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8 還能做朋友嗎 文 / 慕九
外面出太陽，透過玻璃暖暖洋洋的照了進來，正好是週六，雖然快十點了，蘇青璃還窩在床上，沙歌不在家，突然間就覺得百無聊賴，在天涯亂翻著八卦的貼子。
看到入迷，電話突然就響起來了，一看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蘇青璃心裡不禁一緊，是孫曼的，想起那天在辦公室的難堪，還是覺得害怕，猶豫了好一會，想死就死吧，接接起電話，餵了一句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蘇青璃。」
孫曼的聲音聽起來很低落，「蘇青璃。」
蘇青璃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是我。」
「你有空嗎？」
蘇青璃怔了下，想要找個借口說沒空。
那邊歎了一口氣，「你放心，我不是要為難你，就是想跟你聊聊，挺難受的。」
沒有想像中的刁難和責罵，蘇青璃心裡的緊張感倏的消失了，在孫曼面前她已經有些抬不起頭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再拒絕的真是不知好歹。
孫曼說了地址，蘇青璃也不敢耽擱，略微收拾下就匆匆出門了。
到了那家咖啡廳，孫曼已經到了，她本來就瘦，一個人在寬大的沙發椅上，顯得有些瘦骨嶙峋，臉上那種溫柔嫵媚的神色消失了，一張素白的臉看過去暗沉沒有半點生氣。
蘇青璃覺得喉頭突然被什麼梗住，很難受，突然覺得自己挨的那一巴掌倒也是活該了。
孫曼淡淡的指了指對面，「坐吧。」
她剛落坐，服務員給她送來了咖啡，孫曼一邊攪著咖啡杯，「你最愛的口味。」
蘇青璃突然心底柔軟的地方被深深的刺痛了，「孫曼，別恨我，我也是情之所致」
孫曼有些自嘲似的冷笑，「那天，對不起了」
蘇青璃罪惡和愧疚感又湧上了來，「對不起，是我們欠你的。」
「昨天在翻大學時候的相冊，突然就想起從前，我們多要好啊，像親姐妹一樣，可是現在已經回不去了對吧。」
我想我們回到從前，還做好朋友，如果她說出這樣的話只會讓孫曼覺得更虛偽，更讓她痛恨，其實從她接受沙歌那一刻起，她們就注定做不成朋友了。
孫曼又淒然一笑，「看你很幸福，他對你很好吧。」
有了沙歌很幸福，可沒法心安理得，因為那是從孫曼那兒偷來的。
她很尷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孫曼。
孫曼低頭看著手中的咖啡杯，聲音如同這低沉的音樂透著淡淡的憂傷，「他最喜歡藍色，喜歡喝咖啡，最喜歡的球星是梅西，最愛的衣服牌子是vill，他還有些輕微的哮喘，到春秋兩季要特別注意，這些你都知道嗎？」
孫曼說了沙歌很多的，有些她是知道的，有些她真的不知道，生活中反而沙歌的照顧她一些，對沙歌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稱職。
這場見面對蘇青璃來像是犯人受審一般難受，結束的時候她跟孫曼告別，孫曼突然問她，
「他快過生日了吧？」
「嗯。」
她從手提包裡掏出一個很精緻的小禮盒，「生日禮物，還沒分手的時候就準備了，能送嗎？」
「最後一次了。」
蘇青璃接過來，大方的笑，「當然能。」
孫曼淺淺一笑，轉身走進了茫茫的大街，看她愴然離去的背影，蘇青璃說不上什麼滋味，想要孫曼幸福的願望比任何時候都強烈，因為只有孫曼幸福了，自己才能心安理得的過幸福的日子。
她有些為孫曼對沙歌的愛感動，又檢討自己，是不是對沙歌不夠好。
送走了孫曼，她轉頭去了孫曼說的那家男裝專賣店。
按他的尺寸選好衣服，到收銀台一結帳才發現這裡的衣服貴的令人咋舌，挑了一身衣服還有兩條領帶，蘇青璃看著卡裡的錢出去真是一陣肉疼。
沙歌回來的那天，蘇青璃起了一個大早，去菜場買了菜，又把家裡家外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中午一個在外面隨便吃了點。
給沙歌打了電話，下午的飛機，估計要晚些時間三四點到。
初秋的天氣，太陽照的身上暖洋洋的，沙歌要回的晚，索性帶旺財去步行街散步。
拜沙歌所賜，旺財體形日益彪悍，這傢伙很愛狗，旺財跟他比跟自己還親近。
馬上快到過節了，一個人牽著一條狗慢悠悠的從街頭溜到街尾，曬在太陽，好不愜意。
