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章 心跳,亂了 文 / 洛剪果
伊少傾腳步剛動了一下,手臂立即被莊儒生拉住,那雙眸子如小鹿般閃爍,「你去哪?」
華貴的宮裝下,依稀可見那具身體的微顫。
眸色動了動,伊少傾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屋內。
「不要,我不要進去!」手指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袖,莊儒生滿臉的恐慌。
那屋裡,不乾淨。
懊惱的皺眉,伊少傾審視的目光冷然的打量著莊儒生,「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洛城,活在夜中的風流公子莊儒生,竟然怕那莫須有的鬼怕成這副德行?!
「我……」莊儒生緊緊地拽著手,不自覺的朝著伊少傾靠近,「我就怕鬼。」
這四周,不知道有多少飄蕩著的幽魂,她總能感覺到那些陰冷的目光貪婪的注視著她。
隨時都可能吸乾她。
涼涼的風,吹的她身子顫了顫。
伊少傾冷然的轉開視線,如他一貫的冷酷無情,甩開莊儒生的手。
修長的黑影,轉瞬間出現在屋頂上。
映著幽幽的月光,很美。
那被月光照的更加白皙的臉龐,映入莊儒生的眸中,卻讓她倍覺陰森。
想要追上去的腳步,僵硬的頓在了原處。
眸光閃爍,心弦緊繃的隨時都可能斷裂。
伊少傾挑了挑眉,冷傲的將目光投向一望無邊的竹海。
涼涼的秋風,呼呼而過,帶著竹葉亂叫。
衣袍微微晃動,莊儒生緊張的屏住了呼吸,閃爍的目光,膽怯的向著四周望去。
她身邊的氣息,似乎越來越低。
越來越暗。
空氣中,不規則的黑暗,晃動著鋒利的獠牙。
「砰——」搖晃的窗戶,撞在了一起。
莊儒生猛地一顫,腳下一踩,纖細的身子,猛地朝著伊少傾衝去。
冰涼的大手,冷硬的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兩人之間,硬生生的隔著一隻手臂的距離。
撲進他懷中的腦熱,被伊少傾冷冷的澆滅了。
莊儒生僵硬著身子向後退了些,一屁股在伊少傾身旁坐了下來。
冰冷的眸子,近距離看,似乎有些溫度。
「我對你不是還有利用價值嘛,你別走啊,不然我會死在這裡的。」
閃爍著楚楚可憐的眸子,莊儒生膽怯的抓住伊少傾的衣袖。
一陣陣寒風,凍得她全身發寒。
冷然的掃了她一眼,伊少傾漠然的看著遠方,不言不語,心上,那楚楚動人的眸子,卻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
看著伊少傾沒有走的打算,莊儒生顫抖不止的心臟稍稍安定了些。
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竹林下的黑暗踩在她的腳下,那些動盪的東西,似乎安定了不少。
深吸了一口氣,莊儒生輕輕的朝著伊少傾移去,小小的動作,自以為不會被人發現。
眼角餘光中,她的動作盡數落在眼中,伊少傾神色依舊沒有半絲變化。
高大的身軀,卻是僵硬的。
心,越發的亂了。
心跳不知不覺的慢了下來,莊儒生慫拉著眼皮,腦袋一偏,靠在了伊少傾的肩膀上。
濃密的睫毛,蓋住了那雙靈動的眸子。
冷峻的臉龐,緩緩地轉過來,伊少傾目光深沉的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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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的小女子,絕美的容顏,映在月光下,美好的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不自覺的伸手,食指碰到她滑嫩的臉頰,一種陌生的感覺直擊心臟。
伊少傾一驚,猛地收回了手。
妖冶的眸子,目光閃爍不安。
濃密的睫毛動了動,莊儒生微微睜開眸,刺眼的光亮便刺激著她的神經。
下意識的伸手擋住眼眸,身形一側,便不由自主的向下滾去。
「砰——」
硬生生的摔在地上,莊儒生的神智在撞擊的劇烈痛楚中全部醒了過來。
撐著身子從地上坐起來,莊儒生皺著眉捂著自己的肩膀。
眼前,和昨天一模一樣的木桌上擺著香噴噴的飯菜。
肚子和合拍的叫了幾聲。
抬眸看了看屋頂,記不起昨晚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依稀記得,半夜夢醒,模糊之間,自己是靠在一個暖暖的懷中。
封閉式的竹海中,除了她之外,就只有伊少傾。
心裡一陣惡寒。
晃了晃腦袋,莊儒生爽快的坐在木桌邊便要開始進食。
淅淅瀝瀝的水聲,隱隱約約的傳入她的耳中。
不是很近,也不是很遠。
心跳的速度,顯然快了幾拍。
隨手拿個饅頭,莊儒生便朝著傳出水聲的地方走去,一口便咬了一大口饅頭。
剛走進竹林幾步,莊儒生便僵硬的停下了腳步,快速的衝回了木桌邊。
仔仔細細的將竹屋外的竹林檢查了好幾圈,莊儒生驚悚的發現,她昨天砍得那麼些竹子,全都不見了!
