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大放異彩 文 / 冷卻兒
「h市瓊鈺閣近日開出天價帝王綠!」
「天然蝴蝶形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瓊鈺閣的說法是真是假?」
「大自然的神秘饋贈,帝王綠竟為天然蝴蝶?」
「各路專家雲集,瓊鈺閣消息是真是假?」
一大早h市的各路媒體爭相報道著同一個消息-瓊鈺閣開出驚天翡翠老坑玻璃種帝王綠,但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是自開出之時這塊翡翠便是天然形成的蝴蝶形翡翠,完美的外表、毫無瑕疵的色澤,令這一礦石奇品舉世矚目!
「啪!」王巖關掉電視機,轉頭對著顧雲婧激動的說:「雲婧,我們成功了,現在各路專家齊聚h市,瓊鈺閣的名氣不管怎麼說都已經打出去了,你的主意真是太棒了!」
顧雲婧看似淡然的坐著,其實心裡也是激動不已。畢竟這是自己向著未來努力的第一步,一個好的開端總是格外的重要。
說起那塊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的天然蝴蝶,這還是顧雲婧在第一次賭石的時候在那堆廢料區撿到的那塊拳頭大小的黝黑石塊。她當時對於這塊石頭的感覺很是奇特,石塊週身縈繞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自然元氣,彷彿是天地靈氣孕育出來的一股神秘精純的氣息。
在顧雲婧的眼睛看來,這塊石頭在霧氣環繞中透著一絲近墨似黑的光線,她很想看看這樣一塊石頭下到底蘊藏著怎樣的美景。但是那晚的她太過於出風頭了,慧極必傷,過猶不及的道理她比誰都清楚,更何況還要給王胖子挖下一個坑,所以,那晚顧雲婧只得按捺住急切的心情。
那晚回到珍寶軒後,顧雲婧跟王巖談了很久,王巖聽了她的話,覺得不可思議!眼前的這個女孩才16歲,就已經做出了很多成年人終生都達不到的成績,但是她沒有就此止步、安於現狀,而是著眼於更好的未來。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女孩子,王巖承認自己被她描繪的美好藍圖吸引而心生激動,歡心雀躍。這些年被生活磨礪殆盡的年少時的雄心壯志又一次在王巖的心頭燃燒,他看著眼前的沉穩又不失睿智的女孩咬咬牙,干了!
解出那塊石頭的時候,顧雲婧和王巖同時呆愣在當場,沒想到這樣一塊不起眼的被她從廢料區扒出來的石頭竟然會是這樣的奪人心魄!看著這個可以說是大自然的饋贈的天然蝴蝶,顧雲婧心中一動,就提起了這個計劃,她要讓籌備中的瓊鈺閣一開張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這樣的石頭的公開亮相所引發的輿論風暴就是最好的宣傳!
果然,這個消息一經披露就引發了不止s省內廣大玉石愛好者的高度關注,隨著各種關於這塊翡翠玉石的猜測塵囂日上,很多專家、玉石愛好者包括雜誌媒體紛紛要求瓊鈺閣展出這塊天然的翡翠,一飽眼福。這次引發的效果不只是玉石愛好者,還有很多市民也對於這次的事件有所耳聞,一時間瓊鈺閣在h市包括s省風頭無兩。
在各種輿論和猜測所引發的新聞效果達到頂峰的時候,瓊鈺閣關於這次事件的新聞發佈會召開了。在新聞發佈會上,王巖明確的表示了,半個月後,瓊鈺閣將聯合s省各大玉石公司舉辦全國玉石展銷會,同時翡翠蝴蝶將被作為壓場展銷產品展出。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新聞使得瓊鈺閣不再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玉石品公司,而是一躍成為h市市民津津樂道的玉石公司。
王巖趁此機會,把前段時間跟顧雲婧去雲南淘來的那些高中檔的玉石加工後投入瓊鈺閣,並且在s省電視台砸下重金全天候滾動播出關於瓊鈺閣盛大開張、開業酬賓的消息,這使得瓊鈺閣在s省甚至是全國也變得名聲遠播,現在大家提起要買玉石,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瓊鈺閣。
