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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神道威嚴 文 / 憑闌

    城隍廟建在都城最熱鬧的地方,每天人來人往的,但是這個世界的人沒有拜神的習慣,哪怕看到城隍廟,也不會進去拜一拜。

    不過,這也難不倒周易,周易手提金印,在趙國氣運的協助下,整個都城裡面的事情都一覽無餘,絲毫沒有差錯。

    張二狗是貧民區這一帶有名的混子,自小父母雙亡,跟著一些小混混討生活。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的事情沒有少做,附近的居民對他可是極為頭疼。

    可你也奈何不了他,他也不做什麼大壞事,就是經常到你家勒索一點東西,這麼一點東西也值得報官。要知道,按照趙國的律法,只要有人報案,不管是原告還是被告都是要各打二十大板。所以,也就讓張二狗逍遙到了現在。

    張二狗這個人也很有點頭腦,知道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能碰,所以他一直就在貧民區這一帶瞎混,住在這裡的人都是社會的最底層人物,平時老實巴交的,哪怕被張二狗欺負了,也不敢反抗。

    這一夜,張二狗一隻手裡提著一個豬耳朵,另一隻手拎著二兩小酒,嘴裡哼著鄉間的小調,一步三搖的朝著自己的破屋走去。張二狗心裡那個美啊,今天到李老三家要錢,沒想到他們家那個黃毛丫頭竟然長成了大姑娘了,那皮膚叫一個嫩喲!

    張二狗想起白天的一幕,心中好像被貓撓了一樣,酥酥癢癢的。「明兒個到李老三家求親,哈哈哈」張二狗想到了開心的地方,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周圍的幾戶人家聽到他的聲音,不由得關緊了門窗。

    張二狗斜著眼睛瞥了一眼這幾戶人家,嘴裡「呸」的一聲出來,然後又陷入了自己的美夢之中了。

    突然,張二狗覺得自己的眼睛花了一下,眼前的道路好像晃動了起來,他使勁的搖了搖頭,但是又沒有什麼變化。他隨即笑了一下,看來自己是累著了,眼睛都不太好使了。

    「不管了,回家喝一杯再說」張二狗大步的朝著自己的家走去,他卻沒有發現,那條道路的盡頭是那麼漆黑,隱隱的露出了一個高大威嚴的建築。

    「奇怪,怎麼這麼冷啊」張二狗不由得縮了縮肩膀,這才到初秋,不應該那麼冷啊。他覺得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腳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不對啊,這不是回家的路」張二狗很快又停了下來,因為他駭然的發現周圍都是一些很華美的建築,而他是住在貧民區的,房子都是破舊而低矮的。

    「難道走錯啦,不可能啊」張二狗想了想,這條路自己走了上千遍,怎麼可能走錯呢?他想要順著這條路回去,但是當他轉過身來,卻發現路上起霧了,黑黢黢的,根本看不清路況。

    張二狗害怕了,人類對於未知都是恐懼的,他飛速的朝著前面跑去,但是如果有人看到他的樣子,就會發現他現在不斷的在原地打轉,根本就沒有移動分毫。

    「張二狗,你可知罪」就在張二狗想要逃離這裡的時候,一聲驚堂木猛然拍下,如同炸雷一樣在他的耳邊炸起。

    張二狗猛然抬頭,就看到一個長鬚,白面,身著紅衣的高大男子坐在一張桌子的面前,背後掛著一個牌匾,「明鏡高懸」。而自己的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公堂的模樣,兩邊站著十幾個黑衣差人,看起來極為滲人。

    「大人,小人不知何罪」張二狗眼睛一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往常做的都是小偷小摸,肯定是犯不上到公堂上走一遭,難道是有什麼誤會?

    「大膽張二狗,還敢嘴硬,來人,先打二十亂棍」這個高大男子一揮,然後兩邊出來兩個黑衣差人,手裡提著兩根手臂粗細的木棍,對著張二狗的屁股就是一下子。

    「啊·····」張二狗只覺得腦子一懵。然後一道極其強烈的痛感傳來,接著一棍接一棍的打了下來,讓張二狗慘叫連連,落在了這麼陰森的環境裡,顯得十分可怖。

    只打了一盞茶的功夫,二十亂棍就打完了,張二狗的屁股上血肉模糊,血跡已經滲出了褲子,估計肉和衣服都黏在了一起了。

    「現在可知罪了?」驚堂木一拍,公堂上的那個男子眼睛睜的大大的,喝問著張二狗。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屁股上的疼痛依舊在刺激著張二狗的神經,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承認了好,免得多受一點折磨。

