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過渡 文 / 冷卻兒
「哎,雲婧,這幾天文清好反常啊!」宋言趁著物理老師板書的時候捅了捅顧雲婧。
「哦,怎麼反常了?」
「她原先總是趾高氣昂的,看到我和梓潼也總是陰陽怪氣的,但是今天她看到我們居然什麼都沒說低頭走了,這還不算反常?」宋言疑惑的問。
顧雲婧看著宋言糾結的眉眼:「傻丫頭,她什麼都不說還不好,難道你不被她刺一下還難受?」
「不是,當然不是!」
顧雲婧沒說話,自那晚教訓過文清之後她應該是真的怕了,看到她們都是繞著走,實在繞不過就低著頭經過。全然沒有了以前那副趾高氣昂的傲氣勁兒。
又過了幾天,魏娟就宣佈了文清退學的消息。
「這個學校終於清靜了!」宋言很是討厭文清,所以她轉學宋言是最高興的一個。
「雲婧,你說最近怎麼沒看到張楊了啊?」宋言八卦。
「不知道。」顧雲婧面無表情,這個死丫頭什麼時候能改掉動不動就捅人的習慣!
「唉~這人意志力也太不堅定了!長得那麼帥不能收歸盔下多可惜啊!」
「說什麼呢!」趙梓潼看見顧雲婧臉色有些不虞,趕緊捅了捅宋言,示意她閉嘴。
「額,雲婧,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我也沒怪你不是?」
就在三人有說有笑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呼喊:「顧雲婧!」
聽到聲音三人轉身,表情各不相同。顧雲婧是厭惡,宋言是有些驚喜跟尷尬,而趙梓潼則是看著宋言笑。
能讓三人露出這樣表情的就只有h市二中新晉的校園王子--張揚了。
「那個,雲婧你們聊,我倆就先撤了哈!」宋言拉著趙梓潼轉身就跑還不忘跟張揚打聲招呼:「帥哥,走了啊!」
顧雲婧知道在宋言和趙梓潼的心中恐怕是看好她和張揚的。無他,張揚帥氣、溫柔、有細心。最重要的是,現在已經是早冬,張揚鍥而不捨的追了她三個月了。她無論是冷臉、嘲諷、甚至是不客氣的拒絕都沒有動搖這人的心。用一句宋言的話說,這樣的男人多有誠心啊!
是啊,張揚表現的確實有誠心。前世的他也是如此,在別人面前表現的一股癡情不悔的樣子,可笑自己竟然一頭栽了進去。照她看來,張揚多半是因為她不理睬他,激起了那股子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得到的男人的劣根性才會如此。說什麼真心喜歡,純屬是吃飽了撐的。
「雲婧,我這段時間」
張揚的話剛出口就被顧雲婧打斷了:「張揚,你去哪兒了、幹什麼去了都跟我沒關係,你明白嗎?話已至此,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你別這樣啊,我不知道文清她因為我這樣傷害你。」張揚張口還想再說但是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
「雲婧,你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緬甸嗎?公盤給我們發了邀請。」顧雲婧一接電話就聽到王巖興奮的叫聲。
「什麼時候?」
「大概一個月以後,你準備一下哈!」隔著電話顧雲婧都能感受到王巖身上勃發的活力,以往被生活打磨的平淡的性子重新燃氣了激情,能夠感受到王巖與先前的那個得過且過的古董店老闆有著天壤之別。
跟張揚說她有事情之後顧雲婧就走了。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著一個小孩子過家家,至於張揚心中是怎麼想的對於顧雲婧來說不重要。
「接宇?接宇?」進了家門顧雲婧發現以往在她進門時總是懶洋洋倒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人今天看不到蹤影,有點奇怪。出去了這是?