步行街過去就是廣場，遠遠的就聽到有歌舞聲，那邊搭了個大型舞台，遠遠看到背景上寫了人間仙鏡—某某古鎮形象大使選撥活動，因為在電視上做過廣告，蘇青璃有點印象，年初一部特別火的電影就在那兒選址的，那個古鎮也跟著大熱了起來，顯然現在已經被商家和政府開始開發利用了。
過去湊了下熱鬧，舞台清一色艷麗佳人，台下的工作人員在散發宣傳資料，厚厚的一本彩頁，蘇青璃也是幹這行的，饒有興致的翻開來看，紙張也很有質感，煙雨朦朧的江南小鎮做為封面圖，如夢似幻做的很漂亮，看著令人很心動，裡面的內容圖文並茂，那些個照片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每一頁還附了網友推介。
一直饒有興致的翻到最後一頁，一張熟悉的臉印入眼簾，聽著心撲通跳了一下。
「張承意….」蘇青璃咀嚼著這三個字，心頭驀的柔軟又有些澀，這是離開這麼久她第一次真實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他穿著白襯衣微微傾身，身上有種令人無法忽視的氣質卻不並不張揚，專注而堅定的眼神，充滿力量，當初的她或許就是這樣被吸引的。
他在那裡過的好不好，幸福嗎？她突然很想知道。
找了一個工作人員，指著照片問他，「這是我朋友，很久不曾聯繫了，你們認識他嗎？」
那個年輕小伙子看了一眼，驀的笑道，「張主任，認識啊，他是我們老總的一個朋友，也是我們公司的客戶？」
「他過的還好嗎？」
「挺好啊，是個官二代，在我們那兒發改委，自己還和朋友開了一個公司，現在發展的又不錯，你要找他嗎？」
蘇青璃頗有些欣慰的笑了笑，「不用了，過的好就行，就隨口問問。」
年輕小伙有些怪怪的看了她一眼，又去忙了。
蘇青璃想，這回自己真的可以徹底的放了心，她把那本宣傳資料收進了包裡，就當是一個留念。
到了家四點多，也沒沙歌，給他打了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想來還在飛機上。
開了音樂，一邊做飯，眼看都快六點了，還沒人回來呢，忍不住給他撥了個電話。
電話那端的聲音很是輕快，「十秒鐘之內就能出現在你面前。」
「真的。」
話音剛落，聽到開門的聲音，蘇青璃從廚房探出去，就看到一個熟悉不過人站著門口衝她微笑，「我沒騙你吧。」
沙歌放了行李箱，站玄關那兒也不動，舒展長臂做個要擁抱的姿勢，「你可真不自覺啊。」
旺財哧一聲從房裡竄出來朝他撲了過去。
蘇青璃站在那都快笑彎了腰。
他一邊換鞋一邊揉搓著旺財腦袋，「蘇青璃，知道我為什麼對旺財比你好了吧。」
她特大度，「我要高大上，不跟狗一般見識。」
他眼前看到的女人身上還繫著圍裙，頗有些居家的味道，柔和的燈光輕盈的落在木質的地板上，她的影子在光暈裡浮動，鼻尖隱隱聞到飯菜的香味，幸福感和充實感在心底裡漫延開來。
「你等會，馬上可以洗手吃飯了，我特意去學了你愛吃的菜，整整苦練了一個禮拜的，阿進說我趕得上飯店的大廚。」她不忘一邊弄飯一邊求表揚。
耳邊有輕輕的腳步聲，她還來不及回頭，已經擁進略有些清冷的懷抱，扳過她的臉溫柔的親了下來，漸漸熱烈。
蘇青璃身子軟軟的靠他身上，任他掠奪自己的思維和呼吸。
滾燙的唇舌一路向下，聽他低聲在「你想我了沒。」
蘇青璃很誠實，「想。」
他低下頭繼續糾纏在她的脖頸，一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衣服裡上下揉搓，蘇青璃禁不住陣呻吟，抓住他的手，臉上跟火燒了，「別鬧了，要吃飯了。」
沙歌湊近她，咬著她耳垂，找得她心癢癢的。
窗外的月色很是誘人，耳邊低沉的嗓音更是撩人，「我想吃你。」
她驚呼一聲，下一瞬，已被攔腰，沙歌抱起她快步往臥室走去。
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身了跟著壓了上來，一邊低頭吻她，一手手去解她的衣服扣子。
黑眸幽深看不到底，「蘇青璃…」
他的手在她身體裡游裡，蘇青璃感覺自己的身子快化成一攤水，腦子暈眩，幾乎快不能喘息，酥麻的感覺衝擊著每根神經，像是大風大浪沉浮，唯緊緊攀附著他，才不致於沉沒。
胡鬧夠了，兩個都覺得餓了，菜都涼了，蘇青璃嗔怪道，「就怪你。」
他嘿嘿的摟著她笑，「好吧，怪我。」
把飯菜都熱了一遍，沙歌吃的津津有味，一邊直點頭，「好吃，真的很好聽，我老婆可真是賢惠啊。」
蘇青璃齜著一口白牙，一臉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