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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極限與掙扎 文 / 昔年小夢

    「糟糕了……」

    慕容山泰和慕容山安俱是不可小覷的高手,孟缺對付他們其中之一尚且倍感艱難,更何況同時對付他們兩個人。上次跟爺爺在一起,能從他們手裡逃脫實屬不幸中的萬幸,這一次要再想安然逃走,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了。

    腦子在一瞬間閃過很多很多的念頭,其念頭各種各樣,繁多而凌亂,卻始終無法找到一個能解決目前危機的辦法。

    「怎麼辦?該怎麼辦呢?」孟缺腦中迷茫找不到任何的答案,慕容山泰與慕容山安來勢如電,根本沒有能讓自己安然脫逃的機會。

    卻在這萬分危急之刻,孟缺忽然想起了孟氏一族的無上絕學《虛靈三鏡》中的第二鏡,也就是傳說中的「水之鏡」。這個境界是一個很高、很玄妙的境界,爺爺孟有財窮盡了一生之力都未能將之堪破。對於此鏡,孟缺也研究了一段時間,只可惜看法門心決根本看不出什麼門道,上面寫的東西就猶如天書一般,其字雖可念通,但卻難以理解其中的意思。

    火之鏡乃無中生有,若遇火,則盛,遇水則滅。而水之鏡乃取自然之元素,其威力遠在火之鏡之上。孟缺若是能夠領悟出「水之鏡」的境界,那麼再借助附近波濤滾滾、浪勢洶洶的黃浦江之水,必能翻江倒海,驅逐慕容山泰、慕容山安二人。

    「水之鏡,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虛如影,實如物,鏡花水月,日漸空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問題未待想明白,忽然慕容山安雙手如毒蛇一般纏繞而至,指如毒蛇吐信,紛紛揚揚,亂影繚目,直衝著孟缺的咽喉來來。

    孟缺看得分明,登時右手食中二指緊並成「槍」,旋身回轉,赫然一個「常勝將軍相」施展出來,指槍從撩亂的手影當中筆直刺入,堪中慕容山安的胸膛。

    這「常勝將軍相」以指為槍,一指之力恐有千斤,可當刺到慕容山安的身上的時候,卻非但沒見他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反而見他挺胸而上,無視孟缺任何攻擊一般。

    「咯咯咯咯……難道你忘記我以前跟你說的一句話了嗎?同樣的招數不要對我使用兩次,這一招對我是沒有用的。」慕容山安猙獰地笑著,眼神當中充滿了譏諷的味道。

    孟缺心中駭然,連忙抽回手指,隱約間瞧得慕容山安的全身皮膚黃如金紙,顯然他是《巨靈神功》施展到極限狀態了。在這個狀態下的他,全身堅硬賽過鋼鐵,即便是用最強力的狙擊槍也不見得能傷他分毫,更何況是孟缺的兩根肉指?

    駭然未定,半空當中的慕容山泰欺凌而至,他雙臂展開,其勢猶如健壯的雄鷹正在捕食虛弱的兔子。

    而孟缺就好比是那只虛弱的兔子,慕容山泰剛剛一接近他,雙手攪動空氣,頓時形成了一股巨型的旋風,旋風所向將孟缺牽扯於其中,無法脫離出來。

    「好大的風,這風就像是一條韌性極強的繩索,一旦被它扯住,就無法輕易地離開了。」孟缺面色大變,本想再使用一次「火之鏡」藉以逃脫這致命危急,卻可惜這股颶風實在是太強了,強到根本無法在它的中心凝聚成火。

    「馭龍式!」慕容山泰大喝一聲,雙手驀然一停,那股颶風如猛虎一般直撞而出恰好衝擊撞到了黃浦江沿岸的護欄上面。大理石造的堅硬護欄被風一撞,轟然破碎,滾滾石塊炸裂開來。

    孟缺被颶風所攜帶著,受到劇烈的撞擊,其身堪堪停在黃浦江的邊,只聽「哇」地一聲,從他的口中突然吐出一股烏黑色的鮮血來。

    鮮血吐了出來,大腦當中立即湧上一種強烈無匹的暈眩感,這一刻他幾乎將要昏厥了過去。

    慕容山泰落定下來,滿是嘲諷地看著狼狽的他,喝道:「把『藏寶圖』交出來吧,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老四慕容山安從左邊一步步靠近孟缺,亦是喝道:「以你一人之力,就算是再插上兩隻翅膀,你也飛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乖乖任命吧。早死早頭胎,希望下輩子你不要再當孟氏一族的人。」

    孟缺肺中一動氣,劇烈咳嗽了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當下兒雖然是受了重傷,但是臉上卻依然浮現著一抹勉強的淡淡微笑:「反正左右都是個死,與其乖乖受死,倒不如反抗著死,你們有種就殺了我,殺了我之後,我保證你們這一輩子休想再拿到那份『藏寶圖』。」

    「你……」慕容山泰盛怒已極,看著那如茅坑裡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的孟缺,他恁是氣不打一處來,「小子你真的是活膩了。」話一落音,就想著再衝上去給他一腳。

    慕容山安卻搶前一步,把三哥阻止了下來,道:「三哥先別動怒,這小子已然是受了重傷,你若再揍他,搞不好還真會弄死他。『藏寶圖』被他藏了起來,他若真死了,我們還真的是一輩子都難拿得到了。」

