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3 請鬼吃米 文 / 夢裡帶刀
我忍著笑,用從梁伯那帶來的牛眼淚噴劑噴了下自己的眼睛,眼膜蒙上一層牛眼淚後,原本空曠的山腳下一下熱鬧起來了。實在不敢想像,如果春哥見到這番景象時會怎樣。
幾個小鬼已經蹲在春哥周圍了,趴在地上吃他丟下的酒米。還有一個調皮的小丫頭,居然騎到春哥背上去了。這些小鬼死之前都有過人的經歷,所以意識比雙魂要強一點。
時不時的看一眼時間,一分一分在過,但是雙魂卻還沒有出現在視野中。難道我算錯了,可是想想也沒錯啊,收魂時的判斷,除了本能之外,沒有自己的意識啊!
春哥灑了一把小米了,轉頭看看我,淚水已經在眼眶徘徊了,之後又繼續看著前面哼唱著:「來來來,小朋友,哥哥請你們來吃米。」
哎,就這膽量,還當古惑仔。
我抱著手,十一點已經過了,巳時已過,雙魂沒有來。那會什麼時候來呢?或者,他們還在路上?
琢磨了一會後,腦洞打開,木生火!寅時屬木,對!此地最旺,脈流最快的時候並不是巳時,而是寅時!就是這樣的,要到三點鐘的時候,所有流向此地的脈才會加速,那個時候,雙魂才會到來!
看來還是太粗心了,沒有仔細掐算,不過也無所謂,在這等四個小時就行了。現在就叫春哥收了吧,免得嚇死了就完蛋了。我輕輕走過去,拍了下他肩膀,春哥嚇得尖叫一聲,撲在了地上,他手中塑料袋的米也灑了一地,那些小鬼們一通哄搶。
「不管我事啊!不管我事啊!」春哥把頭埋在土裡,捂著耳朵,拚命重複著這句話。
「春哥,是我!」我無語到,春哥才算緩過來,轉頭看了我一眼,嗖一下做起來,拍著胸口,說我嚇死他了。他們出來混的,最怕別人在後面拍肩膀。
就找借口吧,我安慰了下他,讓他現在不用了,先休息一下,等差不多到三點鐘的時候,再來開始發米。
春哥趕緊穿上了衣服,因為米都已經撒完了,所以讓春哥再去買了一些來,泡好準備發。一開始騎在他肩上的小女鬼,現在還騎在那裡,小女孩見我看的見她,衝我笑,我也笑笑。調皮孩子死了就成調皮鬼了,熊孩子老了就成碰瓷的熊老人了,三歲定八十。
我找了塊草地,簡單收拾了一下,調好了鬧鐘,準備休息一下。春哥回來的時候,我叫他別走遠了,離我近一點,免得到時候找不到他。
可能因為太累了的緣故,這一覺睡的比較死,鬧鐘響了很久我才醒過來,也是朦朦朧朧的,側頭看了一下,只見春哥已經蹲在木人前,背朝著我了。
這小子,居然這麼乖?我有點驚訝,坐起身,點了根煙提神,雙魂應該很快就要來了。
點著煙後我問春哥抽不抽,結果他不理我,我也沒當回事,坐在那裡看了一會,突然發現不對勁,春哥怎麼不念啊?我站了起來,春哥一下把頭埋在了地上,好像兔子在吃地上的草。
什麼情況?我慢慢的走近,拍了拍春哥的肩,春哥慢慢的轉過頭來。
煞白的臉,詭異的笑容。
我趕緊往後退一步,掏出牛眼淚噴劑,再噴了下眼睛。
只見春哥的臉,模模糊糊的隱著兩個光禿禿的小孩臉。
「cao你大爺!」作為本能反應,我抬腳,照著春哥臉門上一踹。
春哥被踹翻,雙魂的頭也往後甩了一點,但是身體卻還與春哥的融在一起,感覺就像橡皮筋一樣,頭又彈了回來。發出「嘰嘰嘰」的笑聲,而後突然翻身,手腳並用,快速的往觀音山山上爬。
