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三十一章 狻猊躁動 文 / 昔年小夢
想到便就做到,孟缺將感知之力直接朝中心閣裡探測而去。上次來此,他已然知道了狻猊神獸的所在位置,這一次輕車熟路,感應之力一撲而去,從多方面對狻猊神獸進行騷擾。
若說狻猊神獸就像是獒一樣,對孟缺的感應之力沒有任何的反應,那倒也沒什麼事。關鍵是,它對這種感應之力特別敏感,一觸及這種感應,它就渾身不安。
果然,孟缺才對它騷擾了不到三秒鐘,一陣強烈的吼聲從中心閣當中傳了出來。孟缺三人處在水中,就像是感覺地震了一般。而且他們三人隔得甚近,這一聽幾乎都有點震耳欲聾。
吼叫之聲剛起,澱山湖偌大個湖面,刷刷刷地飛竄起千萬條魚來。那些魚兒有大有小,飛鱗串波,顯是奇觀。
大猩猩和唐琅看得呆了呆,皆是說不出半句話來。孟缺對此也頗為震驚,上次他是夜中看到,這次是白天,與黑夜相比,那種萬魚全飛的壯觀,完全不是同一個感覺。
在晚上,魚兒飛竄,讓人感覺只有一種萬分詭異之意。而在白天,那種視覺上的衝擊,就跟3d動畫一樣,是一種強烈的震撼。
「這……這就是狻猊的叫聲?」唐琅好奇地問了一句。
「沒錯,此獸一怒,萬物皆驚,你看這些魚,全是被它嚇到了。」孟缺介紹道。
大猩猩嘖嘖歎道:「這吼聲如此之大,睚眥似乎也比不過它呢。」
孟缺道:「這頭狻猊神獸,已經存在十幾年的時間了,算起來應該是成年了。睚眥孵化都還不到半年,頂多才算是成長期,其叫聲自然是不能跟狻猊相比較的。」
大猩猩嚥了一口唾沫,道:「那這頭狻猊神獸有多大?長什麼樣?」
孟缺搖頭道:「究竟它長多大,長什麼樣,我都沒見過。而且它究竟是不是狻猊,還有待驗證。」
唐琅道:「繼續吧,它似乎真的對你感應之力挺敏感的。」
「嗯。」應了一聲,孟缺繼續利用感應之力對狻猊神獸進行騷擾。
如此一來,狻猊果斷地狂躁了起來,吼叫不斷,吼叫的聲音一陣大過一陣,其聲如獅如虎。震得湖面的魚兒越來越多,萬魚飛竄,猶似齊躍龍門。
這時,南閣當中傳出了一陣陣喧鬧嘈雜的聲音。有人大聲喊道:「那傢伙又發狂了,大家快一起聯手去鎮住它。」
「走,大家一起去,長老還沒回來,這次只有借助我們大家之力了。」
「唉,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這傢伙都養了十幾年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走吧走吧,別讓它再叫了,這傢伙每次一叫,澱山湖面總會有奇觀異景,晚上倒還無妨,這大白天的,要是被大票的人給發現了,那可就不妙了。」
「走,大家一起去,別廢話了,抓緊時間!」
「………………」
話聲至此,陸續的腳步聲向遠而去。孟缺三人耳朵貼著木牆,聽得清清楚楚。
唐琅面上的緊張神色微微緩和,露出了一絲笑意,小聲道:「此計果然有效。」
大猩猩搓了搓手,有點迫不及待地說道:「現在他們都走了,我們是不是也該上去了?」
孟缺笑著點了點頭,潛水而行,道:「來,跟著我。」
大猩猩、唐琅便跟著孟缺,從左邊游了去。大概行了二十餘米,來到了一個木樁台的下面。孟缺悄悄地用手指了指上面,示意上面有人。
大猩猩張了張嘴,只用口語問道:「是不是要幹掉他們?」
孟缺點了點頭,以兩隻手作為示意,一左一右,意思便是讓他們兩個從右邊登陸,他自己則由左邊登陸。然後木樁台上有六個守衛者,每人幹掉兩個。
大猩猩激動難耐,幾乎是天天想找人施展一下身手,這一下子有了能動手的機會,他連連點頭。孟缺的話一說完,他就游到了木樁台的邊沿位置,準備一躍而上。
唐琅卻一把將大猩猩給扯住,示意他聽從孟缺的號令,統一行動。
驀地,只聽木樁台上那六人也唧唧喳喳地埋怨個不停,所說的話,儘是指責狻猊神獸的。
