭脂本來是我要用的…若不是萬姐姐,這會兒嫁給大皇的就是我了。」她說的心無旁騖,元駒聽得臉色發黑:「夫人這是後悔了?」

    「我後悔什麼?」見元駒又是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如意知道他間歇性的「陰晴不定症」就要發作了,忙討好:「能嫁給夫君,真是我的福氣,為此我在佛前求了五年…」雖說是胡說八道,元駒還是聽得心花怒放,道:「恰好,佛讓我看見你…見我中意你,也就給你一個順水人情,顯見你求了五年,不如我多看一眼。」

    如意:「……」佛若真這麼看重你,早該超…你出家去了,做不了李修緣,做個燕玄奘也是足夠的。

    元駒見如意一副「懶得理你」的憊懶樣,把她一把摟過坐在自己膝上:「去了滎陽,夫人只管往霸道跋扈裡作,最好跋扈道西府的人談你色變的地步…咱們回去是作威作福的,夫人只需記住,有事為夫給你兜著。」如意的霸道和跋扈,是帶著針的,能逼得人走投無,而不是一味的沒腦的蠻橫。

    「你就不怕別人嘲笑你娶了一個河東獅?」如意並不把這話放心上。

    元駒沒趣的嘟囔:「河東獅?若是是河東西施…眾人只有羨慕的。」如意深以為然,其實,古代,也是一個看臉的時代。

    「寧順。」他抱著她,頭枕在她肩上:「我是說認真的,在我記憶裡,東府老和母親才是對我好的人,西府的…都不過面情分。你不需在意…咱們回去,若東府老不改初衷,咱們就是正經的孫孫媳,對她老人家孝敬照顧,若…那咱們就搞清楚我娘的下落,然後回開封就是了……」

    見他說的消沉,如意道:「鳳雛,你跟我說說,滎陽東府西府,究竟怎麼回事?」

    「滎陽鄭家上一代有兩兄弟,大哥跟著祖南征北戰,被封為侯,弟弟在家裡苦心經營,托賴這老滎陽侯的關係做了皇商,一躍成為滎陽富。老滎陽侯娶得是郭國公的妹妹,但是膝下一直無,就讓弟弟的兒,就是我父親兼祧兩房。」元駒把鄭家的舊事娓娓道來,如意卻被「郭國公」個字鎮住了,郭國公,昭和元年被滿門抄斬了的家族,如意聽出了一片蕭的味道,郭國公被誅殺,老滎陽侯夫人又無…這樣的情況下,讓小叔的兒來兼祧兩房其實是最好的…畢竟祖重嫡庶,不許以庶出充嫡出…無嫡則收爵消券。

    「東府老,是國公府嫡女,西府老是原王家女…就是我的親祖母,親祖母做主給父親娶得是當時的滎陽知縣羅則是的妹妹,而東府老給父親娶得是郭國公的嫡長女……」這出身,東府老完全甩西府老八條街,東府滎陽侯夫人也完爆西府鄭夫人。元駒把鄭家老一輩的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所以,咱們是長房的,只需看東府老,西府的…」如意瞭然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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