    慕容山泰很是不服,絲毫不肯妥協,道:「難道我們就因為這樣而投鼠忌器?不殺他可以,但這小子實在是太可惡了,我非得將他手腳全部折斷,放能稍解心頭之恨。」

    尖嘴猴腮的老四慕容山安向來是個陰謀派,他不止什麼都喜歡玩陰的

    ,腦子裡更有一套殘忍、毒辣的整人手段,一聽三哥怒氣難消,他笑了笑,道:「三哥,折斷了他的手腳,這只能消一時之狠,又何必呢?若你真想解氣,我倒是有著不少的辦法。」

    「哦?你有何辦法?」三哥慕容山泰作洗耳恭聽狀。

    老四慕容山安道:「三哥你可知道滿清有十大酷刑?」

    「廢話,這事何人不知?」慕容山泰淡淡地回道。

    老四慕容山安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道:「我覺得一個人的嘴巴就算再硬,也起碼會有一個界限,一旦超過了這個界限,就算是神仙也難以再緊閉會說話的嘴,三哥你認為呢?」

    三哥慕容山泰聽出了他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抓他回去用刑,逼他說出『藏寶圖』的所在?」

    老四慕容山安點頭道:「沒錯,我們一旦得知了『藏寶圖』的下落,更可以將他毒啞,然後將之轉交給回國的慕容山正處理。慕容山易一死,慕容山正必然是怒恨交加,我們只要將這個『兇手』慷慨地贈送給他,搞不好他還會主動跟我們拉好關係呢,如此一來,到得屆時不也更方便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嗎?」

    慕容山泰本是滿腔地怒火,一聽到老四如此細細分析,但覺甚有道理。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老四慕容山安繼續道:「孟氏家族在上千年以前就已經被滅族了,這小子雖然是個餘孽,但也只是一條小泥鰍,小泥鰍是翻不起多大的浪的。若是現在就殺了他,豈非是髒了三哥你的手?與其如此,倒不如將他的作用發揮到最大,三哥你說是也不是?」

    三哥慕容山泰靜靜地思量了一下,越想越覺得老四說得有理,道:「也罷,便先將他抓回去,用刑拷問。若他依舊不肯說,屆時再殺也不遲。」

    「嗯。」慕容山安笑了笑,這才轉過身去,笑瞇瞇地對孟缺說道:「臭小子,你就不要再裝死了,站起來乖乖地跟我們走。」

    其時,孟缺感覺全身的筋骨似乎都斷裂掉了一般,無論是手還是腳,都使不上絲毫的力氣。眼睜睜地看著慕容山泰和慕容山安朝自己逼近,他卻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該死……胸口、肩胛、膝蓋,每一個地方都像是被萬針連刺,每一個細胞都在劇痛當中……完全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該死的!可惡!」孟缺驚恐地看著一左一右正步步緊逼而來的兩大敵人,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一刻甚至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絕望。

    「喲呵,莫非還真是站不起來了?」慕容山安看著動作艱難地孟缺,忍不住譏笑道:「若是真站不起來,那你就可別亂動,萬一掉入這深達百餘米的黃浦江,就成魚蝦之食了。」

    三哥慕容山泰也不禁笑道:「這一點倒是可以放心,『藏寶圖』沒交出來之前,魚蝦還吃不了你,哈哈哈……」

    孟缺眼神惡毒地瞪著他們兩個,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這會兒慕容山泰和慕容山安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只可惜眼神不能殺人,孟缺畢竟不是莫浪,不能以眼睛開啟「萬華鏡寫輪眼」,這眼看就要落入敵手飽受摧殘,孟缺突然一下狠心,想著與其栽在他們手中受盡萬般屈辱而死,倒不如就壯烈地死在這黃浦大江之中,此念方定,其身一動,頓時向後方仰倒了下去。

    他本就在黃浦江的沿岸邊上,這一仰倒,身體就如萬斤巨石一樣,垂直地向下栽了下去。

    慕容山泰和慕容山安看得分明,卻未加及時阻止,以他們兩人的毒辣眼光,早就看出來孟缺這小子是差不多快到極限了。只覺得反正孟缺這小子無論如何都逃不掉,這會兒他既然想死,那就索性讓他嘗嘗被水淹沒的滋味。

    他們兩人站在大江沿岸上,冷冷地看著孟缺的身體栽倒下去,濺起沖天的水花。老四慕容山安獰笑道:「這小子真蠢,還真地跳了。」

    慕容山泰哼了一聲,登時從手裡甩出了一條繩子,繩子的頂端上面有一個鋒利的鉤子,竄入水中之後,精準無比地鉤中了孟缺身上的某個部位,「他既然想嘗嘗缺氧的滋味,那就讓他嘗個痛快再把他拉出來。」

    「哈哈哈……三哥,可真有你的。」慕容山安玩味地笑著。

    三哥以鐵鉤鉤住了孟缺,那就不管這江水有多大、有多兇猛,他都能掌握孟缺的所在。這會兒鉤中了目標,他感覺到孟缺那小子沉在水裡被浪花打得一蹬一蹬地,一會兒用力將他扯出水面,一會兒又放開繩索任他沉入水底。

    孟缺被繩索所縛,就如玩物一般,極其狼狽。好在三哥的鐵鉤只鉤中了他的衣服,並未傷及皮肉。被狂暴的江水沖刷了一會兒,他精神逐漸清醒過來,在自己第七次被三哥慕容山泰提出水面之時,他驀然大喝一聲,嘴裡念道:「千斤墜!」

    千斤墜三個字一出他的口,三哥慕容山泰瞬間感覺自己手上的繩索力破千鈞,眉頭一皺,剛想說話,卻聽「錚」地一聲,那繩索居然從中而斷,而孟缺也趁著這個機會再次墜入波濤滾滾的大江之中,轉眼便就消失不見……

    尖嘴猴腮地老四慕容山安看得分明,登時想都未想,直接追著跳入了水中———「小子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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