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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章 不瘋魔不成佛 文 / 昔年小夢

    孟缺看著錢豹奇怪的反應,揀了一塊石頭扔了過去,嘿聲道:「錢豹孫兒,你莫不是要給你爺爺我磕頭不成?」

    錢豹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就好像十二月天裡受了寒,打擺子一樣。他身體表面的那些青紅參半的毛髮將他整個兒都包裹起來,看起來活像一隻大刺蝟。

    孟缺摸了摸下巴,猜測著錢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的原因:這廝難道是被什麼鬼神附體?

    或是練功走火入魔,中了魔障?

    被鬼神附體,貌似有些說不通。因為現今乃是唯物主義的世界,魔怪之說,尚可存之,鬼神之說便太過虛渺,根本不足道哉。

    而因練功走火入魔中了魔障,頂多就是發癡發狂,或者是直接倒斃跟《倚天屠龍記》裡面的陽頂天一樣。萬無會有像錢豹這樣情況者。

    以上兩點猜測既然都說不通,那麼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還未能將之想明白,忽然錢豹整個身體如球一般滾動了起來,飛一般射向孟缺。孟缺含了一口勁,見的其來,冷冷一笑,暗道:「來得正好,看爺爺我刺你個透穿。」

    黑球飛射而來速度極快,孟缺站好馬步,仗身挺槍,順利地一指刺進了黑球當中。濺得鮮血飛噴,灑落如雨。卻在這時,黑球伸展而開,兩手兩腳就像是鐐銬一樣一粘上孟缺的身體,就甩也甩不掉了。

    孟缺欲要掙扎,卻被錢豹這廝推著向後倒去。身不由己,這麼一動,便是像車輪一樣刷刷刷地滾到了外面的馬路上去了。

    因為有蟄龍眠護體,孟缺也沒受傷,只不過被錢豹纏著這麼滾呀滾的,腦袋一時暈乎乎的,腹內不住地翻騰,時有反胃的感覺。

    穿過了馬路,忽爾跳進了綠化帶,繼續滾呀滾,從一處斜坡滾落而下,骨碌碌地掉進了一條大河當中。此河乃是湘江分流,河水深七八米,河寬**米。有一次孟缺被慕容絕追著,便是跳進了這條河裡,方才脫了險。

    「彭」

    二人掉落河中,錢豹身體一占水,力氣突然大得跟牛一樣,拉著孟缺就往水底鑽去。孟缺手腳被束縛,一時也掙扎不得,只能由著他把自己帶到水底。

    反正在水裡,孟缺又不怕,第一,他有《虛靈三鏡》的水之鏡,水不但傷不得他,更能當成他的武器,為他所用;第二,他會「龜息**」,在這水裡隨便待上好幾個小時也不是問題。便就隨錢豹而去,到底看他想弄出什麼名堂。

    漸漸地,孟缺忽地感覺到錢豹的身體冰冷了起來,涼颼颼地就像是一個大冰塊。還有他的手腳,與自己皮膚接觸,感覺好像有一種噁心的黏液被分泌了出來,粘粘的滑滑的……

    孟缺心裡一陣發毛,強忍住這種噁心的感覺,手指一動,像是在水底摸到了一塊大石頭。便立即抓住石頭,緊緊不鬆開。

    哼,抓你爺爺我來水底,這你可就打錯算盤了。既然來了,你爺爺我可就不會輕易再出去的,看誰能在水裡憋得久,淹死你個龜孫子。

    登時默運起「龜息**」,胸部陡然膨脹了兩三倍,站在水底游刃有餘,毫無壓力。

    就這樣,錢豹拖著孟缺,孟缺也拖著錢豹。兩人在水底就跟搞基一樣一動也不動,一晃三個小時就過去了。

    孟缺感覺這錢豹非但沒被淹死,反而越來越噁心了。從這廝身上滲出來的黏液居然也不會釋化在水中,好像奶奶的根本就不溶於水,只順著皮膚流落而下,搞得孟缺全身上下到處都是。

