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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三十九章 老貓戲鼠 文 / 昔年小夢

    「你認識他?」大猩猩一頭霧水地看著對面來人,向唐琅問了一聲。

    唐琅點了點頭,道:「此人我自然是認識,即便他戴了口罩,我仍認得出來。」

    「他是誰?」大猩猩問。

    唐琅笑著指了指,道:「你看到他臉上那些燒傷的疤痕沒有?」

    大猩猩依眼循望,明亮的路燈之下,他果然是能夠看到對方的額頭上有著被火燒燬的痕跡,點頭道:「看到了。」

    「此人便是當初被孟缺燒得差不多就快歸西的慕容延,浦東新區警局的局長。」唐琅一一道出,說話的聲音很洪亮,也不知道他這是說給大猩猩聽的,還是故意說給慕容延聽的。

    慕容延步步近來,聽到這話,心頭的怒火更加煩盛。當即就將臉上的面具給摘了下來,大喝一聲,道:「好賊子,咱們可是又見面了。」

    孟缺微微一笑,看著對方那被燒燬得極盡猙獰的臉龐,看起來就像是有腐爛的屍蟲爬在他的皮膚之上,不禁讓人毛骨悚然,歎道:「慕容延,上次沒殺死你算你命大,這次你居然還敢來找我麻煩,你這是急著想歸西麼?」

    慕容延這幾個月來,一直在想著報仇之事,更無數次想過當初自己落敗的那一幕。經過數個月的鑽研,他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能夠克制孟缺的火攻。

    「哼,歸西?今日應該是我送你們歸西才對。」慕容延自信十足。

    「手下敗將,也敢言勇?我倒很想知道,你有什麼手段能夠送我們歸西?」孟缺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似乎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慕容延自想出了破解孟缺火攻的辦法之後,無一日不在想著找他復仇,今日幸好有了這個機會,自己這邊更有百餘號人充當助力,今日一戰,勢必毫無懸念。

    「在送你們上西天之前,有一件事我想先問問你們。」

    「何事?」孟缺問道。

    慕容延面無表情地道:「今天晚上四家銀行被盜,這案子應該是你們幾個干的吧?」

    孟缺笑了笑,也並不否認,道:「沒錯,你猜得很對,這案子的確是我們幾個干的。說起來你們慕容家族的銀行裡錢還真不少,黃金也真不少。我們幹這麼一票,足夠好幾年的開銷了。」

    這風涼話說得極是氣人,慕容延聽得臉都給氣白了。

    「好,很好,敢做敢當,你倒還是條漢子。」

    其時,慕容延一批人已經圍成了一個圈,將孟缺四人團團包圍住,端的是水洩不通。

    群人身後,便是滔滔黃浦江。暗夜之中,聲滔浪湧,稀里嘩啦。慕容延隱隱一笑,心中道:「制火者,必水也,現在偌大黃浦江就在近處,哼,你若使出火來,我能在頃刻之間就將你熄滅,看你還如何造次!」

    除此之外,慕容延的身上,還有一樣專門對付孟缺火之鏡的「秘寶」。

    如此既占天時,又佔了人多的人和,更佔了有黃浦江在側的地利,三大優勢全然盡佔,這回要是還不能贏,也就只能回家種紅薯了。

    慕容延先是打量了除孟缺之外的其他三個人,在他看來這四人中,唯有孟缺的武功最為高超。有道是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眼下雖然自己這一方佔了三大優勢,但要是亂鬥起來,對方的人肯定會趁亂四處竄跑。慕容延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在亂局當中,將他們四個人全部留下來。

    心有所憂,便忖道:「對方之中,我若先將實力最強者孟缺給除掉,那麼其他三人群龍無首,必成一盤散沙,屆時再逐個擊破,豈不事半功倍?」

    一想到這裡,他並不下令大家一起上。而是單獨對孟缺提出了約戰——「姓孟的小子,你我的新仇舊怨拖了這麼久,也是該算一算的時候了。哼,我方人多,你方人少,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若能擊敗我,那麼我就當作今晚沒看到你,任你們離開此地。敢否?」

    說著,慕容延跨出七步,站到一處寬闊地。

    孟缺聽他狂妄之語,嗤聲笑之,自然是不懼,亦走出了幾步,來到寬闊處,笑問道:「倘若是我敗了,該是如何?」

    「倘若你敗了?這等廢話還用問嗎?」慕容延一臉陰氣。他這話的意思非常明顯,假若孟缺勝了,他便放孟缺等人離開,而假若孟缺敗了,那麼孟缺等人則必死無疑。

    大猩猩皺著眉頭盯著慕容延,忽地拉了拉唐琅的袖子,問道:「光頭,這個慕容延口氣好狂,他的實力如何?」

    唐琅一派輕鬆,未感絲毫緊張,笑道:「我且不說他實力如何,我只問你孟缺初來sh市的時候,實力如何?」

    「孟缺初來sh市的時候?我記得初來sh市之前,我曾與他還有孟老爺子三人齊斗錢氏三傑排行第二的錢豐,尚且難敵。說起來,孟缺那時候還算比較弱。」大猩猩據實說道。

    「嗯,那就對了,此時的孟缺比初來sh市時的孟缺,那簡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他初來之時就能重傷慕容延,僅憑此點,你足可想像此人實力幾何了。」唐琅笑著道。

    大猩猩聽了這麼形象的比較,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冷笑了一聲,道:「原來這個慕容延這麼弱,呵呵,口氣卻是不小,真不知道他的膽子是誰給的。」

    大猩猩和唐琅的對話,聲音奇小。一心只在孟缺身上的慕容延自然不會聽到他們的對話,在他看來,孟缺仍是當初的孟缺,除了外表比以前更要秀氣一些,其他的基本沒有任何的改變。

    他完全沒想過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十日不見,已隔千里。

    慕容延還是以前那個慕容延,而孟缺早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孟缺了!

