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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八十七章 救星之船 文 / 昔年小夢

    「有種你就再囂張一下看看啊?」阿畚有槍在手得意忘形,咄咄逼人地耀武揚威。

    孟缺只能暫時妥協,聳了聳肩膀,未再說話。

    「沒種了是麼?老子看準了你是個沒用的軟蛋,滾吧,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不走,那我就先殺了你,然後再將你的屍體拋下去。二選一,你自己選吧。」阿畚雖然囂張跋扈,但好在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要不然,直接一槍打死孟缺,那就悲劇了。

    孟缺冷笑了一聲,揀起救生艇,便要下船去。冰狐跟在他後面,剛一想動,阿畚立即吼道:「男的滾,女的留下,還要我說幾遍?旋穎小姐,你如果不想你的朋友被我殺掉,你就乖乖給我留下來。」

    「冰狐,你先留下來吧,」孟缺摸了一下冰狐的頭,小聲道:「過一會兒,我再上來找你。」

    冰狐皺了皺眉頭,顯然不滿意孟缺就這樣把她一個人扔下。

    孟缺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事,微微一笑,目光斜睨,似有所指。冰狐順著他的眼神向船上那些紅綠色的集裝箱上看了去,竟突然發現在那些密密麻麻的集裝箱的後面埋伏好些個人。

    那些人手裡都拿著黑黃色的衝鋒步槍,看樣子似乎是ak47。

    難怪,難怪一向不肯輕易吃虧的孟缺居然向阿畚妥協了,原來這裡早就危機四伏。幸好,她剛才沒有拔出小腿肚子處的匕首來刺死阿畚,要不然,那些埋伏在暗處的人肯定放槍掃射了。

    「相信我,最多半個小時之後,我就來找你。」孟缺小小聲地,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音量對她說著。

    冰狐咬了咬嘴唇,即便萬分不樂意,但在這種情況之下,似乎也沒有另外一種更好的選擇。

    孟缺跳上了船沿,然後順著繩梯一步步走了下去,臨近海面,他將救生艇扔了下去,然後自己躺了上去。一上汽艇,他半刻也未猶豫,立即入定打坐恢復龍血之力。

    阿畚囂張得逞,愈發得意,看了看身材妙曼的冰狐,嘿嘿一笑,道:「還算識時務,旋穎小姐,走吧,跟我去找房間。你這一身濕透了的衣服,也該換一換了,先去洗個澡,然後再吃點東西,後續該幹什麼,我會再告訴你。」

    冰狐咬著嘴唇,回頭看了一眼孟缺的救生艇,但見孟缺雙眼緊閉著,顯然是在調息。便也不再猶疑,她相信孟缺的話,孟缺說了頂多半個小時會來接她,便就一定會來的。

    ……………………

    貨輪,看似跑得並不怎麼快,但實際上卻是極快。孟缺下水之後,才一閉上眼睛,救生艇就被波浪帶到了船尾去了。

    他大吃了一驚,及時伸出了手來,以手掌貼著船身,借助手掌紋理與船身的摩擦力,吸附著。

    好在船尾部分在前行的時候,會帶起一股水流漩渦,這股水流漩渦有很強的一種牽引作用,孟缺雙手貼著船身,勉勉強強能夠讓自己像烏賊一樣抓在上面。

    抬頭向上望去,這裡乃是一個死角,船上的人即便下望,也看不到這個地方。這讓孟缺暗叫「僥倖」,倘若剛才自己要是沒能抓住船身,只怕這會兒已經被拉開了上百米的距離了吧。

    在這茫茫大海裡,彼此之間的距離一旦拉開,那就再也難以追得上了。一方面孟缺要恢復龍血之力,另一方面如果還要分心出來拚命追船,那麼此消彼長之下,冰狐若真有個不測,自己也難救得了她。

    充氣的救生艇沒有力量驅動,它只能隨波逐流,自然是沒法跟貨輪相提並論的。

    掃瞄了一下自己的全身,可恨什麼可用的東西都沒有。除了一條褲子之外,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身上的所有東西,在被異禽老人抓住之後就被搜光了。手機、匕首、沙漠之鷹、錢包等等等。

    水浪飛噴,孟缺感覺自己身上似乎一點溫度也沒有了,他的身體本來就濕透了,跟在船尾巴上,時不時的會有浪花飛濺而來,同時還有比電風扇強十幾倍的勁風吹拂著,這種感覺,還真不是他`媽`的一個「爽」字可以形容的。

    雙手緊緊抓著船身,半秒也不能放鬆。這看著簡單,實際上抓船需要很大的手勁。才堅持了幾分鐘,孟缺感覺自己雙手都快麻木無知覺了。

    孟缺終於打起了冷顫,嘴唇被凍得青紫,眼睛上亦有著一圈熊貓黑。眼下他的形象,就跟犯毒癮的人一樣。

    「不能放鬆,一旦脫離了船身,那我將再也追不上了。」

    孟缺咬緊了咬鋼牙,以強烈的意志力支撐著自己。為了掃除寒冷,他閉上眼睛默運起「龜息**」。

    龜息**是極為上乘的調息法門,正著練能運氣、藏氣,減少肺部消耗量。而如果是反著練呢?