    這種黏液跟魚兒身上釋放出來的黏液有幾分相似,滑滑的,而且還有一股濃重的腥臊味。雖然在水底孟缺聞不到這種黏液的味道,但是僅憑想像,他就知道這黏液一定很腥很臭。

    「奶奶的,到底死了沒有?」孟缺渾身一震,想把錢豹給震下來。

    一震之下,錢豹四肢一緊,竟是束縛得又加了一把勁。很明顯,這廝沒有死,還活得好生生的。

    孟缺一陣驚疑,納悶道:「我有『龜息**』也就罷了,這錢豹為何水性如此之好?三個小時都不足以淹死他?」

    懷著糾結的心情,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其結果依然令人不爽。這該死的錢豹,就是淹不死,他彷彿是魚投胎的一樣,在水中更勝於在陸地。

    孟缺咬了咬牙,可不願意在水裡繼續等待了。再等下去,沒把錢豹淹死,反倒要把自己給淹死了。頓時,默念「水之鏡」心法,體內龍血之力一經催動,孟缺整個兒立即融化在水中,消失得無影也無蹤。

    錢豹猛力一抓,發覺原本被束縛的人兒居然憑空消失,一時驚疑不定。剛想浮上水面,突然感覺自己週身的水的溫度驟然冷卻了下來。

    冰水繞動三圈,迅速凝結成冰。錢豹尚未察覺是怎麼一回事,週身上下就被冰塊給籠罩了起來。

    孟缺以「水之鏡」攻之,冰塊一旦融化,那麼就能把錢豹整個兒都給化掉。心念一動,偌大冰塊便在水中瘋狂地旋轉了起來,每旋轉一圈,冰塊就會迅速消融一圈。

    漸漸地數十立方米的冰塊完全消融殆盡,可是反觀錢豹,這丫的,居然沒被化掉,依然好端端的。

    孟缺大惑不解,現出身來,靈活地游出了水面。緊接著錢豹也跟了上來,二人站在水面之上。

    且見錢豹,似是被凍得渾身發抖,全身上下至今還有著一層淡淡的冰霜。孟缺摸了摸下巴,仔細審查了一遍,發現他的身上,那種奇怪的黏液更是豐富,幾乎形成了一套衣服,不但把他全身籠罩在內,就是連腦袋也完全被包裹著。

    孟缺甩了甩自己手臂上的殘留,果然是聞到了一股極其刺鼻的腥臭。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看來,錢豹那廝之所以沒死,應該就是那層黏液起了古怪。」

    心生此疑,為了驗證那黏液的效果。孟缺使出了火之鏡,俗話說,水火無情。水既然不能傷之,那麼火能不能呢?

    **離火迅速形成,閃電般地撲將而去,卻是嚇得錢豹立即縮到了水底,再也不敢出來。

    孟缺不由莞爾,心道:「這傢伙不怕水,怕火!」

    **離火飄在水面,來回遊蕩。卻是火存在多久,那錢豹就縮在水裡多久。

    照這麼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孟缺便現回了真身,站在水面。然後錢豹也慢慢地從水裡鑽了出來,一雙野獸般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孟缺。

    孟缺故意嚇他,手指一搓,指間燃起一團大火來。錢豹遠遠地看著這團火,似是甚為忌憚。

    「呵呵,早知道你怕火,爺爺我就該用一把火燒死你。」

    錢豹渾身再抖,抖得越來越厲害。分不清他是被剛才水之鏡給凍的還是本身的原因促使的發抖。當伏下身來,四肢又抓又撓,喉嚨當中嗚咽然然,似哭又似笑。原地折騰了一陣,他突然一個蛙跳,奔上了岸,然後又吼又嚎,如發癲的瘋狗一般地左衝右撞,幾個蹦跳間,便就去得遠了。

    孟缺隨後跟上,當來到馬路上,掃目四望,已經再也看不到他半點蹤影了。一時,大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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