    二人於寬闊之處站定,慕容延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大喝了一聲,決定先發制人、雷霆連擊,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

    所以他一上手,便是使出了擒龍十八手當中最狠辣的招式。一番連招施展出來,行雲流水,風聲霍霍。他很記得當初跟孟缺過招的一幕幕,所以清楚的知道哪些招式曾經讓孟缺險中逃生、哪些招式曾讓孟缺狼狽接連……

    這一次,他總結以前的經驗,將以前能夠逼得孟缺險象環生的狠招先行施展了出來。有道是「輸人不輸氣」,要想贏得一場戰鬥,在氣勢之上絕對不能弱。氣勢一高,勝利便就在望!

    如此自信滿滿,殺氣濃濃,使到得意之處,慕容延渾身黃色之光若隱若現。

    那些圍在戰鬥圈外的慕容族人看到這裡,也不禁暗地裡為慕容延喝了一聲彩。而站在包圍圈中心的唐琅,這時卻「咦」了一聲,道:「怪不得這慕容延口氣如此之大,原來他也突破了瓶頸到達《巨靈神功》第六重了。」

    「《巨靈神功》第六重,呵呵,豈不是慕容慶的那種程度?」大猩猩渾不在意地笑了一聲。

    唐琅卻搖頭,道:「不,你想錯了。《巨靈神功》的境界只能說明一個人對無上法門的領悟的多與少而已,領悟得多的人自然是比較厲害,但領悟得少的人,只要將所領悟的東西融會貫通也不見得會弱到哪裡去。」

    「呵呵,是麼?」大猩猩不太相信,表示十分懷疑。

    唐琅一派正經地解說道:「說得深奧了,也許你不會明白,既如此,那我便給你說得簡單一點。《巨靈神功》的境界就好比是一柄兵器,領悟得多,便等於是一柄神兵利器;而領悟的少,便等於是一把普通的鐵劍或青銅劍。劍的好壞,本身的確是跟使用者有很大的關係。有一把好劍,自可所向披靡,可是這只是對一般人來說是這樣。

    在高手的手中,草木皆可為兵器。獨孤求敗曾以木劍敗盡天下群雄,令狐沖亦在內力全失的情況之下,一劍刺瞎了十幾個高手的眼睛,按照這個道理,也就是說,並非是境界低,他的實力就低。你明白麼?」

    大猩猩這麼一聽,似乎還真是明白了一些,疑問道:「你的意思,現在的慕容延能夠勝得了孟缺?」

    冰狐小姐一直在旁邊聽著大猩猩和唐琅的對話,一聽到這裡,她格外地擔心了起來,亦看向了唐琅,道:「孟缺會輸嗎?」

    唐琅搖了搖頭,輕笑道:「我只是說慕容延已經今非昔比,但並非說他能夠勝得了孟缺。慕容延的進步大,孟缺的進步更大,也許你們不知道吧,前一次孟缺喬裝化名『玄武』,以一人之力獨挑慕容一族的百年一怪慕容絕,不但成功脫身,更是刺傷了慕容絕。嘿嘿,你們盡可想像之。」

    「臥槽,他……他以一人之力刺傷了慕容絕?」大猩猩不禁咋舌,記得當初他們三人聯手齊戰慕容絕,最終還是落得狼狽收場。想不到這麼短的時間不見,孟缺已經成長到能夠以一人之力獨抗之了。

    唐琅吸了一口氣,保持著微笑,道:「孟缺那廝是個千古奇葩,『一步登天』在他的身上並非是神話。那廝真的是能夠做到的。」

    冰狐這麼一聽,始才放了一些心。大猩猩也深呼了一口氣,道:「這麼說來,倒有好戲可看了。」

    且見戰局當中,慕容延攻勢如火,綿綿鍛燒越戰越雄盛。而孟缺則游離其間,有如閒庭漫步悠然自得,雖暫不見上風,卻也並非落於下風。

    轉眼間,三十餘招已過。慕容延越戰越吃驚,心裡完全地不敢置信——「怎麼可能?以前我使出這些招式,足能逼得孟小子險象環生措手不及,怎麼今日他卻能從容避過?」

    昔日孟缺對慕容一族的《巨靈神功》不甚瞭解,自然會在他手上吃一些虧。而到了今日,孟缺對《巨靈神功》已然瞭解奇多,甚至還曾經親自得到過慕容絕的指點,而且更在窺視過慕容絕的秘洞裡所留下來的那些壁畫心得之後,對《巨靈神功》的瞭解已經達到了一種極深的程度。

    知己知彼之下,他豈能還會像往日一樣被同樣的的招數逼得險象環生?

    更甚至,在慕容延出第一招時,他就已經料到慕容延的第二招會是什麼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表現得有如閒庭漫步悠然自得。

    冰狐小姐在聽了光頭唐琅的解說之後,已不再擔心孟缺了,在仔細地瞧了一番之後,她也果然是自己瞧出了一些門道。不禁嘻嘻一笑,想起了孟缺不久前對她說過的一句話——「貓抓老鼠,指不定誰是貓,誰是老鼠呢!」

    眼下的孟缺赫然就是一隻狡猾的老貓,而一直表面上處於上風的慕容延則明顯已經變成一隻正被嬉耍的老鼠了。

    「嘻嘻,看起來,孟缺還真的有幾分像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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