就在王巖這邊搞的風風火火的時候,袁明為顧雲婧帶來了一條消息。
顧雲婧接到消息放學後急忙趕到老房子那裡,袁明已經在那裡等著她了。
「你電話裡說的是什麼意思?到底找到了什麼線索?」開門還沒站穩顧雲婧就急忙問道。
「你先別急,坐下慢慢聽我說。」袁明給顧雲婧倒了一杯水才開口:「你當初讓我查的關於你父母的消息,前段時間,我手下查到負責你父母案件的警察因心臟賓突發猝死在了家中,但是他們家裡並沒有家族心臟病史。」
「你是說」看到袁明點頭,顧雲婧躁動的心情反而平復了下來,「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袁明安撫她。
「不!我親自去。」
h市上榆縣張家村
夜黑了,農村人一般都是早作早息,因此還不到晚上8點,這個小村莊就一片寂靜。村子的主幹道上昏暗的路燈幾近十米才會有一個,隱隱綽綽的看不真切前方的路。偶爾誰家門前有車經過,農家養的狗還會汪汪的叫兩聲,引得這家的主人幾聲呵斥,之後就又回歸了一片寂靜無聲。
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小村莊的很平常的一戶人家,有一個黑影瞬間一躍,就越過了高高的牆頭還碼著碎玻璃的圍牆,落地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連距離黑影兩米遠的那條大黃狗都沒發覺,趴在那裡安穩的打盹。
「啊奧~」張珍半夜醒來上廁所,打開燈就見當門那間房子裡沙發上坐著一個渾身黑衣的女子,頓時瞌睡全沒了,張開嘴就要叫。
「噓~」
黑衣女子摀住張珍的嘴,衝她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只是有點事情想要問她,如果她不叫的話,就把手鬆開。
張珍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看著黑衣女子鬆開手後,慢慢的鬆了口氣,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
對著昏黃的燈光打量眼前這個渾身黑衣的女子,長得非常漂亮,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皮膚瑩白,好像上等的玉器一般毫無瑕疵。年紀也就16、7歲。然而最讓人記憶深刻的當屬她身上的那股氣質,冷淡似冰,但又自有一股淡然氣質,一看就是好人家長大的孩子。這樣的人應該不是壞人,張珍暗想。
少女正是偷偷來到上榆縣的顧雲婧。從袁明那裡得到消息後顧雲婧就連夜趕到了張家村,那個心臟病猝死的警察的妻子,在丈夫死後獨自回到了老家。顧雲婧這次來就是要秘密的見一下張珍。
顧雲婧的一切行動都是在暗中進行的。珍寶軒、瓊鈺閣有關於生意方面的事情都交給了王巖來打理,這層關係不能暴露,張家街上的人因為那次李元德來鬧事的事情基本上都知道顧雲婧是個古董鑒別的高手,但也就僅限於此。參與賭石的那天她是喬裝後去的,在眾人眼中的顧雲婧只是因為一個有著不錯鑒別手段而和古董店主王巖交好的普通學生而已,不值得注意。
袁明的事情就更加隱蔽了,袁明本身就是改名換姓進入青虎幫的,兩人約定半個月在顧雲婧老房子見面就是為了防止有心人的查探。儘管顧雲婧沒有在身邊發現有人跟蹤還是不得不防,她相信一定有人在暗中注意著自己。萬事小心為上。
「張德翔是你丈夫吧!我想問問關於他的事情。」
張珍一聽就開始掉眼淚:「他他前段時間去了!」
「我知道,聽說是因為心臟病?」
「胡說!我們家根本就沒有心臟病史,他更是身體健康的很!」
「那怎麼會?」顧雲婧疑惑道。
或許是丈夫年紀輕輕去世自己守著活寡,或許是今天的夜晚格外的寒讓張珍心生涼意,又或許是顧雲婧真誠的眼神讓她覺得心中以暖,多長時間沒有這種感覺了?丈夫去世的這些天她總是在半夜驚醒,一遍遍的想起這段短暫而又美好的婚姻。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樣做!」張珍哭喊著。
那樣做!