想跑!我在後面緊追,可惜,不知道是因為最近沒休息好腎虧了還是雙魂的速度太快,我追了幾步,就氣喘吁吁,距離越拉越遠。可是也不能因此停歇,因為春哥的小命現在就交在我手上了,雖然他做錯過事,但是始終心地不壞,可以用年少無知四個字為過錯埋單。
雙魂甩開我已經四百多米了,突然他停下來了,轉頭看著我,嘰嘰嘰嘰的笑。
你妹!我趕緊把自己的潛能逼出來,拚命追,可是快抓住他時,他又跑起來了,幾下就甩了我四五百米,然後又停下來,衝我嘰嘰嘰嘰的笑。
雖然明知道它在耍我,但是也沒辦法,誰叫我沒能力呢?沒能力就得認命,明知道人家耍你也要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就這樣,追追停停,不知覺,我們已經跑進了觀音山深處。由於樹木過多,雙魂在停留等我的時候,會在樹上爬來爬去,玩的很嗨。現在的情況,抓住雙魂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抱住春哥的小命,再被雙魂這麼繼續折騰下去,春哥體力耗盡了,那春哥就成一具春屍了。
實在累的不行了,我也妥協了,躺在地上,擺著手,「弄死他算了,不追了!」
雙魂卻停在那裡,不走,也不靠近。我歇息的差不多了,試探著往回走,誰知雙魂卻也在後面慢慢的跟著。我突然拔腿就跑,雙魂也拔腿追我。
哈哈,這丫的,原來一直在跟我玩你追我跑的遊戲啊。那好辦!
我跑了一段路,然後突然剎住腳,雙魂一時沒反應過來,往前衝了好多路,而我也趕緊回撲過去。
就這低智商,還想跟我玩?抓你妥妥的!
我一下抱住了雙魂,確切的說是抱住了春哥的「屍體」。舌尖已咬破,血已流出,我馬上就要跟春哥來一發舌吻了,把雙魂逼出他體內。雖然我是個比鋼鐵還直的直男,但是就像梁伯說的一樣,我們是業界良心。
好不容易按住了春哥的頭,即將要吻下去的時候,他突然一巴掌閃過來,這一巴掌,比想唱就唱還要扇的響亮。下巴都差點脫臼了!嘴裡含著的一絲血噴了出來,濺在春哥臉上,雙魂一聲慘叫,一腳把我踹開了,然後一溜煙似的溜進了深山裡。
作為「業界良心」,我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回去洗澡睡覺,然後看新聞說哪個登山員發現了春哥的春屍。但是山裡面的情況肯定很複雜,我也不是楞頭小子,不打無準備的帳,就在山腳下等著,打電話讓阿雯給我送來一些必需品還有裝備。
正如梁伯說的:自己的屁股自己擦。這麻煩是我搞出來的,怎麼也得親自解決它才行。
阿雯的效率不是一般高,半個小時就準備好東西,並且送來了,不過她此時穿的不是什麼職業裝,而是比職業裝更讓人噴血的睡衣。
作為一個自由職業從事者,我閱歷也算不淺,見過的人也不少,唯獨,呵呵,單身十八年,所以見到阿雯噴火的打扮,若隱若現的那啥時,只感覺胸口一陣翻湧,呼吸急促。阿雯連忙按摸著我胸口,讓我氣順一點,不過她靠的那麼近,還有了肌膚之親,我的氣更不順了。
似乎有些粘稠液體從鼻孔流了出來,阿雯很緊張的問我出什麼事了,身體哪裡不舒服。
我擺了擺手,淡淡的回道:「沒事,只是收了點內傷。」然後背起阿雯帶來的裝備,像個奔赴戰場的戰士一樣轉身,準備進入深山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