孟缺靜靜地聽著他們的談話,然後在他們的話語剛剛停頓之刻,猛然輕喝了一聲「上」,便一馬當先,從水中躍了出去,渾似一條大白鯊。
大猩猩聽得號令,與唐琅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躍出了水面,兩人皆是穿著短褲,一跳出水來,頗有喜感。木樁台上的六個人,乍一看到水中跳出了兩個內褲男,微微一怔。然後在他們還沒回過神來之際,那兩個內褲男飛撲而上,各施其能,轉眼就有四人被他們倆幹掉了。
孟缺也拖住了兩人,攀住了兩人的脖子,然後將他們往中間一撞,腦袋相碰,血沫橫飛。
這眨眼的瞬息之間,六個門衛被他們三人搞定。大猩猩得意地笑了笑,意猶未盡,甚至還想多弄幾個人來施展施展拳腳。孟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把屍體扔下水去。
兩人便各拖兩具屍體,將之扔入水中。屍體一入水,立即沉沒了下去。
然後孟缺拉住他們兩個,小聲的提醒道:「你們倆給我好好聽著,這慕容水寨當中擁有很多警報系統,所以,你們必須跟緊我的步伐,不要亂走,更不要胡亂地攀上高牆,聽到沒有。」
大猩猩和唐琅點頭應聲。
隨即,孟缺一揮手,率先闖進了南閣。
中心閣裡,狻猊神獸依然在吼叫,自它被孟缺的感應之力給弄得發飆了之後,便如紅了眼睛一樣。每一次吼叫,都會帶起一陣強烈的地震,孟缺三人進入了南閣,感覺好像這木閣隨時都會隨著震動而坍塌了一樣。
南閣為入口之閣,孟缺並不把搜索重點放在這裡。因為按照人類正常的思維來說,斷然是不可能把重要的東西放在門口的罷?
三人便在南閣當中,胡亂地搜索了一陣。結果差強人意,果然是如所料一樣,不但沒找到藏寶圖,更連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裡面只大量存放了很多衣物和棉被,才搜了一陣,孟缺就喚住兩人,叫他們別再搜了。
轉步出閣,三人悄悄地來到了內院。一進來,便就聽到嘈雜人聲自中心閣處陸續傳來。其聲或為驚恐、或為慌張,好似中心閣地下的情況極其不容樂觀,一些人等大聲地喊叫著要盡快讓三大長老回來料理此事。
孟缺做了一個手勢,帶著大猩猩、唐琅二人蹲著身子,如老鼠一樣,迅速潛行。走著走著,突然斜刺裡衝出來了一道黑影,那黑影一衝到近處,汪汪汪地大叫了起來,齜牙咧嘴地滿副猙獰凶相。
三人嚇了一大跳,卻見這吠叫之物,正是之前在水幕木牆之後狂吠的大獒。大獒乍見到陌生人,自然是凶悍異常,狂叫不止。
唐琅離大獒最近,他生平最怕狗了,尤其是大狗。當初他被慕容山洹追殺七百里,就是因為有一隻大獒在追蹤他。此事,他至今記憶尤深,見此大獒,似乎比當初慕容山洹的養犬還要大上幾號。
那魁梧的軀幹、鋒利的牙齒、嘹亮的叫聲,如不出所料,這該是極品的獒中之獒了。
唐琅全身瑟瑟發抖,假裝著從地上揀石頭向大獒扔去,邊扔邊低聲喝道:「滾開,死畜生,快滾開……」
大獒渾不聽他言,它只在一邊狂吠,並不主動進攻。可能是它見到對方有三個人,所以一時沒敢輕舉妄動。叫著叫著,它反而向後面退了幾步,一面盯著孟缺三人,另一面對著中心閣叫喚,其意警告他人,這裡有外人入侵。
像這種極品的純種獒中之獒,其智商與靈性,遠非一般狗犬可比。它拼了命的叫喚,換來的,卻是一陣吼罵:「死畜生,瞎叫喚啥?地下的那傢伙叫,你也跟著叫,奶奶的,再叫老子就煮了你。」
大獒未受其嚇,繼續叫喚。叫著叫著,中心閣處,跑出來了一人,提著一根棒子就要來打大獒。大獒看得分明,嗚咽地夾著尾巴就遠逃了。看它這副狼狽相,顯然平時在這裡也沒少受這些人的欺負。
提著棍子的人,追出了一陣,沒追上大獒,叫罵了一陣,驀然轉首,忽見幾方盆景地後面蹲著三條人影,頓時渾身一震,驚恐地問道:「你……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