顧雲婧聽到這個詞,心中一跳,看來這個張珍是知道些什麼。
「你先別激動,慢慢說。」
張珍平復下心情後發現自己失態了,看向顧雲婧:「小姐,你回去吧,我不知道你要問什麼,我也沒辦法給你答案。「
聽到這句話,顧雲婧肯定了張珍一定是知道什麼,或許就是張德翔死亡的真相。但是,這跟她想要調查的事情有沒有關係她卻不得而知。
「我」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深更半夜闖進別人家算什麼!」
看著張珍明顯不配合的狠厲的表情,顧雲婧知道今天晚上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也罷,這次能夠看到張珍打聽到消息就是收穫了。至於其他,只能慢慢來了。
「對不起阿姨,打擾了。我想借你們家睡一晚可以嗎?」顧雲婧趁著拉張珍手的時候把一張紙條送到了她的手中,無辜的問道。
現在這個時候和張珍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對於這個狀況顧雲婧早有準備。紙條上寫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想要問張珍的話,如果張德翔的死和自己父母有關係而張珍又知道內情的話希望她看了這張字條能夠好溝通一些。
「好吧,你跟我來。」張珍深深的看了顧雲婧一眼。
在她看來這個半夜三更闖進自家房裡的女孩怪異的不得了,先是問起丈夫的死,深夜的她一時迷茫哭出了聲,說了一些失態的話。後被自己拒絕後竟然施施然的要求留宿一晚。現在更是往她手中塞了一張紙條,這是打定自己不會聽她說話而準備的麼?這些日子她過的草木皆兵,不為其他是因為丈夫之前讓她保管的一份東西。這讓張珍多了一份警惕,但是這個女孩的神色讓人無法拒絕。
第二天一大早,顧雲婧剛出房門就發現張珍坐在當門用來待客的沙發上,看樣子是一夜沒睡。
她不禁有點愧疚,把人家弄得一夜沒睡,自己反而在別人家睡的很香。
「起來了,洗臉吃飯吧。」張珍不等顧雲婧問出口對她說道。
農村在房間裡是沒有洗手間的,院子裡有一口壓井,要用手上下不停的壓才會出來水。這種井顧雲婧只有小時候在姥姥家見過。
沉默的吃完飯,張珍叫過顧雲婧坐在她對面。
顧雲婧知道這是昨天的那張字條發揮了作用,張珍願意跟自己說出一些她知道的事情,這也就表示這件事情確實和自己有關,更確切的說是和顧彥海和高雲有關的。
「原來你就是那個孩子啊!」張珍看著顧雲婧眼神有些說不清的意味:「德翔說他這一輩子從來沒有昧著良心對不起過任何人,但是在你爸媽這件事情上他良心難安。」
顧雲婧從沒有那一刻覺得自己的心這樣痛過,聽完張珍的敘述和她一起去後山上拿那份張德翔留下的關鍵證據。看著眼前的這個瘦小的女人,顧雲婧能夠感受到張珍對張德翔深深的愛戀,愛人逝去使得她彷彿被抽光了精氣神,像是塵封已久的房間裡落滿了灰塵的房間,一股子從心底裡散發出的絕望。
張德翔是個很有正義感的警察,案發的那天是他當值,理所應當的這個案件由他處理。在調查中張德翔發現這件事情不是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這不是他這個片警能夠處理的,上報市局後隔了幾天卻發現被人以常見的交通肇事案件處理。剛想要重新偵查的時候,居然收到了恐嚇短信。
張德翔心知這次的事情不簡單,生怕老婆孩子被牽連,終究還是沉默不語把事情掩蓋了過去。但是作為關鍵證據的視頻錄像卻被他保留了下來並且埋在老家後山的一棵松樹下面。
顧雲婧和張珍此行就是去取那個被張德翔掩埋起來的視頻。
「你回去吧,我在這待會兒。」
顧雲婧看著張珍那張依舊美麗但是卻倍感滄桑的臉,心中不免為這個女子可憐。年輕守寡,背負著秘密終日擔驚受怕。好在現在終於解脫了,希望她能夠看得開,解開心結。人生畢竟還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