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千ま二十三章 憤怒之火 文 / 昔年小夢
待掛掉電話,沈夢盈一直想問一問孟缺,今天這個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是每次想發問的時候,她一看到孟缺那副嚴肅的表情,已到口中的話不由地又嚥回了下去。
孟缺推著輪椅,默默地向醫院外面而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此刻的他,心裡緊繫著璇穎,生怕她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欠璇穎的實在是太多了,倘若璇穎這次又為了保護夢盈而犧牲了自己,那麼即便他孟缺萬死也不得抵償這份罪孽了。即便抵償得了,他也原諒不了自己。
剛出大樓正門,忽見三個方面同時圍過來了三個人。兩女一男,其中有兩個是外國人血統,唯剩一個是亞洲人血統。三人服裝相近,手中皆帶著一把長劍,煞氣逼人。
看到她們,沈夢盈渾身一顫,立即一回身,將孟缺的袖子抓住,顯露出一副極是害怕的模樣。
孟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害怕,推著輪椅繼續往前走。
沈夢盈心緒難安,之前差一點就要將她殺害的那位外國人,很明顯跟這些人是一路貨色。之前尚是一個,這下子是三個。孟缺僅僅一個人,怎麼能以一敵得過三呢?
忐忑不安地回過頭去,再次看了孟缺幾眼,眼神向他請問著如今該怎麼辦才好?
孟缺繼續拍著她的肩膀,替她抹擦了臉上的余淚,柔聲道:「不必在意,若是害怕,儘管將眼睛閉起來即可。」
話聲淡淡,說時不帶任何表情,但一出口卻富含著無窮無盡的霸氣與藐視眾生的傲氣。
這話,聽在沈夢盈的耳裡,似有魔力一般,使她情不自禁地依言將眼睛緊閉了起來。
她相信孟缺,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情況,她都會相信孟缺,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當她將雙眼緊緊閉上,緊張的心情非但沒有減弱,反而還更加地劇烈了起來。
睜眼光明,閉眼黑暗。閉著眼睛的黑暗世界,總是會讓情不自禁地浮想聯翩,心裡越是害怕,害怕便越是逼近、越是加劇。直到人不知不覺地被自己嚇到。
沈夢盈便是如此,睜著眼睛的她心跳頻率尚是200(百分號),如今似是到了300(百分號),正因為看不到,所以更加擔心。
唯有伸手向後緊緊拉著孟缺的衣服袖子,這才能讓她稍微安心一些。
……
孟缺繼續目中無人地往前走著,他的心情波動極大。若是這些人不惹他,他還不想理會這三個小嘍囉。區區嘍囉,還沒有能讓他親自動手的資格。
而若是這三個小嘍囉不識好歹,那麼孟缺很不介意大開殺戒從她們開始。即便她們三人中有兩個是女人,雖然孟缺從來不打女人,但是對於惡女,他也從來不會有半點惋惜。該殺則殺。
可惜,這個世界不自量力、不識好歹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有時候不想理會的退讓,看在別人的眼裡,竟卻便成了無能的懦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般現象,自古有之,從未有變。
爾下,這三名餓鬼劍道的人便是很有些不自量力、不識好歹的人。一看到孟缺推著的輪椅上的女人,正是師姐命她們要找的人。頓時一個個眼睛泛光,面含詭笑地追了過去。
「前面那人,你給我站住!」
喊話的是三個人中的那個男的,年似二十四五之間,鼻子上紮著三個鼻環,似乎是覺著有兩位師妹在側,身為男人的他,應當是要好好表現一番才對,便是搶在最先,大喊了一句。
孟缺繼續往前,置若罔聞,步伐不緊不慢,一如方纔,彷彿看起來他就像是一個聾子,啥都聽不到。
鼻環男見孟缺竟是理都不理自己,頓覺顏面無光,特別是在兩位師妹的面前,這也太有點掃面子了。
「前面那人,我叫你給我站住,耳朵聾了嗎?」
出於憤怒,鼻環男又大喝了一聲,一邊喊著,一邊更是向前緊追了上去。
孟缺始終無動於衷,靜靜地推著輪椅,彷彿這個世界只有他和沈夢盈兩個人。除他二人之外,一切都是虛無,故而淡淡冷冷,無理無答。
「asshole(白癡),我叫你,你耳朵聾了?你給我把人留下。」鼻環男緊追上去,大罵了一聲,一伸手便想去扣抓孟缺的脖子。
鼻環男動手之時,他的兩位師妹則在後方看戲般看著,並不插手,似乎她們對這位小師兄很有自信。
「咻~!」
鼻環男探頸而去,利爪剛到半途,忽逢孟缺閃電般地返過了身來。後發而先至,以慕容氏「擒龍十八手」的「擒龍式」先束其腕,後制其腋下。末後,孟缺雙手之上火焰狂舞,大有焚燒九霄之意,巨掌猛推,登時將鼻環男震出百餘米開外,渾身上下百骨碎裂,掉落在一根樹杈之上,渾身上下火焰縱橫,燒得他狼嚎鬼叫。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孟缺乍露這麼一手,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將鼻環男的兩位小師妹給震撼到了。
她們原以為推輪椅的男人只是一個普通人,因為她們的師姐早就告訴過她們,此來醫院的目標僅有兩人而已。一為冰狐二為沈夢盈,冰狐出自餓鬼劍道,頗具威脅,但已經被師姐給收服了。剩下的沈夢盈只是凡人一個,半點威脅也不具備。
如此一來,她們便以為這位幫忙推著輪椅的男人也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可誰想到,這位男人居然是這樣的恐怖?
