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墮落和殘了 文 / 冷卻兒
一行人都是在這種場合裡玩兒慣了的人,對這種氣氛很是習慣,劉琛一進來之後就和旁邊的男男女女們玩兒在了一起,盧茜看著身邊的這些人熱鬧的氣氛,自己獨自坐在旁邊,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侷促的同時也有些微微的興奮,她覺得自己現在和那些在校的學生很不一樣,最起碼她現在接觸的這些社會上的人是那些被關在象牙塔裡的學生接觸不到的場合。
這讓一向是眾人關注焦點的盧茜被此時眾人排除在外的樣子很不習慣,身邊的人都在嬉笑打鬧,只有她一個人孤單單的坐在旁邊,就像是一個誤入別人領地的小丑一般,讓她侷促不安。
微微咬了咬唇,盧茜站起身來,坐到靈子也就是帶盧茜來這裡的那個女孩兒旁邊,「你不是說要幫我介紹琛哥的嗎?」
靈子抬起頭看了一眼盧茜,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又帶著一些說不明白的意味,站起身,帶著盧茜走到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身邊,聲音比之剛才柔美了不知多少倍開口說道:「琛哥∼這就是我今天跟你說的那個我們學校的大美人兒——盧茜。」說著邊用手肘使勁兒的碰了一下盧茜的手臂邊暗中提醒:「還不快去給琛哥敬酒?」
盧茜抬起頭看向中間的那個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正對著自己,一副捉摸不透的樣子,剛剛還熱鬧不已的小角落都因為這樣的一幕而停下了各自手中的事情,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盧茜並不是第一次被人圍觀,甚至在更多的人的目光下都能從容淡定的表演,但是這些人並不是那些坐在舞台下面的觀眾,也不是那些平日裡總是捧著她的人,而是她從來沒有接觸到的那些人,這樣的想法讓她心中不免有些退縮。但是想到她今天到這裡來的目的,盧茜咬了咬牙,拿起桌面上了開了封的酒瓶倒了一杯酒對著劉琛示意:「琛哥,我是靈子的同學,我……我敬你一杯!」說完閉著眼咬牙一飲而盡。
「好!」一群人看到這樣一幕都紛紛起哄,叫好聲中夾雜著響亮的口哨,一時之間氣氛分外的和諧。
「咳咳∼」這是最烈的伏特加,比之她以前過年的時候喝過的那種甜酒度數多了不知多少倍,辛辣的酒液順著喉頭劃向胃裡,帶起了一陣火辣。由於喝的急,盧茜喝完之後忍不住咳了起來。
「再來一杯!再來一杯!」眾人紛紛起哄,看這靚妞喝酒的樣子就知道從來沒有喝過這種酒,咳的滿臉通紅的樣子讓在座的人都惡趣味發作,起哄聲越發的大了起來。
盧茜對這樣的氣氛有些無措,下意識的看向正中間坐著的劉琛,依舊是那樣似笑非笑的眼神,只是在對上她的目光的時候,他伸手拿起酒瓶親手倒了一杯酒。
「哇哦!琛哥親手倒的酒唉∼。美人可不能不給面子啊!」一個痞裡痞氣的男人衝著盧茜曖/昧的眨眼,調笑道。
盧茜看著推到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再看一下對面坐著的劉琛,伸手拿起。仰頭喝下。
「好!」劉琛輕笑著拿起手中的酒瓶又倒了一杯,繼續推到了盧茜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放開了自己的心境,還是剛剛的一杯酒下肚,或許是熱鬧的氣氛終於讓盧茜感覺自己不是被眾人排除在外的那一個。剛剛的侷促消失不見了,她迅速的跟著群人混到了一起。
天逐漸晚了,酒吧也就格外的熱鬧起來。一群年輕人湊在一起玩兒的無非就那麼幾樣,喝酒、划拳、調笑之類的,盧茜逐漸得了趣兒,再加上眾人有意為之,一杯杯酒液流入了她的喉嚨,灌進了她的胃,甚至還和劉琛貼身在舞池中熱舞了一番。
從小練習的柔韌性讓盧茜做出的動作分外的惹火,男的酷、女的美,再加上又是這樣的貼身熱舞,整個酒吧的氣氛被他們推向了一個**。
……
醫院,何榮勝躺在病床上臉色僵硬的應付著來來往往探病的人,心中疲憊不堪。這些人有的是來巴結他的、有的則是幸災樂禍假意探望實則套話的,幾乎沒有幾個人是真心的來探病的,這讓躺在病床上的何榮勝應付的分外疲憊。
昨天晚上他被那個叫顧雲婧的女學生一腳踩下去之後痛昏了過去,直到半夜他才悠悠醒過來,雖然是夏天,但是在冰涼的地板上躺了許久的滋味依舊不好受,更何況他整個下半身都是痛麻的,雙腿之間幾乎是沒有知覺了。
錢睿淵借口接電話出去之後是不會再回來了,這是他和何榮勝約定好的,在校長辦公室的裡間有一個小的休息室,他們之間骯髒的交易都是在這裡完成的,通常情況下何榮勝都是玩兒到第二天他來上班的時候的,所以,何榮勝從暈倒到醒過來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被人發現。
這讓剛剛醒來的何榮勝一陣驚恐,是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心願,所謂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好不容易他費了大半生的精力爬到了這個位置上,到了能夠享受人生的時候了,如果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廢掉了……