還真是不容易啊,在她家賴了半個月了,這人就跟什麼事情都沒有似的,天天洗衣做飯,每次她放學回家後這人必然是已經做好了飯菜坐在沙發上等著她。今天已開門居然沒見人,有點稀奇。
「去哪兒了?」獨自吃過飯後,顧雲婧坐在沙發上,平時總是充斥著各種聲音的房子少了接宇無下限的耍萌和兩人腦殘的對話突然間覺得有些空曠和孤寂。
「呵!」顧雲婧扶著額頭低低的嗤笑了一聲,愛走走好了,不是看到他就想趕他走的嗎?怎麼突然有一天這個人不在了,她反而覺得心中有些不舒服呢?果然是孤寂太久了吧!重生後得到了前世夢寐以求的父愛母愛,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的短暫,造化弄人,這些柔軟的情感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這些只會讓她變得軟弱,變得依賴,而這些,在此刻的她看來無疑是致命的。
雖是這樣想,顧雲婧依舊在沙發上坐到了凌晨時分。當座鐘敲打過12下之後,她站了起來,走向了臥室。顧雲婧覺得現在的自己心無比的累,她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或許說執著與復仇是否是對的?她覺得無限的迷茫。
在混混沌沌中,顧雲婧睡著了,但是這個覺她似乎睡的不是很安穩,重生後的日子在夢中一遍遍的回放著,她看著顧彥海和顧家一步步疏遠,生活一點點好轉,人生也一點點美滿,她的臉上每天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突然間,狂風大作,顧彥海和高雲不見了,她發了瘋似的找他們,可是怎麼也找不到,夢中的她很困惑,直到在不遠處看著顧彥海的車子被一個大貨車一遍一遍的碾壓
鮮艷的紅色從車子下面滲出來,向著低處流去。遍地的紅流滿了整條街道,天邊的雲霞也似被那鮮血染紅了,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浸透了,到處都是鮮艷的紅。成片的血流過車骸,流過柏油路,流到顧雲婧的腳下,到處都是流動的鮮血,整個世界都是一片血的海洋。顧雲婧驚恐的看著要把她淹沒了的血海,掙不脫、走不掉
「啊!」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噩夢後驚醒心始終都平靜不下來。良久顧雲婧站起身來,起床去為自己倒杯水。
那個夢如此的真實,就好像是身臨其境一般,顧雲婧撫著尚在激烈跳動的胸口一時平復不下心情,夢中的那種被血淹沒的窒息感仍舊緊緊籠罩在她心中。
「大小姐,你是在等我嗎?」在顧雲婧捧著溫水坐在客廳平復心情的時候,家裡門開了,那個她認為不打招呼就走的人赫然走了進來對著她調笑道。
「你不是走了嗎?」
「誰說的!在這裡好吃好喝的,還不用訓練,哪有那麼好的事啊,我才不走呢!」
聽著接宇反駁的話,顧雲婧心中的窒息感漸漸淡去,心中輕快了許多。一反常態的沒有覺得這個人是個麻煩,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喜悅浮上了心頭。大概是寂寞太久了吧?顧雲婧心想。
「以後不回來打聲招呼。」
「啊!大小姐你是在關心我嗎?關心我明說嘛,我不會笑話你的!」
看著接宇不正經的笑臉,顧雲婧真是後悔說出那句關心話,這人從來就不知臉皮為何物!
翌日,顧雲婧放學的路上被一輛黑色的suv截在了路上。
「顧小姐,我想我有必要懷疑你跟我合作的誠意。」車上下來的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打理的一絲不亂的頭髮,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子精英的味道。
「有關於金隆集團的事情我都交給袁遠去做了,不知道金先生有何指教?」
「袁遠先生的能力我當然欣賞,但是作為大老闆的你什麼都不管不問好像說不過去吧?」金靳臉上帶著笑意看向顧雲婧。
「金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這裡說話好像不方便,顧小姐賞臉一起吃個飯?」
顧雲婧也覺得在校門口和一個一看就是有錢人的男人說話影響不是很好。學生,尤其是高中生,繁重的學習給他們帶來了超於常人的八卦基因,要是被認識的人看到還不定被傳成什麼樣子。
「請。」金靳一副優雅貴公子的樣子邀請顧雲婧上車,校門口因為金靳俊美的長相和優雅的舉動已經吸引了一部分人的圍觀,為了不引起同學的注意,顧雲婧只得快步上了車。
「金少找我何事?」市中心的一家高級餐廳包房內,顧雲婧喝了口水懶洋洋的問道。
「你這個女人真是奇怪,第一次見你針鋒相對的,現在又好像人畜無害的樣子,到底哪個才是你的真面目?」
「第一次見面是談判,現在我們是合作夥伴,不是嗎?」
「顧小姐果真是伶牙俐齒!沒什麼,請你來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想和合夥人聯絡聯絡感情而已。」
顧雲婧不解,金隆集團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他還有心情和自己聯絡感情?何況她並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感情好聯絡的。前段時間顧雲婧把金隆集團的事情全權托給了袁遠--也就是化名後的袁明。金隆房地產這次出的事故使得金家老爺子高血壓發作,當天就被送到醫院急診,眼下還不能確定能否醒的過來。眼下正是金家奪權最激烈的時候,這麼緊要的關頭這位金先生竟然還有心情和她聯絡感情?
吃過飯金靳禮貌的送顧雲婧回家,到家門口有禮貌的說再見,真的就只是請她吃了頓飯而已。顧雲婧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位公子今天是抽風了嗎?放著那麼多的正經事不做,專門到學校接她吃了一頓飯?
想不通的顧雲婧就把這件事情放在了腦後,就當是金公子一時抽風好了。
一個月後,顧雲婧和王巖登上了去往緬甸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