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8章 厭惡你碰過的每個人 文 / 洛剪果
「卡嚓」一聲,羅夫人另一隻手臂被擰脫臼,禁錮著他的男子放開她的手,那只白皙的手臂便無力的垂著。
銀鞭揮動,白皙的背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站在羅夫人身前的男子亦拿出一根鞭子,手一揚,絲毫不收力的甩向羅夫人的身體。
嬌嫩的峰巒上,艷紅的血痕橫穿而過。
貝齒下陷,猩紅的鮮血從唇角溢出,羅夫人固執的撐直脊樑,充滿怨恨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莊儒生。
只要她還沒死,今天的恥辱,怨恨,她統統都會還給她。
「啪啪啪」的鞭笞聲在院中不斷的響著,起先幸災樂禍的美人們漸漸看不下去了,大多不忍的移開了視線。
有兩位心底較軟的姑娘看著羅夫人滿身傷痕鮮血的模樣,終是不忍,上前來求情,卻被賞了兩鞭子,鞭尾掃在臉上,毀了兩張俏麗的容顏。
悲慼的哭聲,交合在一起,飛雪的院子,更冷了些。
半響之後,莊儒生才緩緩地轉眸去看羅夫人,白皙的肌膚只看的見幾處,裸.露的上半身佈滿了鞭痕,鮮血,深深淺淺的傷痕似爬在她身上的毒蟲。
血腥。
恐怖。
莊儒生卻玩味的看著,嘴角揚起一抹愜意的笑容。
體內的鮮血,都因眼前的美景而沸騰。
「繼續!」
她還想看的更多。
張開雙臂任緹勞整理自己的衣衫,隨即,洛子陽邁著大步便朝著目的地相反的方向走去。
緹勞連忙追了上去,「爺,你這是要去哪?」
今日該是他帶著王妃去宮裡請安。
「先去看看小晴。」洛子陽理所當然的說著,腳步偏快,有些急切。
昨夜的她,總讓他放不下心來。
「爺,還是先去皇宮吧,皇上娘娘還在等著。」緹勞急急的說著,目光游移。
「不急。」洛子陽的腳步半點沒停,「去告訴王妃,讓她先等著。」
緹勞滿臉的為難,步子緊緊地跟隨著洛子陽,眉頭緊皺卻張著嘴巴沒說出話來。
洛子陽突兀的停下,滿腦子掙扎著的緹勞腳步沒剎住便撞了上來,一陣頭暈眼花,而後慌張的跪下,「王爺息怒。」
垂眸不耐的看著緹勞,「你有什麼事?」
「我……」結結巴巴了半天,緹勞抬著腦袋目光閃爍的看著洛子陽,心橫下來,「四夫人不在殿裡。」
洛子陽神色微動,「她去哪了?」
「一早就去了後院裡。」
修長的身影帶起一陣風,吹動緹勞的髮絲晃動,看著主子走了,緹勞趕緊爬起來追了上去。
默念,「爺,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沒辦法,沒能力阻止洛子陽避開那一幕。
洛子陽剛一走進,便聽見女人們的抽泣聲,轉過覆上淺薄白雪的花圃,斑駁的血痕便撞入他的眸中。
即使殺人不眨眼如他,那一瞬間亦有些心驚。
「王爺,救命……」捧著一碗湯瑟瑟發抖的女子看見洛子陽,就如同看見救星般激動,如甩掉毒物般甩掉湯碗,連滾帶爬的便朝著洛子陽撲去。
皺著眉扶起撲到自己腳邊的女子,洛子陽沉沉的目光將混亂的院子看了一遍,目光落在慵懶的窩在躺椅中的莊儒生身上,「發生什麼事了?」
「她……她逼我們喝噗粒湯,她要我們斷子絕孫!」緊緊地拽著洛子陽的手臂,女子食指顫抖的指著莊儒生,滿臉的怨忿,恐懼。
俏麗的臉頰,一片慘白。
院中跪在地上的幾位夫人,幾乎都是這般神情,憎恨卻又恐懼。
一個個花容失色。
看似安然無事站在一旁的美人們,臉色亦同樣蒼白。
「噗粒湯?」眸中掠過一抹詫異,洛子陽拉開女子的手,筆直的走到莊儒生面前,「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別人說千萬句他都可以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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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句否認,他便信。