    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孟缺什麼辦法都不介意試上一試。反正死馬當活馬醫,能成功固然是好,不能成功那就只能默默堅持住了。

    便將龜息**的運氣路數反其道行之,勁氣逆流,行走在奇筋八脈當中立即產生一種如同刀割般的疼痛。

    「痛,這感覺……真的好痛!」

    孟缺痛哼了幾聲,卻在忍耐了幾下之後,陡然驚奇地發現,自己丹田部位似乎暖和了起來。最開始是在丹田,然後慢慢的,四肢也暖和了起來。

    勁氣反其道行之,這個道理就好比一節電池的正負相接,產生了短路反應。這種反應的最顯著效果,就是發熱、發燙。

    孟缺忍著痛楚,享受著暖和,雖然這種暖和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的,但比起渾身發抖,手腳都快麻木了,總算要好得多。

    待身體一暖和,他就立即將龜息**停了下來,直到身體又覺寒冷時,便再度逆行龜息**。

    這樣持續了二十多分鐘,孟缺的丹田內中,龍血之力也在慢慢地增長著。

    他靜靜地窺視著丹田中那看起來火紅色的龍血能量,眉頭有些深縮。之前對冰狐說半個小時就去找她,這實在是有些誇大話啊。

    半個小時的時間,自己很明顯是恢復不到一成的龍血之力,頂多是半成多一點而已。這麼一點能量,只怕僅僅足夠自己潛入到船上。

    默數著心跳,以心跳來計算時間。

    在約莫近二十七八分鐘的時候,孟缺緩緩地睜開了眼來。微微搖頭歎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

    他果然沒能恢復到一成的龍血能量,但是想著冰狐在船上可能危險重重,他便再也顧不得許多,一爪將充氣救生艇給抓破,隨即如壁虎游牆一樣順著船身向上面爬了去。

    攀爬的過程,非常緩慢、非常謹慎,他知道這船不是什麼正經貨船。所押解的貨物,也一定不是什麼正經貨,正因為如此,船上才有那麼職業槍手。

    「先探一下冰狐所在的位置!」

    孟缺將龍血感應之力擴散而開,在能量缺乏的情況之下,他不敢大肆地將範圍擴得太廣,只在三十米之內搜索探測。

    這一搜,果然還真讓他給成功地探測到了冰狐的能量波動點的所在。冰狐跟他一樣,經過半個小時的休息,也恢復了一些龍血能量。

    感應當中,冰狐的能量波動點,一點也不動,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孟缺確定好了方位、地點,慢慢地順著船身,終於伸出了腦袋來。眼睛往船平面一掃,立時看到有兩個人坐在一個紅色的集裝箱後面抽著煙聊著天,一邊說一邊笑,貌似聊得很愉快。

    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孟缺知道自己得將那兩個人先幹掉,然後才能更進一步。

    便將頭縮了下去,然後握起拳頭,在一條鋼管上捶了起來,捶得砰砰作響。

    聲音一傳播開來,那兩個抽煙的男人果然是很快就發覺了。目光朝聲響處一看,卻是什麼也沒看到,但是聲音依舊在響,響得很清晰,不像是內部傳來的,好像就是外部的聲音。

    「什麼在響?」

    兩人站起了身,其中一個長頭髮男人嘀咕了一聲。

    另一個平頭男人吸了最後一口煙,然後將煙頭扔在地上踩了兩腳,道:「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罷,他們二人就向聲源處走了去。其時,聲音仍然在響,響得很有節奏,像是某首歌曲的調子。這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的,萬萬不會船兒自己發出這麼奇怪的響聲。

    「沒有啊?什麼都沒有。」

    「奇怪,響聲怎麼又沒了?」

    他們二人來到了聲響處,伸頭向下面一看,卻是什麼也看不到,同時那響聲也突然消失了。

    「大白天的,見鬼了不成?」

    「走走走,管個卵,進內廳去,剛剛來了個美女,咱們也去欣賞欣賞。」

    「好,正有此意。」

    長毛和平頭沒發現什麼,便就準備回去。卻在他們忽然轉頭的那一瞬間,從他們背後處,伸來了兩隻勁爪,直接抓住了他們的喉嚨管!

    「唔~~~~~」

    喉嚨被扣住,聲音卡在咽喉中,嗚嗚咽咽。放眼看去,這位突然偷襲自己的人,居然是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男人。

    長毛和平頭突然被制,第一反應自然是攻擊對方,出拳的出拳,踢腳的踢腳,一人攻上一人攻下,配合極具默契。他們就不信,兩個壯年大漢幹不過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去死吧!」

    無想,他們到底是低估這位突然出現的弱冠青年,在他們拳腳並出之刻,青年的雙手暗力猛發,其指甲竟是直接從他們喉嚨處的皮肉當中抓了進去,一把捏碎了喉嚨骨,然後抓著他們兩個向後一推———「砰!砰!」

    兩聲濤響,二人雙雙落海,濺起兩條數丈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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