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緣由 文 / 冷卻兒
王巖被顧雲婧這麼一拉，腦袋中的衝動散去了不少，瞬間身上驚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李元德手上拿著的可是小一百萬的東西啊！自己這麼莽撞的一把衝了過去，就照著李元德的那副無賴德行，這龍紋碗自己就是必買不可了！
幸好，幸好！幸好雲婧拉了自己一把！
「雲婧，你說句話啊！你說這龍紋碗是假的，把你依據說出來啊，怎麼可以就這麼任人污蔑！」王巖回過頭對著顧雲婧說道。
要是以前的顧雲婧王巖問的這句話她是注定回答不出什麼的，難道說這是假貨原因是我可以看到古董身上的金色光芒，而這個沒有嗎？要是這麼說的話顧雲婧就真的要被別人當成是騙人騙財的神經病了！
好在三年來顧雲婧因為眼睛的異能得到好處的同時不斷的學習一些古董鑒賞方面的知識。為了有朝一日這莫名得到的異能有丟掉的可能性做準備。要顧雲婧完全依靠鑒賞知識去鑒別一個古物的真假目前她還沒辦法，但是依靠眼睛的異能找出眼前這個黃地綠彩雲龍紋瓷碗的破綻確實輕而易舉的！
「李老闆，我說你這個龍紋碗是假貨可是有依據的，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是否願意拿著你的碗出去，另外向王叔叔賠禮道歉，否則難看的可是你！」
「哎喲！我好害怕啊！你有本事就把證據拿出來啊！一個小黃毛丫頭就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也不怕別人笑話砸了這珍寶軒的招牌！」
顧雲婧冷笑，這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你手裡拿的那個是清乾隆黃地綠彩雲龍紋瓷碗，敞口微外撇，深腹，圈足。碗內外施黃釉，圈足內施白釉，碗心線刻一龍，上施綠釉，雲氣紋置於空隙處。碗外腹部陰線刻4組團龍和4組雲氣紋。碗下部飾一圈寬邊如意紋。而你手裡這件單單就品相來說是無可挑剔的。」
「哼！黃毛丫頭還有點見識！王老闆聽到了嗎，你的小鑒定師都說這是真的了，還說你們不是蓄意坑害我！」李老闆聽到顧雲婧的這番話後瞬間得意洋洋的諷刺起王巖來。
王巖心中暗急，這個顧雲婧在搞什麼？難道她不知道這樣說的結果就是珍寶軒坐實了以假瞞真、店大欺客的名聲了嗎？
「哎呀，這小姑娘肯定是怕了!」一人興奮道。
「就是就是，要不怎麼把這個碗誇得那麼好啊！」
「王老闆這下是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沒想到王老闆真是這樣的人，看請來的槍手都不幫他了」
人群中響起了一股不和諧的聲音，都是指責珍寶軒店大欺客的。李元德聽到越發的得瑟了。
心中著急正待說話的時候顧雲婧拉了他一下，王巖不解回頭，之見顧雲婧的眼睛中滿滿的都是自信和嘲弄，絲毫不見被人恐嚇之後的恐懼害怕之意。頓時心中大定，是啊，他應該相信顧雲婧的，這個小姑娘自認識3年以來，不說她頻頻交與自己代出手的古玩，就說是那一副從容淡定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的態度就深深的將自己折服。相信她！相信她這樣自信滿滿定然是有了解決的辦法！
果然，顧雲婧開口了：「李老闆莫急，我還沒說完呢！」
「素聞清乾隆黃地綠彩雲龍紋瓷碗顏色濃而不艷，釉色瑩潤可人，溫潤典雅，且底部為青花篆書「大清乾隆年制」方款，而李老闆的這個」未說完就自己捂嘴笑了出來。
這時有三人附近懂行的人叫道：「這個釉色不對，是後澆上去的！」
一言而出，人群騷動。
「老三，你說的是真的？」一人小心求證。
那個叫老三的聽到有人響應，頓時得意洋洋：「當然，不是我自誇，別的不敢說，瓷器方面我老三絕對是個行家！」
「哎呦~真的啊，這層釉色真是後澆上去的，而且還做舊處理過，哎呀，這不是坑人嗎？」
「就是啊，還大老闆呢！」
「王老闆在我們這條街上幾十年了，我就說他不是這樣的人！」
聽著剛剛還站在自己這一邊討伐王巖的人紛紛倒戈指向自己，李元德額上滲出顆顆冷汗，怎麼可能被人看出來！明明來的時候老闆交代的好好的，可是姓王的怎麼請來了這麼個祖宗！
「李老闆，你真的拿假貨蒙我！」王巖驚到。
眼看事情敗露，李元德討好道：「這都是誤會，一些非專業人事說的話，王老闆你怎麼能輕易的相信呢。」
「別人的話我或許還不信，但是雲婧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才不相信你們這些人的話，我要找專家，你們這些人都蛇鼠一窩，欺負我這個外地人！」李元德見勢不好，一遍梗著脖子叫嚷，一邊趁著別人不注意想要跑。
可是顧雲婧怎麼能夠放過他呢？
「李老闆請留步！」看著李元德僵住的背影，顧雲婧笑道：「李老闆啊，以後再騙人的話千萬別再說自己是港城人了！一口夾雜著h市方言的粵語聽的我一身雞皮疙瘩。」
「王叔叔，報警吧！」
看著警車遠去的影子，王巖轉頭看相顧雲婧，眼前的這個女孩從自己見到她時就有一種淡然的氣質，但是最近再見到她時，原先在淡然中保有的一絲小女孩的童真已然被一種深沉所取代。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了，剛剛那種場景，他都忍不住怒火想要衝上前理論，可是她卻從頭到尾淡然的坐在那裡，冷眼看著李元德耍賴，圍觀人群的猜疑、謾罵、甚至對她的一些侮辱性的語言也都不理不睬。作壁上觀，等待時機，一擊即中。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王巖也有所耳聞，對於這個小女孩王巖開始感覺是好玩，她身上的那種與同齡人不同的氣質讓人感覺很舒服；後來便是欣賞，她具有天生的敏銳，可以在成百數千的古董中挑出真的、最有價值的那件；到了現在，王巖看不透她，堅韌，淡然，超乎常人的忍耐力，還有那種隱忍不發、一擊即中的魄力。是家裡的那件事情造就了這樣的顧雲婧嗎？