就那麼隨便一抓一推,她們的小師兄便是完全沒有半點還手之力地飛出了百米開外,落在樹杈上動都不能動,甚至現在已經被燒得嚷叫不得了。
一招秒殺鼻環男,孟缺陰狠狠地瞪了那兩個女人一眼,但見她們瑟瑟抖抖地對自己極是畏懼。他哼得一聲,也不再痛下殺手。
反轉過身,推著輪椅繼續往前而去,邊走邊道:「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兩個,若是下次再讓我看到!」一指樹杈上已經被燒得變成乾屍的鼻環男,補充續道:「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看著孟缺推著沈夢盈漸漸遠去,餓鬼劍道的二女,始終一動不動。望著孟缺的背影,二女似乎陷入了空思冥想之中,久久之後,面面相覷,彼此皆是流了一身的冷汗。
而孟缺推著沈夢盈的輪椅到達醫院的外門口,來到寶馬x6停車處,先扶著沈夢盈上了車,隨即收起輪椅,鑽入車中,即時如火箭般往花場回殺而去。
……
中心醫院,待那餓鬼劍道的兩女回神過來,想起了小師兄,他已經被卡在樹杈上燒得只剩下骨頭了。
二人心中惡寒,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火,竟是如此毒辣,短短十分鐘不到就能把一個大活人燒成這樣。所幸,方纔她們沒有跟小師兄一起上,如若不然,以那個神秘人的詭異身手,絕對是會順手把她們倆也殺掉的。
小師兄即成屍骨,她二人也無半點哀傷,其中一人及時將情況反應給了師姐冰燕。另一人一舉縱上了醫院的最高處,拿出了一支哨子,長長地吹起一支曲子來。
冰燕收到情況反饋,亦是大奇。她此次是第一次來到中國內陸,對yz市的事並不是很熟悉。而且關於冰狐的事,她也是大多從大師兄海魂處聽聞的。而海魂又不是一個喜歡多話之人,遂,對她告知的事情便是少之又少。
況且,關於孟缺的事,海魂也不願多說。試想像他這樣一個自視甚高的人,曾經與孟缺交手未佔到半點便宜的事,豈會說出來讓別人知道?
這樣一來,冰燕便是從來沒聽說過有一個身手極其高強且會玩火的神秘人物的存在。
其時,冰狐被五花大綁,正被吊在她的房間之內。冰燕想了一想,便向冰狐問道:「冰狐妹子,我倒是想問一下你,可否認得一位會玩火的神秘人?」
冰狐嘴巴被貼著膠帶,說話不得,原本她還在拚命地掙扎,可當聽到冰燕的發問,她立時便是冷靜了下來。水汪汪的眸子閃動了幾下,似是隱含著某種喜悅的神色。
冰燕忽將冰狐嘴巴上的膠帶撕開,冷冷笑了一聲,道:「看你這樣子,你應該是認識他吧?」
冰狐略一猶疑,不答反問道:「你問他做甚?」
冰燕也不隱瞞,悠悠道:「此人倒也算有點能耐,之前我先一步押著你離開醫院,讓幾個師弟師妹留下來搜索一下那個懷了孕的女人的下落。沒想到,突然殺出了這個神秘男人,根據情報反應,這個男人實力極強,善玩火,莫非是個王氏族人?」
說到這裡,冰燕的眼神有點玩味,似笑非笑道:「真是看不出來啊,冰狐妹子你竟連王氏族人也勾搭上了,魅力果真不小。」
冰狐置若未聞,心裡想道:「照這麼說來,夢盈姐現在應該是安全的了?那個擅長玩火的神秘高手,想必是孟缺吧,除了他,其他的人也不可能會趕去中心醫院救夢盈姐。真好,夢盈姐沒事,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