    「罪在何處?」那位官員繼續的喝問到。「小人····小人····」張二狗囁嚅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說自己欺壓鄉里的事,畢竟這些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有哪個官老爺會管這些瑣事。

    「竟然欺騙本官,來人掌嘴」說著又是兩個官差想要拿著木板扇張二狗的嘴。張二狗嚇得亡魂大冒。忙不迭的磕起頭來。「小人說,小人這就說」。

    看到那兩位官差停下了腳步,張二狗才舒了一口氣。「一個月前,我偷了趙四家的鴨子,半個月以前·····今天,我要了李老三家的豬耳朵,還捏了他家閨女的臉」張二狗一五一十的把這個月他做的壞事都說了出來,至於更久以前的,那實在是太多了,根本說不過來。

    「犯人張二狗,偷趙四家的鴨子,罰其體生鴨羽,觸之則痛,·····強搶李老三家的豬耳,判其耳大如豬,·····,今日城隍審案,有過者罰,有功者賞。退堂」端坐在公堂之上的官員宣讀完懲罰,就命令大家退堂。

    而在堂下的張二狗已經嚇破了膽,他驚恐的看著自己身上長出來的白色鴨毛,輕輕的一碰,就如同針扎一樣的疼。而他的耳朵則是變得和豬耳朵一樣,倒豎在兩側。

    「啊·····」張二狗猛然從地上坐起,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原來只是一場夢,不過這夢和真的一樣,太嚇人了。

    張二狗剛剛想起身,卻只覺得身體一陣疼痛,皮膚上癢癢的,與衣服一摩擦,更是鑽心的疼。「怎麼回事?」張二狗藉著微弱的月光,驚恐的看到自己手臂上長滿了鴨毛,再一摸自己的耳朵,赫然已經變得和豬耳朵一樣了。

    「啊·····」張二狗的聲音在夜色裡傳出去極遠,但是大家聽出是張二狗的聲音,只是把被子裹得緊了一些,然後接著去睡覺了。

    第二天,在城隍廟的門口發生了一件奇事,一個長著豬耳朵,身上滿是鴨毛的男子跪在廟門口,哪怕是被人指指點點,他也沒有絲毫的在意,只是不斷的磕著頭,額頭上已經是一片血紅了。

    「這不是張二狗嗎,平時壞事做絕,今天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一個剛剛來看熱鬧的百姓搞不清這是鬧得哪一出。「嗨,據說是昨天城隍老爺審案,把這小子給抓住教訓了一頓,你看他身上的毛,還有那對豬耳朵,不就是城隍老爺對他懲罰嗎?」一個人小聲的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那這麼說城隍老爺可真是神通廣大啊」那些看熱鬧的百姓敬畏的說道。「可不是嗎······」接著又是一陣討論。

    沒過多久,又來了幾個人,在城隍廟的面前不斷的磕頭。這些人裡面有的是在求饒,而有的是在感謝。那些求饒的都是平時橫行鄉里,魚肉百姓的小混混,而那些來感謝的多是一些寒門子弟,昨晚他們受到了城隍老爺的勉勵,並且城隍老爺還送了他們些許金銀。

    一旁的老百姓聽到了這件事,,立時的交頭接耳了起來,如果說單純是懲罰惡人,那最多讓他們對城隍老爺產生了敬畏之心而已,但是現在,城隍神還會對人進行嘉獎,那可就讓他們有些想法了。

    一時間,城隍廟的門口擠滿了人,一些人是來圍觀的,還有一些人是為了進入城隍廟燒一柱香,不管靈不靈,先拜了再說。

    有了這些人做榜樣,其他人也是有什麼學什麼,大家都紛紛的搶著要去給城隍老爺燒香。一縷縷的香火飛到了天上,化作精純的信仰之力,一部分落到了城隍和八大輔神的身上,而更多的是被周易體內的神像吸收,那尊面目和周易一模一樣的神像閃爍著金光,顯得十分神聖。

    周易的念頭一動,他的神像從體內脫離而出,落到了城隍廟上空,隨即隱沒在一片片的香火裡面。這個相當於一個坐標,以後周易可以直接從這裡出現,而不用借助柳青山的身體。柳青山的身體實在是太脆弱了,周易總不能每次都為柳青山修補身體吧。

    柳青山被周易安排,成了城隍廟裡的廟祝,有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撐著場面,也不至於擔心有什麼宵小前來搗亂。現在那些城隍還只是陰神之流,離開了神像,基本就不能在世間長時間生存,要是有什麼人看到這座廟宇不爽,把它砸了,那周易還要再費一些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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