懶散的坐起來,莊儒生輕佻的目光掠過快要昏厥的羅夫人和滿臉淚痕的眾位美人,唇角揚著張揚的笑容,「她是我讓人打的,她們喝的,就是噗粒湯。」
一碗讓女人再也不可能做母親的藥。
桃花眼中的溫柔顫抖的破碎,洛子陽不可置信的看著莊儒生,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要那麼做?」
如此惡毒的手段。
「我討厭她們,厭惡你碰過的任何一個女人。」一字一句,清晰無比,莊儒生理所當然的凝視著洛子陽。
洛子陽心頭微顫,沉沉的看著莊儒生,心頭如壓著一塊巨石般壓抑,「你不必做到這般地步。」
曾經,她一點點的在意讓他欣喜若狂,她一點點吃醋的舉動都會讓他滿心的滿足,而此刻,她坦誠的承認她強烈的佔有慾,他卻找不到一絲喜悅的感覺。
眼前的女子,深邃的眸子,似瀰漫著一層層的濃霧將她的心靈給掩藏,他看不見摸不著。
那一刻的迷惘,他竟然覺得她陌生,年少時那有點小邪惡卻純粹真誠的姑娘,淹沒在了時間的黑暗中。
「既然你捨不得她們,那就我來喝!」眸色瞬間轉冷,莊儒生站起身來,上前一步走到桌邊,端起一碗湯便朝著自己的口裡灌去。
一氣呵成的動作,沒有半絲停頓。
「不能喝!」惱怒的喝了聲,洛子陽修長的大手死死地握住莊儒生的手腕,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
莊儒生毫不退讓的直視著洛子陽,穩穩地端著湯碗,似要把它一飲而盡的架勢。
桃花眼沉沉的看著她倔強的小臉,洛子陽緊皺著眉,聲音低沉,「別鬧。」
「她們喝,還是我喝?!」
大力的搬動手腕,湯碗的邊沿又離自己的嘴唇近了一分。
洛子陽的心底掠過一絲慌亂,另一隻手強勢的奪過她手中的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清脆的聲響,驚得眾人心臟顫了顫。
莊儒生神色冷漠的瞪著洛子陽,「湯不止一碗,誰喝……」
「你們,全都喝下去!」咬牙切齒的開口,洛子陽神色沉冷的看著地上跪著的女子們。
絕望的哭聲,瞬起,直讓人撕心裂肺,女子們哀嚎著,掙扎著,卻抵抗不了侍衛們的力氣,涼透心扉的液體緩緩地滑入她們的胃中。
洛子陽皺著眉移開了視線,臉色沉沉的看著莊儒生,「現在滿意了?」
冷硬的臉色揚起一抹笑容,莊儒生傾身,殷紅的唇瓣落在他的臉頰上,柔柔的語氣溫柔膩人,「還沒有。」
輕盈的後退兩步,纖手端起一碗湯,墨黑的眸子危險的看向了滿身血痕的羅夫人。
已經被全身的鞭痕折騰的麻木的羅夫人對上莊儒生的眸子,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淒涼的笑容。
洛子陽眉頭皺的更緊,心裡沉沉的如暴雨前的天氣般壓抑。
「爺,時間不多了,再不去真的趕不及了。」緹勞垂著腦袋說著,目光刻意避開莊儒生的眸子。
為了拯救自家王爺,他也就豁出去了。
洛子陽沉沉的看了莊儒生一眼,「我先進宮向父皇母妃請安,在家等我。」
餘光掃過慘不忍睹的羅夫人一眼,洛子陽邁開步子便大步離開。
「子陽。」輕輕的喚了一聲,莊儒生把湯碗遞給了一名黑衣男子,纖手攀在他的胸前,溫柔的理順他的衣服,「早點回來。」
就像一陣暖風拂過他的心臟,洛子陽沉悶的心情稍稍好了點,而錯過莊儒生的腦袋,正好看見羅夫人充滿痛苦的目光。
湯藥被強行灌入她的口中,流下來的殘汁從她的下巴滴落,掉落在那高聳的峰巒上,滲入猙獰的血痕之中。
疼痛,讓她身體顫抖。
「適可而止吧,別因為我做這麼殘忍的事情,我心疼的是你。」修長的大手憐惜的撫摸她的臉頰,隨即,洛子陽轉身便走。
快步的離開,不敢不願多停留一刻。