何榮勝不敢想下去,但是又不能直接打急救電話,這種事情不能夠宣揚出去,特警署署長強/奸女高中生不成反致殘這種新聞一旦流傳出去,他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慌忙打電話給錢睿淵,由他送往相熟的醫院並且要求院方保密之後,何榮勝終於躺在了醫院裡,但是檢查結果表明,他是真的廢了。
這讓何榮勝感覺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一個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就這麼被一個高中生給廢了,何榮勝無論如何都嚥不下這口氣,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要找她算賬,而是怎麼樣跟彭玲交代。
他入院的消息是瞞不住人的,從他一進醫院彭玲就得知了這個消息,更可況他還傷在了如此尷尬的部位,就算是收買了醫生和護士,但對於枕邊人的彭玲傷勢是怎麼也瞞不住的。倒還不如直接承認,但是怎麼說這是個問題。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下這樣的毒手!」彭玲聽了何榮勝的說辭之後,哭哭啼啼地憤怒難平,「我去告訴爸爸,等找到這個人給他好看!」
何榮勝告訴彭玲他是在參加完真光高中校慶晚會回家的路上被以前辦過的一個強/奸犯拿槍脅迫了,他雖然拼盡全力逃出來,但終究還是在逃脫之前被對方打了個半殘。
聽到這個解釋的彭玲哭的稀里嘩啦的同時還不停的詛咒這個該天殺的混蛋,這一刻何榮勝不禁感謝彭家把這個大小姐保護的特別天真,這樣漏洞百出的謊言她居然毫不懷疑的就相信了。以前他總是討厭她這幅不諳世事的樣子,今天能夠順利過關還真是應該感謝她這幅聖母的性格啊!
只是在聽到她說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彭家老爺子的時候,何榮勝不禁就慌了,這樣的解釋也就騙騙她罷了,如果傳到了老爺子的耳朵裡,恐怕所有的事情就都瞞不住了。
伸手拉住彭玲想要撥電話的手,以一副很難以啟齒的表情說道:「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和你當年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老爺子本來就不是很喜歡我。聽到這樣的事情恐怕更加的看我不順眼了,我的傷勢還不一定怎麼樣呢,萬一我真的廢了的話,玲玲你這個年紀……還不算晚。」話語中伴隨著哽咽。情真意切的樣子彷彿真是一對深情眷侶不忍妻子跟著自己受苦一般。
果然,這樣示弱的態度瞬間轉移了彭玲的注意力,情真意切的態度讓彭玲瞬間就忘掉了剛才的想法,她和何榮勝相識很早。這麼多年他完全做到了一個丈夫的責任,給她應有的呵護和寵愛,當年她執意嫁給何榮勝的時候家裡本就不同意。如果讓父親知道他受傷的是那裡的話肯定會讓他們分開的,但是她怎麼能夠離他而去呢?
這樣的想法讓彭玲歇下了想要求助父親的想法,但剛才何榮勝的想法卻讓她心中一驚,猛地上前抱住何榮勝,聲音哽咽:「不!你不能這樣說,我們兩個這麼多年了,我不會離開你的,這樣的想法你以後絕對不能在有了!」
動情哭泣的彭玲緊緊抱著何榮勝,病房裡的場景真是非常的感人,前提是在沒看到彭玲背後那張臉的眼睛中掠過的笑意。
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何榮勝可以說非常瞭解彭玲的個性,天真、對人沒有防備心,每天就是在吃齋念佛中度過,懷揣著一顆聖母之心,並且對他們兩個的感情深信不疑,這樣的話一說出來,何榮勝有著絕對的把握可以勸回彭玲。
「我也捨不得你啊,只是……」何榮勝故作為難。
「沒有可是,也不會有可是,就算是你真從此殘了我也跟著你一輩子。」沒有等何榮勝說完口中的話,彭玲急忙打斷,說出了何榮勝一直誘導著她想要她說出的那句話。
夫妻兩人抱頭痛哭了一陣之後,彭玲從何榮勝的懷裡抬起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問道:「可是,就這麼放過他了嗎?」
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一個陰暗的角落,不論你是窮凶極惡的罪犯,還是悲天憫人的慈善家,區別就在於能否有一個契機觸動這個黑暗的存在,很顯然,這次的事情觸動了彭玲心中那個陰暗的存在,平日裡連點兒葷腥都不沾,走到馬路上連只螞蟻都不肯踩死的人在這一刻也會有這麼強烈的恨意。
「當然不會!我一定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語氣中的恨意直直竄出,迴盪在病房中,帶著強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