王巖想到這裡看著顧雲婧的眼神中帶有了一絲疼惜：「雲婧，今天謝謝你！」
「沒什麼，王叔叔，你是不是惹上什麼人了？怎麼會有人那麼沒品下這種絆子。」顧雲婧不解，王巖一直是一個很溫和的長者，對於古董有一種說不出的狂熱，有點小衝動但是從不無緣無故的與人為敵。按說不會得罪什麼人才是啊！
王巖聞言臉色有些難堪：「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啊，我們進去說。」
進到內室，王巖呆坐了良久，顧雲婧知道王巖肯定是遇上什麼事情了，所以也不催他。等了好久，王巖低低的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怪我，前段時間我經人介紹玩起了賭石，剛剛上手就開出了一塊油青種，轉手賣了50多萬，這種錢可比古董好掙多了，漸漸的我開始迷上了這種『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感覺。可是，誰知道這是死對頭給我下得一個套！」
王巖說到這裡牙齒緊緊的咬著：「你也知道，古董這一行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但是一個古董店信譽最重要，近年來，人生活水平普遍提高，時代的大背景下一些有錢人都開始追求所謂的品味，這讓古董這行的競爭就變得非常激烈。年初的時候城東的王胖子就找我談過收購，我沒同意，沒想到他竟然想出這麼骯髒的主意來陷害我！」
顧雲婧聽完王巖的話明白了王巖為什麼會那麼急切的想要買李元德手裡的那件龍紋瓷碗了。那龍紋瓷碗李元德開價20萬，在王巖手中轉手就可以賺近一百萬。這是一個連環套，無論王巖上沒上勾，珍寶軒的名聲或許說是王巖的名聲盡毀！這樣王胖子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低價收購珍寶軒，進而掌握整個h市的古董交易市場！」
「我沒有辦法了，如果在明早8點沒有還上王胖子的80萬，不光是珍寶軒，我一家老小的命都不保了啊！」王巖絕望的自暴自棄。
顧雲婧倒是心中一動，如果可以的話把珍寶軒收入囊中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現階段顧雲婧手裡除了有在王巖這裡得來的200多萬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父母留下的錢財在成年後她才可以動用。即便是現在就可以自由支配，那幾十萬也夠不上什麼用處。想要查出真兇為父母報仇，談何容易！發展足夠強大的勢力當務之急就是能夠有足夠的斂財手段，那麼現在倒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王叔叔，你也知道我近幾年在您這走了不少東西，這錢我可以給你。」
王巖聞言抬頭，眼中瞬間迸出希望的光彩，但又迅速暗了下來：「錢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你家的事王叔叔也聽說了，幫不上你什麼忙，但是我不能要你的錢啊！」喘了口氣又苦笑著說道：「再說我現在這個樣子一時半會也還不上你的錢！」
「王叔叔，我想再問一句，你你對賭石上癮了嗎？」顧雲婧對王巖還有些不確定。
「唉！要說對賭石完全沒有興趣是假的，那種美麗原石從自己手中開採出來的感覺真是一種極致的享受，但是老人常說：賭一時、毀一生，我現在終於體會到了。賭石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但是我卻是不敢再碰了！」
顧雲婧沉思再三開口：「王叔叔，我希望您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我希望王叔叔你能帶我去賭石場看一下。」
「什麼！」王巖大驚：「你要去賭石場！」
看到顧雲婧點頭後，王巖有些生氣：「你去那種地方幹什麼！難道是想去賭石？我的教訓還不夠嗎？雲婧，你聽我說，凡是和賭沾邊的沒有什麼好東西！」
「王叔叔，我知道，我只是想去看一下而已，再說了就算是我賭，難道您還不相信我的眼光嗎？」
是的，顧雲婧就是想要看一下自己的異能在面對號稱是『任何高科技手段都無法穿透的外殼』的翡翠毛料能不能發揮作用。畢竟要完成原始資本的積累，除了豪賭之外沒有任何的捷徑，自己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你眼光再好，古董鑒賞和賭石能一樣嗎？隔行如隔山，聽叔叔的話，那種東西不能碰啊！」
「王叔叔，您應該知道，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是從來不做的！」
王巖聽到這句話抬頭看了顧雲婧一眼，那雙眼睛中滿滿的都是堅定、自信。是啊，從一開始這個小女孩就有著遠超出同齡人的鎮靜，到了現在竟然身上有一種威壓，那雙眼睛中傳遞出來的訊息不容人拒絕！
恍惚中王巖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吧，如果你非去不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