他可以做很多殘忍的事情,卻看不得莊儒生做這些事情,他不捨得她迷失而失去了真正的笑容。
目光毫不遲疑的從洛子陽身上收了回來,莊儒生嘴角扯動,危險的目光看向眾美人之後,「阮致,出來吧。」
如死亡的魔咒,嚇得藏在人群之後的女子雙腿發軟。
她冷漠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洛子陽腳步頓了頓,眉頭充斥著散不開的愁悶,隨即,快步離開。
「不……」阮致驚慌的大叫,恐懼的看著靠近的莊儒生,拔腿便欲跑。
一左一右突兀的竄出兩抹高大的黑影,寬大有力的手掌拽著她的胳膊便把她架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憤怒的咆哮,阮致極力的掙扎著,卻還是一步步的朝著莊儒生靠近著。
那張絕美的臉頰,如魔鬼般讓人心肝都結了冰霜。
「三姐,你要跑哪裡去?」嘴角揚著一抹邪肆的笑容,莊儒生輕佻的看著阮致,手中把玩著鋒利的匕首。
閃爍的寒光,顫動著阮致緊繃至極的心臟。
「你要幹什麼?我是你三姐,你不能對我……啊……」
淒慘的叫聲劃破靜謐的天空,阮致臉色痛苦的扭曲了,精緻的臉頰瞬間慘白如紙。
猩紅的鮮血緩緩地流下,阮致的一條腿無力的拖著,腳踝處有著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莊儒生玩味的看著阮致痛苦扭曲的臉龐,墨黑的眸中閃爍著興奮的火光。
拿起染著鮮血的匕首,輕輕的在她臉頰上滑動,猩紅的鮮血沾在她慘白的臉頰上,格外的妖艷。
「阮晴,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撕裂裂肺的咆哮,阮致被劇痛刺激的快瘋了。
美人們心臟緊緊地揪著,不忍的移開了視線。
「親愛的三姐,我可捨不得你做鬼。」鋒利的刀尖從她的臉頰上向下滑去,輕輕的路過她的頸窩,胸脯,腰肢,大腿,鋒利的刀刃停在了她另一隻完好的腳踝處。
蹲著身子的莊儒生抬頭仰視著阮致,幽幽的開口,「以前,我就是這樣看著你,看著你一鞭一鞭的鞭笞著我,不管我求饒還是忍受,你都不會有半點的心軟。」
「我後悔!我後悔當時沒有殺了你!」憤怒的咆哮,阮致紅著眼看著莊儒生,似要將她剝皮脫骨。
她的腳筋已經被隔斷,就算活下來,也是個毫無用處的廢人。
「所以,你會把這麼多年欠下的債,一點一點的還給我。」冰冷的話語如地獄中傳出來的魔咒,莊儒生輕輕的滑動刀刃,猩紅的鮮血便從她破開的肌膚中噴湧出來。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阮致緊握著雙手死命的掙扎著,「阮晴,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緩緩地站起身來,莊儒生嘴角挑著邪魅的笑容,冷酷無情,「我會讓你帶著這個執念,過完這一生。」
阮致雙眸驚恐的睜大,全身顫抖,「你想幹什麼?你還想幹什麼?」
若是慘無人道的折磨,她寧願死,現在死!
「帶你回家。」溫柔的開口,莊儒生冰涼的手指輕輕的撫過阮致的臉頰,隨即轉身便朝著院子外走去。
星兒抱著柔軟的披風跟在莊儒生的身後,冷峭的眸子沉沉的看著莊儒生的背影,眸中隱藏著複雜的神色。
「呼……」
莊儒生一走,美人們頓如獲得免死金牌般鬆了一口氣,沒有留下閒話幾句劫後餘生的心情,急急的便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僵直的跪在地上的羅夫人,眸中執著的光芒淡去,「噗通」一聲倒在冰涼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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