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怎得也要保住晚節 文 / 洛剪果
「鄴王花名在外,三天兩頭就會娶一個新娘子,有什麼稀奇的。」
莊儒生說的風輕雲淡,心頭卻翻江倒海不是滋味。
「可他娶的是王妃。」凝煙抬眸,神色淡然,「洛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成了鄴王妃的女人,才是洛子陽的心尖人。」
雲層慢悠悠的飄蕩,落在了月亮面前,遮了清冷的光芒。
死氣沉沉的黑暗。
「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我們的結拜二哥,於情於理,他大婚,都該祝賀的。」
莊儒生的臉籠在陰暗裡,看不清喜怒。
「你真的會祝賀他?莊儒生,你敢說你對洛子陽一點私情都沒有?」
咄咄逼人的語氣。
風起,吹動莊儒生的髮絲舞動,擱在臉上有些酥酥麻麻。
她沉默不語,就似一座雕像般凝固在那裡。
眨眼,已是萬年。
她對他真的一點私情都沒有嗎?
「有沒有,都喪失了深究的必要,不管有沒有王妃,我和他,都是不可能的。」
低沉的聲音,有絲絲嘶啞。
一切仿若已經塵埃落定。
凝煙緩緩地站起身來。
「既然如此,就去見見柳輕蝶。」
「我不想見她。」就似碰著痛腳,莊儒生急切的反駁。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名叫柳輕蝶的姑娘改變的。
生活似恢復了以前的模樣,可她卻找不到從前的感覺了。
「你說你不在意,又為何不敢去見柳輕蝶?還是你在意,她搶了洛子陽?」
「我不在意,我只是不想見她罷了。」
「她已經差人來請你十多次了,你要是在不見,便是告訴所有人,你愛上了洛子陽。」
破舊的心臟,緩緩地墜入深深的湖底,冰涼。
莊儒生轉身,一步步踩在黑暗中,漸漸遠去。
「凝煙,我會去做一個了結的,你也答應我,放過自己吧。」
細雨纏綿,街上的人依舊不受影響,忙忙碌碌做著七夕節的準備。
莊儒生坐在窗邊賞雨,眸色幽深。
「莊公子,我……」
穿著華麗顯貴的柳輕蝶欲言又止,含水雙眸凝視著莊儒生的側臉。
太多的深情,她不敢言明。
「說吧,什麼事?」
唇角一彎,他笑的風華絕代。
沒心沒肺。
心臟似被什麼利器狠狠地刺中,鑽心的痛楚蔓延開來,生不如死。
柳輕蝶咬著唇,死死地按下了想要扶住心口的手。
從未有一刻,她覺得他如此的陌生,如此的遙不可及。
或許從她答應嫁給洛子陽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只是,她不甘心啊。
「莊公子,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是求,卑微的懇求。
目光微閃,莊儒生狼狽的避開了目光。
她以為她多多少少有些恨柳輕蝶的,可面對她,卻半點這樣的心思都沒有。
那她這些天,不悅的到底是什麼?
不知道,不知道!
煩躁的搖了搖頭,莊儒生緊緊地皺籠雙眉。
最後的希望破滅,眼眶發熱,柳輕蝶強忍著淚水卻掩不住心底的失落。
聲音微啞,「對不起,我不該向你提要求的。」
莊儒生轉眸便見著柳輕蝶悲傷絕望的神情,便知她會錯了意,心有不忍。
「說說是什麼事,看看我能不能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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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輕蝶見著他如沐春風的笑容,簡直和之前判若兩人。
小小的火苗重新燃起。
她的目光有些忐忑,「我想請你陪我度過這個七夕。」
風吹著雨水飄落進來,落在莊儒生臉上,涼涼的醒了他七分迷糊。
「你不和洛子陽一起過?」
他怪怪的語氣是因為她的緣故嗎?是不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她的位置?不然這些天,他也不會對她閉門不見。
若是這樣,那她所犧牲的一切都是值得了。
「今年我想和你一起過,可以嗎?」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也無非就是這個樣了吧?莊儒生心裡升起一陣煩躁,猛地站了起來。
以前她怎就沒覺得柳輕蝶是這樣的人?雖然她現在也不覺得。
罷了。
「我會去的。」
丟下一句話,莊儒生頭也不回的離開。
剛走到樓梯口,莊儒生的心跳漏了一拍。
或者說,靈魂都在那一刻顫抖了。
那抹一閃而過的黑影她看的一清二楚,那張臉,那張風華絕代的容顏,就是下輩子她也忘不了。
剛才那人,真的是那人嗎?
快步的追上去,莊儒生鬼魅般的身影眨眼便出掠出了酒樓。
細雨纏綿,人們依舊忙忙碌碌,可那抹黑影就似沒有出現過般,消失無蹤。
難道那只是她的幻覺?
這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他呢?!
自嘲的扯彎唇角,莊儒生抬腳便走入雨中。
「你在幹什麼?」
高大的人影籠罩著她,他獨有的香味充斥在她的鼻尖,所有的一切顯得那麼熟悉卻又陌生。
退後一步,她仍舊站在雨中,「與王爺無關。」
「莊儒生!」洛子陽惱怒的皺眉,長腿一邁便將他遮在了傘下。
「有事?」抬眸,她淡然的看著他,就似在看個不關緊要的人。
陌生的緊,連著洛子陽的心都跟著緊了緊。
幾天不見,就已經如隔了幾十年,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模樣。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物是人非。
「你來這裡做什麼?」洛子陽明知故問,他知道她是來見柳輕蝶的,可如今,他和她似乎已經沒有了多