那本該滿是竹樁子的地面,長滿了茂盛的竹子。
冷!
莊儒生抱著自己的胳膊,直打顫。
「太詭異了。」
膽怯的吞了口口水,莊儒生屏息細聽,辨清了方向便朝著水聲傳來的地方奔去。
有水,就有出路。
明媚的陽光從稀稀疏疏的縫隙間落下,灑在清澈的水面上,隨著淺淺的波紋晃動。
修長的黑影,寂寞的坐在水邊的石頭上,墨黑的青絲撒了滿背。
妖冶的眸子,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利劍,水滴,順著劍身滑下。
不緩不慢的在掌心中盛了一些水,伊少傾將它灑在劍上,仔細的擦拭著劍身。
一下一下,用盡了所有的心思。
精緻到唯美的側影,美艷的讓人窒息。
莊儒生直直的站在不遠處,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水邊的美卷。
幾個月前,她也曾被這副畫面所迷惑。
半響之後,莊儒生將手中那冷掉的小半個饅頭塞進嘴裡,悠哉的朝著伊少傾走去。
「覺得自己殺的人太多了,想洗掉?」
把匕首刺進伊少傾身體後的那一刻,她也極其強烈的想要洗乾淨那上面的血跡,洗的乾乾淨淨。
漠然的神色沒有半絲變化,伊少傾依舊不緩不慢的清洗著劍身。
莊儒生絲毫不在意伊少傾的反應,在他的不遠處蹲下,熟練的抽出了匕首。
「其實把刀刃送入別人身體的感覺,還不賴。」
鋒利的刀刃,筆直的插入了水中。
伊少傾的動作頓了頓。
手掌一捏,帕子上的水便如大雨般滴落,隨即,那張快干了的帕子便將刀身上的水吸的乾乾淨淨。
手腕一轉,劍刃便滑入了劍鞘中。
妖冶的眸子冷冷的掃了一眼莊儒生,伊少傾站起身來,看似慢步,實則速度極快的離開。
腦海中,迴響著那夜,他重傷意識模糊時,那人在他耳邊責備的話:你心軟,這便是下場!女人都是毒,你要是染上了,便注定走向終結。
從他在天下揚名開始,莊儒生便是唯一一個讓他受了那麼重傷的人。
而他卻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在他的劍下活了下來。
飄幻的步子,猛然停下,冷硬的轉過腦袋,伊少傾沉著眸看著遠處的那抹纖弱的身影。
她藏著竹間縫隙,於他,遙遠的渺小不可觸及。
推出一掌,身前一大片竹子斷裂,伊少傾冷著臉,閃身離去。
突兀的動靜,把莊儒生嚇了一大跳,她目光閃爍的看過去,只見著幾十株竹子挨著倒下。
罪魁禍首,只剩下一道殘影。
「這樣都不動我?你娘的到底想利用我幹什麼?!」不安的皺著眉頭,莊儒生低聲的呢喃著。
可伊少傾這種陰冷不定的冷血石頭,她就是想破腦袋也猜不到他的意圖。
當下,還是先想辦法逃出去再說。
這也是她粗著膽子氣走伊少傾的目的,只要尋到水流出的方向,她便能離開了。
懷著滿心的希望,莊儒生圍著這個不大不小的水湖轉了好幾個圈,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是雨水和地下水混合積聚的!
眼看著太陽就要升到了腦袋頂上,莊儒生卻像是個霜打的茄子,焉了。
她現在活著的意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吃了再睡。
抬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莊儒生抱著一床柔軟的毯子,稍作猶豫,還是躍到了屋頂上。
淡定的和伊少傾保持了那麼一小段距離,那人冰冷的氣息還是讓她滲的慌。
白天惹到了他,又沒逃跑成功,簡直就是自己找虐的敗筆。
「咳咳……」清了清嗓子,莊儒生嘴角上扯,諂媚的把臉湊了過去,「月色這麼好,吹首笛子來聽吧。」
昨天幾乎吹了一整天,看樣子,他應該是喜歡笛子的。
然,莊儒生卻收到了伊少傾一記冰冷的目光。
嚇得她直打哆嗦。
背脊都冷了。
下意識的抱緊了懷中的毯子一些,閃爍的目光晃了晃腳下的竹林,某一瞬間,她竟然覺得還是呆在下面安全些。
但也只是一瞬間。
忽略伊少傾滲人的目光,莊儒生不怕死的朝他挪近,「要有職業道德,沒有利用完之前,別讓我死了。」
「我一定就是在利用你?!」
猛然轉眸,冷冽的眸子似要將她凍成冰棍,伊少傾週身的氣息,劇烈浮動著。
怎麼有點怨忿的感覺?莊儒生嘴角直抽抽。
「不然呢?!」
條件反射的開口。
她立馬後悔了。
那殺人般的冷光,嚇得她小心肝都不敢亂顫了。
「我可是你的肉票,殺不得。」
好看的眉頭皺了皺,伊少傾冷冷的看著莊儒生,手掌朝上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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